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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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高官落马,地下生财(1)

三个月悠悠而过。

    祠堂损兄折弟一事的阴影还萦绕在栖龙帮上空,久久不散。此事虽已过去了良久,虽经历了时间的层层淡化,但对于栖龙帮众人仍旧历历在目,记忆难抹。

    这日,刘玉龙召众兄弟于客堂,坐定。

    一人率发其言:“大勇和那些兄弟为了栖龙帮而牺牲,此事决对不能不了了之,干脆召集帮会众兄弟端了警署局,干掉赵文斌,替大勇和众兄弟报仇雪恨!”说话的正是脾气暴躁的张力砼。

    “力砼说的有理,在龙清县这片土地上,自从有了栖龙帮,警警署局就成了摆设物。况且多年来,闲暇的时候,赵文斌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身为警署局署长,不为人民做主,留他有什么用,不如除之而后快!”旧伤刚好的赵本程恶狠狠地道。

    刘易叹息一声,道:“赵文斌诡计多端,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祠堂一事便可知此人手段毒辣且谋略高深,又况这家伙纵横官场二十多年,爪牙众多,心腹成群,根深蒂固,实在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若把他请下来,需多费周折。”

    刘玉龙面色渐变,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大勇和其他三十多位兄弟的性命决不能白白搭在他的手中,不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也要让赵文斌就断我手足一事付出血的代价!”

    刘易狠狠点头,正色道:“这事必须仔细斟酌,决对不能再重蹈覆徹,大勇和其他三十多位兄弟意外殒命,责任主要在我,是我策划不周导致的。今天栖龙帮元气回升,到了与赵文斌算账的时候了,待我仔斟细酌,小施一计,让赵文斌倒身落马,头破血流,以慰大勇及众兄弟在天之灵。如果他们能含笑九泉,我也能稍稍缓解心中的愧疚之感了。”

    “不用太多自责,”刘玉龙劝道,“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我们都是被狡猾的赵文斌算计了!”

    刘易道:“这件事情,我会在最短时间内给兄弟们一个交代。”说完起身而去。

    “阿易。”欧阳谷喊了声。

    “算了,让他去吧。”刘玉龙摆了摆手,“以阿易的性格,在报了仇雪了恨之前,八匹马也拉他不回!”

    众人自此无话。

    良久,刘玉龙起身走出客堂,站定。

    此时秋冬之交,树上的叶子早已回旋落地,嵌入泥土,滋养着树木。树枝光凸凸一片,聊生凄凉之感,似乎在向世人宣告着秋天已去,冬日已近的口号。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新芽萌发,旧叶飘飞,白驹过隙,昙花一现,多少事物的存在只是在一瞬间罢了。人,作为万物的主宰,又何尝不是如此?当新生儿进入这个新生世界之时,发出第一响哭声的瞬间,殊不知有多少人正在被送往坟墓。一代人殒落了,便有一代人挺身而出,日升日落,春秋换季,冬夏交替,破晓残阳,世事论回,谁又能阻止得住?人生区区几十年,只不过是上帝的一眨眼,宇宙间的匆匆一瞥罢了!

    刘玉龙默默站在那里,浮想联翩,入神处,时而愁眉紧锁,时而笑逐眼开,忽而激动万分,忽而面平如镜,或许他对眼前的这一切有了自己的感悟了吧。

    “大哥。”欧阳谷开口道,“是不是看到眼前的一切有一种凄凉孤独的感觉?”

    刘玉龙冷冷一笑,道:“孤独感?是,有一点儿。”

    欧阳谷正欲开口却被李莹抢了先机:“英雄总是孤独的,因为世界上的英雄了了无几。”

    刘玉龙望了望神色诡异的李莹,甩口而笑。

    众人遂散。

    次日,栖龙帮账户进了一笔巨款,是远在百里之外的周卫平打来的。

    欧阳谷接得钱款,忙把此事报于了刘玉龙,一旁的刘易听此顿时眉头紧锁,心中酝酿了起来。

    刘玉龙叹道:“周卫平是个仗义的人,能交上这样的朋友,也算栖龙帮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欧阳谷点头赞同。

    片刻,刘易面露喜色,眼中喷出灼热之光:“如若那批军火还在赵文斌的手中,这一次一定让他身败名裂!”

    刘玉龙、欧阳谷二人听得刘易之言,相视了一眼,道:“怎么,有招了?”

    刘易冷笑道:“大勇和其余三十多位兄弟是因这批军火而白白葬送了性命,今有一条拙计,也让他赵文斌栽在这批军火上面。”

    刘玉龙回吸了一口气,徐缓吐出,道:“如果那批货已经被赵文斌出手卖掉,这事儿该怎么办?”

    刘易道:“不妨让周卫平试他一试。”

    “有什么妙计,快说!”刘玉龙面露喜色,语气欢快。

    刘易低声口述一计。

    刘玉龙欧阳谷听后相视一眼,继而望刘易道:“有几成把握?”

    刘易冷笑一声,道:“事在人为,凡事全在运作,如果那批军火还在赵文斌手中,这条拙计一定让他饱尝身败名裂之味!”刘易脸泛自信之色,眼露道道冷光。

    刘玉龙欧阳谷二人听此心生丝丝安慰之意。

    当天,周文堃王本卉二人在领了刘易的命令后,驱车离帮,奔东而来。

    栖龙帮上空片片乌云缝隙之间投下了一丝细如毛发的光亮,但对于此时的刘玉龙来说,却胜似霞光万道!

    汽车如骏马奔于野,毫无迟缓之意,一路疾驰至祈丰县周家大院。

    二人下车,径奔入内。

    “周卫平在么?”周文堃人未到声先达。

    周卫平闻声而出,看见周文堃,顿时喜形于色,笑脸相迎道:“大恩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进来说话。”

    寒喧已毕,周卫平延二人至客厅,坐定,端茶送水毕。

    周卫平神情严肃正色道:“栖龙帮今日一切可安好?”

    周文堃听此脸色一沉,叹息一声,道:“一言难尽!”

    “怎么,遇到麻烦了?”

    “今天我们来你这儿,实在是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有事就说。”周卫平豪爽地道,“我既然已经入帮,就是帮中的一份子,帮会有难,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我力所能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周文堃脱口道,“既然你爽快,我就不绕弯子了。”话音落地,呷了口茶,将栖龙帮近日之事悉数以告。

    周卫平听后叹息一声,道:“这事儿我立刻去办,你们在我这儿小住几天,等有了消息再走。”

    周文堃、王本卉二人点头应允。

    当晚,三人酒肉穿肠,酩酊大醉。

    次日,赵文斌收得密信一封。霎时面露不屑之意,往方桌之上随手一扔,他料知这定是某个冤屈未得以平伸之人的求助信,像此类事件每年都会发生几次,此类现象他已司空见惯,早丢了好奇心。

    夜幕下拉之际,晚饭已毕,赵文斌忽而又注意到了白日收到的现今仍躺于方桌之上的信件,遂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带着一股责任感踱了过去,虽然那种感觉并不强烈。

    待走至桌前,拿信在手,定睛视之,只见:

    近日鄙人从小道得知赵文斌赵署长意欲出售一批军火,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寻得买家,如果军火还在,周某人不才,愿意合作,购此货物以备工作工需,此事关系重大,望赵署长三思。

    祈丰县周卫平

    览毕,心中一怔,顿涌一股既忧又惊且怕之感,忧在军火未出手,钱财未得手,惊在自家机密事,却被外人知,惶在赃物攥在手,恐危身家命。想至此,脊骨透凉,冷颤连连,捻笔在手,伏案回信。

    次日,周卫平收得一封信,急拆视之,只见:

    周先生若有兴趣,可到舍下一谈,货物犹在,赵某人恭候大驾。

    龙清县赵文斌

    览毕,周卫平露出会心一笑,对着一旁的周文堃与王本卉二人道:“你们没有白走一趟,货物还在,可以依计而行了。”

    二人听此眉开眼笑。

    当天,三人起行,驱车卉西而来。

    北风呼啸,虽有烈日当空,仍挡不住的冷风横窜前后,风沙携手,卷天铺地,呼呼哧哧,如天嗥,似地哭。

    冬季已到,冰寒已至,万物俱低靡了。

    不多时,赵家大院现于眼前,周卫平下车径奔入内,周文堃、王本卉二人任务已毕,驾车自回。

    周卫平寻得赵文斌,表明身份,二人客厅坐定,端茶送水毕。

    周卫平瞪圆双目仔观眼前人:圆眼浓眉,高额骨,低下巴,凸眼窝,凶神恶煞,虎背熊腰,腐败之气,紧紧相绕。”

    赵文斌笑脸盈面,低声道:“周先生对这批货感兴趣,情况属实么?”

    周卫平冷笑一声,道:“怎么,您不相信我?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赵文斌嘿嘿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您是从什么人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话音未落撒眼门外,恐被人听了去。

    周卫平摆手摇头道:“这个不重要,今天我从百里之外专门登门拜访,足见心诚,还希望您点头合作。”

    赵文斌正色道:“这事儿只要您点了头,便能一锤定音,价钱方面,您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

    “既然您欲卖,我愿买,这事儿便定下了。”

    “好!”赵文斌拍桌而起,“爽快!待我摆上一桌,为您接风洗尘!”

    “这事儿不急,能不能先看了货,定了价儿?”

    “待酒足饭饱,天拉黑幕,万籁俱寂之时,货现价定。”

    周卫平嘿嘿一笑,默默点头。

    不多时,宴席摆,二人围坐,捻起竹筷,举起酒杯,杯中酒尽,话匣顿开,谈天论地,议人说事,古今中外,无所不包。

    当夜,万物俱息,赵文斌携周卫平至赵家大院东北角的一间偏僻之屋,观得四周无人,赵文斌从兜中取出一物,捅开了锁头。

    二人蹑手蹑脚踱了进去。掩门已毕,灯亮处,周卫平转身一瞧,顿时目瞪口呆,一批锃亮如新的枪支霎时映入眼帘!

    周卫平眼界大开,情不自禁发足向前凑眼细观。

    赵文斌正色道:“这可是栖龙帮帮主刘玉龙冒死从别处重金购来的,未来得及出手便东窗事发。这批货距今虽有十年之久,但仍光泽盈眼,如新出之物啊!”

    “十年前的东西?”

    “这批货可是钝钢段造而成,乃上乘之物,如果是质量一般的破铜烂铁,经过十年的锈蚀,恐怕早已成为脚下的一抹黄土了。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买家,只是未遇见识货的人,今天与您有缘,诚心希望为这批东西找到新主,还希望您理解我的一片心。”

    “这个数吧。”周卫平话音落地,平伸右手三指。

    “成交!”赵文斌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当下一声,铿锵有力。

    “正东五十里龙清县与祈丰县接壤的地方有一片荒无之地,其间一座废弃之屋正居其中,四周无人,鸟兽绝迹,在那个地方行事,天地不知,鬼神不晓,怎样?”

    赵文斌心花怒放,眼睛眯成一条线:“一切全听您的吩咐!”

    “只是有一个条件。”

    “说。”

    “这事儿关系重大,必须由您亲自押送,不见你的人,不买你的货。”

    “一定,一定,我一定亲自押送,保证不出纰漏。三日后旧货换新主,怎样?”

    周卫平嘿嘿一笑,微微点头,以此作答。

    “只不过。”赵文斌话说到此便没了下文。

    “您明天就能收到那笔定金了。”周卫平淡淡地道。

    赵文斌霎时笑逐眼开:“果然是生意场上的行家,能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周卫平冷笑一声,谦虚地道:“行家倒算不上,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这些门面规矩还是略懂一些的,您放心就是了,我现今急需这批货,这次合作会非常愉快!”

    “好,好,好!”赵文斌激动得口不择言,“交朋友就应交您这样识大体的朋友,人生才痛快!”

    灿烂之容自此便登上了赵文斌的那张脸,久久不落。那块久居在他心中达十年之久的大石也最终落了地。

    当夜,周卫平自留宿赵家大院,在此歇了。

    赵文斌因赃物能够得以出手,心情大开,十年来终获一美梦。

    次日,周卫平回至祈丰县周家大院,遵言依诺。于是乎,一笔定金进了赵文斌的腰包。

    龙清县上空的那一抹蓝天隐隐有了些许变意。

    三日悠悠而逝。

    这日晚,夜幕略降,赵文斌看着那批货物,冷冷一笑,道:“狗日的东西,丢之可惜,卖之无门,十年来害得老子整日提心吊胆,今天上天开眼让我寻得买主,早些滚蛋,替老子换些钱财!”

    深夜已至,万物入梦,音绝人静,赵文斌命心腹之人装货入车,麻绳相绕,紧紧而捆,黑布蒙之,挡人眼遮视线。赵文斌立身而站,长舒一口气,其实他心底亦知此行一举并不符正义之道,奈何头脑早已被钱财所冲,仁义道德早已被抛之脑后,叹息一声后,带着那批烫手之物悄无声息驱车离家,奔东而来。

    寒风凛冽,天寒地冻,刺骨的寒意寻着人的衣领缝隙直往里钻。

    “他妈的,天要造反了!”耳听劲风呼啸怒吼之声的赵文斌躲在汽车里咒骂了一路。

    在黑暗中摸索了近两个小时后,赵文斌来到了目的地。

    车已停稳,赵文斌下车视之,在明晃晃的车灯照耀之下,不远处一座废弃之屋岿然而立,百米之外树木临立,虽时已入冬,也不乏有枯叶点缀。凋零之木,空旷之地,废弃之屋,在寒冷之意的笼罩下,一呼一应,相得益彰。

    “快,进屋避风!”赵文斌急不可耐,发足疾前。

    随从人员转眼间钻入废弃之屋。

    “妈的,这房子倒有些年头了。”赵文斌扫视了屋内物什,大骂了一声。

    屋内蜘蛛结网,尘屑覆表,泥土味儿十足,活似一座人间地狱。

    “妈的!”赵文斌屈膝蹲地,点了支烟,猛抽了一口,缓缓吐出,“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罪?若不是消息暴露事态紧急,老子……唉!”

    一片死沉沉的寂静,好似天地也缄了口。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而逝……

    赵文斌耳膜忽的一震,远方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赵文斌心中一喜,起身而立,指着身旁一人道:“你,去看看,是不是买家来了?”

    一名高个子警卫领命而来,目寻汽车灯光走至一棵大树之下,扶树而立,脚跟踮起,双目圆瞪,凝神屏气,正准备翘首而望,树顶忽的传来了一声低沉又且厚重的枪声,高个子警卫顿时一命呜呼!

    殊不知赵本程在此已蹲了多时。

    赵本程冷笑一声,看着从缓缓躺下的那高个子头部流出的那一股股黑色液体,叹道:“你命该如此,万不可埋怨,万不可埋怨!”

    汽车轰鸣声愈来愈近!

    赵文斌耐心已佚,脱口骂道:“妈的,饭桶,这点事儿还那么磨蹭!你,去看看刚才那家伙是不是死娘胎里了!”说完指了指在旁的一名警卫。

    命令入耳,那人毫不迟疑,转身即走。那奈左脚刚出弃屋,赵本程神枪即响。只听“嘭”的一声,警卫脚前子弹钻地,尘动乱飞。

    警卫霎时魂飞魄散,未加多思,左脚猛收,退回弃屋。

    “怎么啦?”赵文斌怒喊道。

    警卫大惊失色:“有人……人放枪!”

    赵文斌神色大变,心中一跳:不好!随即脱口骂道:“狗,娘养的,被那姓周的给骗了!”

    汽车轰鸣声愈来逾近,近在咫尺!

    “妈的,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前面带路!”说完拎起刚才那名警卫,双手一送,将他推出茅屋。只听“啊”的一声,警卫瞬间倒地。

    赵文斌看到躺在茅屋门口的警卫,他那颗心才真正意识到了厄运的降临,心中不由得燃起冲天之怒。

    片刻,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弃屋之前,一位高头大马之人从中钻出,立身站定,赵文斌借着汽车的灯光看得真切,那人正是有德高官人送外号“洪钧一杆称”的徐晖,人传此人位高权重,软硬不吃,嫉恶如仇,当年刘玉龙正是因着自己面前的这批军火被此人关在狱中久达十年,想不到白云苍狗,今日沦丧的却是自己!

    赵文斌一屁股瘫坐在地,顿觉天地无声,那一阵阵传来的汽车轰鸣声,却似远方飘来的一声声饱满痛楚的**,似在有人哭泣,他把胸腔中的恨蕴积于心底,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张开深黑色的瞳孔,耳听那一声声响彻尘寰的天地绝音,夹杂着无法甄别真实与虚幻的梦影,冰冷地吐了句:“这次要堕入万劫不覆之地了!”

    徐晖看了看那批军火,继而走进弃屋,瞟了一眼赵文斌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冷冷地道:“赵文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脏俱获,天地为证,伏法吧!”

    赵文斌被带走了,一脸的失意,满眼的落魄。

    消息传来,栖龙帮沸腾不止。刘玉龙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大勇和众兄弟的仇最终得报,他们可以在九泉之下安息瞑目了。”

    三日后,上头儿传来了消息:赵文斌,身为警署局署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叛处死刑。

    栖龙帮上空阴云渐散,红日复出,光线集聚,灿眼耀目。

    当日,刘玉龙带领栖龙帮众人至陵墓园作了祭拜,众人面露愁容,洒泪而立。刘易则跪在墓前,痛哭流涕:“众兄弟都是因我误中敌人奸计才遭到了暗算,今天赵文斌已经伏法,众兄弟,安息吧!”说完端起一杯烈酒洒在了墓前,诚心忏悔。

    刘玉龙拉起刘易:“事情已经过去了,相信大勇和其他兄弟也会体谅你的难处,一定不会怨恨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文斌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军火一事,从现在起就画上句号吧。”

    众人默默点头,祭拜已毕,挥泪而归。

    回至栖龙帮,众人俱散。刘玉龙拉刘易至客堂,坐定。

    “阿易,”刘玉龙意味深长地劝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有些事要发生,人是挡不住的,看开点儿。”

    刘易长叹一声,吐了口痰,咽了口唾沫,把头垂得很低,似乎想要躲避刘玉龙的眼光。

    刘玉龙见此,亦是一声长叹,继而道:“有人说,冤死的人死后,灵魂会升入天堂,去接受上帝爱的洗礼,恶人死后,却会堕入地狱,接受狱火焚身之苦,枷锁附体之刑。相信大勇和其他冤死的兄弟已升入了天堂,赵文斌已然被打入了地狱,这一切或许就是命,非人力所为。”

    刘易正色道:“就算大勇和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能原谅我,我也难辞其咎。”

    “阿易,你……”未等刘玉龙说完便被进门的欧阳谷打断。

    “大哥!”

    刘玉龙和刘易二人把目光投向了大步走来的欧阳谷。

    “怎么啦,是不是又出事了?”刘玉龙起身问道。

    “没有,”欧阳谷摆手摇头,坐了下来,“时已入冬,天气寒令,应该为帮中兄弟添置些衣服了。”

    “哦,是这件事情。”刘玉龙复又坐下,“阿易,你和谷子去解决了这件事,去一个能够散心的地方为众兄弟置些衣物。”

    二人点头。

    当晚,刘玉龙为众兄弟在客堂摆得一桌宴席,以此表彰自栖龙帮重建以来为栖龙帮付出心血和汗水的九兄弟。

    酒过三巡,刘玉龙端起酒杯,起身而站,道:“众兄弟为了栖龙帮抛头颅,酒热血,立下了汗马功劳,栖龙帮的重生,众兄弟功不可没,为了众兄弟为栖龙帮所做的点点滴滴,更为了栖龙帮的明天,干了这杯!”

    在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响后,杯中酒被一饮而尽。

    刘玉龙屈膝坐下,叹息一声,道:“大勇和其他众兄弟的死,这段刻骨铭心的沉痛记忆就让时间去慢慢淡化吧。”

    众人听后静默不语,低沉的氛围一直延续至众人散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