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殊死
“吼！”
巨猿在山中奔袭。
它劲力无穷，所到之处，树木被它推倒、顽石被他踩碎。
常笑能清楚感知到巨猿不断在逼近，汹涌的热浪在他背后翻腾，连空气都在扭曲。
恶霸、蛮横！
巨猿的速度和它的体型呈正比，几度跳跃就能窜出去一里，常笑卵足真元，速度也只堪堪和它持平。
本以为这样僵持能持续一段时间，常笑却没想到巨猿改变了战略，一边追一边随手拣东西朝他扔。
这可不得了，它信手拈来的东西无一不是庞然大物，在他恐怖气力加持下每一样都有碾压常笑的威能，迫使他辗转回避。
这一回避，逃窜的效率就降下来，巨猿的凶焰不断逼近。
但彼此还始终保持一小段距离。
“吼！”
始终追不到眼前的小虫子，巨猿终于发怒了，它停下来，双手插进地面，转息从地底直接掰出一块巨大岩石，奋力一掷。
这块岩石未免也太大了，遮天蔽日！
常笑竹杖点地，整个人身体飞起来，被岩石携带的气浪一冲，不由往远方荡去，转眼落在了树上。
看见这一幕，巨猿更生气了，擂了几下胸，再又奔袭过来。
擂声轰隆隆的低音震得常笑头脑有些发昏，差点就被巨猿逮到机会。
不再回到地面，常笑在树上、枝桠间飞舞起来，借助树枝弹力，常笑的身影比刚刚又快了几分，和巨猿竟也渐渐拉开了距离。
但这距离巨猿只需要十来息就能追上，而常笑必须始终保持全力以赴。
终究不是持久之计。
过去盏茶时间，连续爆发真元让常笑开始吃力了，速度渐渐有放缓的趋势，反观巨猿，它似乎越跑越尽兴，有着无穷伟力。
按常笑的计划，他是打算朝山顶跑一段路，然后急往下，逃离仙山范围，但巨猿的威势太猛，由不得他这样做。
依巨猿的脚力，有重力加持，它下山有势能加持，速度没准能翻一番，那时候常笑就真的顶不住了。
好似楼层起火被撩一样，常笑不得不直往上跑。
越往上奔走，空气越稀薄干燥。
沿途的树枝叶逐渐呈缩小态势，但韧性十足提升，发挥了巨大作用。逃窜过程中，常笑渐渐学会借助弹力，寻找脚下爆发真元的最佳时机，进而减少真元消耗。
这个突破在此时至关重要！
眼见着，一人一猿开始步入仙山雪区，这一带似乎对巨猿有一定的克制，它的热血开始消退，猩红色的皮毛也开始黯淡，气焰也开始萎缩，腾跃速度慢了两成。
看见这一幕，常笑精神一振，再又挤出几分真元，速度更快了。
然而不多久，他惊讶发现雪山对他也开始发挥作用，虽然不像巨猿那样明显，但他体内真元调动速度变慢了。
随着海拔越来越高，真元开始变粘稠起来……
身后的巨猿，它气焰也开始消失，浑身皮毛恢复了灰色，速度下降了不只一倍。
常笑咬咬牙，再往上赶。
“吼！”
巨猿这一次咆哮声音有些低沉，它不喜欢这边的环境，但它更舍不得常笑。
眼见着常笑的身形越来越慢，乃至到后来已经不得不凭借竹杖撑地才能勉强行进的时候，巨猿心中兴奋起来。
它此时体内也调动不了能量，但它优势太明显了，两脚一跨能顶常笑跑好几步。
终于，常笑赶在被巨猿抓到时刻，登顶了雪山。
但他也同时发现，在踏足雪山顶上的平台时，他体内的真元已经完全被封住，冷冽无比的寒风刮骨，让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灵魂在出窍。
巨猿的手也抓在了平台边缘。
但迟迟难以上来。
雪山对它的压制比对常笑要强太多了，没有体内磅礴的能量做支撑，它庞大身躯的自重都会给它带来伤害。
但，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吼！”
硬撑着，它终于攀爬上了平台，对着常笑一声怒吼。
眼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常笑把他珍藏的硬盘丢了过去，砸在巨猿身上。
硬盘碎裂，气雾升腾，转瞬覆盖了巨猿全身。
只见巨猿两目一瞪，浑身开始萎缩，眨眼功夫就变为皮包骨。
砰……
它倒了下来。
生机渐渐消失。
“不好！”
常笑脸色一变，眼前的巨猿不能死，它可是梦境的支撑！
它要是死了，雨竹怎办？
硬掰着，他把手中的烤鸡塞进巨猿嘴里，只见巨猿嘴啪哒一下，把烤鸡嚼碎，硬咽了下去。
吊住了性命。
坐起身，它茫然四顾，拍了拍脑袋。
看向常笑，眼里浮现凶煞之气！
饥饿也好，仇恨也好，都让它丧失理智——实际上它也没有什么理智。
摊开手，一追。
常笑未来得及逃跑就被它抓在了掌心……
反！抗！不！能！
强大的气力紧紧收束，竟是要活生生把常笑捏碎。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从常笑胸前荡漾开，从巨猿指缝中流淌出来。
时间宛若停滞了一般。
一把长枪从他胸口缓慢递出，一寸寸刺向巨猿脑袋。
“不……要……杀……”
昏昏沉沉中，常笑勉强挤出几个字眼，然而那把长枪坚定不移从巨猿额头刺入、贯穿。
接着一只手伸出来，再之后，一道红色的丽影从常笑胸口钻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常笑看清那张脸，模样长得好像淑秋先生，一个年轻了许多、冷冽了许多的淑秋先生。
刺死巨猿后，丽影抱住了常笑坐下来，看着他濒死，不由得抱紧了几分。
“死气缠身，命不久矣，撑不到回归。”
一个厚重、不知男女的声音在红色丽人身边徘徊。
“救他。”
“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况且梦中的他不会真的死去。”
“但他会忘了我，就等同于真的死了。”
她伸手从常笑怀中捡出红色的平安结，此时平安结正散发着柔和的红光。
声音沉默了稍许，似乎犹豫着什么，终究还是回应道：“用你的一半死果，换他一半善果。”
死的对立面是真，善的对立面是咒，不冲突。
听声音这样讲，她毫不犹豫解开了外衣，红色纱衣迅速膨胀，继而化作帷幕，将四方隔开，透过光，隐隐约约能看见绸巾在两人身上翻腾，将他们彼此缠绕在一起。帷幕颜色渐渐变淡，由红转白，共雪山一色，倒映出里内画面，好似隔着一层薄雾一般。
呢喃声飘渺，转瞬被冷风吹散……
随着巨猿死去，天地开始变幻颜色。
尤其天穹，裂纹密布，隐隐约约流动红黑色，宛若“岩浆”在伺机而动。
这个情境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了，且愈演愈烈。
雨竹历尽千难万难，登顶了仙山。
她并没有听常笑的话下山，而是追寻他的脚步直往上走。
或许因为她在山洞中获得了道果，体质有了明显提升，身体轻盈了许多，也能扛得住雪山的冻土和冷冽的山风。
凭着一股毅力，她双手抓抓在平台边缘，撑起。
只见，一个身着白纱衣的陌生女人正抱着常笑坐在地上，旁边，骨瘦的巨猿瞠目仰躺在地，眉心有一道巨大的豁口。
“相公！”
顾不上眼前发生什么，她内心惶惶，手脚并用直奔过去。
见常笑气息悠长，她放下一半心来，抓着常笑的手，十指紧扣。
砰！
巨大的声音从远方传至，雨竹侧头去看，只见一根擎天巨指戳破天穹，滚烫的“岩浆”从破口流出。
雨竹被吓到好一阵哆嗦。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丽人开口问道。
“雨竹，相公帮我取的名字。”
“是吗？”
白衣丽人用手轻轻抚摸着常笑的脸庞，问道：“此世正在坍塌，你要是想活命，以后再见到相公，就跟我离开。”
雨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当即答应了下来。
白衣丽人伸手往旁边巨猿，凭空一扯，一道虚魂被她撕出来，反手印在雨竹胸膛。
“嗯！”
雨竹吃痛，感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渗透进来，直往她心口钻去。
扑通……扑通……
力量在她体内奔腾流转。
炙热的能量随着气血翻腾，转瞬，她衣物燃烧起来，整个人沐浴在一团橙色火焰中。
有火焰隔着，只能依稀看见她盘坐在焰心，随着呼吸，火焰渐渐旺盛，似乎她体内某种东西成为了燃料。
不多时，焰火由橙转黑，黑色极淡，清晰露出里面美妙的人身。
随着焰火收敛，一层黑纱覆盖在她身上，收束，成衣，颜色极为浅薄，里内若隐若现。
被白衣丽人肆意看着，雨竹不自觉用手遮掩住身上隐蔽处。
“倒没想到你的苦果是欲怨交加，比调性单一的果实更有潜力些。”
欲，不满也；怨，不公也。
雨竹倒不在意自己有没有潜力，能幸存下来对她而言再好不过，不奢求其他。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姐姐，我要怎么称呼您？”
白衣丽人温柔地笑了笑道：“相公还没给我取名字，你就叫我无名吧。”
相公……无名……
雨竹连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心里大概有数，眼前这个人想必和她一样，是相公在其他梦境的妻子罢？
砰！
远方再次传来巨响，只不过这一次还伴随着吱呀声。
那只巨手居然撕开了天空。
“岩浆”倾盆而下，如同瀑布一般壮丽。
浓郁的死气开始激荡。
无名怀里的常笑开始发出淡淡的荧光，不多时消散在天地间，而她也站起来，对着雨竹说道：“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她伸手在身前一挥，一道黑色的波纹浮现，牵着雨竹的手走进去。
就在她们离开的瞬间，天上的巨手伸进来，一把抓在仙山上，一掰。
仙山断了，天塌下来，整个世界转瞬被巨浪吞噬。
巨猿在山中奔袭。
它劲力无穷，所到之处，树木被它推倒、顽石被他踩碎。
常笑能清楚感知到巨猿不断在逼近，汹涌的热浪在他背后翻腾，连空气都在扭曲。
恶霸、蛮横！
巨猿的速度和它的体型呈正比，几度跳跃就能窜出去一里，常笑卵足真元，速度也只堪堪和它持平。
本以为这样僵持能持续一段时间，常笑却没想到巨猿改变了战略，一边追一边随手拣东西朝他扔。
这可不得了，它信手拈来的东西无一不是庞然大物，在他恐怖气力加持下每一样都有碾压常笑的威能，迫使他辗转回避。
这一回避，逃窜的效率就降下来，巨猿的凶焰不断逼近。
但彼此还始终保持一小段距离。
“吼！”
始终追不到眼前的小虫子，巨猿终于发怒了，它停下来，双手插进地面，转息从地底直接掰出一块巨大岩石，奋力一掷。
这块岩石未免也太大了，遮天蔽日！
常笑竹杖点地，整个人身体飞起来，被岩石携带的气浪一冲，不由往远方荡去，转眼落在了树上。
看见这一幕，巨猿更生气了，擂了几下胸，再又奔袭过来。
擂声轰隆隆的低音震得常笑头脑有些发昏，差点就被巨猿逮到机会。
不再回到地面，常笑在树上、枝桠间飞舞起来，借助树枝弹力，常笑的身影比刚刚又快了几分，和巨猿竟也渐渐拉开了距离。
但这距离巨猿只需要十来息就能追上，而常笑必须始终保持全力以赴。
终究不是持久之计。
过去盏茶时间，连续爆发真元让常笑开始吃力了，速度渐渐有放缓的趋势，反观巨猿，它似乎越跑越尽兴，有着无穷伟力。
按常笑的计划，他是打算朝山顶跑一段路，然后急往下，逃离仙山范围，但巨猿的威势太猛，由不得他这样做。
依巨猿的脚力，有重力加持，它下山有势能加持，速度没准能翻一番，那时候常笑就真的顶不住了。
好似楼层起火被撩一样，常笑不得不直往上跑。
越往上奔走，空气越稀薄干燥。
沿途的树枝叶逐渐呈缩小态势，但韧性十足提升，发挥了巨大作用。逃窜过程中，常笑渐渐学会借助弹力，寻找脚下爆发真元的最佳时机，进而减少真元消耗。
这个突破在此时至关重要！
眼见着，一人一猿开始步入仙山雪区，这一带似乎对巨猿有一定的克制，它的热血开始消退，猩红色的皮毛也开始黯淡，气焰也开始萎缩，腾跃速度慢了两成。
看见这一幕，常笑精神一振，再又挤出几分真元，速度更快了。
然而不多久，他惊讶发现雪山对他也开始发挥作用，虽然不像巨猿那样明显，但他体内真元调动速度变慢了。
随着海拔越来越高，真元开始变粘稠起来……
身后的巨猿，它气焰也开始消失，浑身皮毛恢复了灰色，速度下降了不只一倍。
常笑咬咬牙，再往上赶。
“吼！”
巨猿这一次咆哮声音有些低沉，它不喜欢这边的环境，但它更舍不得常笑。
眼见着常笑的身形越来越慢，乃至到后来已经不得不凭借竹杖撑地才能勉强行进的时候，巨猿心中兴奋起来。
它此时体内也调动不了能量，但它优势太明显了，两脚一跨能顶常笑跑好几步。
终于，常笑赶在被巨猿抓到时刻，登顶了雪山。
但他也同时发现，在踏足雪山顶上的平台时，他体内的真元已经完全被封住，冷冽无比的寒风刮骨，让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灵魂在出窍。
巨猿的手也抓在了平台边缘。
但迟迟难以上来。
雪山对它的压制比对常笑要强太多了，没有体内磅礴的能量做支撑，它庞大身躯的自重都会给它带来伤害。
但，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吼！”
硬撑着，它终于攀爬上了平台，对着常笑一声怒吼。
眼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常笑把他珍藏的硬盘丢了过去，砸在巨猿身上。
硬盘碎裂，气雾升腾，转瞬覆盖了巨猿全身。
只见巨猿两目一瞪，浑身开始萎缩，眨眼功夫就变为皮包骨。
砰……
它倒了下来。
生机渐渐消失。
“不好！”
常笑脸色一变，眼前的巨猿不能死，它可是梦境的支撑！
它要是死了，雨竹怎办？
硬掰着，他把手中的烤鸡塞进巨猿嘴里，只见巨猿嘴啪哒一下，把烤鸡嚼碎，硬咽了下去。
吊住了性命。
坐起身，它茫然四顾，拍了拍脑袋。
看向常笑，眼里浮现凶煞之气！
饥饿也好，仇恨也好，都让它丧失理智——实际上它也没有什么理智。
摊开手，一追。
常笑未来得及逃跑就被它抓在了掌心……
反！抗！不！能！
强大的气力紧紧收束，竟是要活生生把常笑捏碎。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从常笑胸前荡漾开，从巨猿指缝中流淌出来。
时间宛若停滞了一般。
一把长枪从他胸口缓慢递出，一寸寸刺向巨猿脑袋。
“不……要……杀……”
昏昏沉沉中，常笑勉强挤出几个字眼，然而那把长枪坚定不移从巨猿额头刺入、贯穿。
接着一只手伸出来，再之后，一道红色的丽影从常笑胸口钻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常笑看清那张脸，模样长得好像淑秋先生，一个年轻了许多、冷冽了许多的淑秋先生。
刺死巨猿后，丽影抱住了常笑坐下来，看着他濒死，不由得抱紧了几分。
“死气缠身，命不久矣，撑不到回归。”
一个厚重、不知男女的声音在红色丽人身边徘徊。
“救他。”
“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况且梦中的他不会真的死去。”
“但他会忘了我，就等同于真的死了。”
她伸手从常笑怀中捡出红色的平安结，此时平安结正散发着柔和的红光。
声音沉默了稍许，似乎犹豫着什么，终究还是回应道：“用你的一半死果，换他一半善果。”
死的对立面是真，善的对立面是咒，不冲突。
听声音这样讲，她毫不犹豫解开了外衣，红色纱衣迅速膨胀，继而化作帷幕，将四方隔开，透过光，隐隐约约能看见绸巾在两人身上翻腾，将他们彼此缠绕在一起。帷幕颜色渐渐变淡，由红转白，共雪山一色，倒映出里内画面，好似隔着一层薄雾一般。
呢喃声飘渺，转瞬被冷风吹散……
随着巨猿死去，天地开始变幻颜色。
尤其天穹，裂纹密布，隐隐约约流动红黑色，宛若“岩浆”在伺机而动。
这个情境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了，且愈演愈烈。
雨竹历尽千难万难，登顶了仙山。
她并没有听常笑的话下山，而是追寻他的脚步直往上走。
或许因为她在山洞中获得了道果，体质有了明显提升，身体轻盈了许多，也能扛得住雪山的冻土和冷冽的山风。
凭着一股毅力，她双手抓抓在平台边缘，撑起。
只见，一个身着白纱衣的陌生女人正抱着常笑坐在地上，旁边，骨瘦的巨猿瞠目仰躺在地，眉心有一道巨大的豁口。
“相公！”
顾不上眼前发生什么，她内心惶惶，手脚并用直奔过去。
见常笑气息悠长，她放下一半心来，抓着常笑的手，十指紧扣。
砰！
巨大的声音从远方传至，雨竹侧头去看，只见一根擎天巨指戳破天穹，滚烫的“岩浆”从破口流出。
雨竹被吓到好一阵哆嗦。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丽人开口问道。
“雨竹，相公帮我取的名字。”
“是吗？”
白衣丽人用手轻轻抚摸着常笑的脸庞，问道：“此世正在坍塌，你要是想活命，以后再见到相公，就跟我离开。”
雨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当即答应了下来。
白衣丽人伸手往旁边巨猿，凭空一扯，一道虚魂被她撕出来，反手印在雨竹胸膛。
“嗯！”
雨竹吃痛，感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渗透进来，直往她心口钻去。
扑通……扑通……
力量在她体内奔腾流转。
炙热的能量随着气血翻腾，转瞬，她衣物燃烧起来，整个人沐浴在一团橙色火焰中。
有火焰隔着，只能依稀看见她盘坐在焰心，随着呼吸，火焰渐渐旺盛，似乎她体内某种东西成为了燃料。
不多时，焰火由橙转黑，黑色极淡，清晰露出里面美妙的人身。
随着焰火收敛，一层黑纱覆盖在她身上，收束，成衣，颜色极为浅薄，里内若隐若现。
被白衣丽人肆意看着，雨竹不自觉用手遮掩住身上隐蔽处。
“倒没想到你的苦果是欲怨交加，比调性单一的果实更有潜力些。”
欲，不满也；怨，不公也。
雨竹倒不在意自己有没有潜力，能幸存下来对她而言再好不过，不奢求其他。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姐姐，我要怎么称呼您？”
白衣丽人温柔地笑了笑道：“相公还没给我取名字，你就叫我无名吧。”
相公……无名……
雨竹连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心里大概有数，眼前这个人想必和她一样，是相公在其他梦境的妻子罢？
砰！
远方再次传来巨响，只不过这一次还伴随着吱呀声。
那只巨手居然撕开了天空。
“岩浆”倾盆而下，如同瀑布一般壮丽。
浓郁的死气开始激荡。
无名怀里的常笑开始发出淡淡的荧光，不多时消散在天地间，而她也站起来，对着雨竹说道：“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她伸手在身前一挥，一道黑色的波纹浮现，牵着雨竹的手走进去。
就在她们离开的瞬间，天上的巨手伸进来，一把抓在仙山上，一掰。
仙山断了，天塌下来，整个世界转瞬被巨浪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