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扑朔迷离（上）
孟小七禁不住高喊一声：
“韩大叔！真的是你！我是孟小七！大叔我在这里！”
怎奈周围人声鼎沸，又兼他童音稚嫩、船上面鏖战正酣，这喊声根本没有引起韩山童的注意。
孟小七再待纵身跃上大船，身后面波赤温已经赶到，一伸手便将他拦腰抱起。只听波赤温在他耳边道：
“七爷不可造次，今夜若伤了你性命，我无法向皇上交代！”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他退向人丛较为稀疏之处。
波赤温身后一众被推倒的兵士不知道波赤温身份，舞动刀枪围了上来就要动手，被波赤温飞脚连踢，踹翻了一大片。只听波赤温抖丹田喝道：
“民夫退后！兵士围住船坞！休要放走了一个反贼！”
这一声断喝声若巨雷，众兵士全都被波赤温的声威震慑，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副将巴图博尔烈从一旁赶来叫道：
“这是朝廷上差，大家都听这位大人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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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七攀着波赤温肩头，再向船上一看，禁不住又是一声惊叫！
原来除了韩山童之外，孟小七又认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张口闭口叫他“小黑猴”的风流浪子、“赤胆**”汪赤威！
另一个是曾经在李家窝棚给他把脉治病、给他解说江湖的书呆子盛文郁！
只见韩山童、汪赤威、盛文郁这边一共十二人。
另外九人孟小七并不熟识，却分别是韩山童的结义三弟杜遵道、四弟罗文素、六弟王显忠、七弟贺咬儿，还有丐帮sd分舵舵主封旭雷和四个门人。与之争斗的一方只有三人，俱是一身黑衣短靠，除了一个短须老者之外，另外二人还用黑纱遮住了面容。
看起来是我众敌寡，但以黑衣老者为首的这三人武功颇高，虽然接战只有一盏茶的工夫，却已经在拼斗之中占尽了上风，老七贺咬儿和封旭雷的一个门人已经身被金创！方才韩山童见情势危急，高喊一声，想要自己断后，让其他人脱身。但现在整个船坞都已经被团团围住，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
一旁的波赤温目光冷峻，死死盯住战团之中那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老者，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黑衣老者手中使着一件奇怪的长杆兵器，鸭蛋粗的木杆前端，安着一个乌黑的骷髅，与成人头骨一般大小，却是用一种奇怪的金属浇筑而成。骷髅口部大张、狰狞凶恶，仿佛随时都会一口咬将下来！这兵器舞动的时候，空气经过骷髅嘴、眼窝、耳孔的鼓荡回环，发出一阵阵凄厉而诡异的哨声，时而如怨鬼嚎哭、时而如厉鬼狂啸、时而如恶鬼呻吟，颇是摄人魂魄！
方才在露台之上，波赤温和蔑力别正是因为听到这骷髅头发出的诡异尖啸，才分辨出了这个黑衣老者乃是他们的宿敌！
副将巴图博尔烈到底是一员久经战阵的武将，经过方才的慌乱之后，此时已经稳住了心神。他暗地里命令一百多名弓箭手站在包围圈最前端、长枪手紧随弓箭手之后、刀牌手处在包围圈的最外边，又命许多民夫高举油松火把站在兵士之后，将整个船坞照耀得犹如白昼一般，而后跑到波赤温近前，低声道：
“大人，弓箭手已经就位，我一声令下，射死船上这些纵火贼！您老以为如何？”
这卫辉船厂的船坞，本是建造艨艟巨舰所用，体量颇是深阔。贾鲁定制的治水船虽然巨大，但船坞内的这一艘却尚未完工，只修到最底层甲板处，低于船坞外的地面竟还有七八尺之多，非常便于弓箭手从高处放箭。
波赤温听了巴图博尔烈的计议，沉声道：
“不能放箭！这两拨人到底什么来头、有没有党羽、受什么人指使，都还没摸清，怎么能连个活口都不留？都射死了，船坞失火的罪责谁来承担？你让所有射手做好准备，张起声势来威吓这些贼子，听命令行事，不得轻举妄动！”
巴图博尔烈唯唯领命，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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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赤温看着船上的争斗，心中奇道：二弟蔑力别先我而来，此时却在何处？
心念方才想到此节，突然见那个手持长杆骷髅的黑衣老者正在酣战，猛地向上一跃跳起！他脚下踩着的两根船檩爆裂而开，原来是蔑力别挥舞佩剑、从大船底部袭击上来！
这老者甫受偷袭、毫不慌乱，身子在空中平展，骷髅头猛地砸向蔑力别顶门。蔑力别身法也是快极，探身躲过骷髅下击，佩剑又向老者悬在半空的身躯刺去。老者闪电般使了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到靠近船头之处，把长杆一横，大笑道：
“老二，堂堂大内高手，怎么如此下作，偷着攻我的下三路来了？哈哈，就只你一个人来，就想占到老子的便宜么？不在小皇帝身边享那坐江山的清福，你跑到黄河边做什么耍子？”
韩山童等人正在左支右绌，被蔑力别突施援手，可算是喘得一口气。而黑衣老者的两个同伙见战局生变，也暂且止住拼斗，退回到黑衣老者身旁。
蔑力别右手把剑一横，左手指着黑衣老者道：
“老匹夫，天可怜见，叫我在这里遇见你，倒也省了我万里奔波、到极西之地找你寻仇！说，你把那东xc在了何处？”
“哈哈！”黑衣老者捋了捋颌下的短须，笑道，“你们老师若是来了，我倒还有可能告诉他那个东西在何处，就凭你一个晚生后辈，也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吗？”
蔑力别气撞顶门，正要开口再骂，老者小而深的眼窝里射出两道寒光，厉声道：
“我老人家正在帮着你大元朝廷捉拿纵火的反贼，你碰巧赶上，不说助我一臂之力，反而跑来帮倒忙，你说说，这又是什么道理？”
蔑力别听了老者此话，迟疑了一下，心道：难道他真的是来灭火拿贼的？
想罢，蔑力别转身扫视了一下韩山童、汪赤威、封旭雷、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贺咬儿等众人，大喝道：
“你们这群汉人贼子，是受了什么人指使？为什么要来破坏船坞、烧毁宝船？快给我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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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叔！真的是你！我是孟小七！大叔我在这里！”
怎奈周围人声鼎沸，又兼他童音稚嫩、船上面鏖战正酣，这喊声根本没有引起韩山童的注意。
孟小七再待纵身跃上大船，身后面波赤温已经赶到，一伸手便将他拦腰抱起。只听波赤温在他耳边道：
“七爷不可造次，今夜若伤了你性命，我无法向皇上交代！”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他退向人丛较为稀疏之处。
波赤温身后一众被推倒的兵士不知道波赤温身份，舞动刀枪围了上来就要动手，被波赤温飞脚连踢，踹翻了一大片。只听波赤温抖丹田喝道：
“民夫退后！兵士围住船坞！休要放走了一个反贼！”
这一声断喝声若巨雷，众兵士全都被波赤温的声威震慑，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副将巴图博尔烈从一旁赶来叫道：
“这是朝廷上差，大家都听这位大人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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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七攀着波赤温肩头，再向船上一看，禁不住又是一声惊叫！
原来除了韩山童之外，孟小七又认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张口闭口叫他“小黑猴”的风流浪子、“赤胆**”汪赤威！
另一个是曾经在李家窝棚给他把脉治病、给他解说江湖的书呆子盛文郁！
只见韩山童、汪赤威、盛文郁这边一共十二人。
另外九人孟小七并不熟识，却分别是韩山童的结义三弟杜遵道、四弟罗文素、六弟王显忠、七弟贺咬儿，还有丐帮sd分舵舵主封旭雷和四个门人。与之争斗的一方只有三人，俱是一身黑衣短靠，除了一个短须老者之外，另外二人还用黑纱遮住了面容。
看起来是我众敌寡，但以黑衣老者为首的这三人武功颇高，虽然接战只有一盏茶的工夫，却已经在拼斗之中占尽了上风，老七贺咬儿和封旭雷的一个门人已经身被金创！方才韩山童见情势危急，高喊一声，想要自己断后，让其他人脱身。但现在整个船坞都已经被团团围住，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
一旁的波赤温目光冷峻，死死盯住战团之中那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老者，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黑衣老者手中使着一件奇怪的长杆兵器，鸭蛋粗的木杆前端，安着一个乌黑的骷髅，与成人头骨一般大小，却是用一种奇怪的金属浇筑而成。骷髅口部大张、狰狞凶恶，仿佛随时都会一口咬将下来！这兵器舞动的时候，空气经过骷髅嘴、眼窝、耳孔的鼓荡回环，发出一阵阵凄厉而诡异的哨声，时而如怨鬼嚎哭、时而如厉鬼狂啸、时而如恶鬼呻吟，颇是摄人魂魄！
方才在露台之上，波赤温和蔑力别正是因为听到这骷髅头发出的诡异尖啸，才分辨出了这个黑衣老者乃是他们的宿敌！
副将巴图博尔烈到底是一员久经战阵的武将，经过方才的慌乱之后，此时已经稳住了心神。他暗地里命令一百多名弓箭手站在包围圈最前端、长枪手紧随弓箭手之后、刀牌手处在包围圈的最外边，又命许多民夫高举油松火把站在兵士之后，将整个船坞照耀得犹如白昼一般，而后跑到波赤温近前，低声道：
“大人，弓箭手已经就位，我一声令下，射死船上这些纵火贼！您老以为如何？”
这卫辉船厂的船坞，本是建造艨艟巨舰所用，体量颇是深阔。贾鲁定制的治水船虽然巨大，但船坞内的这一艘却尚未完工，只修到最底层甲板处，低于船坞外的地面竟还有七八尺之多，非常便于弓箭手从高处放箭。
波赤温听了巴图博尔烈的计议，沉声道：
“不能放箭！这两拨人到底什么来头、有没有党羽、受什么人指使，都还没摸清，怎么能连个活口都不留？都射死了，船坞失火的罪责谁来承担？你让所有射手做好准备，张起声势来威吓这些贼子，听命令行事，不得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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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赤温看着船上的争斗，心中奇道：二弟蔑力别先我而来，此时却在何处？
心念方才想到此节，突然见那个手持长杆骷髅的黑衣老者正在酣战，猛地向上一跃跳起！他脚下踩着的两根船檩爆裂而开，原来是蔑力别挥舞佩剑、从大船底部袭击上来！
这老者甫受偷袭、毫不慌乱，身子在空中平展，骷髅头猛地砸向蔑力别顶门。蔑力别身法也是快极，探身躲过骷髅下击，佩剑又向老者悬在半空的身躯刺去。老者闪电般使了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到靠近船头之处，把长杆一横，大笑道：
“老二，堂堂大内高手，怎么如此下作，偷着攻我的下三路来了？哈哈，就只你一个人来，就想占到老子的便宜么？不在小皇帝身边享那坐江山的清福，你跑到黄河边做什么耍子？”
韩山童等人正在左支右绌，被蔑力别突施援手，可算是喘得一口气。而黑衣老者的两个同伙见战局生变，也暂且止住拼斗，退回到黑衣老者身旁。
蔑力别右手把剑一横，左手指着黑衣老者道：
“老匹夫，天可怜见，叫我在这里遇见你，倒也省了我万里奔波、到极西之地找你寻仇！说，你把那东xc在了何处？”
“哈哈！”黑衣老者捋了捋颌下的短须，笑道，“你们老师若是来了，我倒还有可能告诉他那个东西在何处，就凭你一个晚生后辈，也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吗？”
蔑力别气撞顶门，正要开口再骂，老者小而深的眼窝里射出两道寒光，厉声道：
“我老人家正在帮着你大元朝廷捉拿纵火的反贼，你碰巧赶上，不说助我一臂之力，反而跑来帮倒忙，你说说，这又是什么道理？”
蔑力别听了老者此话，迟疑了一下，心道：难道他真的是来灭火拿贼的？
想罢，蔑力别转身扫视了一下韩山童、汪赤威、封旭雷、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贺咬儿等众人，大喝道：
“你们这群汉人贼子，是受了什么人指使？为什么要来破坏船坞、烧毁宝船？快给我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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