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江湖却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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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公子

    贺成荫把马栓在店外,也跟着进来了。陈莹见状,眉头一皱道:“你跟着进来干什么?”

    贺成荫略显尴尬,道:“我,我进来看看。”

    陈莹道:“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平日里就喜欢看姑娘的闺房?”

    贺成荫脸一红,有点挂不住了,脸色微怒道:“姑娘不必多说,只怪贺某多事,告辞。”一甩手,转身而去。

    贺成荫的父亲是驻关总兵,贺成荫算是官宦子弟,虽说从小娇生惯养,但品行还算端正,比他那个表弟葫芦头好多了。他白天遇到陈莹时也没怎么在意,觉得不过是个路过的旅客而已。不过后来看葫芦头一伙鬼鬼祟祟的,似乎又要干什么坏事,他便悄悄进行了跟踪。

    葫芦头一伙在客栈逼迫陈莹离开,他自看得一清二楚。他当时就想出面干涉,但想到人多眼杂,她和陈莹又不相识,而葫芦头又是他表弟,怕别人说闲话,便忍了下来。待陈莹离开客栈,他便远远地相跟着,一来出于好心保护,二来觉得葫芦头一伙不会就这么罢休,得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葫芦头一伙。

    当陈莹住进土地庙时,贺成荫便想上前说明情况,让陈莹再回客栈,但是葫芦头一伙已经开始行动了。直到陈莹被葫芦头一伙抓住他才出面,其实也有英雄救美之意。只是他的好意却没有得到陈莹的青睐,反而惹起陈莹猜忌。

    陈莹本来对公子哥儿就没有什么好感,加之贺成荫和葫芦头又是表兄弟,难免不猜测他们是合起来在给自己演英雄救美的把戏。所以陈莹对贺成荫就没怎么客气,贺成荫必定是公子哥,被陈莹一怼,还能不生气?

    贺成荫离开客栈,牵着马没有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姑娘怒对,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这是葫芦头一帮围了上来,原来他们也跟着到了客栈。葫芦头道:“表哥,怎么样,那姑娘呢?”

    贺成荫没好气地瞪了葫芦头一眼,道:“一天到晚不学好,就知道瞎闹,欺负人,早晚要被人收拾。”

    葫芦头尴尬地笑了笑,道:“表哥,我,我又不知道你喜欢这姑娘,我保证,一后绝对不打这姑娘的注意了。”

    “你说什么?”贺成荫瞪起了眼睛,“谁喜欢这姑娘了?”

    葫芦头道:“你不喜欢她,干嘛要帮她?”

    “我帮她……”贺成荫道,“我哪里帮她了?我只是不想让你作恶。”

    瘦皮插口道:“公子爷,其实这姑娘长得挺不赖的,如果公子爷喜欢,咱们可帮公子爷……”

    “胡说!”贺成荫怒斥道,“你们把我姓贺的当成什么人了?滚,都给我滚!”

    贺成荫翻身上马,扬鞭而去。瘦皮颇显尴尬,冲葫芦头道:“大哥,你看公子爷他……”

    葫芦头望望贺成荫远去的背影,甚是不屑地说道:“假正经,走,不管他,咱们赌钱去。”

    贺府在镇子东,几进出的院落。贺成荫从偏门把马牵了进去,有值夜的下人见了,忙把马牵到马厩去。贺成荫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再惊动其他下人,自己打水洗了把脸,就躺在了床上。

    贺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因为父亲是武将,贺成荫自小跟父亲习武,后又经多人指点,练了一身不错的武功。他很少在江湖中走动,所以对江湖上的事见地甚浅。他见过陈莹,料定她是江湖中人,但他对江湖中的事并不感兴趣,所以对陈莹也没感觉到怎样。

    但是今晚他救了陈莹,在他想来陈莹对他感激万分才对。那料陈莹不但没有感激他,甚至对他甚是不屑,言语中倒充满不敬,有讨嫌之意。贺成荫并不知道陈莹对他有成见,倒觉得江湖儿女难道都这样?一时倒对江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次日一早,贺成荫洗漱完毕,从桌案上拿起一把铜笛。这铜笛既是乐器,又是兵刃。走到院中里时,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正在练武,劈手跨脚,呼呼有声。这汉子一脸络腮胡,大鼻子,大眼睛,神情甚是威严。

    贺成荫一见那汉子叫了声:“大——”

    这汉子便是贺成荫的父亲,驻关的贺总兵。他看了看贺成荫,道:“你这一大早又去干什么?”

    不等贺成荫回答,有道:“难得今天有空,来,来,咱爷们过两招,让老子看看你武功可荒废了。”

    贺成荫最烦跟父亲过招了,他的武功是父亲传的,后来虽然经人指点过,但基础还是父亲教的。再一个,和父亲过招他总放不开手脚,所以基本没赢过,父亲对他甚是不满意,所以贺成荫时常都躲着父亲。今天一大早遇到,想躲也躲不了了。

    贺成荫道:“大,我,我今天还有事,改天,改天吧。”

    贺总兵沉了脸,道:“什么改天,你最近是不是又偷懒了?”言罢,伸手向贺成荫肩头抓来。贺成荫见状,心里暗叫一声苦,身形一晃,避将开来,随即铜笛一挥,点向父亲的臂腕。贺总兵叫了声来的好,左腕一翻,抓向贺成荫右腕。贺成荫铜笛一横,反切向父亲左腕……

    顷刻间,父子俩已斗过数十招。贺总兵暗暗点头,儿子一向和自己过招总是畏手畏脚,今天倒是例外。无论身法还是武功,都显得游刃有余。他并不知道贺成荫急着要出去,至于出去干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他就是要赶紧出去。

    贺总兵避过贺成荫一招点向自己左肩的铜笛,抬脚向贺成荫胯下踢去。贺成荫抬腿一挡,左手挥掌,拍向父亲胸前。贺总兵抬右手挥掌,双掌一碰,“砰”的一声,两人各自后退半步。贺成荫却趁机倒在地上,说:“大,我输了。”爬起来就跑,贺总兵在身后高喊:“你干什么去,给老子回来。”

    贺成荫就当没听见,一溜烟跑出了家门。贺总兵在后面气的直跺脚,却也没办法。贺成荫出了家,到了镇子上,便碰上一对人马。有十几个人,骑着马,为首的一个人穿着一身青衣,其余的全是黑衣。那胸襟上昂首的大青狼,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凶猛异常,原来是春信使带的野狼帮的人。

    安平镇离塞外近,时常有野狼帮的人出没。因为野狼帮和尹王府关系牵连,边关上对他们都放的比较宽。但是自千魔婆婆和尹王爷翻脸后,情况略有改变。但因野狼帮和边关的将士早已经熟悉了,所以也不怎么为难他们。

    贺成荫虽然知道他们是野狼帮,但他和野狼帮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也就没怎么当事。野狼帮的人从他面前疾驰而过,冲进了镇子。贺成荫则跟在后面,闲情信步,慢慢向镇子里踱去。还没有进镇子,就听到远远传来了打斗声,贺成荫眉头一皱,抬眼望去,原以为是葫芦头一伙又在惹是生非,一看,却是野狼帮的人正围着一个姑娘打斗。再看那姑娘,不正是自己昨天帮助过的那个姑娘吗?

    原来陈莹吃过早点,从客栈出来向去镇外看看狗剩来了没有,接过遇上了野狼帮的人。当初就是春信使带野狼帮的人屠杀了她的父母,现在遇上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二话不说,挥鞭就向春信使打去。

    春信使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陈莹,倒颇感意外,见鞭子挥来不敢大意,长剑出鞘,从马上跃将下来。众黑衣人也都下了马,把二人围在了中间。春信使道:“陈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咱们野狼帮为了碧玉珠不幸伤了你大、妈,没有再为难你,你又何必纠缠不放。凭你一个人也敢跟野狼帮作对?”

    陈莹怒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拼死也要为我大、我妈报仇。”

    言语中,手下并没有停留,唰唰又是两鞭。春信使身形连晃,躲了开去,同时挥剑迎面刺去。陈莹腾蛇鞭一抖,卷向长剑。春信使长剑挥舞,暗使内力,剑鞭一触,立时分开。陈莹长鞭一抖,攻向春信使双腿,春信使脚尖点地,凌空而起,挥剑刺向陈莹胸前。

    便在此时,就见人影一晃,听得“当”的一声,春信使的长剑被击开了。春信使定眼一瞧,但见一翩翩公子手持铜笛,站在眼前。他不认得贺成荫,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也敢跟野狼帮作对?”

    贺成荫道:“在下贺成荫,可不管你什么野狼帮不野狼帮,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我贺某就看不过去。”

    春信使一听贺成荫的名字,眉头一挑,再看看他的穿着打扮,不禁道:“阁下莫非是贺总兵的公子?”

    贺成荫道:“我大是总兵,怎么了?”

    春信使不想得罪贺成荫,拱手道:“失敬,失敬,咱们跟着姑娘有点误会,既然贺公子开了口,咱们也就不为难她了。”

    春信使冲众黑衣人一挥手道:“咱们走。”

    众人纷纷上马,打马扬鞭,陈莹想要阻拦,又哪里拦得住。她恼恨地冲贺成荫喝道:“你干什么,多管闲事!”

    贺成荫不知道陈莹跟野狼帮的过节,只当是帮了她,还被呵斥,一时显得万分尴尬,道:“姑,姑娘,我,我可是在帮你。”

    陈莹道:“你帮我,怎么不杀了他们,反而让他们走了?”

    “杀,杀人?”贺成荫有点蒙,“姑娘,这杀人可是犯王法的。”

    陈莹道:“他们杀人就不犯王法吗?”

    她恼怒地转身,她刚才出了客栈马还在小二手里牵着。小二见她跟人动武,吓得把马拴在店门前的柱子上,人躲得远远地观望。这会见状,忙跑上前,解下马缰,讨好地递到陈莹手上。

    陈莹翻身上马,打马向镇外跑去。野狼帮的人是向西而去,她则是向南,她想去迎狗剩。贺成荫不明就里,有心跟上去,却苦于没有骑马,只好叹息声,心里却猛然一悸:“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人家姑娘,怎么会想着跟着人家姑娘去呢?”

    眼望着陈莹出了镇,贺成荫一阵怅然,自己这是怎么了?葫芦头一伙又围了上来,葫芦头道:“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顺着贺成荫的目光望去,此时陈莹已没了踪影,他什么都没看到,就道:“表哥,你,你看什么呢?”

    贺成荫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葫芦头道:“表哥,昨天那个姑娘是不是走了,刚才有人看到她走了。”

    “她走不走干我什么事?”贺成荫莫名地有点恼。

    葫芦头讪讪地道:“没,没什么,我就随便说说。”

    挥挥手,领着一帮人走了。贺成荫回头进了一家酒馆,要了几个菜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一人喝酒容易醉,贺成荫酒量本就不大,一壶酒没喝完,他已醉意朦胧。葫芦头领着一帮混混又转了回来,贺成荫便在酒馆招手喊:“三,三,来,陪表哥喝,喝两杯。”

    葫芦头忙跑了过去,见贺成荫已有醉意道:“表哥,你这是干嘛呢,咋喝成这样了?”

    贺成荫站起身,拍着葫芦头的肩膀说:“坐,坐下,陪表哥喝,喝几杯。”又让老板加碗筷,拿酒杯。

    葫芦头平时虽然喜欢喝酒,但见贺成荫喝成这样,颇感意外,不想让贺成荫再喝,道:“表哥,别,别喝了,你已经喝高了。改天,改天我陪你。”

    瘦皮一帮子都站在店外,此时葫芦头向他们招手,要搀扶贺成荫回去。贺成荫把別在腰间的铜笛拔了出来,冲众人一挥,喝道:“要喝酒的都坐下,不喝酒的都给我滚出去!”

    瘦皮一伙面面相觑,看了葫芦头一眼,葫芦头无奈,挥手让他们出去,冲贺成荫道:“行,今天我就陪表哥喝几杯。”

    贺成荫把铜笛又别在腰里,向小二挥挥手,小二这才添了筷子,拿来酒杯。葫芦头给贺成荫满上,又给自己倒上,端起酒杯道:“来,表哥,我先敬你一杯。”

    贺成荫端起酒杯,两人一碰,各自为干。葫芦头又给二人斟上,两人一连碰了三杯,葫芦头这才说道:“表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咋喝成这样了?”

    贺成荫摆了摆手,道:“没,没什么,我就想喝两杯,来——”

    两人又喝了几杯,葫芦头总感觉贺成荫哪里不对头,他平日里可不这样啊。终于贺成荫开口了:“三,你说,你说那个姑娘还会不会回来?”

    “哪个姑娘?”葫芦头一愣,没明白贺成荫的话。

    贺成荫道:“就是那个,那个姑娘,你不是也喜欢人家吗?”

    葫芦头这才明白,原来表哥说的是那个姑娘,便道:“表哥,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你真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贺成荫道:“怎么可能,我和人家姑娘才一面之缘,根本就不认识,咋,咋会喜欢她?”

    葫芦头是什么人,贺成荫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他这个表哥,贵为公子,又从小练武,可性格不豪爽,虽非书生,身上却有书生的酸腐气。他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喜欢人家姑娘嘛,还不承认。

    葫芦头道:“表哥,你这话该早说,你要早说我就让人把那姑娘留住,不让她走了。人家姑娘已经走了,你现在说这话有点迟了。”

    贺成荫道:“什么迟了,我说什么了?你干嘛要留人家姑娘,你再敢欺负人家姑娘,我,我决不饶你。”

    葫芦头道:“表哥,不是我要留,是你要留。”

    “我,我留她干什么,我,我又不喜欢她,干嘛要留她?”

    贺成荫说着,又自己干了一杯酒。葫芦头心里暗笑,都这样了还说不喜欢人家。不过人家姑娘已经走了,就是想帮贺成荫也帮不上了。贺成荫已经大醉,葫芦头忙让人扶这送回了贺府。

    中午的时候,葫芦头正在街上闲逛,却发现陈莹又回来了。原来陈莹骑马赶到昨天和狗剩分手的地方,一路上根本就没有看到狗剩。而到了昨天遭七猎袭击的地方,能看出有打斗过的痕迹,却没有发现一个人,有的只是一些过往行人。陈莹怕还有别的路,跟狗剩错过了,便又急匆匆赶回了安平镇。

    葫芦头不知怎么回事,跑到贺府向贺成荫报告去了。贺成荫早上醉酒,睡了几个时辰,刚醒头还有点晕。葫芦头到了贺府,贺府的下人和他都熟,也不拦他,他就直接闯进了贺成荫的房间,道:“表哥,那,那个姑娘又回来了。”

    “那个姑娘?”贺成荫有点莫名其妙。

    “那个姑娘,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葫芦头道。

    “我喜欢那个姑娘,你胡说什么呢?”贺成荫有点不悦。

    葫芦头也有点生气,道:“表哥,不是我说你,我就看不惯你装模作样的情调,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又不敢承认,算什么事呀!我可告诉你,那姑娘真回来了,还是住的那家客栈,你自己看着办吧。”

    葫芦头说完,扭头便出去了。贺成荫愣了愣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葫芦头说的话,记起早说喝酒的事,似乎向葫芦头提起过什么,但具体说的什么,他已经记不起来了。难道当时自己向葫芦头说了什么,他才如此说。

    其实连贺成荫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和陈莹本不认识,昨天也不过是偶遇。他帮陈莹,一方面也是害怕葫芦头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本想自己帮了陈莹,她必会感激自己,可陈莹不但没有表示谢意,反而怒怼他,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贺成荫在有些恼怒的情况下,却对陈莹产生了兴趣,觉得这姑娘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今天早晨他又帮了陈莹,陈莹依然对他冷冰冰的,还怪他多事。自己好心帮忙反遭责怪,贺成荫心里自然郁闷。虽然如此,可是看到陈莹离开,他心里竟然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惆怅,像是怨恨,却又不是,反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

    他喝酒,想借酒浇愁,可他和葫芦头一伙不一样,借酒浇愁却是愁上加愁。葫芦头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可他不承认。这怎么可能,自己和人家姑娘不过才见了一两面,连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就会喜欢上人家?

    尽管贺成荫不承认喜欢陈莹,但葫芦头跑来告诉他陈莹回来时,他心里却莫名的一阵激动。他起床收拾一番,拿了铜笛慢慢又溜达到了街上。他在陈莹住的客栈前徘徊,想进却又不进,最后索性一转身,出了镇子,走上一个山坡,坐在树下吹起了笛子。

    铜笛的笛音比竹笛的声音浑厚,比不上竹笛清脆,但却又另一番风韵。悠扬的笛声扩散开来,缥缥缈缈,婉转流觞的笛声中,却充满了淡淡的忧伤。笛音袅袅,情思绵绵,难道,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个姑娘?贺成荫一时思绪翻涌,愁肠百结。

    陈莹因为找不到狗剩,心里也是愁肠百结,她既不只狗剩发生了什么事,又不知人在哪里?她问过人,知道这安平镇是通往塞外的必经之地,找不到人只能在这里死等了。因为心情烦闷,一个人便在镇子上随处溜达,不知不觉便出了镇子,而贺成荫的笛音又袅袅传来,由不得便由着笛音走了过去。

    待陈莹看清吹笛的是那个所谓的公子时,眉头不禁皱了皱,她正要离开,贺成荫已看到她,收了铜笛起身道:“姑娘到此可有什么事?”

    陈莹不想搭理他,冷声道:“有事无事,跟你又有何干?”

    贺成荫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不介意地笑了笑,道:“在下在此地认识不少人,若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在下定当尽力。”

    陈莹瞥了他一眼,不愠不火地道:“你有这么好心,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贺成荫的脸腾一下涨红了,他好心想帮人,却总是被怒怼,一时又气又怒,却又不知说什么好。陈莹看他窘迫的样有点好笑,心想:“自己在此人生地不熟,这人或许还真能帮自己。”于是叹口气道:“既然你如此实心实意,本姑娘就先谢谢你了。”

    陈莹如此一说,贺成荫便松弛下来,道:“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陈莹道:“记得你昨晚说过你叫贺……”

    “在下贺成荫”贺成荫忙接口道。

    “对”陈莹道,“贺公子,我想请你帮忙找一个人。”

    “什么人?”

    陈莹便说了狗剩的事,贺成荫从陈莹的话语中听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嫉妒。陈莹说完,希望他能让人帮忙四下里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狗剩的消息。贺成荫道:“姑娘放心,在下这就让人去找。”

    想了想,贺成荫又道:“在下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不知……”

    “陈莹”陈莹道。

    “哦,陈姑娘”贺成荫道,“请陈姑娘放心,找人的事就交给在下了。”

    陈莹点点头,她没想到,一连等了十多天,竟然还没有狗剩的消息,她有些慌了,狗剩究竟去哪里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