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试锋芒（上）
可以想象甲板上众人的表情，有多么的惊愕！
因为众人正在为了如何才能稳妥地哄骗孟小七而争论不休之时，忽然听见漕船桅杆上“砰”的一声巨响，转头看时，却见鼓满北风的船帆，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再向高有五丈的桅杆顶端一看。
一个小小道士金鸡独立，正临风站立在杆顶！
只见他面容如呈三清宝相、似睡非睡，双手轻结三昧真印、护住丹田，长发飘散、道袍翻卷，显得那么的气定神闲。在他的头顶之上，隐隐有一柱紫气冉冉生出、高可七尺，任那北风吹拂却毫不偏折，直直地透向星辉熠熠的夜空！
“孟小七！”
番僧隆赫丹一声惊叫，喊声里满是惊诧和疑惑！
“纯阳神功第九重！”
鹏程寺长老德轩同时也是一声惊叫，喊声里全是恐惧和艳羡！
其余众人却都惊呆了！
八岁孩童孟小七，明明身缚渔网困在舱底，为什么此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桅杆之上？又为什么紫气冲霄、仙姿慑人？那扯帆的缆绳本是上等黄麻制成，直如鸡蛋粗细，孟小七手无利器，若非内力深湛，又怎么可能轻易将它弄断？
种种疑问正在众人心中盘旋，忽然一个阴测测、冷森森、尖尖细细的声音裹在寒风中飘来！
“逆徒德云、德轩，你二人不遵现任掌教之命，好生隐迹山林、参悟道法，反而偷返京师、助纣为虐，阴谋劫持本真人之长春法体，又乱设玄武七绝阵，得罪浮鹰岛侍女，真的要自绝于全真教吗？”
这声音没有方向、没有远近，匪夷所思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却谁也辨认不出它来自哪里！众人仰头看着孟小七，却没见他的口唇有说话的样子！
鹏程寺德云、德轩二人听见“长春法体”四个字，相互对视一眼，连忙跪倒在甲板上，以头杵地，颤声道：“长春祖师饶命！长春祖师饶命！”
“长春祖师？”丐帮帮主葛定天惊疑不定地看着德云、德轩二人的举动，脚步接连向后退了三退，惊道，“咱们都被骗了，这孩子……这孩子被长春子丘真人附体，本就是真的！”
全真教五祖、长春子丘处机，曾经被功垂千古的成吉思汗尊称为“老神仙”，他的逝世距离当下虽已百年，但赫赫威名仍然震于四海，在元末武林之中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其余众人见曾经是全真教弟子的德云德轩二僧匍匐于地，连称“长春祖师”，又听丐帮帮主葛定天重提“祖师附体”的话头，一时间俱各悚惧恐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
当下番僧隆赫丹虽然心中也有些发憷，但身为藏传佛教僧人，与道教向来水火不容，也绝不相信道教有什么神通，看着桅杆顶上的孟小七，仍然只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小欢喜烟。当下他稳了稳心神，腾身站起，大骂道：“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说罢，隆赫丹迈开大步，从漕船的船艏直冲到桅杆之下，双足一蹬跃起一张多高，抱住粗大的桅杆，疾速爬向杆顶！
一旁的峨眉掌门吉三阙见了，口中叫道：“隆大师小心！”心中却暗想：让这蠢笨鲁莽、不知深浅的番僧先去试试真假，甚好！
只见隆赫丹手脚并用，马上就要爬到杆顶。那冷森森尖细细的声音笑道：“大雪山门巴斯妥活佛门下，怎么会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孙？”
这“巴斯妥活佛”，乃是与长春真人丘处机同一时代的高僧大德，是西藏大雪山门武学的创派宗师，中原武林人士鲜有知晓，但吉三阙贵为峨眉掌门，博学多闻，却是知道这巴斯妥活佛的来历，听了这话，心中自是凛然一动！
﹉﹉﹉﹉﹉﹉﹉﹉﹉﹉﹉﹉﹉﹉﹉﹉﹉﹉﹉﹉﹉﹉﹉﹉﹉﹉﹉
矗立在桅杆顶上的孟小七，此刻的心中其实紧张得要命！他一边按照“祖师爷爷”的嘱咐暗运神功、装模作样，一边心想：祖师爷爷，你让我飞到这桅杆顶上吓唬他们，确是有趣。可是这大牦牛就要爬上来了，我可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此时，只听祖师爷爷尖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快速说道：“左脚踏稳桅杆，真气运到右脚心，跺他秃头！”
孟小七不假思索，低眉搭眼地看见隆赫丹就要蹿到他脚底，暗运太玄真气于右足，猛地一脚踏将下去。隆赫丹见了，腾出右手要来捉孟小七的脚踝，满以为一捉得手，略一用力，就能将孟小七扯下桅杆。没想到不知怎么搞的，手还没有碰到孟小七的脚踝，孟小七的这一脚已经踏中他光秃秃的顶门。
随着“啊”的一声怪叫，只见隆赫丹胖大的身躯在半空一个后翻，头上脚下地笔直坠落。接着又听“砰”的一声，隆赫丹的大秃头竟直接砸穿了厚厚的甲板，整个身子都落进了船舱！
甲板上的众人看得张口结舌、心惊肉跳，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吉三阙与焦水木对视一眼，心中也开始惧怕起来。下午劫持孟小七之时，他们明明知道这是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弱小孩童。这才不到两个时辰的光景，若不是有什么神异之事，孟小七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变作一个小小少侠？隆赫丹的武功虽然算不上精纯，但也已是一等高手，大雪山门的独门内功和一双毒掌颇有独到之处，却怎么连孟小七轻轻巧巧的一脚都没有躲过？
邪门！真是邪门！
﹉﹉﹉﹉﹉﹉﹉﹉﹉﹉﹉﹉﹉﹉﹉﹉﹉﹉﹉﹉﹉﹉﹉﹉﹉﹉﹉
“蒙克小贼！”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自从孟小七奇迹般地出现在桅杆顶端之后，蒙克一直沉默不语，脑子里闪电一般地回忆着策划此次劫持事件以来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想要解开一环套着一环的谜团，此时猛然听见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禁不住“啊”地轻呼了一声！
却听这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继续说道：“你身为内廷护卫，不恪尽职守、值更当差，反而甘做佞臣鹰犬，纠集江湖鼠辈、行此下流勾当，真是丢尽了你祖先的颜面！一代枭雄扎木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此言一出，蒙克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暗道：虽然我绝不相信什么神灵附体，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先祖，是在十三翼之战中打败成吉思汗的大英雄扎木合，这点渊源即便是当今皇帝也不得而知，这个……这个……这个神灵一般的声音到底是谁？他却是从哪里知道？
想到此节，蒙克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再被寒夜的朔风一吹，激得他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被一重重疑问和眼前的诡异局面弄得智计全无，不自觉地双腿一软，竟然也像德云德轩二僧一样，跪倒在甲板之上！
一旁的峨眉掌门吉三阙看到蒙克跪倒在地，心中暗叫不好。这蒙克是整个事件的发起人与主谋，他这么一崩溃，可教众人如何自处？
想到此节，吉三阙轻轻拉了拉焦水木的衣袖。焦水木从愣怔之中惊醒，转头看了吉三阙一眼。吉三阙用眼神向桅杆上一瞟，示意焦水木：你我二人一起上去，捉拿孟小七！
这甲板上的众人里，若论武功，实属吉三阙、焦水木和葛定天为最高。此时丐帮帮主葛定天慑于局面之诡异，先已经没有了斗志。吉三阙和焦水木再不出手，局面就实在是不可收拾了！
就在这时，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又道：“吉三阙小儿，峨眉派数百年来出了多少侠义帮主、英雄豪杰，怎么传到你的手上，却甘愿被一个家奴呼来唤去？你之所以练不好金顶纯阳功，症结就在于因为你的心术不正！”
一言既出，吉三阙已经面如死灰！
他峨眉派的“金顶纯阳功”，属于历代掌门人心口相传的绝密功法，即便是浮鹰岛侍女邓棋珩，说起浮鹰岛主在琅嬛精舍新制书函，也只是提到了“三变阴阳掌”而已，这声音却一上来就提到这“金顶纯阳功”。更何况，阶分五重的“金顶纯阳功”，他吉三阙历尽艰难，也只练到了第二重！
“焦水木小儿！”
“在！”
——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突然又呼唤出焦水木的名字，而焦水木竟然脱口应了一声“在”！他的心理防线，也已经快要崩溃了！
“统一南北运河帮、自创船夫四套门，你也算是一代有作为、有本领的江湖领袖，不好生将那宏慈法师传你的金刚俱舍功练向第三重，却在这通惠河上蝇营狗苟、兴风作浪，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
焦水木听到这声音说出“宏慈法师”四字，心脏似乎都要停止了跳动！不要说一般的江湖中人，即便是如今少林寺内的诸位高僧，也早已不知道上代法师之中，还有这么一位精通金刚俱舍功的神僧宏慈了！
﹉﹉﹉﹉﹉﹉﹉﹉﹉﹉﹉﹉﹉﹉﹉﹉﹉﹉﹉﹉﹉﹉﹉﹉﹉﹉﹉
“帮主……！”
把船的船夫之中，忽然有一人站在船尾惊叫起来！
运河帮帮主焦水木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木呆呆站在原地不动！
……
这船夫又惊又俱地继续喊叫：
“帮主！船舵断掉了！”
……
“帮主！快弃船！”
……
“底舱漏水，这船……就快要沉了！”
……
﹉﹉﹉﹉﹉﹉﹉﹉﹉﹉﹉﹉﹉﹉﹉﹉﹉﹉﹉﹉﹉﹉﹉﹉﹉﹉﹉
因为众人正在为了如何才能稳妥地哄骗孟小七而争论不休之时，忽然听见漕船桅杆上“砰”的一声巨响，转头看时，却见鼓满北风的船帆，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再向高有五丈的桅杆顶端一看。
一个小小道士金鸡独立，正临风站立在杆顶！
只见他面容如呈三清宝相、似睡非睡，双手轻结三昧真印、护住丹田，长发飘散、道袍翻卷，显得那么的气定神闲。在他的头顶之上，隐隐有一柱紫气冉冉生出、高可七尺，任那北风吹拂却毫不偏折，直直地透向星辉熠熠的夜空！
“孟小七！”
番僧隆赫丹一声惊叫，喊声里满是惊诧和疑惑！
“纯阳神功第九重！”
鹏程寺长老德轩同时也是一声惊叫，喊声里全是恐惧和艳羡！
其余众人却都惊呆了！
八岁孩童孟小七，明明身缚渔网困在舱底，为什么此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桅杆之上？又为什么紫气冲霄、仙姿慑人？那扯帆的缆绳本是上等黄麻制成，直如鸡蛋粗细，孟小七手无利器，若非内力深湛，又怎么可能轻易将它弄断？
种种疑问正在众人心中盘旋，忽然一个阴测测、冷森森、尖尖细细的声音裹在寒风中飘来！
“逆徒德云、德轩，你二人不遵现任掌教之命，好生隐迹山林、参悟道法，反而偷返京师、助纣为虐，阴谋劫持本真人之长春法体，又乱设玄武七绝阵，得罪浮鹰岛侍女，真的要自绝于全真教吗？”
这声音没有方向、没有远近，匪夷所思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却谁也辨认不出它来自哪里！众人仰头看着孟小七，却没见他的口唇有说话的样子！
鹏程寺德云、德轩二人听见“长春法体”四个字，相互对视一眼，连忙跪倒在甲板上，以头杵地，颤声道：“长春祖师饶命！长春祖师饶命！”
“长春祖师？”丐帮帮主葛定天惊疑不定地看着德云、德轩二人的举动，脚步接连向后退了三退，惊道，“咱们都被骗了，这孩子……这孩子被长春子丘真人附体，本就是真的！”
全真教五祖、长春子丘处机，曾经被功垂千古的成吉思汗尊称为“老神仙”，他的逝世距离当下虽已百年，但赫赫威名仍然震于四海，在元末武林之中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其余众人见曾经是全真教弟子的德云德轩二僧匍匐于地，连称“长春祖师”，又听丐帮帮主葛定天重提“祖师附体”的话头，一时间俱各悚惧恐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
当下番僧隆赫丹虽然心中也有些发憷，但身为藏传佛教僧人，与道教向来水火不容，也绝不相信道教有什么神通，看着桅杆顶上的孟小七，仍然只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小欢喜烟。当下他稳了稳心神，腾身站起，大骂道：“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说罢，隆赫丹迈开大步，从漕船的船艏直冲到桅杆之下，双足一蹬跃起一张多高，抱住粗大的桅杆，疾速爬向杆顶！
一旁的峨眉掌门吉三阙见了，口中叫道：“隆大师小心！”心中却暗想：让这蠢笨鲁莽、不知深浅的番僧先去试试真假，甚好！
只见隆赫丹手脚并用，马上就要爬到杆顶。那冷森森尖细细的声音笑道：“大雪山门巴斯妥活佛门下，怎么会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孙？”
这“巴斯妥活佛”，乃是与长春真人丘处机同一时代的高僧大德，是西藏大雪山门武学的创派宗师，中原武林人士鲜有知晓，但吉三阙贵为峨眉掌门，博学多闻，却是知道这巴斯妥活佛的来历，听了这话，心中自是凛然一动！
﹉﹉﹉﹉﹉﹉﹉﹉﹉﹉﹉﹉﹉﹉﹉﹉﹉﹉﹉﹉﹉﹉﹉﹉﹉﹉﹉
矗立在桅杆顶上的孟小七，此刻的心中其实紧张得要命！他一边按照“祖师爷爷”的嘱咐暗运神功、装模作样，一边心想：祖师爷爷，你让我飞到这桅杆顶上吓唬他们，确是有趣。可是这大牦牛就要爬上来了，我可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此时，只听祖师爷爷尖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快速说道：“左脚踏稳桅杆，真气运到右脚心，跺他秃头！”
孟小七不假思索，低眉搭眼地看见隆赫丹就要蹿到他脚底，暗运太玄真气于右足，猛地一脚踏将下去。隆赫丹见了，腾出右手要来捉孟小七的脚踝，满以为一捉得手，略一用力，就能将孟小七扯下桅杆。没想到不知怎么搞的，手还没有碰到孟小七的脚踝，孟小七的这一脚已经踏中他光秃秃的顶门。
随着“啊”的一声怪叫，只见隆赫丹胖大的身躯在半空一个后翻，头上脚下地笔直坠落。接着又听“砰”的一声，隆赫丹的大秃头竟直接砸穿了厚厚的甲板，整个身子都落进了船舱！
甲板上的众人看得张口结舌、心惊肉跳，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吉三阙与焦水木对视一眼，心中也开始惧怕起来。下午劫持孟小七之时，他们明明知道这是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弱小孩童。这才不到两个时辰的光景，若不是有什么神异之事，孟小七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变作一个小小少侠？隆赫丹的武功虽然算不上精纯，但也已是一等高手，大雪山门的独门内功和一双毒掌颇有独到之处，却怎么连孟小七轻轻巧巧的一脚都没有躲过？
邪门！真是邪门！
﹉﹉﹉﹉﹉﹉﹉﹉﹉﹉﹉﹉﹉﹉﹉﹉﹉﹉﹉﹉﹉﹉﹉﹉﹉﹉﹉
“蒙克小贼！”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自从孟小七奇迹般地出现在桅杆顶端之后，蒙克一直沉默不语，脑子里闪电一般地回忆着策划此次劫持事件以来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想要解开一环套着一环的谜团，此时猛然听见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禁不住“啊”地轻呼了一声！
却听这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继续说道：“你身为内廷护卫，不恪尽职守、值更当差，反而甘做佞臣鹰犬，纠集江湖鼠辈、行此下流勾当，真是丢尽了你祖先的颜面！一代枭雄扎木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此言一出，蒙克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暗道：虽然我绝不相信什么神灵附体，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先祖，是在十三翼之战中打败成吉思汗的大英雄扎木合，这点渊源即便是当今皇帝也不得而知，这个……这个……这个神灵一般的声音到底是谁？他却是从哪里知道？
想到此节，蒙克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再被寒夜的朔风一吹，激得他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被一重重疑问和眼前的诡异局面弄得智计全无，不自觉地双腿一软，竟然也像德云德轩二僧一样，跪倒在甲板之上！
一旁的峨眉掌门吉三阙看到蒙克跪倒在地，心中暗叫不好。这蒙克是整个事件的发起人与主谋，他这么一崩溃，可教众人如何自处？
想到此节，吉三阙轻轻拉了拉焦水木的衣袖。焦水木从愣怔之中惊醒，转头看了吉三阙一眼。吉三阙用眼神向桅杆上一瞟，示意焦水木：你我二人一起上去，捉拿孟小七！
这甲板上的众人里，若论武功，实属吉三阙、焦水木和葛定天为最高。此时丐帮帮主葛定天慑于局面之诡异，先已经没有了斗志。吉三阙和焦水木再不出手，局面就实在是不可收拾了！
就在这时，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又道：“吉三阙小儿，峨眉派数百年来出了多少侠义帮主、英雄豪杰，怎么传到你的手上，却甘愿被一个家奴呼来唤去？你之所以练不好金顶纯阳功，症结就在于因为你的心术不正！”
一言既出，吉三阙已经面如死灰！
他峨眉派的“金顶纯阳功”，属于历代掌门人心口相传的绝密功法，即便是浮鹰岛侍女邓棋珩，说起浮鹰岛主在琅嬛精舍新制书函，也只是提到了“三变阴阳掌”而已，这声音却一上来就提到这“金顶纯阳功”。更何况，阶分五重的“金顶纯阳功”，他吉三阙历尽艰难，也只练到了第二重！
“焦水木小儿！”
“在！”
——阴测测尖细细的声音突然又呼唤出焦水木的名字，而焦水木竟然脱口应了一声“在”！他的心理防线，也已经快要崩溃了！
“统一南北运河帮、自创船夫四套门，你也算是一代有作为、有本领的江湖领袖，不好生将那宏慈法师传你的金刚俱舍功练向第三重，却在这通惠河上蝇营狗苟、兴风作浪，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
焦水木听到这声音说出“宏慈法师”四字，心脏似乎都要停止了跳动！不要说一般的江湖中人，即便是如今少林寺内的诸位高僧，也早已不知道上代法师之中，还有这么一位精通金刚俱舍功的神僧宏慈了！
﹉﹉﹉﹉﹉﹉﹉﹉﹉﹉﹉﹉﹉﹉﹉﹉﹉﹉﹉﹉﹉﹉﹉﹉﹉﹉﹉
“帮主……！”
把船的船夫之中，忽然有一人站在船尾惊叫起来！
运河帮帮主焦水木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木呆呆站在原地不动！
……
这船夫又惊又俱地继续喊叫：
“帮主！船舵断掉了！”
……
“帮主！快弃船！”
……
“底舱漏水，这船……就快要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