刑侦一队之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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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踪少女

第9章失踪少女

“我和我女儿不是这里人,我们住在偏远的农村。我女儿去年到这个城市打工,她可乖了,天天都打电话给我报个平安。可自从一个多月前她就没再打过电话,我打给她,也是关机。我等来等去,实在等不急了,就到这里来找她。可她工作地方的人说她也一个多月没来上班了。”中年男子抹了把眼泪。

邓原:“你女儿在这个城市就没有别的朋友吗?”

中年男子:“她一个农村的小丫头哪有什么朋友啊!至于后来有没有朋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电话中没听她说过。”

邓原:“据我所知,一个人不可能完全生活在真空当中,肯定会接触人的,你没有去打听一下吗?”

“都打听过了,我女儿工作过的地方,我都去问了,他们都不知道我女儿去了哪里。”中年男子继续说,“孩子她娘早早就没了,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本来已经给她找了一个婆家,可我女儿好强,说是不想靠将来的男人生活,想要挣些钱再嫁过去。我想这对她也有好处,有钱了自然底气足,不用去受气,就依了她去外出打工。我们说好了天天联络,只要挣够了钱,就马上回来结婚。男方家也豁达,同意了我们的想法,可我真的没想到啊,竟会出这样的事。”

邓原虽然一直在询问,可他自己知道,就目前而言没有一句是实质性的问话。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问不出,而是他在考虑该不该去问。这明显是一个近期之内找不到答案的案子,而他的手上又有棘手剥皮案,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管这件事应不应该,他一直在犹豫着。

但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让他揪心。那是一个父辈对子辈的关心与疼爱,那是发自内心,这让邓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两个没有陪伴他到现在,而早早离去的父母。也就在这一刻,邓原想都没想就问出了一个警察该问的问题,“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工作?”

中年男子猛的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望,“我姓房,我女儿叫房少芬,刚满18岁,大家都管她叫小芬。她在梦之幻俱乐部作美容护理……”

邓原找来纸和笔记下所有信息,“我可以叫你房先生吧,这些我都记下来了,虽然我不敢保证能给你一个结果,但我会尽我的所能去找寻的。”

房先生感激得频频点头,也许他也被邓原的认真所感动,“只要您肯帮忙就行。”

邓原笑了笑,“你要是发现了什么线索,马上通知我,我也一样,好吗?”

房先生的头点得如磕头虫,“谢谢,太感谢您了!”

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来,带动和帮助其他地区、其他的人,逐步达到共同富裕。*的这一理论在a市表现得淋漓尽致。既有繁华的街道、建筑辉煌缤纷靓丽的商业街,各种星级的宾馆酒店层出不穷,也有低矮窝棚、坑洼难走的泥土小路组成的贫民窟,旧里就是其中之一。

当那些富婆大款们挥金如土的享受着如皇帝般的生活时,住在旧里的人还在为生活苦苦挣扎,有的甚至还在为明天能否吃上饭而奔波。

共同致富,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它需要很长时间。

旧里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一切都透着一个旧字。旧破不堪的小平房,深一脚浅一脚的小路,随处可见的各种垃圾,使得这里的环境脏、乱、差。尤其一下雨,雨水在小路上形成一条小河,垃圾和脏物就漂浮在上面,简直没有可下脚的地方。

住在旧里的都是一些穷人,和外地来的打工者,他们租不起、更买不起高价的住宅楼,他们早已习惯了这里臭哄哄的味道。

今天的旧里格外的臭!

并不是因为下雨,而是一辆掏粪车横在了旧里与其它马路的连接处。恶臭来自于粪车,和它旁边的一个公共厕所。

这个公共厕所位于旧里的东出口,非常的出名,在旧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它承载着旧里里所有人的粪便,还有一些路过此地急于方便的行人。公共厕所一年四季犯着臭味,尤其一到夏天,臭味更浓,从这儿经过的人都绕着走。

粪车每隔两天都要到这里收集一次粪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今天,它却停下了脚步。粪车在掏粪的过程中出现了故障,堵了。堵的原因是掏出了尸体,确切的说是尸块。

粪车无奈的留在了原地,车上还时不时的滴答下黄色的**,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河,流向远处的地沟。好多爱凑热闹的人忍着恶臭,远远的向粪车和公共厕所张望。

何法医戴着口罩,指挥着一群同样戴着口罩的法医技术人员忙活着。旁边还有几个地方派出所的民警帮着维持秩序。

邓原赶过来的时候,法医们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他先找到了何法医,“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赶快来了,情况怎么样?”

“报案人是两个掏粪工人,他们在工作的时候掏出了死者的部分尸体,”何法医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说,“死者是女性,被碎尸后扔于这个公共厕所内。通过捞出尸体的初步拼凑,死者的尸体比较完整,除了胸部被剥,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通知了你。”

邓原:“胸部被剥皮?死者的头部呢?”

何法医:“死者头部保存完好。”

邓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是第一作案现场。”

“不知道这个案子跟你刚接手的有没有关系,”何法医叹气道:“死者的尸体被粪便浸泡过,受损严重,清理起来也比较的麻烦,可能这次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我这就带他们回去,尽快给你初步尸检结果。”

邓原:“好的,我等您消息。”

邓原拿着份报告从法医部出来,急匆匆的进了刑侦一队会议室,那里已经有四个人在等着他了。

“怎么样,有进展吗?”邓原坐下把报告往桌上一扔,随手拿起一边的茶杯猛灌起来。

胡子:“从杨丽丽家拿回的信封,经过技术部门对指纹的检验,一共查出两个指纹,一个就是杨丽丽本人的,另一个是她老公季勇的。”

邓原放下茶杯,“这下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死者就是杨丽丽了。凶手没有留下指纹,说明他应该戴着手套之类的东西。”

胡子:“是的。本来想对信封里的钱进行指纹检验,但钱这东西大家也都知道,经手人太多,所以无从排查凶手的指纹。季勇的工作单位我去过了,杨丽丽被杀时,他正在值夜班,有一个同事和几个长期雇用的搬运工可以作证。季勇的单位是卷纸厂,由于交通限制,大型车辆只能夜间进入本市,所以,他们厂夜间跟白天一样忙。”

邓原:“季勇不会是凶手的,身高不符,而且以他对杨丽丽的感情,我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

“我这里也是坏消息,”大刘耸耸肩,“与杨丽丽联系的q号是最近才注册的,在各个同城聊天室里都有出现过。他很有目的性,只跟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性联系,然后索要照片。他跟杨丽丽的联系也是他最后一次登录这个q号,通过ip地址的查询,是一个网吧。我去那里看过,客流量很大,门口也没有摄像头,网吧的老板也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邓原:“这个凶手非常的小心,他要是留下线索才怪呢!现在可以初步断定,凶手通过聊天室与杨丽丽取得联系,对其相貌满意后,以五千块预付金为**,约杨丽丽晚上出来虐杀之。”

“这杨丽丽也太笨了吧,接个客能挣五千块,可能吗?明显是个套啊,为了五千块丢了性命,真不值!”胡子对于杨丽丽的死没有同情,只有嗤之以鼻。

“杨丽丽的家境,咱们都知道了,她需要钱来还债,也正是因为她缺钱的这份急迫性,反而让她丧失了最基本的提防心,正所谓人为财死啊!”邓原看了看曾秀和大兵,话锋一转,“你们呢?”

曾秀低着头不说话,大兵看了看她,再看向邓原,“没有任何进展,不过,我们已经把凶手少得可怜的基本特征,跟各家医院、屠宰场、医学院等,进行了通报,下面就慢慢等消息了。”

气氛有些沉闷,个个都蔫头耷脑的,邓原太了解他的这几个部下了,有时候需要鼓励。他拍了拍桌子,“干吗这是?我们不是第一次办案了,这点儿小小的挫折就能把你们打败?都给我抬起头来。”

四个人听话得抬起头,齐刷刷的看向邓原。

“这还差不多,都别老垂头丧气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做呢,”邓原把刚刚扔在桌子上的报告向前推了推,“看看这个,今天刚接的案子。”

果然,四个人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大家纷纷抢着看起报告来。

报告是刚刚法医和技术部对尸体得出的初步检验,何法医一回到市局就马上带人对碎尸进行清洗和验尸。报告里除了文字的东西,还有一些碎尸和现场环境的照片。

邓原趁着大家看报告的时候,同步进行了讲解,“死者女性,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胸部皮肤被剥,并被碎尸后扔于旧里东侧的公共厕所内。”

“胸部被剥?”曾秀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上面是死者上半身的特写。死者的上半身不完整,被切割成好几块,但拼凑出的整体,除了肚子上还有皮外,整个肩膀到胃部的皮肤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红色的肉。

邓原接着说,“该公共厕所每隔两天被清理一次粪便,所以,死者在粪便中至少泡了两天,死亡时间应该是6月17日晚。”

“旧里我知道,那里的环境糟糕得一塌糊涂,确实是抛尸的好地点。”胡子说道。

邓原:“是的,那里是外来打工人口的集散地,各式各样的人都混迹于此。由于,死者是两天前被杀并被抛于些地,所以在痕迹勘察上的结果是零。”

“经过那里的人太多了,无论是从鞋印,还是指纹上来讲,都无从查证,更何况还是两天以上。”胡子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