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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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纸糊情义,自找恶心

    徐州,江汉王朝最鱼龙混杂的一个州,没有之一,流寇,乱民,亡命之徒,各大军阀亦有人再此搅风动雨。

    陈半艺骑着一匹军中战马,朝扬州京畿之地而行,此马正是当初刘寄之抢来二人逃命用的,再三推脱不过陈半艺只好谢过,拜别众人便匆匆离去。

    陈半艺嘴角勾起,想起临别时,余磊正手里抱着的那个小家伙还一脸期盼的对他说道:“陈叔叔,下次见面时可要带糖葫芦啊。”

    想到此处就是一阵无语,想想那家伙比那小妞妞都还大上一点,自己十八年纪就是人叔了,这辈分长的有点快啊!

    不过陈半艺心里说不出的心安,这个叔当的自己心里舒坦。

    还在沉思中的陈半艺,突然感觉身下战马脚步不稳,那奔驰在道上的战马突然应声而倒,陈半艺腾起身形,一脚轻踏马背,飘身落下。

    回头望去,只见那战马已然倒地,不知何时道上横起了一条绊马索。

    一瞬之间,陈半艺就被一群汉子包围,众人皆是赤着上身,身上还遗留着各种可以拿出去吹嘘的疤痕。

    而那匹战马已然被一人牵在手中,那人仔细打量着马匹,连连点头,一脸满意的说道:“这小子身手不错嘛,这马很好,你爷爷看上了……哈哈!”

    众人附和笑着,其中一个年岁稍小的,脸上有道狰狞疤痕的人对那牵马之人说道:“老大,等你骑够了,也让小的过过瘾,还没骑过这么好的马匹呢,没想到今日还遇到肥羊了。”

    那老大得意的大笑道:“拿他的头来,我高兴了可以让你过过瘾。”

    疤痕脸一脸狰狞的看着陈半艺,见到此人被自己众人团团围住还笑的出来,就大笑道:“老大,你看这人是不是失心疯了?竟然还在笑,哈哈!”

    说完,便举刀朝陈半艺脑袋劈去,只是诡异的那刀离陈半艺脑袋一寸之处便不能再进分毫。

    那疤痕脸揉了揉眼睛,又收刀出刀,还是如刚刚一般,而陈半艺就站在那一动不动。那疤痕脸不信邪,搞笑的在那一直收刀出刀,周而复始,直看着陈半艺发笑。

    刀疤脸大吼道:“小子,你使的什么妖法?把功法交出来在叫我一声爷爷,可以考……”

    陈半艺笑着打断说道:“你刚刚说叫你什么来着?没听清。”

    疤痕脸说道:“爷爷……”

    陈半艺做了一个掏耳朵的动作,一脸尴尬的说道:“我耳朵不怎么好,你刚刚说的什么还是没听清。”

    疤痕脸吐了一滩口水,大怒道:“爷爷,说的是爷爷……”

    陈半艺做了一个抚须的动作,笑的前俯后仰的说道:“孙子真听话,爷爷在这里呢!别大呼小叫了,这样显得爷爷没把你教好。”

    周围那群人听陈半艺如此说,亦是笑的前俯后仰,疤痕脸瞬间反应过来,怒火冲天,举刀又是朝陈半艺砍去。

    陈半艺笑道:“爷爷就站在这不动了,爷爷不会怪你的,孙子在使点劲儿……”

    那疤痕脸发现那一刀下去,又是诡异的停在那人身外一寸之处便自动停下,而这次自己竟收不回刀了。

    疤痕脸使出吃奶的力气亦是收不回来,又改双手握刀使劲儿往外扯,直到大汗淋漓亦是丝毫不动。

    陈半艺收回护体真气,那疤痕脸瞬间收力不住,连连后退差点坐在地上,陈半艺一脚踢出地上两颗石子,打在那疤痕脸的前脚踝上,刀疤脸吃痛便忍不住跪了下去。

    陈半艺一本正经的说道:“孙子没啥力气,倒是挺懂礼数的,知道错了,便要跪地吗?在磕个头就更好了,说不定爷爷一高兴便教你如何使刀了。”

    话音刚落,果然见那疤痕脸磕了下来,双手抚地额头着地的长跪不起。

    那老大怒道:“你他妈在干什么?丢人现眼,还不给老子起来。”

    疤痕脸丝毫不理那老大的话语,还是那副长拜不起的样子。

    老大觉得怪异,便给一个手下使个眼色,叫他过去看看。

    那人走过去,拍了一下疤痕脸肩膀,正欲说点什么,疤痕脸便全身酸软瘫倒在地,只见口中溢血,腹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竟是莫名其妙死了。

    陈半艺笑着摇摇头叹息道:“哎……爷爷说了你磕头就教你使刀的,你咋就死了呢?看来爷爷的刀法你是练不成了……”

    众人对于刚刚发生在一瞬之间的事皆发现了不寻常,纷纷拔出兵器朝陈半艺挥来,陈半艺身形瞬间被众人吞没。

    突然众人皆兵器离手,倒飞而出。

    那本该被乱刀砍死的陈半艺,满脸毫不知情的样子,身上倒是无一伤痕。

    此刻就只剩那牵马的流匪头子和陈半艺还站着。

    土匪头子大怒道:“你究竟做了何事?”

    陈半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那土匪头子举起长枪便向陈半艺刺来,陈半艺侧身躲过,一脚轻踢在他小腿,那土匪头子收不住力,向前而去,一枪便刺死了倒地的一人。

    那人临死时瞪大双眼,望着自己老大断断续续问道:“老大……你……”

    陈半艺吃惊的指着土匪头子说道:“那人想吃独食……”

    倒地众人看着自己老大,面面相觑,皆握紧手中兵器,那土匪头子大怒喝道:“休听此人胡言乱语,老子这便做掉他。”

    陈半艺看众人不动手,无奈的笑道:“没劲!”

    那土匪头子举枪便是朝陈半艺脑袋刺来,土匪头子见那人只是伸出一只手来抵挡枪尖,心里暗道:“真是找死。”

    只见那枪尖在陈半艺手中停住不前,慢慢的整个枪身弯转过来,片刻枪头就转身指向了持枪之人,陈半艺一挥手,那枪便刺入了土匪头子肩头。

    那土匪头子见枪头掉转刺入自己肩膀,瞬间脱手想丢掉兵器,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渐渐整只枪身灌入自己体内,在自己喊着的一声声疼之间,枪头慢慢没入,破肩而出,响起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陈半艺指着那土匪头子,大声说道:“不想死的,拿那人头颅来换,爷爷一高兴说不定放了你们。”

    众人被陈半艺这一手皆吓的目瞪口呆,知道逃命无望,便皆眼红的看着那负伤极重的老大。

    空气在此刻仿佛凝聚,终于有一人忍不住向那土匪头子杀去,众人见有人带头,纷纷杀了过去。

    陈半艺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着刚刚还称兄道弟的众人互相厮杀起来,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那土匪头子亦是有几分本事,受如此重伤,还是拼杀了众人,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被一对长相颇有六七分相似的人斩杀。

    而此刻还站着的只有那两人,其余尽皆身死,那两人满身鲜血的看向陈半艺说道:“爷爷,求你放了我兄弟二人。”

    陈半艺笑着说道:“爷爷刚刚说了,取他头颅换活命机会,但忘了说一点,一个头颅只能换一条命,活命的只有一人,你兄弟两人,你说爷爷该放谁呢?”

    那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目光散发着狠色,便拼了命的朝陈半艺杀来。

    陈半艺坐着不动,抬起一只脚,分别踢在两人腿上,两人倒飞而出。

    陈半艺继续说道:“想好了再告诉我,爷爷耐心有限,再有下次,一个都活不了。”

    那一对兄弟无奈看着彼此,弟弟低着头,缓缓说道:“大哥,你活……”

    弟弟话未说完,便发现那至亲大哥的刀子已经没入自己体内,口中止不住的鲜血横流,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哥哥看都没看一眼倒地的弟弟,一脸狠色,双眼血红的盯着陈半艺说道:“爷爷,孙子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陈半艺点点头,那人转身便是一路狂奔,生怕走慢一步便再没机会走了。

    陈半艺起身走到自己那匹战马处,抬起一脚踢在已死的土匪头子身上,那还贯穿在土匪头子体内的长枪瞬间飞了出去。

    那还未跑远的哥哥,胸膛被一长枪穿胸而出,倒地身死。

    陈半艺翻身上马,苦笑着说道:“本就没想放过你们这群任何一人,无聊想试试人心,想看看情义二字的重量,看来我真是够无聊啊。”

    陈半艺说完便自嘲着一笑,真是自找恶心。

    想起那对打劫技术堪忧的匪贼舅侄,为何同是吃这口饭的,差别可以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