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解毒的条件
“喀啦”，细微的声音在貔貅腹中响起。
何统领正觉有趣，红衣人手中的碧绿貔貅突然碎裂，藏在貔貅体内的是一个一寸见方的精巧小盒。萧远面色突变，猛地扯下自己披风向何统领挥去。
红衣人掌上劲力微吐，小盒登时一震，突然从里面迸出万千细小银针，如暴雨梨花般向四面八方急射而去。
何统领看见小盒的时候本能的向后退去，但他实在离得太近，小盒中射出的银针又实在太快。
“噗”的一声，何统领一声惨叫，萧远的披风随即飞到，击落其余银针。与此同时，萧远面前也正有无数银针射来。
萧远冷哼一声，左手五指并拢，向前猛地推出，无数银针竟生生停止在了半空中。萧远五指虚握，只见那些停在半空中的银针竟然隔空被他捏得变形，然后纷纷掉在地上。
红衣人躺在地上，早已气绝，但是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又仿佛是释然。
“竟然是这样一个不分敌我，玉石俱焚的暗器么。”萧远看着被数百根银针刺穿的红衣人，缓缓说道。
何穆捂着眼睛惨叫，虽然其余银针被萧远的披风击落，但仍有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右眼。
萧远走到何穆身旁，伸手隔空向他右眼一捏，一根银针竟从何穆眼中被生生抽了出来，何穆登时惨叫连连。
“别叫，这点痛算得什么！”萧远喝道，伸手点了何穆几处穴道，何穆这才疼痛稍缓，但右眼却觉得麻痒难忍。
“银针有毒……”萧远微微皱眉，随即看了一眼何穆，但见他兀自用手捂着右眼，混合着黑色的血从指缝中流出。
“萧大人，需要解药吗？”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萧远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竟然是一直守在外面的坤门巡捕，也就是刚才那个带着红衣人进来的巡捕。
“你有解药？”萧远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色龙爪服的人抬头，笑道：“萧大人，我为坤门效命了七年，在您府上做亲卫也已有一年，您还不认识我吗？”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做马三。其他的，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萧远道。
“那也不能怪您，毕竟我从没说过真话。”巡捕马三说道。
萧远阴沉着目光，缓缓抬起左手，冷冷地道：“我会让你说真话的。”
就在这时，何慕又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
萧远微微转头看去，脸上难以察觉地闪过一丝忧虑。
巡捕马三看在眼中，微微一笑：“萧大人，何统领中的毒叫做‘芸衫土红’，配毒的原料采自西域，中原这是没有办法配到解药的。”
萧远冷冷地道：“我不用去西域，我会从你身上拿到解药。”
马三又笑了，他将手伸进衣服中，掏出了四个瓶子。
萧远的脸色沉了下来，就算他能屈指之间就杀了马三，却也无法分辨哪一瓶才是解药。
“你想怎样？”萧远将抬起的左手重新放下。
“在下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萧大人能够对兵部尚书吕阳和户部尚书杨善从轻法落，让他们能够回家颐养天年就可以。”马三道。
萧远皱眉：“难道你们是兵部和户部的人？”
马三微笑：“是谁的人都没关系，只要萧大人答应在下，就可以救回何统领。”
萧远冷笑：“你以为我萧远是可以威胁的人吗？”
马三仍然挂着微笑：“用别人威胁萧大人一定是不行的，但用何大人的性命做筹码却可以试试。”
萧远眉毛一挑：“你还知道什么？”
马三道：“在下知道的不多，但却知道萧大人一定很关心何统领的生死。”
萧远暗暗咬牙，这个隐藏多年的秘密竟然会被人发现，这马三和红衣人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
沉思了半晌之后，萧远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我会放了吕阳和杨善。”
马三道：“多谢萧大人。那在下也会遵守约定，为何统领解毒。”
“嗯，你快解毒吧，我定不食言。”萧远道。
“好，何大人，在下放在这门前的四个瓶子都是解药之一，每日吞服四粒药丸可以暂时止住何统领体内的毒性。”
萧远一拍桌子：“你说‘暂时’是什么意思！”
马三微笑：“何统领不必着急，在下并没有说现在就为何统领解毒。只要等到吕阳和杨善被释放，我们确认他们的安全之后，我就会把最后的解药交给您。”
萧远怒听到这里怒气直往上冲，他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入朝为官，从未被人如此愚弄过。
“你……”萧远仍然强忍着怒气：“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会将解药交给我？”
马三道：“我们做事从来守信。再说了，如果没有解药，您大可把吕阳和杨善再捉回去。以坤门的势力，抓两个布衣回去岂不简单？”
萧远咬着牙道：“好，你走吧。”
马三一拱手：“那在下就告辞了。”他目视着萧远，缓缓向后退去。到了离萧远约有五十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冲天而起，轻功竟然不下于蝠王徐川。
可就在马三要越过高耸的围墙时，一股劲风突然袭来，马三登时感到背部一阵剧痛。他一咬牙，忍着剧痛翻出了围墙，双脚一着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他知道这是神捕萧远手下留情，不然自己早被这隔空一掌震碎心脉。
马三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拐出了萧府地界，他知道萧远不会杀他，这一掌只是为了他发泄心中的愤怒。
何慕在萧远和马三说话的时候一直处于浑浑沉沉的状态，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
他感觉自己坐在轿子里，接着又躺到了一张熟悉的床上。
有个人对他说：“把药丸吃下。”
然后他感觉自的嘴被人扒开，吞了几粒腥臭难闻的药丸下去，接着他又昏昏睡去。
萧远看到何慕睡去，松了口气，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任何情感，尤其是在何慕面前。
他身后站着两人，面容肃穆的北平候何归仁，还有一直抹着眼泪的何夫人。
“想不到竟然有贼子敢到萧大人府上行刺，真是无法无天。”何归仁说道，语气已有些颤抖，身边是哭得伤心欲绝的夫人，眼前躺着的是自己的独生爱子，任何人都会忍不住情绪激动。
“天下动荡不安，我坤门难辞其咎，令郎不幸被袭，是我的罪过。”萧远道。
“萧大人为国为民，有何罪过，怪只怪那些扰乱天下的人，比如血月盗！”何归仁咬着牙齿道。
“唉，”萧远叹了一口气，将四个装了解药的瓶子放下：“这里有四瓶丹药，需要每日服用，可保令郎暂时无虞。”
“这……”何归仁急道：“暂时无虞？萧大人……您刚才不是说何慕他的毒是可以解的吗？”
萧远道：“是可以解毒，但是解药难以炼制，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来配置解药。等我配好了解药，令郎就可以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何归仁连连行礼：“多谢萧大人。”
“哎，”萧远赶紧扶起何归仁：“北平候不必多礼，此事在我府中发生，实在惭愧的紧。”
“犬子一向多得萧大人教诲，他一向是最尊敬您的。”何归仁道。
萧远面色微变，拱了拱手：“萧某要抓紧时间配置解药，这就告辞了。”
“哦哦，好，萧大人，您慢走。”何归仁道，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夫人，只见他满脸泪痕，凄凄婉婉地看着昏睡的何慕。
“夫人，你也先去休息吧。”何归仁怜惜地说道。
何夫人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缓缓走了出去。
何府前院，萧大人站在月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落寞。
院中突然传来脚步声，萧远回头看去，正是何夫人。
“萧大人还没有走？”何夫人问道，她虽年逾四十，但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绝色佳人。
月光照在她憔悴的脸上，让萧远登时心生怜爱。
“我……在等你，你一定有话要问我。”萧远说道。
“我是有话要问你，可是……你又什么时候对我说过真话。”何夫人低语道，眼中升起蒙蒙雾气。
萧远肩膀一震，缓缓地说道：“当年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
“我不怪你，我又怎会怪你……”何夫人面色凄然：“这都是因为我命苦罢了。”
萧远沉默，当年若不是自己意乱情迷，又怎会让眼前人痛苦至今。
“只是，只是穆儿……他是无辜的啊，为什么他会这样。”何夫人再也止不住眼泪。
萧远面露苦涩，那只碧绿貔貅，还是自己亲手交给何穆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没有了当年的直觉，又或者是如今的地位让他失去了平常该有的警惕。
他轻轻将何夫人搂在怀中，柔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我都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柔情无限，庭院中清澈的湖水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不远处，又是谁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凄然，却只能默然不语。
何统领正觉有趣，红衣人手中的碧绿貔貅突然碎裂，藏在貔貅体内的是一个一寸见方的精巧小盒。萧远面色突变，猛地扯下自己披风向何统领挥去。
红衣人掌上劲力微吐，小盒登时一震，突然从里面迸出万千细小银针，如暴雨梨花般向四面八方急射而去。
何统领看见小盒的时候本能的向后退去，但他实在离得太近，小盒中射出的银针又实在太快。
“噗”的一声，何统领一声惨叫，萧远的披风随即飞到，击落其余银针。与此同时，萧远面前也正有无数银针射来。
萧远冷哼一声，左手五指并拢，向前猛地推出，无数银针竟生生停止在了半空中。萧远五指虚握，只见那些停在半空中的银针竟然隔空被他捏得变形，然后纷纷掉在地上。
红衣人躺在地上，早已气绝，但是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又仿佛是释然。
“竟然是这样一个不分敌我，玉石俱焚的暗器么。”萧远看着被数百根银针刺穿的红衣人，缓缓说道。
何穆捂着眼睛惨叫，虽然其余银针被萧远的披风击落，但仍有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右眼。
萧远走到何穆身旁，伸手隔空向他右眼一捏，一根银针竟从何穆眼中被生生抽了出来，何穆登时惨叫连连。
“别叫，这点痛算得什么！”萧远喝道，伸手点了何穆几处穴道，何穆这才疼痛稍缓，但右眼却觉得麻痒难忍。
“银针有毒……”萧远微微皱眉，随即看了一眼何穆，但见他兀自用手捂着右眼，混合着黑色的血从指缝中流出。
“萧大人，需要解药吗？”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萧远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竟然是一直守在外面的坤门巡捕，也就是刚才那个带着红衣人进来的巡捕。
“你有解药？”萧远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色龙爪服的人抬头，笑道：“萧大人，我为坤门效命了七年，在您府上做亲卫也已有一年，您还不认识我吗？”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做马三。其他的，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萧远道。
“那也不能怪您，毕竟我从没说过真话。”巡捕马三说道。
萧远阴沉着目光，缓缓抬起左手，冷冷地道：“我会让你说真话的。”
就在这时，何慕又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
萧远微微转头看去，脸上难以察觉地闪过一丝忧虑。
巡捕马三看在眼中，微微一笑：“萧大人，何统领中的毒叫做‘芸衫土红’，配毒的原料采自西域，中原这是没有办法配到解药的。”
萧远冷冷地道：“我不用去西域，我会从你身上拿到解药。”
马三又笑了，他将手伸进衣服中，掏出了四个瓶子。
萧远的脸色沉了下来，就算他能屈指之间就杀了马三，却也无法分辨哪一瓶才是解药。
“你想怎样？”萧远将抬起的左手重新放下。
“在下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萧大人能够对兵部尚书吕阳和户部尚书杨善从轻法落，让他们能够回家颐养天年就可以。”马三道。
萧远皱眉：“难道你们是兵部和户部的人？”
马三微笑：“是谁的人都没关系，只要萧大人答应在下，就可以救回何统领。”
萧远冷笑：“你以为我萧远是可以威胁的人吗？”
马三仍然挂着微笑：“用别人威胁萧大人一定是不行的，但用何大人的性命做筹码却可以试试。”
萧远眉毛一挑：“你还知道什么？”
马三道：“在下知道的不多，但却知道萧大人一定很关心何统领的生死。”
萧远暗暗咬牙，这个隐藏多年的秘密竟然会被人发现，这马三和红衣人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
沉思了半晌之后，萧远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我会放了吕阳和杨善。”
马三道：“多谢萧大人。那在下也会遵守约定，为何统领解毒。”
“嗯，你快解毒吧，我定不食言。”萧远道。
“好，何大人，在下放在这门前的四个瓶子都是解药之一，每日吞服四粒药丸可以暂时止住何统领体内的毒性。”
萧远一拍桌子：“你说‘暂时’是什么意思！”
马三微笑：“何统领不必着急，在下并没有说现在就为何统领解毒。只要等到吕阳和杨善被释放，我们确认他们的安全之后，我就会把最后的解药交给您。”
萧远怒听到这里怒气直往上冲，他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入朝为官，从未被人如此愚弄过。
“你……”萧远仍然强忍着怒气：“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会将解药交给我？”
马三道：“我们做事从来守信。再说了，如果没有解药，您大可把吕阳和杨善再捉回去。以坤门的势力，抓两个布衣回去岂不简单？”
萧远咬着牙道：“好，你走吧。”
马三一拱手：“那在下就告辞了。”他目视着萧远，缓缓向后退去。到了离萧远约有五十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冲天而起，轻功竟然不下于蝠王徐川。
可就在马三要越过高耸的围墙时，一股劲风突然袭来，马三登时感到背部一阵剧痛。他一咬牙，忍着剧痛翻出了围墙，双脚一着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他知道这是神捕萧远手下留情，不然自己早被这隔空一掌震碎心脉。
马三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拐出了萧府地界，他知道萧远不会杀他，这一掌只是为了他发泄心中的愤怒。
何慕在萧远和马三说话的时候一直处于浑浑沉沉的状态，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
他感觉自己坐在轿子里，接着又躺到了一张熟悉的床上。
有个人对他说：“把药丸吃下。”
然后他感觉自的嘴被人扒开，吞了几粒腥臭难闻的药丸下去，接着他又昏昏睡去。
萧远看到何慕睡去，松了口气，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任何情感，尤其是在何慕面前。
他身后站着两人，面容肃穆的北平候何归仁，还有一直抹着眼泪的何夫人。
“想不到竟然有贼子敢到萧大人府上行刺，真是无法无天。”何归仁说道，语气已有些颤抖，身边是哭得伤心欲绝的夫人，眼前躺着的是自己的独生爱子，任何人都会忍不住情绪激动。
“天下动荡不安，我坤门难辞其咎，令郎不幸被袭，是我的罪过。”萧远道。
“萧大人为国为民，有何罪过，怪只怪那些扰乱天下的人，比如血月盗！”何归仁咬着牙齿道。
“唉，”萧远叹了一口气，将四个装了解药的瓶子放下：“这里有四瓶丹药，需要每日服用，可保令郎暂时无虞。”
“这……”何归仁急道：“暂时无虞？萧大人……您刚才不是说何慕他的毒是可以解的吗？”
萧远道：“是可以解毒，但是解药难以炼制，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来配置解药。等我配好了解药，令郎就可以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何归仁连连行礼：“多谢萧大人。”
“哎，”萧远赶紧扶起何归仁：“北平候不必多礼，此事在我府中发生，实在惭愧的紧。”
“犬子一向多得萧大人教诲，他一向是最尊敬您的。”何归仁道。
萧远面色微变，拱了拱手：“萧某要抓紧时间配置解药，这就告辞了。”
“哦哦，好，萧大人，您慢走。”何归仁道，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夫人，只见他满脸泪痕，凄凄婉婉地看着昏睡的何慕。
“夫人，你也先去休息吧。”何归仁怜惜地说道。
何夫人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缓缓走了出去。
何府前院，萧大人站在月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落寞。
院中突然传来脚步声，萧远回头看去，正是何夫人。
“萧大人还没有走？”何夫人问道，她虽年逾四十，但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绝色佳人。
月光照在她憔悴的脸上，让萧远登时心生怜爱。
“我……在等你，你一定有话要问我。”萧远说道。
“我是有话要问你，可是……你又什么时候对我说过真话。”何夫人低语道，眼中升起蒙蒙雾气。
萧远肩膀一震，缓缓地说道：“当年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
“我不怪你，我又怎会怪你……”何夫人面色凄然：“这都是因为我命苦罢了。”
萧远沉默，当年若不是自己意乱情迷，又怎会让眼前人痛苦至今。
“只是，只是穆儿……他是无辜的啊，为什么他会这样。”何夫人再也止不住眼泪。
萧远面露苦涩，那只碧绿貔貅，还是自己亲手交给何穆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没有了当年的直觉，又或者是如今的地位让他失去了平常该有的警惕。
他轻轻将何夫人搂在怀中，柔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我都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柔情无限，庭院中清澈的湖水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不远处，又是谁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凄然，却只能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