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侦探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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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一百六十一章出浴图

漆黑的夜晚,杀红了眼。

明亮的火把,把青山幻化成白昼。肩上的兰宁叶赫气息频弱,手持长剑的宁多余,被天羽国侍卫围在中心。

“给本太子活捉!”

“末将遵命!”

“那姑奶奶就来一杀一,来双灭双。”

“好,给本太子杀!”

圈外的太子天羽忻,手持长剑,剑光如电闪问世,眼眶中那双似相贴上的眸子,在杀红眼的夜间,妖艳的绽放与冷漠无情在血腥味中冷眼旁观。

圈内的宁多余手中长剑,如灵蛇一条,在她手心任她出击, 剑尖如蛇头,敌军碰触,顷刻毙命。果真是来一杀一,来双灭双。

“走,快走。”气虚不足声,蝇虫般低鸣,“扔下我,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闭,嘴。”两个字断开,敌军来试凶猛,杀一补一,灭双补双。

圆的缺口,眨眼间被补上。好似灭绝洪潮,不是一己之力可以对抗的。宁多余娥眉微蹙,手中长剑做生死决。没有兰宁叶赫,她可以拿出她强项,近身搏斗,在搏斗中变化莫测,杀的敌军错不提防。

可,她不能丢下兰宁叶赫。他是她的朋友,生死朋友。还是他异母胞弟。

风声四起,竹叶邀歌,歌声哀戚,好似诉青山上百年的安宁,在厮杀中毁之一旦。

“弓箭手准备!”天羽忻发命,天羽国士兵重叠在地面,流血与散失的生命,令他在无动于衷中耗尽了耐心。

霎时,紧绷的弓弦声,在深夜中冷彻肌骨。

她要死了,这一次再也不会有曾经那么幸运,再次存活。魂穿,穿在宁多余身,遇见了异空中的第一个男人,月夕冷月。

“来生,依靠在我的肩膀上好不好?”他说。

“来生我不要在做夏敏,也不要再做宁多余!”她说。

剑横在两人的脖子处,宁多余听着兰宁叶赫煽情的话,微微一笑,笑容驱走了夜间邪恶,只剩下她与他。剑一分分靠近两人脖子,她从笑到深笑。他的意思她怎会不懂?

如果有来生?真有来生的话,那人不该是兰宁叶赫,他们在对的时间,相遇在不对的时间内。

那人是谁?

青草的味道,旋绕在琼鼻。落叶在冷风中,坠落在血红地面。耳边回放起‘来世衔草偿还’,‘落叶归根’。

冷夜间,能令倾国名芳失色,花瓣含羞重合一起的人叫腾云,他有一张花容月下的容颜,还有一颗碎裂的心。

三年时间,她在皇宫宴会,极少出现。只为让那颗碎裂的心,不再千穿万孔。莲荷般的双眸,虽在绽放,透露出极尽忧郁与哀伤。那忧和郁还有哀,都是因为一个占用宁多余身子的夏敏起。

“云,来生见!”低声起誓。

仰头,看向靠在肩上的兰宁叶赫,“一剑下去,很快的。”

“有你陪伴,我不会怕。”

“来生见宁多余!”兰宁叶赫说。

“来生见!”

两俩对笑,谈笑风声,剑刃袭向喉咙……

‘叮’!毙命的顷刻,手

腕上传来酥麻,剑落地。弓箭手转向。竹叶铺天盖地,如雪般从半空缓缓下坠,地面厚厚一层。

霎时,凌空而下的人,在翠竹叶落中,鹤立在小丘上。绿叶纷纷而坠,弓箭手们哀伤叫嚷,弓箭散落一地。细嫩翠叶变成利剑,刺向肉体。

刀剑迎接,挥舞着那纷纷而坠的叶,如瀑般斩不断。

月,破云而出,月光倾洒,洒在坠竹叶下,洒在死尸上,洒在宁多余双眼中。

多年未见,他依由当初,风姿卓越。

发如瀑,如绸般浅风飘坠。深邃的五官,把避云中的月,引了出来。修长冷傲的身姿,犹如站在万丈崖上,孤傲冷傲俯瞰脚下一切。一身嫩绿长袍镶制在孤高的身姿上,拂风而飘。

月下,犹如月下仙人。

他来了,她眼中闪出惊奇外,还有一丝的失望,为什么不是他?

转而一想,他不会再来。

厚实叆叇经过,遮月,月光黯然。青山一片寂黑,耳边拂过风声,发丝牵扯,腰间传来温热触感。月光从云缝中溢出,遮翳的云彩,渐渐漂移。

她有一种,追云踏月光的错觉。踏着月光,追逐着苍穹中的银云。脚下稀稀疏疏的声音,俯看,错觉是真实的。

脚踏着耸天翠竹枝叶,踩着月光,穿梭在黑夜星辰中,从高山飞驰而下,下往第一次来到的溪河边。

脚尖触地,耳边聆听到细微的喘息,回头仰视,耸入云霄的青山,在片刻时间,她已飞跃而下。

推开环抱她的人,来到河边。

不久的时间,河边一片清澈。所有的一切,不过过眼云烟罢了。

解下衣襟束带,天羽国侍卫服装,下落至脚边。月光,停留在苍穹高空,清晰明亮的照耀着,风无澜,划过湖面,波光粼粼,倒影一个女子正宽衣解带。

衣衫正从香肩,缓缓退下,飘坠在萋萋青草上。嫩滑的脊背上,肚兜的结带,被带些伤痕的手指,轻轻一扯,风光无限。

一件件,在月光下,从娇小的身子上,滑落至裸脚处。挽起的发髻,玉簪拔下时,犹如扑洒开来的绸缎,在夜风下缱倦的垂落在腰间。

一步步,一步步来到河沿边缘。碧波潭中,胴体,在青山下,一栏无限。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身后的人,伫立在原地,绿衫拂风,徐徐而飘。鬓若刀裁的脸上,红唇勾浅,深邃如鹰的眸子,俯瞰一切,若是一个细小动静,河沿外的一切,将会顷刻上黄泉。

碧潭中的宁多余沉没在水中,闭息游荡。湖面上,波浪层层起伏,蓄势待发的浪花,在层层褶皱的波浪中,正蓄积力量。

等待,等待一个时机。

霎时,波浪触碰焦,蓄势待发的力量,怦然而出,浪花顿开,夜色下,一副出浴图,正缓缓而升。乌黑的亮发,破水而出。

细碎的水流,从头顶倾泻,倾泻在小巧的脸颊上,滑过嫩白的脖子上,淌过细嫩的香肩,融合在绕环在胸口的水流中。

清风中,风景怡人,青山为景,月光为光束,镶贴在出浴图中,景下,茏葱绿

草,随风摇曳。河岸边,彼有耐心的等待,在等待中,欣赏着以山水为景的上河图。

三年后的第一次,他们见面了。

他高高在上,她沉浮在碧水中。他俯视,她仰望。他双眸中,倒影着青山绿水,她双眸中,仰视着青山下的他。

气势如流,流过青山下,蔓延至青山顶上。一身翠绿衣衫,在浅风中徐徐飘逸,好似他从月下琼山而来。

“好久不见,月夕冷月!”她说。

“很久不见。”他说。

履步轻踏,好似风拂过青草那样轻,那样轻飘飘。待到河边时,嘎然止住,长腿半蹲,伸出一只手臂,伸向水中的她。

水下的她,赤-裸无遮。转而一笑,手指成勾,河岸边的人,心领神会,身子侧偏,向前倾。

成勾的手指,豁然成爪,‘扑通’一声,碧波潭中,犹如星辰坠落那般响彻。

“月夕冷月,我冷。”她说,一个回身,游至河中。

坠河的人,仰天大笑。苍穹之上,银河星辰闪烁,云如丝带,飘旋在星辰周围。河边花儿未开却因笑声而绽,怡人心脾的香味,环绕在她与他之间。

青山翠林中,峰巅上今夜消停了不曾消停的争夺战争。

青山下,聆听着河流流淌声,水花四溅声,还有打情骂俏声。

一切,可以用明了的光线可以清楚观看,观赏着令人愉悦,令人不悦,令人心痒难捺,令人心痛,令人闭眼不想观看的视角。

月光下,白衣飞驰,人如墨画,画中以青山翠竹为景,画中人像,手持长剑在眼界中比划,阵阵剑风,试图把眼界中的视线刺破,其实,空旷的视线碎了,碎在看不到的地方。

竹叶纷纷下落时,足见他刚刚使了劲,那劲道何其之大。叶落完,翠竹杆,根根倒地,倒地时,一切成为碎末。

眼前视线一览无阻。

暗夜星辰,视线一片模糊。以月为神,秋水为姿的腾云,站在高处,看着一切,看着日夜星辰,看着竹叶飞旋,看着前方视线,却想着刚刚不久的一切。

那一刻,他提剑,欲出击时……

他听到一个声音,一个来自内心的声。

‘云,来生见!’

“哈哈哈!”红似花蕊的唇,笑的留下了泪,留了泪,却留不住泪。展开五指,指头白皙而修长,缓缓合上。

风,悄悄而来,悄悄而过。

抓住了吗?

抓住了。散开时,掌心如方才一样,什么都没有。

青山一侧中的另一人,喜欢眉头深锁,喜穿青色长袍,在今夜夜色下,更是不喜欢言笑了。

他不是别人,正是宁多余的死对头,正窥视着脚下的一切。

“呵呵!”笑,笑容中有好多嘲讽,好似嘲讽的不是青山下那一览风光的景色,更是嘲讽他自己般。

今晚,注定不寻常。

在笑中开怀大笑;在笑中流泪,留不住泪的;在笑中带着嘲讽的。还有在不笑中,挥剑灭绝视线中的一切的。

笑后,是平静,平静中暗藏凶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