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验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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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迷雾重重,一波又起3

直到一个月前,我发现自己的情绪好像不受控制了,晚上做梦的时候,老太太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有时候让我擦地,有时候让我和她做那事……她让我擦地的时候,第二天的地面总是干净的,而她和我做那事的时候,第二天我就会觉得自己很累。我很害怕,可是没人相信我说的话,周围的邻居都以为我整天吃剩饭捡破烂搞得精神有问题,久而久之他们都不理我,而老太太每晚都会用不同的方式对我,简直是对我的折磨,这种非人的生活快要把我整疯了。而就在昨天晚上,老太太让我把全楼的人都杀了,而我听了她的话立刻就冲出门去,邻居们见到我的样子都吓得四处逃窜,而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那个老太太似乎成了我的大脑,控制我的身体,而我的灵魂只能在一旁观望着,根本无法插手。很奇怪,这些人只要我靠近他们,他们就会蜷缩起来,慢慢的停止呼吸,我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杀死他们,或者说吓死他们。可晚上的时间太短暂,人我还没杀完天就亮了,醒来的时候四周寂静无声,我知道自己的梦可能又变成了现实,我害怕,也没敢去看看四周的邻居怎么样了,就一个人打坏天台的铁锁跑上去,后来你们警察就来了。人是我杀的,我杀了他们……”

之后刘伟东就不停的重复自己杀了人的话,局里已经派人去请精神科的专家,一旦鉴定其有精神疾病,那他的话一句都没法相信了,不过我在专家到达之前让沈克通过他的描绘制作了老太太的头像图,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找到这个所谓的老人,整个案子的谜团就会迎刃而解。

肖像拼图在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制作完成,我们几个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带着拼图前往老楼,希望会有所发现。车子到达现场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寻忆和钟意,两个人站在警戒线旁也不说话,周围三米内没人敢靠近,我失声笑了笑,他俩还真是好大的气场。

我将车子停好,让周雯婷和沈克先去询问,自己则走到那俩门神身旁,“你们到这来干什么?这里可是警方办案的地方。”

寻忆只是还我一个深邃的眼神,以我的智商实在猜不出他想干嘛,钟意却不屑的撇撇嘴,“你以为你斗得过这个案子的凶手?我只是不想你死的太惨。”

钟意这话说的我浑身不自在,好像我们这些当警察的都是饭桶一样,当下也没回她话,只是给了他俩一人一张拼图,让他俩好自为之,然后就穿过警戒线进到了老楼的内部。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老楼在黑暗的衬托下比白天更多了几分阴森,一股股的阴风呼啸着不断的从我领口灌进脊梁,再傻的人也能感觉出不对劲来。沈克和周雯婷估计已经上了五楼,于是我也不在楼底多做停留,三步跨两步的往上跑。

跑到四楼的时候正好追上他俩,周雯婷正在跟沈克讨论刘伟东的事情。

“刘伟东也住在这栋楼上,根据他的供述,这栋老楼里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是不是先去他家调查一下?”

“不行,”沈克否定了周雯婷的提议,“我们对刘伟东供词的真实性并不了解,是真的还好说,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他的家是一定要去调查的,不过要向局里申请抽调警力。反正现在整栋楼都被警方控制着。”

周雯婷见我上来赶紧抓住我的胳膊,问我该怎么办,我听完他俩的争执之后笑了笑,说道:“谁说去调查刘伟东的家不是搞清楚老太身份的渠道之一了?我们三个人都配有警枪,如果这样还控制不住意外局势的话,咱这些当警察的就真的要被老百姓笑话了。”

其实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神秘老人可以控制他人意识一夜之间杀死几十人,我们三个警察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三只蚂蚁而已,我们几个能活下来,靠的只有运气。

沈克见我倾向于周雯婷也不好多说,默默地掏出警枪上膛,一个人冲着三楼拐角处的角落——刘伟东的家走去,我和周雯婷拔枪紧随其后,警惕的环顾着四周,防止突**况的出现。

刘伟东的家恐怕不足十五平米,里面根本不可能藏人。地上满满的全是他从各种地方捡来的垃圾,有乌黑的电灯泡,坏掉的魔方,一桶被压扁的空易拉罐,还有很多无法分辨的小物件。沈克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找位置下脚,我和周雯婷就跟在他身后循着他的脚步走。地面和桌子很干净,这证实了刘伟东供词的一部分,他确实有擦过地面,然而周围堆放的东西却依然脏乱不堪,桌子上凌乱的食物爬满了各种昆虫,很难想象人吃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可刘伟东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两年,或许对他而言被关在监狱反而比流浪和拾荒舒适的多。

屋内只有一扇窗户,因此通风性极差,窗户外面刚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老楼前的院落,我们的警车正好停在窗前。正当我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身后的周雯婷捂着嘴打了个喷嚏,我这才意识到,屋内的温度比外面低得多,面前的窗户明明是紧闭着,却总有阵阵冷风微微吹过,如此凌乱的环境在封闭状态下居然没有一点异味,我拿起桌上快要坏掉的食物闻了闻,也是没有味道,也许刘伟东没有骗我们,这间屋子有蹊跷。

周雯婷给局里打了个电话,找到了这间屋子的房东,一个略微发胖的中年女人,应她的要求我不公布她的姓名,我们暂且称呼她为a女士吧。

见到a女士的时候她正端着热水颤抖的坐在等候室里,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自己的房客是个变态杀人狂,换谁都会心有余悸。

低头的时候注意到她端水的右手上戴了一枚钻戒,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好像跟我裤兜里的女尸环戒是同一款,但询问只能一步一步来,我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让她的心情平缓了一点,然后开始录口供。

根据她的描述,房子是她母亲去世后留给她的,二十年前老楼在建时,她的母亲离家外出去看新房,此行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a女士的家人去工地询问,却被告知‘并没有什么人来看过新房’,家里人奇怪,就去报了警,警察在其失踪四十八小时后开始寻找,但找了一个月也没有什么结果,无奈只能按照失踪人口处理,两年后根据相关法律将a女士母亲的状态列为已死亡,其父亲也因常年郁郁寡欢撒手而去,这件事就这么挂了起来,二十年来也没有人再次过问。a女士因为讨厌东城区的混乱和对母亲的思念而将这间屋子出租,自己则搬到相对繁华一点的地区居住,最近的租客正是嫌犯刘伟东,租住时间大约在两年前,这也符合刘伟东本人的证词。

听完a女士的叙述,我才感觉老楼里似乎早就有命案,只是一直没有人发现而已。一个神智清晰的人无故失踪二十年,恐怕除了被谋杀藏尸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我将合成的老太太肖像图跟女尸的戒指、手帕一一拿出,放在桌上让她辨认。

她在看老太太的图像时并没有什么异常,也表示并不认识这个人,而看到戒指和手帕时却突然开始失声痛哭,露出其手上戴着的戒指,说这枚戒指是其母亲和父亲结婚时所戴,手帕是娘家人作为嫁妆一起带过来的。这在我的意料之内,目前唯一的疑点是,医院墓穴中的女尸是怎么看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而a女士的母亲失踪时已是三十五岁,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个人,这其中,一定还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芸出生于一九五六年,先后经历了*和改革开放初期,思想保守。二十岁时*刚刚结束,经父母指定嫁给了当地一名钢厂工人阿文(化名),并先后孕养了三个儿女,大女儿便是之前刘伟东的房东a女士,二女儿和小儿子目前都在外地不常回家,三个姐弟只在过节的时候通一通电话问候一下,再无其它接触。

二十年前。

王芸和阿文积攒了一辈子钱,就是为了能像城里人一样住上楼房。即使再穷,女性的虚荣心也是存在的,在那时候的人心里,楼房虽然没有热炕,没有院子可以饲养家禽,但这却是有钱人、城里人的象征。思想和交通都很封闭的郊区农民只看得到市区人的光鲜靓丽却不知工作的艰难与困苦。

王芸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知道办公室,不知道工人,她只知道住在楼房可以让同村村民另眼相看,可以让别人认为自己很有钱,很气派。她甚至没有想过搬家后靠什么来维持一家五口人的生活,就凭着这一股愚昧的冲动,花掉了她大半辈子近乎所有的积蓄,在东城区最便宜的地角买了一套房子。

“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这是王芸每天下午必定会朝着阿文喊得一句话。

交完钱的王芸兴奋不已,每天都会去东城区揣摩塔吊,看着忙碌的工人一砖一瓦的盖起一层层的楼房,王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她一边计算着未来新家的摆设,一边不住的催促建筑工人赶紧干活,在她的眼里,仿佛工人多干一点活,她就能早一秒拿到钥匙。久而久之,建筑工地上的工人对她也越来越厌恶,而到了最后,只要她一去工地,工人们就会一哄而散,留下王芸一个人对着未建成的大楼指手画脚,一副管家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