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三 比武
即使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空气里的酒香依旧那么浓烈醇香，吸引更多的行人来到这家酒肆。
不一会儿，许剑与吕道人身后又多了一层人，个个仰头伸脑往里看去。
王老头扭头过来扫视了四周一眼，围观的人不减反增，想必都是等着看飞鹿门的笑话。
唉……这飞鹿门在原州是多么不得人心？
打？还是不打？
倘若在这地方和飞鹿门打上一架，江湖名声什么暂且不提，就怕传到长安会坏了李先生的事，因小失大这种事这辈子他见得多了。
王老头心里犯难，眼珠骨碌一转，先试探一下对方口风再说。走上前一步，大红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冲关山客抱拳颔首，“对面可是名震原州道的破山客关二侠？”
“咦？”关山客轻咦一声，关二侠这个江湖绰号是他年轻时玩笑所取，意思是尊他大哥鹿珲为大侠，他自愿当个二侠，如今已很少有人提起。他闻声寻来，只见说话之人是个干瘦的红脸老头，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很快猜出了此人身份，心里微微诧异。
关山客抱拳还礼，“关某岁数大了，这几年也不怎么走动江湖了，若是没猜错，对面可是人称上行下落的王动王老弟？”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江湖朋友们抬爱。”上行下落是王老头师兄弟二人行走江湖时的绰号，号称上行人间无阻，下落王侯受难，此刻听人提起，倍觉面上有光，一张老脸更是如沐春风，笑意融融。他忽然间想起还有正事没办，面色一正，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这几年突厥胡人屡屡犯我汉人边境，恰逢李先生在灵州召集江湖英才，我和师弟以忠义当先，便投身灵州。这次奉命去长安办事，路过此地，不巧……与贵门有些误会，还望关老哥看在老弟薄面上以和为贵。”
“这个……”关山客迟疑一句。趁这个功夫他仔细打量对面一遍，除了气度出众，背景深厚的宋云之外，杀虎刀赵虎以前也是有名青州大盗，女童旁边的白衣公子他不认识，应该是某个世家子弟……至于那个治伤老道人，看道袍穿着像是纯阳一派，联想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勾魂手一事，莫非是纯阳长老马正？
宋云见关山客犹豫不决，心里打定主意，他若是应下一切好说，若是不应，就凭飞鹿门欺凌弱小的恶行，也要为老人家讨个公道。
“关叔，自家门口还用怕他们？我让小五回去喊人，他轻功好，不出半个时辰准能回来，到时候要圆要方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鹿圆凑到关山客耳边说道。
“闭嘴！”关山客狠狠蹬了鹿圆一眼，吓得鹿胖子直往后缩。
莫说是喊人来，就是把飞鹿门都搬来也不见的能打过对面。更何况他们身后几大势力，只要人家往下吩咐一声，飞鹿门在原州就算到头了。
就是范家出面也保不住！
可……就这么认了，无异于坐实他飞鹿门欺软怕硬的事实，以后在原州道上、在关中再难抬头。
关山客越想越气恼，恨不得把鹿圆拉出来扇上几个耳光，侧身向后一抓竟摸了空，回头一看这小子早躲到飞鹿门弟子身后了。他刚想斥责几句，又看到站着的一众年轻弟子，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不禁喜上心头。
“好！既然王老弟说出口了，老哥自然会给你一个面子，本就是孩童顽皮惹起，此事就此揭过。”关山客用豪爽的喊道，可说到过字时，他身形一挺，锦袍无风自鼓，声音骤然提高几分。
酒肆里的人只觉得耳边惊雷咋起，轰隆隆作响，普通人难以忍受这种折磨，纷纷抱头掩耳。
离得最近的灵州众人不受其影响，各有手段应对，王老头面无表情，宋云纹丝不动，正明握紧了拳头，赵虎不由掏掏耳朵……最让人吃惊的是马道人，他随手一挥，像驱赶苍蝇一样直接把扑面而来的劲力拍散。
“好一招敲山式，既然此事罢了，关老哥这又为何？”王老头淡淡问道，脸色明显有些不悦。
“哈哈……王老弟莫要生气，听我慢慢解释。”秃顶老人哈哈一笑，然后指了指身后一众弟子，“我这帮徒儿自小入飞鹿门，个个是年少气盛，目中无人，管教起来连我都觉得头疼。这次得遇江湖俊杰宋少侠，老哥一时兴起，愿让他们年轻人多交流切磋，好让这帮小兔崽子们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宋云与王老头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应下。宋云会意，刚要说话，身旁的正明一跃跳上柳木长桌，只见他居高临下喊道，“区区小事，何必劳宋师弟出马，在下愿领教飞鹿门高学。”
正明在一旁听得关山客左一句宋少侠，右一口年轻才俊，毫不提及他们师兄弟半分，心头顿时烧起无名怒火，此刻再按耐不住。
“师兄。”林萱儿望着长桌上的身影，惊讶失声，转头询问师父马道人。
此时，马道人已经处理完老人额头上的伤口，自他一听到正明的声音，眉头就紧皱不放，倒不是担心大徒儿会受伤落败，而是对正明争强好胜的性格担忧不已，安抚一下小萱儿，便将目光投向场中。
“唔……这位是？”关山客笑问道。
“想知我姓名，先胜了我手中长剑。”正明冷着脸道。
秃顶老人笑意不减，他向后一招手，“老三，你来跟这位师兄比试比试，以长桌为界，切记不可伤人，否则逐出师门！”
“知道了，师——父。”
声音绵软妩媚，尤其是最后一个父字拉的很长，让人一听就浮想翩翩。随后从飞鹿门弟子中走出来一位女子，也是一身黄杉劲装，相貌谈不上好看，倒是很白皙，尤其是一双媚眼勾人，只看上你几眼，就想要搂她在怀里一生一世。此女腰带束的极紧，本就凹凸分明的身材显露的更是淋漓尽致，看的围观酒客一阵眼热。
黄杉女子也不像正明那样一跃上桌，而是轻踩着长椅，扭动款款腰肢，一步步走上长桌来，期间还差点踩空，幸好正明向前一把扶住才没跌倒。
待二人上桌后，女子羞赧还礼，正明只感觉眼前女子手臂细腻柔软，浑身香气迷人，不由脸一红，赶忙说不用。
“狐媚子……”
小青低声骂道，林萱儿在一旁蹙起柳眉，索性扭头不看。周幼渔暗中跟飞鹿门女弟子比较一番，自信一笑。
“那飞鹿门女徒似乎练过某种媚功，正明恐怕不妙。”吕道人担忧道。
许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看着那张关椅上的乡下老人，那个哭泣的女童，久久没有移开。
不一会儿，许剑与吕道人身后又多了一层人，个个仰头伸脑往里看去。
王老头扭头过来扫视了四周一眼，围观的人不减反增，想必都是等着看飞鹿门的笑话。
唉……这飞鹿门在原州是多么不得人心？
打？还是不打？
倘若在这地方和飞鹿门打上一架，江湖名声什么暂且不提，就怕传到长安会坏了李先生的事，因小失大这种事这辈子他见得多了。
王老头心里犯难，眼珠骨碌一转，先试探一下对方口风再说。走上前一步，大红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冲关山客抱拳颔首，“对面可是名震原州道的破山客关二侠？”
“咦？”关山客轻咦一声，关二侠这个江湖绰号是他年轻时玩笑所取，意思是尊他大哥鹿珲为大侠，他自愿当个二侠，如今已很少有人提起。他闻声寻来，只见说话之人是个干瘦的红脸老头，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很快猜出了此人身份，心里微微诧异。
关山客抱拳还礼，“关某岁数大了，这几年也不怎么走动江湖了，若是没猜错，对面可是人称上行下落的王动王老弟？”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江湖朋友们抬爱。”上行下落是王老头师兄弟二人行走江湖时的绰号，号称上行人间无阻，下落王侯受难，此刻听人提起，倍觉面上有光，一张老脸更是如沐春风，笑意融融。他忽然间想起还有正事没办，面色一正，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这几年突厥胡人屡屡犯我汉人边境，恰逢李先生在灵州召集江湖英才，我和师弟以忠义当先，便投身灵州。这次奉命去长安办事，路过此地，不巧……与贵门有些误会，还望关老哥看在老弟薄面上以和为贵。”
“这个……”关山客迟疑一句。趁这个功夫他仔细打量对面一遍，除了气度出众，背景深厚的宋云之外，杀虎刀赵虎以前也是有名青州大盗，女童旁边的白衣公子他不认识，应该是某个世家子弟……至于那个治伤老道人，看道袍穿着像是纯阳一派，联想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勾魂手一事，莫非是纯阳长老马正？
宋云见关山客犹豫不决，心里打定主意，他若是应下一切好说，若是不应，就凭飞鹿门欺凌弱小的恶行，也要为老人家讨个公道。
“关叔，自家门口还用怕他们？我让小五回去喊人，他轻功好，不出半个时辰准能回来，到时候要圆要方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鹿圆凑到关山客耳边说道。
“闭嘴！”关山客狠狠蹬了鹿圆一眼，吓得鹿胖子直往后缩。
莫说是喊人来，就是把飞鹿门都搬来也不见的能打过对面。更何况他们身后几大势力，只要人家往下吩咐一声，飞鹿门在原州就算到头了。
就是范家出面也保不住！
可……就这么认了，无异于坐实他飞鹿门欺软怕硬的事实，以后在原州道上、在关中再难抬头。
关山客越想越气恼，恨不得把鹿圆拉出来扇上几个耳光，侧身向后一抓竟摸了空，回头一看这小子早躲到飞鹿门弟子身后了。他刚想斥责几句，又看到站着的一众年轻弟子，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不禁喜上心头。
“好！既然王老弟说出口了，老哥自然会给你一个面子，本就是孩童顽皮惹起，此事就此揭过。”关山客用豪爽的喊道，可说到过字时，他身形一挺，锦袍无风自鼓，声音骤然提高几分。
酒肆里的人只觉得耳边惊雷咋起，轰隆隆作响，普通人难以忍受这种折磨，纷纷抱头掩耳。
离得最近的灵州众人不受其影响，各有手段应对，王老头面无表情，宋云纹丝不动，正明握紧了拳头，赵虎不由掏掏耳朵……最让人吃惊的是马道人，他随手一挥，像驱赶苍蝇一样直接把扑面而来的劲力拍散。
“好一招敲山式，既然此事罢了，关老哥这又为何？”王老头淡淡问道，脸色明显有些不悦。
“哈哈……王老弟莫要生气，听我慢慢解释。”秃顶老人哈哈一笑，然后指了指身后一众弟子，“我这帮徒儿自小入飞鹿门，个个是年少气盛，目中无人，管教起来连我都觉得头疼。这次得遇江湖俊杰宋少侠，老哥一时兴起，愿让他们年轻人多交流切磋，好让这帮小兔崽子们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宋云与王老头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应下。宋云会意，刚要说话，身旁的正明一跃跳上柳木长桌，只见他居高临下喊道，“区区小事，何必劳宋师弟出马，在下愿领教飞鹿门高学。”
正明在一旁听得关山客左一句宋少侠，右一口年轻才俊，毫不提及他们师兄弟半分，心头顿时烧起无名怒火，此刻再按耐不住。
“师兄。”林萱儿望着长桌上的身影，惊讶失声，转头询问师父马道人。
此时，马道人已经处理完老人额头上的伤口，自他一听到正明的声音，眉头就紧皱不放，倒不是担心大徒儿会受伤落败，而是对正明争强好胜的性格担忧不已，安抚一下小萱儿，便将目光投向场中。
“唔……这位是？”关山客笑问道。
“想知我姓名，先胜了我手中长剑。”正明冷着脸道。
秃顶老人笑意不减，他向后一招手，“老三，你来跟这位师兄比试比试，以长桌为界，切记不可伤人，否则逐出师门！”
“知道了，师——父。”
声音绵软妩媚，尤其是最后一个父字拉的很长，让人一听就浮想翩翩。随后从飞鹿门弟子中走出来一位女子，也是一身黄杉劲装，相貌谈不上好看，倒是很白皙，尤其是一双媚眼勾人，只看上你几眼，就想要搂她在怀里一生一世。此女腰带束的极紧，本就凹凸分明的身材显露的更是淋漓尽致，看的围观酒客一阵眼热。
黄杉女子也不像正明那样一跃上桌，而是轻踩着长椅，扭动款款腰肢，一步步走上长桌来，期间还差点踩空，幸好正明向前一把扶住才没跌倒。
待二人上桌后，女子羞赧还礼，正明只感觉眼前女子手臂细腻柔软，浑身香气迷人，不由脸一红，赶忙说不用。
“狐媚子……”
小青低声骂道，林萱儿在一旁蹙起柳眉，索性扭头不看。周幼渔暗中跟飞鹿门女弟子比较一番，自信一笑。
“那飞鹿门女徒似乎练过某种媚功，正明恐怕不妙。”吕道人担忧道。
许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看着那张关椅上的乡下老人，那个哭泣的女童，久久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