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马步冲拳现江湖
这李铁蛋去哪儿了？他能去哪儿？
杨聋子给他一封书信，让他去找杨聋子的师兄——“铁韦陀”马海。
铁蛋拿着书信也只能去找马海了。
清明一过，这天气就慢慢变热了。
铁蛋卖羊，身上凑了10两碎银子，就揣在小衣夹袋中，每天用多少钱，就用碎银子换成吊钱用。
铁蛋一不骑马，他也不会骑马；二不租大车，租大车花费大，他也舍不得。
他想：反正我是穷小子，穿的破破烂烂的，没人对我起意，我就这样以脚为马，岂不爽快！
说归说，这邳州地界到开封府将近800里路，这用脚量着走，可是花功夫。
虽然铁蛋只有15岁，但身架高大，又浓眉大眼，走在外面没人当他是个15岁的孩子，只当是弱冠之年。所以饿吃困睡，倒也没人烦扰。
但每天早晚，铁蛋都会遵照杨聋子教他的“马步冲拳”练习，每次直到双腿酸软，胳膊如火烧一般才停下。
练着练着，铁蛋发现，自己抓羊的动作也可以揉进马步冲拳中，如果遇到对方来袭，就把对方想成不听话的公羊，弯腰下潜，迅速接近对方，可以抱对方的腿，让对方四脚朝天；也可以迅速变成马步，再冲拳进攻面部或咽喉。
这样不仅能躲过对方的攻击，还能迅速贴近对方，只要动作够快，就能用拳打倒对方。
“我当时弯腰抱腿，都能抱到我大爷杨聋子的腿了，武林高手的腿我能抱住，其他人的腿我也能抱住。”
而且铁蛋看似憨憨，其实内藏锦绣，只要有人点拨就能开门见山、柳暗花明。
闲话少说，这走了怪好几天，这天晌午，刚走出江苏，走进安徽宿州地界，铁蛋觉得双腿灌铅一般，实在是难以挪动脚步，看到前面有个凉亭，就努了把劲儿，走过去进了凉亭想歇歇脚。
铁蛋进去才发现，已经有个汉子躺在凉亭里，鼾声此起彼伏，此人年约30岁，体型胖大，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子，穿着麻布短衣，露出胸膛一巴掌大的护心毛，腰间还挂着一把单刀。
铁蛋见这人腰间挂刀，就想转头出去，但一想，我既没犯法，也没得罪他，有什么好怕的，就顺势坐在亭子里。
这大气刚喘匀乎，就听东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不一会，亭子里又进来一个汉子，中等瘦削的身材，30多岁，蓄着山羊胡子，穿着青布长袍马褂，眼神锐利如鹰，腰间挂着把三尺剑。
瘦削男子进来发现已经有两人在内，不禁皱皱眉头，但随即也坐下了，沉默不语。
铁蛋很尴尬，想起身离开，但旋即又想，没理由啊，我凭什么啊？我就不走。
呼噜声忽然停止，胖大男子醒了过来，咂吧咂吧嘴，伸个懒腰，坐了起来。
“哈哈，已经有两位兄弟坐在我身旁，我这一睡着，啥都不注意了！”
胖大男子拱起双手，“这位兄台，看样子你年长我几岁，不知如何称呼？小弟鹿鼎基，江湖人称‘黑金刚’。”
“哦，鄙人花东田，江湖人赠名号‘花一剑’。”瘦削男子淡淡地，也没抬头。
“那，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鹿鼎基问铁蛋。
“我……”铁蛋顿时怔住了。
他心中暗想：我有什么江湖外号？我说我叫铁蛋，人家不笑话我吗？我不说，人家也瞧不上我，我怎么办？外号？叫“小铁蛋”？难听！叫“放羊小金刚”？也不行啊！
咦，既然我大爷给我写封书信，让我投奔开封府“铁韦陀”马海，那马海是我大爷的师兄，肯定会收下我这个徒弟，那就是说，我是马海的徒弟，对！！那我外号叫什么？我只知道“马步冲拳”这个招式，那我就叫“马步冲拳”吧。
“这位大哥，我是‘铁韦陀’马海的徒弟，外号‘马步冲拳’，我叫，我叫，嗯，李铁蛋！”铁蛋说完，脸上火辣辣的，从小到大，铁蛋没说过谎，这次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怎能不脸红。
“啊！你师父是‘铁韦陀’马海？他老人家的少林金刚拳是威震江湖啊！”鹿鼎基露出钦佩的神色。
“‘马步冲拳’是学武的基本姿势，那是你的外号？而且，小兄弟，我看你面相，没到弱冠之年啊！”花东田面露疑色。
“我是师父新收的徒弟，这次回邳州老家探亲才返程，小弟我今年一十八岁，不知能否闯荡江湖？”铁蛋都很惊讶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些话，“难道是天天从学堂边走过熏染的？”铁蛋自己也搞不明白。
“花兄，我看人家就是马海的徒弟，你就别怀疑人家了！”鹿鼎基打着哈哈。
“口说无凭，我看你既没佩戴马海武馆的如意坠，也没带任何兵器，看样子倒像农村的瓜娃子，如何让我们相信？”花东田说完，锐利的眼光盯着铁蛋。
花东田的眼光让铁蛋浑身发冷，但初生牛犊不怕虎，看到人家这样质疑自己，反而心生豪气。
“哈哈，小弟我看来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好，既然不相信，我们过两招就明白了！”
铁蛋说完，也为自己的豪气感动，“我什么时候这样逞英雄过！痛快！”
“说话爽快，是条汉子！”鹿鼎基不禁叫好。“那花兄，你就和这位李铁蛋小兄弟过两招，点到为止，别伤了和气！”
“好，那就过两招，小兄弟，请！”花东田摘下佩剑，将下衣摆塞进腰带。
“小兄弟，虽然我平时用剑，但启蒙学的是八门地支炮拳，祖师爷是常巴巴，今天我就用炮拳和你少林金刚拳过几招，请赐教！”说完就摆出开门迎击式。
“我学的不多，就用少林金刚拳的基本功和你过几招吧！”铁蛋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心中波澜滔天。“完蛋了，打不过就打不过吧，挨揍有什么怕的？还能把我打死不成？”
鹿鼎基暗想，“这八门地支炮拳出拳迅猛，形同火炮，打起来是威猛无比啊！这少林金刚拳也是猛字当头，但需要内力打底才能发挥出罡猛的特点，这小兄弟，悬啊！”
花东田听到铁蛋说用少林金刚拳的基本功和自己打，顿时心生怒火，“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多大能耐，还用基本功和我打，也太小瞧人了，今天就让你看看啥叫八门地支炮拳。”
“小兄弟，你年龄小，你先来吧！”这边鹿鼎基让出地面。
“还是花大哥先请吧！”铁蛋是真不懂江湖规矩，他以为我礼让对方就是敬重对方，可花东田毕竟是个江湖人士，听到这话，感觉如同挨了一个大嘴巴子，气得眉间拧成一朵乌云。
“好，既然小兄弟这样讲，那肯定有过人的本领。在下不才，领教了！”
说时迟那时快，花东田身形一变，“闪炮三拳”虎虎生风，向着铁蛋就舞将过来。
“公羊又发性子了，抓羊吧！”铁蛋只将扑面而来的花东田当成一只闹脾气的公羊，
眼看拳风已到面门，铁蛋倏忽一下，弯腰屈腿，两腿发力，直接就顶到花东田脚下，然后双腿分开，立定扎根，双拳置于肋下。
“嘿！”
只听“嗵”一声，花东田下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嘴唇瞬间沁出血来。
胡东田愣在当场，连鹿鼎基也愣在当场。
只有亭子边的树上几只鸟在叫，一片寂静。
杨聋子给他一封书信，让他去找杨聋子的师兄——“铁韦陀”马海。
铁蛋拿着书信也只能去找马海了。
清明一过，这天气就慢慢变热了。
铁蛋卖羊，身上凑了10两碎银子，就揣在小衣夹袋中，每天用多少钱，就用碎银子换成吊钱用。
铁蛋一不骑马，他也不会骑马；二不租大车，租大车花费大，他也舍不得。
他想：反正我是穷小子，穿的破破烂烂的，没人对我起意，我就这样以脚为马，岂不爽快！
说归说，这邳州地界到开封府将近800里路，这用脚量着走，可是花功夫。
虽然铁蛋只有15岁，但身架高大，又浓眉大眼，走在外面没人当他是个15岁的孩子，只当是弱冠之年。所以饿吃困睡，倒也没人烦扰。
但每天早晚，铁蛋都会遵照杨聋子教他的“马步冲拳”练习，每次直到双腿酸软，胳膊如火烧一般才停下。
练着练着，铁蛋发现，自己抓羊的动作也可以揉进马步冲拳中，如果遇到对方来袭，就把对方想成不听话的公羊，弯腰下潜，迅速接近对方，可以抱对方的腿，让对方四脚朝天；也可以迅速变成马步，再冲拳进攻面部或咽喉。
这样不仅能躲过对方的攻击，还能迅速贴近对方，只要动作够快，就能用拳打倒对方。
“我当时弯腰抱腿，都能抱到我大爷杨聋子的腿了，武林高手的腿我能抱住，其他人的腿我也能抱住。”
而且铁蛋看似憨憨，其实内藏锦绣，只要有人点拨就能开门见山、柳暗花明。
闲话少说，这走了怪好几天，这天晌午，刚走出江苏，走进安徽宿州地界，铁蛋觉得双腿灌铅一般，实在是难以挪动脚步，看到前面有个凉亭，就努了把劲儿，走过去进了凉亭想歇歇脚。
铁蛋进去才发现，已经有个汉子躺在凉亭里，鼾声此起彼伏，此人年约30岁，体型胖大，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子，穿着麻布短衣，露出胸膛一巴掌大的护心毛，腰间还挂着一把单刀。
铁蛋见这人腰间挂刀，就想转头出去，但一想，我既没犯法，也没得罪他，有什么好怕的，就顺势坐在亭子里。
这大气刚喘匀乎，就听东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不一会，亭子里又进来一个汉子，中等瘦削的身材，30多岁，蓄着山羊胡子，穿着青布长袍马褂，眼神锐利如鹰，腰间挂着把三尺剑。
瘦削男子进来发现已经有两人在内，不禁皱皱眉头，但随即也坐下了，沉默不语。
铁蛋很尴尬，想起身离开，但旋即又想，没理由啊，我凭什么啊？我就不走。
呼噜声忽然停止，胖大男子醒了过来，咂吧咂吧嘴，伸个懒腰，坐了起来。
“哈哈，已经有两位兄弟坐在我身旁，我这一睡着，啥都不注意了！”
胖大男子拱起双手，“这位兄台，看样子你年长我几岁，不知如何称呼？小弟鹿鼎基，江湖人称‘黑金刚’。”
“哦，鄙人花东田，江湖人赠名号‘花一剑’。”瘦削男子淡淡地，也没抬头。
“那，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鹿鼎基问铁蛋。
“我……”铁蛋顿时怔住了。
他心中暗想：我有什么江湖外号？我说我叫铁蛋，人家不笑话我吗？我不说，人家也瞧不上我，我怎么办？外号？叫“小铁蛋”？难听！叫“放羊小金刚”？也不行啊！
咦，既然我大爷给我写封书信，让我投奔开封府“铁韦陀”马海，那马海是我大爷的师兄，肯定会收下我这个徒弟，那就是说，我是马海的徒弟，对！！那我外号叫什么？我只知道“马步冲拳”这个招式，那我就叫“马步冲拳”吧。
“这位大哥，我是‘铁韦陀’马海的徒弟，外号‘马步冲拳’，我叫，我叫，嗯，李铁蛋！”铁蛋说完，脸上火辣辣的，从小到大，铁蛋没说过谎，这次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怎能不脸红。
“啊！你师父是‘铁韦陀’马海？他老人家的少林金刚拳是威震江湖啊！”鹿鼎基露出钦佩的神色。
“‘马步冲拳’是学武的基本姿势，那是你的外号？而且，小兄弟，我看你面相，没到弱冠之年啊！”花东田面露疑色。
“我是师父新收的徒弟，这次回邳州老家探亲才返程，小弟我今年一十八岁，不知能否闯荡江湖？”铁蛋都很惊讶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些话，“难道是天天从学堂边走过熏染的？”铁蛋自己也搞不明白。
“花兄，我看人家就是马海的徒弟，你就别怀疑人家了！”鹿鼎基打着哈哈。
“口说无凭，我看你既没佩戴马海武馆的如意坠，也没带任何兵器，看样子倒像农村的瓜娃子，如何让我们相信？”花东田说完，锐利的眼光盯着铁蛋。
花东田的眼光让铁蛋浑身发冷，但初生牛犊不怕虎，看到人家这样质疑自己，反而心生豪气。
“哈哈，小弟我看来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好，既然不相信，我们过两招就明白了！”
铁蛋说完，也为自己的豪气感动，“我什么时候这样逞英雄过！痛快！”
“说话爽快，是条汉子！”鹿鼎基不禁叫好。“那花兄，你就和这位李铁蛋小兄弟过两招，点到为止，别伤了和气！”
“好，那就过两招，小兄弟，请！”花东田摘下佩剑，将下衣摆塞进腰带。
“小兄弟，虽然我平时用剑，但启蒙学的是八门地支炮拳，祖师爷是常巴巴，今天我就用炮拳和你少林金刚拳过几招，请赐教！”说完就摆出开门迎击式。
“我学的不多，就用少林金刚拳的基本功和你过几招吧！”铁蛋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心中波澜滔天。“完蛋了，打不过就打不过吧，挨揍有什么怕的？还能把我打死不成？”
鹿鼎基暗想，“这八门地支炮拳出拳迅猛，形同火炮，打起来是威猛无比啊！这少林金刚拳也是猛字当头，但需要内力打底才能发挥出罡猛的特点，这小兄弟，悬啊！”
花东田听到铁蛋说用少林金刚拳的基本功和自己打，顿时心生怒火，“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多大能耐，还用基本功和我打，也太小瞧人了，今天就让你看看啥叫八门地支炮拳。”
“小兄弟，你年龄小，你先来吧！”这边鹿鼎基让出地面。
“还是花大哥先请吧！”铁蛋是真不懂江湖规矩，他以为我礼让对方就是敬重对方，可花东田毕竟是个江湖人士，听到这话，感觉如同挨了一个大嘴巴子，气得眉间拧成一朵乌云。
“好，既然小兄弟这样讲，那肯定有过人的本领。在下不才，领教了！”
说时迟那时快，花东田身形一变，“闪炮三拳”虎虎生风，向着铁蛋就舞将过来。
“公羊又发性子了，抓羊吧！”铁蛋只将扑面而来的花东田当成一只闹脾气的公羊，
眼看拳风已到面门，铁蛋倏忽一下，弯腰屈腿，两腿发力，直接就顶到花东田脚下，然后双腿分开，立定扎根，双拳置于肋下。
“嘿！”
只听“嗵”一声，花东田下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嘴唇瞬间沁出血来。
胡东田愣在当场，连鹿鼎基也愣在当场。
只有亭子边的树上几只鸟在叫，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