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04章 各怀心思
宁元重被气急了,当然没有上演涕泪横流的样子,反倒是笑了起来:“很好,你如今终于肯在我面前说心里话了。很好,我的好女儿,你可知道,就算当初你哥哥恨极了我,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很好,你很有胆量,很好。”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很好,但是却还真的没有赞赏钟妜的意思。
钟妜点头笑道:“那是自然的,哥哥从小有母亲教导,礼节上自然是胜过了我这个没有娘亲教养的野丫头。”
所以说,说来说去,我今天这样说话,还不是怪你自己气死了我娘。钟妜此刻把自己当成是宁孤抒,一句句地为她鸣不平,为她声讨。她知道宁孤抒永远不会这样做,但是若她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也应该是很解气的吧。
不像上一次那样,话不投机宁元重就搬出了自己的做父亲的威严。当然,他心里也无比地清楚,在眼前这个女儿眼里,他已经没有了所谓的父亲的威严,她没有怨毒地诅咒自己已经是可以了。
“所以,你为了不想见到我,就向陛下讨要官做吗?”宁元重的声音衰老了很多,“你们一个为了不想见到我,自请镇守边关,一个呢,为了搬离家里,所以不惜去当一个女官。呵呵,当真是兄妹同心啊。”
好灵通的消息,竟然已经知道了她跟皇帝的谈话内容。但是不对,宁元重再厉害也没有那个本事在昭华殿安置眼线,莫非这是皇帝主动给他透露的?意思是皇帝也不想她当官吗,这可就难办了。钟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可我不会让你如愿!”宁元重得意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去阻拦你!你年龄虽然还小,但也到了可以定亲的年龄了,我会跟你母亲商量着,给你定一门很好的亲事。你也就断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想吧。”
光是给她定亲就已经够让她接受不了了,更何况是让高氏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她能有个什么样的好婚事?高氏不借着这个机会弄死她才怪。
不会的,她一定不会让宁元重和高氏得逞的!
她与宁元重这次
又是闹得不欢而散,虽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却没有想到宁元重会为了阻止她入朝为官而想出那样卑鄙的法子。不管她跟宁元重闹得有多么的僵,但她现在仍旧是宁元重的女儿,她的婚事自然是由宁元重说了算。如果宁元重跟高氏先发制人,给她定了亲事,那倒是真的不好办了。
钟妜在蕙姑的服侍下躺到了**,轻轻合上眼睛。心中却有一个疑问,宁元重和高氏会为她选谁来借亲事?或许,这件事情还会有别人插手也不准。她可是记得融家的人跟她结下的梁子可是越结越大了,她也相信,融家的人尤其是是个那个宜妃,可不是什么宽容大度之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干着急也不是办法。钟妜决定先休息够了,再去想这个问题。
如今的她早已今非昔比,更不是能够轻易地被人算计了去。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过得风平浪静。因为钟妜跟皇帝讨官做的事情落了空,所以每天仍旧要起早摸黑的地去桑阳书院浪费光阴。
倒是中午的时候,她到了玄星观,日子过得反而十分地惬意。
此时已经是嘉定二十七年冬,万物萧索,而很多人都在准备着过年了。
玄星观那个特地为钟妜准备的院子已经能感受到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也早已经从屋子外搬到了屋子内。这一日,她下了学之后,披着狐皮大氅,端着热气腾腾的茶跟宿辰和弈沉闲聊。
“过几天,听说太后要回帝都了?时间确定了么?”她随意地问弈沉。
“后天就回宫。”弈沉淡淡地应道,似乎对她要借助太后当官的计划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
钟妜也懒得主动跟他说自己的事情,只是捧着茶笑呵呵地说道:“好喝。”心中却是很期待着见到太后。
沧戈的太后离开帝都大半年了,这大半年里她都是住在皇陵,陪着沧戈的先皇。由此可见,太后跟沧戈先皇的感情非比寻常。据说,她是一个颇为慈祥的老太太,更是一个迷信的老太太。现在自己在宿辰那里学了不少玄门之
术,想必糊弄一下那个老太太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宿辰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最后温声道:“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他问的人自然是弈沉。
弈沉淡笑道:“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前一阵子那么一闹,似乎几个世家对东彭和西嶂两个地方颇为不满,整日里有一些小动作而已。”
这也离不开钟妜的那双推动的手,钟妜凑过去问:“那么陛下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弈沉也低头品了品手中的茶:“还能如何,自然是看着他们这样斗下去。”
“果然是只老狐狸。”钟妜讥讽完毕,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她居然敢在弈沉面前骂他爹是老狐狸。虽然她觉得弈沉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甚至比他老爹还要奸诈很多,可是当面这么说出来,她还是有些心有戚戚地偷瞄了弈沉几眼。
她决定转移话题,于是问弈沉:“其实我一直没有想通,那天在西嶂候府,季连璧是怎么逃脱了月华郡主的魔爪的。”
她再笨也是知道的,月华郡主就算要下药,也不会仅仅是为了给池泠雪和弈承茂找不痛快,直觉告诉她,月华郡主应该是给季连璧下了药然后让季连璧娶了她才对。要知道,月华郡主对季连璧那样的痴心,是绝对不可能真的就放手的。
弈沉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自己得了便宜还想要八卦别人的秘辛,贪心可不太好。”
这就是不想告诉她的意思了,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转移话题,也没有想过真的能从弈沉那里探听到什么机密。
“你一天闲得去关心别人,怎么不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弈沉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
钟妜奇怪道:“我有什么好操心的?当官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如愿的,而且太后不是还没有回来么。”她是以为弈沉说的是找太后帮忙之事。
听完她说的话,弈沉却没有再多言,倒是一旁的宿辰,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却没有说一句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