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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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伪灵虫

但这一次,这叫飞廉的却并没有与白毛争斗到底的意思,也不知是自知理亏还是真的疼痛难忍,不过他也并没打算朝白毛低头,只声称自己会负责到底,白毛却冷冷的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纸包丢给飞廉,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飞廉一脸的疑惑,但打开纸包之后,他的面部表情也丰富起来,飞快地变化着,我也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但那纸包之中,分明什么都没有啊?飞廉见我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便伸手从那纸包中掏出了什么,像抖床单一样抖了几抖,举过头顶,对着那快被云层遮住的月亮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朝他双手之间看去,只见一大片薄如蝉翼的透明的东西在微微闪着光,虽然那光完全是反射的月光,但却特别漂亮,并且直接就可以看到灵子的流转,只不知这是何物?

“这东西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这是伪灵虫母体的皮。伪灵虫自身除了最基本的母体与未成体之间的感应外,几乎没什么意识,但却可以感知和回应其他生物的意识,特别是当伪灵虫的母体本身感知到危险的时候,为了隐蔽和保护自己,甚至会主动与其他生物亲近,寄生或占领其他生物身体的例子也不是没有的,而蜕皮就是伪灵虫母体进入这种极端自保状态的第一步。我和老爷子在山上鼠尾灵芝出现过的地方发现了这个,这山一看就知道并没有什么灵脉经过,鼠尾灵芝出现在这里已经十分反常,不过,联想到你用来保存鼠尾灵芝的方法,这些问题就都说得通了。你说要负责到底,那你倒是先把这伪灵虫的母体找出来看看?”白毛这小子说完,就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嘴脸,似乎已经认定了飞廉没法找到,飞廉轻蔑的呵呵了几声,便将那伪灵虫的皮重新包回纸包丢回给了白毛,走到一旁捡起那黑袍,就一把拖住我,对白毛说道:“不如我们比比,看谁先找到!这家伙我就先借走了!”

接着就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就往白毛的反方向走去,这家伙怎么总是这么突然!白毛也懒得多理睬,自己往道士去的方向追赶去了。飞廉见白毛已经走远,才终于松开了我,对我好一通盘问,害得我又把这山上的种种经历重新复述了一遍,飞廉听着听着就变成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对我是如何被阳光强行带下山的部分特别感兴趣,只是他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弄得我很不自然,大晚上的在这荒山野岭,和一个随时可以变成致命利器的变态裸男四目相对,还真是毫无美感!但这飞廉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专注的想着什么,忽而一拍大腿,对我说道:“我知道了!你快带我去那间草屋子,就是老钊兄弟那间!”

这家伙!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啊?我可是完全没搞懂这些事情之间有

什么联系,但飞廉却一口咬定,线索就在那草屋子里,不过,对此我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表示爱莫能助,那诡异的步法我可不会!出乎我意料之外,飞廉竟然当场就把那步法演示给我看了,询问的望着我,我掩饰着内心的吃惊点了点头,便听飞廉笑道:“我当是什么高深的东西,这不就是个鬼步吗?哪个降灵的不会吧?荒兄,我们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喜欢故意拿我开心呢?该不会是在报复先前我的不敬吧?”

这家伙说完,竟然还给我抛了个媚眼,我顿觉一阵恶寒,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层,心中却无比的纠结,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难道原本荒月之狼和这么一个人妖一样的玩意儿关系还很好吗?见我一直沉默着,飞廉自觉没趣,也不再废话,只说我鼻子灵叫我指明方向,就拖着我急急往草屋子那边赶去,说是要赶在白毛之前到达,先下手为强,但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喜欢拖着我走啊?

当我们到达那草屋子的时候,正看到老钊和那草屋子的主人眼泪汪汪的诉衷情,道士站在一旁和那人的妻子寒暄着,白毛则在和那小女孩儿玩闹,看到我们的到来,他们显然都吃了一惊,但随即那男人脸上表现出愤怒,那女人则羞愤的捂着脸扭头进了屋里,老钊则是一脸疑惑的打量着飞廉,又看了看我,仿佛在问这人是谁啊?最后还是白毛这小子口快,他一边遮住那小女孩儿的眼睛,一边大声对飞廉说道:“你那衣服是用来装相的吗?有女人在场呢,你还要裸奔到什么时候!”

飞廉这才恍然大悟一般,重新披挂上那黑袍,虽然上面已经破了好几个洞。老钊这才露出了一脸“原来是你”的表情,赶紧向他的兄弟解释起来,至于道士,则是愣愣的看着飞廉好一阵,才终于说道:“飞廉!是飞廉吗?你终于要回来了?”

飞廉应了道士一声,虽然毕恭毕敬,却并没有回答道士的问题,我竟然从那老道士眼里看到了几分失落,这还真是有些不寻常,看样子这家伙和道士也是颇有渊源吧?只可惜我关于飞廉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我正暗自黯然,飞廉却不知什么时候把老钊拉到一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老钊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但随即又一脸的为难和痛苦,抱着头无比懊恼的样子。飞廉却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又转而叫我陪他一起进去那草屋子见见那女主人。

我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心驱使之下,我还是照办了,只是那女主人一见飞廉进来,就十分尴尬的想要避让开去,看来飞廉真是给人留下了个恶劣的第一印象啊。不过,飞廉并不在意这些,自顾自的说明来意,又中规中矩异常礼貌的向那女人道了歉,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那女人最初虽然戒备,但很快又被飞廉这真挚的态度感染,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间说了很多有关那鼠尾灵芝的事,原来她找到她丈夫的时候,山中就几乎已经不怎么看得清路了,加上他们夫妻两人带着女儿转悠了好久也没能走出山去,而且腹中辘辘,女儿更是饿得哇哇直哭,就寻思着干脆先搭个简单的窝棚煮点吃食,在山中将就一晚。她就近采了些山菜,她丈夫就从包袱里掏那灵芝给她,打算和山药一起熬成汤给她补补。谁知掏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大吃一惊,那灵芝竟然在发光,她丈夫以为捡到了什么宝贝,她却怕中了邪,坚决不同意,特别是看到那柄后面拖着的耗子尾巴的时候。

夫妻二人就这么争执不下,一个坚持要把灵芝放进汤里,一个坚持不让,推推攘攘之下,那灵芝滚落到地上,正在他们小女儿面前,谁料他们的小女儿拿起那灵芝就是一口,那灵芝却不知怎的,一骨碌全都钻进了他们女儿的嘴巴,夫妻两人紧张得不行,慌里慌张的抱着女儿察看,女儿却嘻嘻哈哈笑着,一点没事的样子。夫妻二人哪敢怠慢,生怕出什么问题,在山中住了几日,日夜轮流看护,小女儿却健健康康的成长着,没有任何异样。其间,她丈夫还带着她去采到灵芝的地方看了看,那原本长着灵芝的木头却莫名消失不见了,她们也只当是被其他人捡去当柴禾了,没怎么在意,她丈夫没事儿就带着女儿去山里瞎逛,也是想试试能不能回村,但有一天出门的时候,女儿自己从屋子的台阶顶上直接摔到了地上,疼得大哭起来,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夫妻二人这才觉得怪了,难不成那灵芝的影响力在这里?直到上次道士来了,他们才知道这鼠尾灵芝的事儿。

我原以为这一家子都吃了鼠尾灵芝熬成的汤,没想到竟然是他们的小女儿,也不知这对他们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飞廉听完却微微一笑,说道:“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这鼠尾灵芝并不是什么灵芝,而是一种名叫伪灵虫的虫。之前道士老头儿说了,吃了鼠尾灵芝你们的女儿就变成了灵和人之间的存在,通俗点说,就是不人不鬼,但如果吃的是伪灵虫的话,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飞廉这家伙,说什么当讲不当讲,明明就已经讲了,不过那女人听了这话,显然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刚想说点什么,却听飞廉话锋一转,说道:“这伪灵虫现在寄生在你女儿的体内,寄生程度已经很深,我现在也不确定你们的女儿究竟是你们女儿,还是以你们女儿身份活着的伪灵虫。这山里成天下着雨,你们的女儿却不能流泪,你丈夫带着你女儿就可以在山里乱逛,但其他人进了山就会兜圈子,我估计能否走出去几乎全看你们女儿的心情。还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