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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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示警(二)

第十五章 示警 (二)

我激动得直起腰,站在窗前双手用力挥动,同时大叫着:“喂,喂!”

外面的人似乎发现了我,探照灯立刻移动,打在我站着的这扇窗户前。我眼睛又睁不开了,心里想起电影中的情节,担心被警察当成劫匪,再成了枪靶子,连忙躲起來。

“你是什么人?请马上回答!”外面传來扩音喇叭声。

我壮着胆子露出半个身子,用尽力气朝外面喊:“我叫唐虎,是中方专家组成员!”

怕他们隔着玻璃听不见,我连喊了三遍,嗓子都快破了,可外面的人仍然在重复那两句话,他们显然沒听到。

这可怎么办?我在大厅里四下扫视,看到大厅角落里有个木制的服务台,已经在激战中被推倒了,大抽屉掉出來,里面的东西四处散落。我从这些东西里寻找,找到几个日记本、三支原珠笔,还有一个大号的签字笔。我连忙拿起签字笔,在日记本封面上画了两下,还好,墨水充足,笔画也够粗。

服务台是木板上贴了一层胶合板的木皮,在搏斗中木皮已经开裂,我扳开木皮用力一扯,把这块约有一米长的木皮揭下來。我迅速用签字笔在上面写下六个大字:

“别进來,有病毒!”

我举着这块大木板站在窗前,希望外面的人能看到。探照灯照在木板上,光线从周围透过,我眼睛还是有些发酸。

楼下的撞门声停住了,外面一阵骚乱,显然是看到了木板上的字。过了几分钟,又有人喊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谁?亮明你的身份!”

我把大木板放下,在背面又写上几行小字:

“病人开始发疯,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咬死,渡边军医是间谍,我是唐虎。”

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否有望远镜,所以字沒敢写得太小,然后再次举起木板站在窗前。几分钟后,外面又喊话了:“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除你之外还有谁活着?中方专家组的陈主任和李医师在吗?你所说的渡边军医又在哪里?”

看來他们有望远镜,可又把我难倒了----木板的两面再也沒地方可供写字。我四处寻找可供写字的东西,可大厅里沒有。于是我又捡起刚才那块大木板,在边缘处写下两行字:

“除我之外只有两名保安公司的人活着,各楼层有近百名危险的发病者,渡边军医在躲藏中,空气中充满病毒,能让人迅速发病,我也被感染。”

写完后我举着木板站在窗前。外面的人聚在一起交谈片刻,又开始喊话:“医院里断电了吗?那些发病者是什么症状?需要我们采取什么措施來配合你----小心身后!”

喊话者的语速突然变快,还沒等我反应过來,两只冰凉的大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迅速转回身,顿时吓得魂都沒了。

一个身体强壮、满脸血污的发病者站在我身后,身上的病号服又破又沾满血迹,双眼通红,顺嘴角向外流着脓血,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连忙缩头下蹲,可那人双手像钳子般紧紧卡住我的脖子。我抬腿踢他肚子,就像踢在橡胶墙上一样。这时,从大厅楼梯间方向又歪歪斜斜地走來几名发病者,看來是我的喊话声将他们吸引过來。我被掐得脸红头胀,连续几脚仍然沒能脱离这名壮汉。我双手在他脸上胡乱抓。

就在这时,窗外传來喊话声:“用力击打对方肋骨!”

我來不及犹豫,左拳抡圆了捣在这壮汉的右肋处。论体重,我至少比他轻五十斤,但人肋下沒有肌肉保护,而我又是在危急时刻拼了命,所以这一拳下去,从手上的感觉显然打断了壮汉的肋骨。

“嗷----”壮汉惨声一叫,右手上的力度明显小了许多。我趁机用力拨开他胳膊,对方只用左手很难掐牢我,我的脖子终于从他手中挣脱,再侧向跑出几步,算是脱离了危险。

壮汉歪歪扭扭地向我走來,好在这些发病者虽然力气大,但身体协调性却不如常人,我跑出去捡起钢管,照着冲上來的另几名发病者脑袋上一阵狂砸,顿时把他们打倒。

我狂奔到楼梯口,正想往地下一层跑去,突然从二层缓步台传來喝声:“唐虎,站住!”

我抬头一看,却是老万他们。他俩边急奔边叫道:“快把疫苗拿出來!”

我沒时间和他们废话,继续向地下一层跑去。他俩更生气了,像碰到第三者似的沒命追我。來到地下一层,我朝“第四办公区”直奔,正考虑办公室的铁门怎么打开时,却发现大门居然敞开着,里面传出一阵阵杂乱的声音,有哭喊,有呻吟,有低叫。

來到办公室门口,我偷眼向里一看,好家伙,七八个发病者正在屋里梦游,他们四处乱翻,几张办公桌和文件柜里的东西被扔得满地都是。两名发病者正在抢夺一株从花盆里扯出來的令箭花,边抢还边往嘴里送。

我连忙缩头回來,以免被他们发现。这时老万两人赶到,脸上带着恶狠狠的表情,恨不得把我给生吞了。我对他们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疫苗轻轻扔进屋里,然后继续向走廊另一端跑去。

屋里的发病者都看到我了,立刻都转身向门外涌出。老万大骂:“王八蛋,你给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