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下:庶妃掠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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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寻人启事

话一出口,杨依依自己都觉得自己问了个极傻的问题--如果那些官兵能消灭他们,自己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刚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外面却响起了通传的声音:“老大,少爷有紧急密令!”

紧急密令?少爷可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啊!莫尘和凌书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却也明白事态紧急,唤道“快拿进来。”

既然是密令,那么自己应该是不方便在场的,不等他们开口,杨依依识趣地站起身向那莫尘要个人带自己参观参观这寨子。

目送杨依依出了门,凌书示意手下将那密令呈了上来。

打开密令一看,饶是淡定如莫尘也惊得呆了一呆:这第一次动用的密令竟是一纸寻人启事!画中的女子样貌清晰,眉眼中看起来还颇有几分熟悉。

莫尘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多大的事情面情都没看到他这副表情过,不晓得这密令是什么内容,居然让他如此惊诧!

凌书奇怪地那张纸接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也呆立在了原地--这这这,这画中之人,虽然是女子装扮,但,分明是刚刚与他们分开的杨毅啊--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又会跟少爷扯上什么关系呢?

杨依依自得其乐的在那寨子里参观着,心里想着自己以后能在这寨子里做些什么事情。

她自信满满地谋划着以后的事情,心情大好得很,只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却不知道南宫越找她找的快急疯了。

杨依依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失踪的,南宫越没有办法满城地张贴寻人启事,只能命令自己手下的暗卫暗中调查,千万别让惠王那群人抓着了痕迹。

南宫越心里还是觉得不怎么放心,唯恐杨依依一人在外遇上些不好的事情,又飞鸽传书一封,动用不曾用过的紧急密令传去了寨子里。

他这边刚放飞了鸽子,手下暗卫就有人来报,“主子,有暗卫来报,说是有杨姑娘的消息了。”整整找了大半天,傍晚时分,一名暗卫出现在南宫越眼前禀报。

南宫越立刻策马向将军府而去,暗卫赶紧追了上上去。

南宫越一到大门便跳下马,身形急掠进府,快得让众人只见他身影闪过,却看不清人。

“怎样?依依在哪里?”南宫越一进中屋大厅就着急地问道。

暗卫目光复杂,犹豫一下,抬手指向大厅的主桌之上。

南宫越的目光转向主桌之上后,浑身一震,半晌才一步步地走到主桌前,手颤抖地探向眼前之物。

那是杨依依的白色布裙,如今,早已血迹斑斑,被撕扯成一条一条。

“当时寻着这衣衫的时候,有请老猎人看过,这上面有野兽利爪撕烂的痕迹。”暗卫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在哪里找到的?”南宫越不信,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眼前这布裙的确是杨依依的,因为这是依依假死醒来那日他亲自为她买来的。

“距离城门外不远处的月泉崖边。”暗卫顿了顿,接着道,“暗卫顺着一些血迹一路攀下崖底,在崖底发现了大滩的血迹,而这崖底正是野兽出没的地方。”

“再找,无论如何,我要见到人。”南宫越发现,自己第一次无法说出那些残忍的字眼,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他都不愿相信,那么聪慧伶俐的女子,与众多奸人的斗争中她都没有死去,她身上不是有功夫的吗?而且功夫还不弱,就连自己这样的高手都有失手于她的时候,依她的身手,怎么会连野兽都斗不过?是什么样的野兽有这样的本事?他的眼前马上闪现出群狼围攻的样子--好汉难敌四手啊,如果狼太多,她一个人手无寸铁的,还真不好说!

不管怎么样,看着眼前的衣物,他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与他阴阳相隔了。

“是。”暗卫应声赶紧转身走了,给南宫越留下了隐私的空间,退了出去,依着他的交代下去执行去了。

南宫越捧着那堆血衣裙向房内走去,他那冷硬的表情,让黑曜和云儿不知道要如何劝慰,一声叹息,只能留他一人独处。

黑曜转身出去,默默地回到厅中,整个将军府都笼罩在层层乌云之下。

室内一片昏暗,南宫越独自坐在桌边,怀里抱着一坛酒,桌上端放着杨依依那碎裂的血裙,无法克制心里的悲戚,眼角不由划出一滴血泪。

南宫少将军,自他记事起,他有多久不曾流过泪了,可是此刻心中的悲痛似乎只有这滴泪才能洗刷。

他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那劳什子假死的计划。

南宫越此刻觉得万分的疲惫,他为了她,和惠王对抗,与王权对峙,抗旨不尊,只是想要得到她,和她厮守一生。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但是现在他的确是这般想的。

他南宫越第一次动心,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第一次想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安定,第一次觉得和一个人厮守一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却也是第一次尝到了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第一次知道,原来失去可以这么疼痛。

第一声鸡鸣声响起,南宫越苦笑了下,为何自己连醉都醉不了--醉了便能忘记这些伤痛的事情了。

纵然满心悲伤,哀彻无比,可是他南宫越不是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他知道,路还是要走下去,只要一天没有看到她的尸体,那就还一丝希望,虽然那希望,那么渺茫--但他的潜意识里,杨依依一定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在某个他现在还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着。

南宫越将那布裙一根一根地捋顺,平铺在桌上,有些不稳地起身,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侧靠在房门前的黑曜。

“南宫!”

黑曜站直身子,面对一脸苍白的南宫越,眼中的忧色浓浓。

人人都道南宫越纵横沙场,无往不胜,都把他当成战神般的人物。却不知,这战神般的南宫越,现在却为了一个叫杨依依的女人酒不离手,凭自独饮。

黑曜没有打扰他的忧伤,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陪在好友的身边--他相信,南宫越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来面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一个人的意外到访改变了南宫越麻木的生活。

南宫越坐在亭子里,怀里抱着一坛酒,兀自饮着--那女人和他之间断的真是干净啊,除了那一日暗卫寻到的白衣血裙,他连一件她的物件都没有,只能凭着自己的回忆来想念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

冷硬的眼中染上了一丝的柔和,却在听见了靠近的脚步声后消失不见。

黑曜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毫不意外的看见南宫越一副麻木的样子,这南宫越从那天得到了杨依依的消息之后便再也打不起精神。

“怎么了?”南宫越问道,这些日子他不是不知道黑曜一直在看守着他,可是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神色复杂,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黑曜眼里带了丝谋算,“惠王上官仁杰登门求见。”说话的同时眼里闪过了一丝光彩--情敌相见,一定会给南宫越一些改变吧?

“然后呢?你觉得我应该见他吗?”南宫越耐着性子问道。

他知道,上官

仁杰上门,通常是没好事的,黑曜现在却因为这事出现在自己面前,看来事情有些复杂。

“然后?”黑曜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他带来了一些东西,说是要与你一起欣赏的,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见他吧!”

“噢?”上官仁杰给自己送东西欣赏?那倒是新鲜得很啦!

“什么东西?”自己和上官仁杰,政见一直不和,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那是众所周知的,可是他现在居然带了东西登门拜访,看来还真是有些蹊跷。

虽然此刻南宫越有意麻痹自己,不过脑子倒还和以前一样灵光,黑曜笑笑,“无非是一些刘家私下勾结朝臣,自成党羽一类的名单。”

“他手里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南宫越蓦地坐直身子,盯着黑曜的眼眸绽放出光芒--有了这东西,要为杨依依报仇就简单多了!上官仁杰能把这东西拿出来,就表示他也想为杨依依报这个仇了?

“他还说了什么没有?”南宫越放下了怀里的酒坛子,几乎明白上官仁杰这次上门是所为何事了。

“他说,但求与将军合谋猎虎。”黑曜只说了这么一句。

南宫越站起了身子,“那我就去和他合谋一次。”脚步没有停留的向主厅走去,边走边对黑曜说,“吩咐寨子里的人,暂时切断联系,如有需要,往后你亲自去传信。”

黑曜看着南宫越远去的身影,眼里带了些光彩--这小子,总算是有点人气了。

自从杨依依走了之后,南宫越就一副天塌了的死样子,整个人平静的有些可怕。希望这次上官仁杰提出的合谋一事,能暂时让南宫越忙碌起来,有些人气,不再用酒麻痹自己。

远远地,南宫越就看见主厅内隐隐的一个人坐在上座,施施然品着茶--刚才还以为他真的对杨依依有情所以才想着为她报仇,此刻看到他那么平静安定的样子,南宫越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滴很是有些不爽。

进得厅内,上官仁杰看了看南宫越一番失意的邋遢模样,难得的没有出言讥讽。

不过和他一样,都是可怜的失心人罢了--上官仁杰心下一叹,站起了身子,唤道:“南宫少将军。”

南宫越微微一怔,和上官仁杰之间,这么平静,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简简单单的一句“南宫少将军”,没有什么嘲讽,暗探,真是难得。

“王爷。”南宫越也回了他一声。

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和平共处,一时之间两人竟然有些尴尬。

“听说王爷带了些有趣的东西要同下官欣赏?”南宫越率先打破了平静。

上官仁杰点头道,“不错。不过少将军还是去书房吧,好东西自然要慢慢品味,这大厅,人多口杂,怕是赏不出其中的妙处。”

南宫越听了这话,心下对自己之前的猜测越发肯定,起身带路道,“王爷请随末将一行。”

进得书房内,上官仁杰也不拘束,自袖中掏出一卷东西扔给南宫越。

南宫越挑了挑眉,接过那份纸卷,展开了看,竟是一份名册。上面很详细的写了哪个官员是何时何事归入了太后家族刘氏一方的,他们和刘家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都记载了一两个代表案例。

“王爷把这份名册交给下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请说个明白。”毕竟无论是谁,手上有了这份名册,完全可以扳倒太后身后那庞大的刘氏家族。

上官仁杰又怎么会找上自己?且不说两人之间势如水火,针锋相对。便是因着杨依依一事,他俩可以称得上是生死情敌,那天南宫越带着杨依依出宫,世人虽说是南宫越痴情几许,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当时出宫,脚底下踩得严严实实的是上官仁杰的颜面。

现在他把这份名单给了自己却是个什么意思?他是碍于刘素素的面子,还是想把这件大功记到南宫越身上去?呵呵,上官仁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肚量了?

上官仁杰哪里是大肚量?他打得其实也是害南宫越的主意:刘氏家族一直都是由太后撑腰的,太后虽身在宫闱,虽是有些心计,却也不了解那朝堂上的事情,对刘家自恃身份,拉拢官员的事情,并不清楚。

太后一向很看重亲情,从她对娘家侄女刘素素的宠爱便可见一斑,那刘素素从小就是仗着太后的宠爱多番进宫与欣宁交好,长大后也是靠着欣宁和太后为她说媒,再加上娘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才能嫁入惠王府成了嫡王妃。

再说了,作为太后的亲生儿子,要亲手瓣倒自己的亲娘舅一家人,上官仁杰不是没有顾忌的--太后对自己一向慈爱,自小便教导他们姐妹三人要对刘家人多些照顾,才放得刘家长成了今日之势。

可帝王眼里怎么能容得下旁人在自己的朝堂里私结党羽呢?纵观历史,有多少外戚因为皇权势力的事情被自己的至亲鲜血相见?权势,真是个让人疯狂的东西,就算是亲生兄弟和亲生父子都行同水火。

上官仁政其实早就暗中命令自己的亲兄弟下手查办刘家,只是刘家在朝中耕种多年,势力之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么简单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上官仁杰对刘素素的多年宠爱一方面也是因为要取的她的信任,从而取得她父亲的信任,让刘家自以为安全无虞,然后给他们致命一击!这名册就是他们多日调查的结果,只是碍于太后的颜面,兄弟俩不想让太后伤心,所以这名册之事是断不能由上官仁杰提出的!朝中到底哪些人是刘家的党朋也难以判断,最好、最有力的人选,当然是这南宫越了--先不说南宫家两朝为官,南宫老将军更是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刘家的事由南宫越出面自是再好不过。

上官仁杰还有一个小算盘就是:上官欣宁早就对南宫越恨得牙痒痒的,闹着要嫁入南宫府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折磨这南宫越,现在南宫越再烧上这一把火,欣宁对刘家本家很是亲厚,女儿家也不懂得那朝堂上的事情,恐怕南宫越一旦奏出这本,欣宁跟他南宫越的结就真的解不开了,以后就让欣宁来替他烦扰南宫越去吧!让欣宁搅得他下半辈子都不得安宁,也算是报了他的夺妻之恨!

而且,他现在为南宫越送上这一份名单,想必南宫越是也是愿意为自己助上一臂之力的。毕竟,在某个方面,他上官仁杰和南宫越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的--那就是在杨依依之死上。

杨依依的死,可能不全然是因为刘素素,可能还有后宫中的另外一个女人,但如果不是因为刘素素下毒,那之后的女人又怎么会有机会对依依再下毒手?所以,说道为杨依依报仇,若是南宫越真的爱杨依依,那么他应该是与自己一样,要将刘素素挫骨扬灰的。

上官仁杰料到了方方面面,可是他却料不到,杨依依在宫中是假死,而南宫越还参与了一脚。

不得不说南宫越的戏演的太好,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也让上官仁杰在此时为他送上了这样的一份礼物。

南宫越和上官仁杰同朝为官多年,这政敌也不是白做的。

上官仁杰若是早早有这种能不计较自己当着他的面带走了他惠王庶妃这般大度,那么他们也不会针锋相对这么些年。

看着眼里的名册,南宫越心底冷冷一哼,想借我南宫越烧这把火?可得当心这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南宫越能征战沙场无往不利,年纪轻轻地就被称为灵霄国的战神,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一身的莽夫功夫,军法心计他是一点都没落下的。上官仁杰打得那些小算盘,他心里清楚的很。

上官欣宁不过是一个刁蛮公主罢了,他南宫越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

如果刘氏真的倒台,只怕在这对皇家兄弟面前太后说话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有分量了。这上官仁杰毕竟是度量小了些,所以眼光也狭隘了些。他能算计一些事物,却不会算计人心。不然杨依依又如何能够从他手中脱离?

说来这南宫越也着实可怜--杨依依从来都不是个文雅的人,到了这里很是讨厌这时代的女性衣服拉拉扯扯地碍手碍脚,为了方便行事,就把布裙扯开扔在了湖边。却不知道那地方叫做月泉,离湖边不远处就是壁立千仞的月泉崖。至于那些血迹,也不知是怎么来的,就那么染在了杨依依的衣物上,还好死不死地被南宫越的暗卫找到了,让南宫越误以为她遭遇了不幸。

本来南宫越飞鸽传书于山寨,凌书也写了信回去,无奈那鸽子却被某个逛山寨闲的无聊的无良人士看见,就用自制的弹弓射了下来带回去准备给刚认识的朋友做道烤乳鸽一起分享。

杨依依前世虽然最在行的是杀人,却同样拥有一手好厨艺。

当然,她也不是一出生就能够杀人如麻--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杨依依也很难平静,几天都睡不好觉,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随手拿了本美食的书进了厨房做饭,不想自己的心情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久而久之她练就了一手的好厨艺,现下正好拿来招待一下新朋友。

端着自己亲手做的烤乳鸽,杨依依走回了刚才的花厅,和莫尘凌云一起分享她新鲜出炉的密制乳鸽。

长年生活在荒山野岭的他俩哪吃过烧烤这么粗犷的东西,而且这烤乳鸽香味四溢,光是闻着就让人止不住的流口水,看杨依依那么期待的样子,又得到了她的邀请,也就放松的去吃了。

莫尘吃到一半,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眸子盯着杨依依看。

杨依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禁嚷道“我的烤乳鸽有什么不好吃的地方吗?还是--你们之前没有吃过这种口味的,所以一时间不习惯啊?”

这个美味的东西叫烤乳鸽?他们寨子里的鸽子可都是用来与少爷通信的呢!他们现在吃的这些--他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突然停下来疑惑地问道:“杨毅,什么是烤乳鸽?”

“烤就是用火烤的意思嘛,乳鸽,额,其实就是你们平时说的鸽子啦。”这古人吃个东西还要研究个名字,真是麻烦,杨依依心下咕哝着,没有去看莫尘已经变了的脸色。

寨子里养的鸽子都是信鸽,杨依依怎么会知道在哪里。除非--这是她从天上打下来的。凌书想到这个可能性,便不禁扶额,却还是勇敢的继续问道,“杨毅,这鸽子你从哪找来的?”

“噢,鸽子啊,我刚打的啊。用弹弓打的,可好玩了。”杨依依还掏出了随身带着的弹弓献宝似的伸到凌书的面前--开玩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有时候还得依靠这类的武器帮着杀人赚钱呢!

莫尘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杨毅,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这么把他们传信的鸽子打下来烤了吃了。

顾不上责备杨依依,凌书赶紧出门去准备吩咐下人再去传一次信。

“凌先生,刚刚又有信从那处传来了。”

凌书顿了一顿,暂且停下了吩咐的事情,“拿给我看看,”

一张小卷纸,上面写了寥寥数字,“府中有事,暂不通信。如有吩咐,有曜亲临。”挥了挥手,让刚才准备送信的人退了回去。

凌书想了想,决定还是遵照少爷的意思,等到黑曜亲自过来的时候或者再次来信的时候再汇报已经找到杨依依的事情。却不知,这一拖延可害苦了自家的主子了。

主子上次的来信说了,若是寻到画中的人,要奉为上宾,礼遇有加。好生保护,只要她有需要,寨子就全力配合。现在既然无法联系主子,那就好好地招待这位贵宾吧,而且之前和杨毅谈话搁置的事情可以再次拿出来商量了。

凌书心事重重地回到花厅,发现盘中的烤乳鸽已经被一扫而光,心里又是一阵哀嚎。主子要找的这个人,真能惹事,偏偏主子的命令又在那里,既是要奉为上宾的,自己就不能责怪于她,真是头疼。

算了,不管了。既然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是没用的事情,还是和他再谈些正事吧。

“杨毅,吃饱喝足了,咱们还是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如何?”凌书率先说道。

噢?自己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呢,他就主动提出了,真是天助我也啊!杨依依心下感叹,面上还是得绷着,“凌书你客气了,有事就直说吧。”

“说来惭愧,如公子所见,这偌大一个寨子,都要我们养活的。总是靠劫商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公子的智慧是在下钦佩不已的。所以还请公子为这寨子的众人想一条出路,凌书和寨子上下都会感激公子的大恩的。”凌书已经知道了杨依依是个女儿家,却要装作毫不知情地一口一个公子地称呼她,其实说的是极别扭的,不过不能暴露自己已知道了他的身份,免得他又走了自己没法向主子交代。

不过自己之前见识了他的聪慧,还真没想过一个女子竟也能有这样的大智慧。所以心里对杨依依还是极为佩服的,而且,若是这样的女子日后成为自己的女主子,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杨依依不知道凌书心里想的那么多的事,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心下正在窃喜呢。

自己此次上山本事为了做赏金猎人的,整点银子好白手起家,现在凌书说的这事,正好合了她的意,随机对凌书说道,“谋生之路,在于一个钱字,而赚钱之路,无外乎一个利字。我心里也大概有了些想法,不过不太成熟,我晚上整理一下,明儿再跟你仔细说说。不过,这寨中的人事可否由我支配?”

“那是自然,杨毅公子若是真能为我们这么大一个寨子寻得一个出路,那便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听凭恩人的支配又有何不可?”凌书现下便卖了一个乖,若是没有主子的密令他凌书还不敢说这话,但是主子早已有了吩咐,现下不过是照着主子吩咐行事,又有何妨?

是夜,杨依依埋头想着自己前世里所见的一些生财之法,一一整理了写在纸上,明天好和凌书交代。

不过一会儿,杨依依便写了满满三张纸,她抬头向窗外看了看,月亮才升起当空。

看着月亮,杨依依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天晚上南宫越拐带自己出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轮明月--嗤,怎么想起他来了?

杨依依甩了甩头,又走到房门口看了看这座寨子,想了一想,做了一个决定,转身回房,又伏在桌案上忙着写了些什么。

翌日,凌书早早的坐在大厅里等着神奇的杨依依来为自己指明一条道路,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来人。他焦躁的踱来踱去,如果是别人,可能他这时候都冲进房里去了,可是这个人,是主子交代下来的人,还是个女人。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是不敢那么做的。只能继续的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