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香芹的下场
sat jan 07 14:41:31 cst 2012
王大顺从唐老倔家出来，刚转过唐老倔家的院子没多远，就看见不远处水生家门口聚着一堆女人，不时传出一阵阵开心的哄笑声。女人聚在一起无非是东扯葫芦西扯瓢天南地北的瞎唠嗑，不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气人，就是谁家的男人那啥那啥，再不然就是谁家的老太太和媳妇又吵架了，或者最多传播点小道消息，总之是没正经事，所以王大顺也没在意，更没兴趣听这些女人啰嗦。离得近了，就听见水生家的在一个劲地追问胖冬瓜：“……真的假的啊？哎呀妈呀，这可是好事啊！……”
“真的，这可不是我编排出来忽悠你们，这可是莲婶的媳妇香芹亲口给我说的，那可是老实话了跟你们说，这香芹总不能无事生非闲得无聊嚼她老婆婆的舌根子吧？！”胖冬瓜一脸认真和信誓旦旦，再加上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由不得这帮老娘们不信。
“哎呀，你还别说，莲婶若是能和老那叔成了，那也算是破镜重圆，旧梦重温！”
“对啊，这样莲婶也就有了焐脚的了呀！嘻嘻！……”
“应该是老那叔有了热炕头才对吧！”
“啊？！——哈哈！——”
一帮子女人爆发出一阵更为放肆毫无忌惮的爆笑。水生家的无意中一扭头，瞥见王大顺走过来，于是戏谑地笑道：“大顺兄弟，你来的正好，嫂子问你个事。”王大顺没头没脑地被水生家的叫住，有点愕然，随口问是啥事情，水生家的便接着话茬说道：“啥时候请我们喝你妈和老那叔的喜酒啊！……”其余几个女人便连声附和，一边打趣，一边大笑。王大顺闻听不由额头上青筋暴起，紫红色的脸膛上愈发通红，几乎要爆出血来，怒吼道：“老子劈了你们这帮狗日的老娘们！——”
这时，水生家的等一帮子女人才注意到王大顺手里拎着一把斧子，明晃晃的斧刃在阳光下泛出幽蓝色的寒光，顿时间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胖冬瓜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王大顺要杀人啦！——”一帮子女人这才如梦方醒，连忙一个个作鸟兽散，狼狈逃窜。王大顺举着斧子，凶言恶语叫骂了一阵，怒不可遏地离去。水生家的躲在自己家大门后边，不住地喘着粗气，只觉得心口处扑通扑通在剧烈跳动，心惊胆战之余，不住口地呢喃：“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从门缝里瞄见王大顺走远了，不由松了口气，双手紧紧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这才落下肚里。
王大顺余怒未息，莲婶家也不去了，掉头回到自己家中，咣地一脚踹开大门。香芹此时正在院子里吃早饭，一口大饼，一口大葱，吃的正香，猛可里看见王大顺提留着斧子，凶神恶煞一般闯进来，进了院子就大步直奔自己，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王大顺的脾气她作为妻子自然心里有数，见王大顺来意不善，潜意识里立刻感觉到莫名的惶恐，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大饼和大葱全掉到了地上，嘴里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食物就此噎在了嗓子眼里，差点憋气。她连续吞咽了几下，这才把食物送入胃中，然后紧张地问道：“王大顺，你……你要干啥玩意？……想杀人啊!”
“还真让你给说着喽，说对了，老子今天就要活劈了你这个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臭娘们！”
“谁说我吃饱了？我正吃着呢，就被你打断了！……”
“那你去找阎王老子请客吧！”
香芹的话并未让王大顺觉得好笑，反而愈加恼火，饿虎扑食一般扑向香芹。香芹见大事不妙，连忙地夺路而逃，在院子里同王大顺打起转转。王大顺此刻是满腔怒火，哪里容香芹逃开，两个人就在院子里追逐起来。
莲婶做好了饭，左等右等不见王大顺回来，心里直纳罕，正疑惑间，王大顺的邻居唐德生家的媳妇玉兰忽然间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进了院子一边大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莲……莲婶婆婆，可……可了不得了，您……您快去……快去看看吧，大顺叔……拿着斧头要……要砍香……香芹婶子呢！……”
“啊？这……这是咋说呢？……”
莲婶大惊失色，急忙跟着玉兰跌跌撞撞地跑到王大顺家，此时王大顺家门前已经聚满了人，而王大顺把大门关了起来，任谁说也不开门，包括唐玉山在内。唐玉山见莲婶过来，无奈地说：“莲婶，我都快喊破喉咙了，可大顺就是不开门，您老劝劝他吧！……”这时间，院子里传出香芹的惨叫和哭喊声，估计是被王大顺给抓住了，正在受皮肉之苦。莲婶用力捶着门，大声道：“大顺呐，你开开门！……这又是咋地了？……”门里香芹听到莲婶的声音，哭道：“妈呀，你快来救救我吧，你再不救我，我就要被你儿子打死了！呜呜！——”接着，又传出王大顺的怒吼声：“妈，你少管！——这臭娘们三天不打，她敢上房揭瓦！……我让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让你再到处有事没事瞎咧咧！……”
王大顺充耳不闻众人和莲婶的劝说，只在院子里发狠痛打香芹，整个村子里似乎都飘荡着香芹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丁保华家里，丁保华便对胖冬瓜道：“听见没！——这狗日的王大顺，一准又在海削香芹那老娘们呢！——不知这一回那老娘们又搬弄了什么是非，让王大顺那王八犊子这么往死里整香芹，瞧这惨叫声！……不过这老娘们也他妈确实欠削，一张臭嘴，到处乱广播，该！——”“那是！那是！……”胖冬瓜心有余悸地接了一句。
村子里，各人自顾各人地生活着，王大顺家门前聚集的人不痛不痒地劝说了一番之后，见没起到啥作用，心下没趣，不由三三两两议论纷纷地各自散了去，只有莲婶和唐玉山还在拍打着门苦苦劝说。香芹的惨叫声也渐渐小了，变得轻微了，几乎不能再听见，不知是王大顺打累了没了力气再打，还是香芹哭累了没力气再哭，总之村子里再也听不见香芹先前的那种鬼哭狼嚎声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太阳照常地升起，……狗依旧到处在村子里乱窜，鸭子仍然摇晃着肥胖的身躯向水塘晃去，……一切再自然不过，谁也没改变什么，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村头，狗的叫声忽然间大作起来，也凶起来，丁保华说怕是村子里又来了什么生人，搅得这狗都不安分起来，这八里塘怕是再也安宁不了了。胖冬瓜的心还揪在香芹身上，因此对丁保华的话并未听清，随口支吾地应付着，好一会子功夫，心才渐渐定下来，再不象刚才似的，觉着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王大顺从唐老倔家出来，刚转过唐老倔家的院子没多远，就看见不远处水生家门口聚着一堆女人，不时传出一阵阵开心的哄笑声。女人聚在一起无非是东扯葫芦西扯瓢天南地北的瞎唠嗑，不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气人，就是谁家的男人那啥那啥，再不然就是谁家的老太太和媳妇又吵架了，或者最多传播点小道消息，总之是没正经事，所以王大顺也没在意，更没兴趣听这些女人啰嗦。离得近了，就听见水生家的在一个劲地追问胖冬瓜：“……真的假的啊？哎呀妈呀，这可是好事啊！……”
“真的，这可不是我编排出来忽悠你们，这可是莲婶的媳妇香芹亲口给我说的，那可是老实话了跟你们说，这香芹总不能无事生非闲得无聊嚼她老婆婆的舌根子吧？！”胖冬瓜一脸认真和信誓旦旦，再加上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由不得这帮老娘们不信。
“哎呀，你还别说，莲婶若是能和老那叔成了，那也算是破镜重圆，旧梦重温！”
“对啊，这样莲婶也就有了焐脚的了呀！嘻嘻！……”
“应该是老那叔有了热炕头才对吧！”
“啊？！——哈哈！——”
一帮子女人爆发出一阵更为放肆毫无忌惮的爆笑。水生家的无意中一扭头，瞥见王大顺走过来，于是戏谑地笑道：“大顺兄弟，你来的正好，嫂子问你个事。”王大顺没头没脑地被水生家的叫住，有点愕然，随口问是啥事情，水生家的便接着话茬说道：“啥时候请我们喝你妈和老那叔的喜酒啊！……”其余几个女人便连声附和，一边打趣，一边大笑。王大顺闻听不由额头上青筋暴起，紫红色的脸膛上愈发通红，几乎要爆出血来，怒吼道：“老子劈了你们这帮狗日的老娘们！——”
这时，水生家的等一帮子女人才注意到王大顺手里拎着一把斧子，明晃晃的斧刃在阳光下泛出幽蓝色的寒光，顿时间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胖冬瓜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王大顺要杀人啦！——”一帮子女人这才如梦方醒，连忙一个个作鸟兽散，狼狈逃窜。王大顺举着斧子，凶言恶语叫骂了一阵，怒不可遏地离去。水生家的躲在自己家大门后边，不住地喘着粗气，只觉得心口处扑通扑通在剧烈跳动，心惊胆战之余，不住口地呢喃：“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从门缝里瞄见王大顺走远了，不由松了口气，双手紧紧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这才落下肚里。
王大顺余怒未息，莲婶家也不去了，掉头回到自己家中，咣地一脚踹开大门。香芹此时正在院子里吃早饭，一口大饼，一口大葱，吃的正香，猛可里看见王大顺提留着斧子，凶神恶煞一般闯进来，进了院子就大步直奔自己，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王大顺的脾气她作为妻子自然心里有数，见王大顺来意不善，潜意识里立刻感觉到莫名的惶恐，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大饼和大葱全掉到了地上，嘴里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食物就此噎在了嗓子眼里，差点憋气。她连续吞咽了几下，这才把食物送入胃中，然后紧张地问道：“王大顺，你……你要干啥玩意？……想杀人啊!”
“还真让你给说着喽，说对了，老子今天就要活劈了你这个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臭娘们！”
“谁说我吃饱了？我正吃着呢，就被你打断了！……”
“那你去找阎王老子请客吧！”
香芹的话并未让王大顺觉得好笑，反而愈加恼火，饿虎扑食一般扑向香芹。香芹见大事不妙，连忙地夺路而逃，在院子里同王大顺打起转转。王大顺此刻是满腔怒火，哪里容香芹逃开，两个人就在院子里追逐起来。
莲婶做好了饭，左等右等不见王大顺回来，心里直纳罕，正疑惑间，王大顺的邻居唐德生家的媳妇玉兰忽然间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进了院子一边大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莲……莲婶婆婆，可……可了不得了，您……您快去……快去看看吧，大顺叔……拿着斧头要……要砍香……香芹婶子呢！……”
“啊？这……这是咋说呢？……”
莲婶大惊失色，急忙跟着玉兰跌跌撞撞地跑到王大顺家，此时王大顺家门前已经聚满了人，而王大顺把大门关了起来，任谁说也不开门，包括唐玉山在内。唐玉山见莲婶过来，无奈地说：“莲婶，我都快喊破喉咙了，可大顺就是不开门，您老劝劝他吧！……”这时间，院子里传出香芹的惨叫和哭喊声，估计是被王大顺给抓住了，正在受皮肉之苦。莲婶用力捶着门，大声道：“大顺呐，你开开门！……这又是咋地了？……”门里香芹听到莲婶的声音，哭道：“妈呀，你快来救救我吧，你再不救我，我就要被你儿子打死了！呜呜！——”接着，又传出王大顺的怒吼声：“妈，你少管！——这臭娘们三天不打，她敢上房揭瓦！……我让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让你再到处有事没事瞎咧咧！……”
王大顺充耳不闻众人和莲婶的劝说，只在院子里发狠痛打香芹，整个村子里似乎都飘荡着香芹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丁保华家里，丁保华便对胖冬瓜道：“听见没！——这狗日的王大顺，一准又在海削香芹那老娘们呢！——不知这一回那老娘们又搬弄了什么是非，让王大顺那王八犊子这么往死里整香芹，瞧这惨叫声！……不过这老娘们也他妈确实欠削，一张臭嘴，到处乱广播，该！——”“那是！那是！……”胖冬瓜心有余悸地接了一句。
村子里，各人自顾各人地生活着，王大顺家门前聚集的人不痛不痒地劝说了一番之后，见没起到啥作用，心下没趣，不由三三两两议论纷纷地各自散了去，只有莲婶和唐玉山还在拍打着门苦苦劝说。香芹的惨叫声也渐渐小了，变得轻微了，几乎不能再听见，不知是王大顺打累了没了力气再打，还是香芹哭累了没力气再哭，总之村子里再也听不见香芹先前的那种鬼哭狼嚎声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太阳照常地升起，……狗依旧到处在村子里乱窜，鸭子仍然摇晃着肥胖的身躯向水塘晃去，……一切再自然不过，谁也没改变什么，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村头，狗的叫声忽然间大作起来，也凶起来，丁保华说怕是村子里又来了什么生人，搅得这狗都不安分起来，这八里塘怕是再也安宁不了了。胖冬瓜的心还揪在香芹身上，因此对丁保华的话并未听清，随口支吾地应付着，好一会子功夫，心才渐渐定下来，再不象刚才似的，觉着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