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魔帝:皇上,小丫鬟不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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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54章 错综复杂无头绪

“儿臣不敢。儿臣知道,父皇是天子,天下为大治。可天下哪有至清之水,有清必有浊,如果无浊,何来清之说。”宋泽瑞跪直了身子,“父皇此时召见儿臣,一定是证据确凿,儿臣不敢辩解,只是惭愧,没有早日发觉这污浊之处。”

皇上顿了一顿,浅笑时眸色愈寒。低声道:“那泽瑞,你可知道一个道理--物极必反。”

“父皇早就教导过儿臣。”

皇上唇角溢出笑意来。“父皇还有四个字要教给你。”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宋泽瑞,静了片刻,才缓缓道:“弃车保帅。”

“儿臣听父皇的。”

皇上突然话锋一转,“《道德经》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皇儿,你是怎么认为的?”

宋泽瑞神色微僵,但并未如何动怒。“无心仁慈,无意偏爱,那才是自然的。圣人法天地自然之道,治国理民,不以个人意志加天下,无爱,亦无憎,无为而治,是为自然。刍狗也只是自然,并非低贱。”

“那天下之治呢?”

“实民之腹,强民之骨,使民无所欲,使智者无可为,则四海安定,天下大治。”

皇上微微阖目,眉心深刻的,竟是无限的疲乏。他苦笑,喃喃低语:“说得好啊,顺其自然罢,朕也不再勉强。你先下去吧。”

说完,不等宋泽瑞告退,已经起身离开了。

长生殿上,独留宋泽瑞一人呆愣。

忽然,他伸出手去,缓缓地,缓缓地,拨弄那镶金的青龙熏香炉上丝丝袅袅的残烟,便好似想,握住那分明是握不住的一缕。

宋泽瑞这么晚被急召见宫,落璃心中就没放下来过。

“王妃,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就不等王爷了。”兰梅轻声说。

“等,等他回来再说。”落璃有些焦急的说。

“依我看啊,王妃和王爷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兰梅看到落璃的样子,笑着开口。因为没事,就拿了绣帕在熏香炉上轻蒸着,一面回头负气道:“那些个嘴碎的还不就是欺负王妃人好。说王妃和王爷不和。我看呀王爷每日每日的都要过来,可惜王妃就不留人。”

说到此处,她又抿嘴笑了,淘气精灵的模样。

今日,她碰巧听见些女婢私语,忍不住便起了争执,故而来向落璃撒娇。

落璃看了看她,轻叹:“又在外头乱说话,往后再别和她们争这些。”

“王妃!”兰梅将罗巾往支架上搁了,挤到落璃身旁来,蹭着笑道:“王妃就是对她们太客气了。回头呀,等王妃也生个小王爷,看她们还有什么话头。”

“叫你别胡说了。”落璃无奈又嗔一句,苦笑着拧了拧兰梅那张满是稚嫩朝气的脸。

兰梅便捂着脸颊,笑得愈发甜。

而落璃的眼中仿佛拧出了苦水。

孩子?

曾经她肚子里何尝不是有一个?!

见她的燕子,兰梅也吓得不敢说话了。

等到宋泽瑞回到了六王府,在自家园里踱了几步,仍有些后怕,心下惴惴。

“去看看王妃。”宋泽瑞突然说。

然后急急到了落璃的院子,果然,大老

远的就能看到落璃的房间中灯火通明。

“在想什么?”一进来,就看到落璃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忍不住问。

“可算是回来了。”落璃赶忙起身,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问:“没什么事吧?”

顾燕熙苦笑,“我这不好好回来了吗?能有什么事啊?”

说完,眼中余光看到了旁边满桌子的饭菜。

“这是?”

“你晚上走得急,我怕你回来了挨饿,这才去煮了饭菜,一直在等你回来。没事了,就好。”落璃这才松了一口气。

侍人送上软垫,宋泽瑞就屏靠了,又拉了落璃坐了下来。

不由得深深的看着落璃。

“这是?”落璃看着他定定的目光,一愣。

宋泽瑞却笑了,“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说着,他有些落寞,“从阿娇走了后,我从来没有觉得哪里有家的感觉,可这回,我突然觉得是回家了。谢谢你,落璃。”

他感动的说。

落璃的神色有些复杂,“只是一顿饭菜而已。”

“够了,已经够了。”宋泽瑞苦笑。“我近来总想起从前,”

他长叹,眉心额鬓满是疲惫.仿佛岁月留痕,“我、阿娇跟着母妃,父皇派人去平西凉边乱,回来,在承天门前大阅三军。阿娇还蹦上城垛子去了,吓得母妃关了她足几个月。多少年了。我封王,连母妃也不能常见,而阿娇,再也瞧不见了……”

“王爷。”落璃叹了一口气,拉住了他的手。

爱到深处,却不得见,那种绝望,也是很苦的吧。

“没事了,没事了。”宋泽瑞突然拿起筷子吃起了东西,“上天待我不薄,给我送来了一个你。”

落璃一震,缩回了自己的手,再也不说话了。

宋泽瑞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自己回房了。

躺在**,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中不断回旋的是父皇今日盛怒的容颜,他的盛怒不光是他手下的人贪污受贿,只怕是想剪除他了。

他心中理想的太子应该是三皇子吧。

接着又看到了阿娇,还有落璃。

这么一折腾,竟然是一夜未眠。

到了天快亮的时分,竟然下了雨。到了天亮时分,宋泽瑞刚起了一点点困意,却听见雨声渐沥中,马蹄声声,落在清净的早上,如鼓声鸣奏。

那马上的女子戴黑纱帏帽,披风也是黑色,已被雨水浸得湿透了,贴体勾勒出娇小的轮廓。

她径直到了宋泽瑞的院子,跳下马,便急急扑上堂屋去。

“快去告诉王爷,贵妃病了,叫他马上入宫。”

这个贵妃当然不会有别人,当侍婢来禀告时,宋泽瑞匆忙起身,上马就走了。

一夜雷雨,将清晨微薄的空气浇得湿冷异常。

宋泽瑞还没有去请示皇上,已经有内侍等着,带着他到了后宫。

雨声慢慢住了,等到宋泽瑞到了后宫的时候,淡金光芒被雨润层云抹去了锋利,柔软地散在他身上,愈发显出英挺俊拔。

皇上去早朝,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个儿子,心里微微一叹,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母妃近前的老侍人迎了上来,他这才将眸光敛了,随那侍人进了贵妃的寝宫。

入得殿内,一眼便瞧见齐贵妃坐着。

她穿戴齐整,分明是早已起身的模样。

就在坐席之后,硕大的木屏风上,雕刻着龙凤呈祥,他在前停下步子,忽然便觉得再多迈出一步也是困难。

但齐贵妃已开口唤他:“瑞儿来了。近前来。坐。”

她的声音听来十分疲惫,沉沉的,恍如梦中吟叹。

他低着头应了一声,上前,在近一些处坐下,低声问:“母妃,昨日阴寒,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齐贵妃摇摇头,“连日来,你都不进宫,倒和母妃疏远了。你放心,母妃的身子,没什么大事。”

“都是儿臣没用,害的母妃担忧了。”宋泽瑞自责的说。

“我没有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是叫你来,没想到可伶那婢子,这么早就把你传来了。”齐贵妃面上泛起一抹苦笑。她示意宋泽瑞坐到他身旁去,一面示意宫人相侍。

宫人们替宋泽瑞挪过坐席,又奉上果酒。

银盘托着细盐精漬的柚子,去皮分块,瓣瓣饱满鲜嫩,水润剔透;桂花酒酿圆子,甘醇味美,糥而不腻;再佐一块蜜渍蒸梨,更是酥甜生香。

宋泽瑞用罢才开口。“这几日,清彻宫苑的侍人们可有寻着那蛇洞?”他问得小心翼翼,似在试探什么。

齐贵妃静了一静,并没有答他,只是淡淡道:“我梦到你父皇了。”

宋泽瑞眸色一愣,蓦得,眸色一震,突然明白过来齐贵妃指得是谁。

他猛抬头,正对上母妃视线。

齐贵妃的眼中,痛心流淌得安静而深沉。

他顿时胸口一烫,堵得喘不上来。

齐贵妃静默相对,一时无言。片刻,齐贵妃终道:“你们--”

“母妃!”宋泽瑞截口呼喊出声来。

他扑在齐贵妃面前,抱住她的膝头,转瞬,已湿了眼。“儿臣不孝,儿臣知道母妃的苦。”

“这是做什么。”齐贵妃像安抚幼崽般抚着儿子的乌发,叹息:“有话就慢慢说。”

“我……”宋泽瑞喉头滚炙,闷闷应不上半句话来。他默默吐息良久,终于抬起头,复又看向母妃,眸底辉灼不尽:“母妃,这些日子来,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齐贵妃温和的问。

“母妃,那时,宫中的人真的能确定太子已经去了吗?”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早已经退下了,宋泽瑞这才压低了声音问。

齐贵妃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苦笑,“那时候,说是已经找到了太子的尸首。”

“母妃可亲自看过?”宋泽瑞问。

齐贵妃一愣,缓缓的摇头,“那倒没有,那时候,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贵族女子,皇宫的事也只是听说而已。”

此时,朝阳方从窗格子钻进屋来,映在薄纱幔帐,恍如有浅金色的雾气升腾。

见宋泽不语,齐贵妃不解的问:“瑞儿,你问这些做什么?”

宋泽瑞想了想措辞,这才道:“母妃,我今日发现一个人,他……他的肩膀上有一个半月形的胎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