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魔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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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贝衣冠

    “大爷,可怜可怜我。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一处巷尾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依靠墙角坐着,乞讨的碗里只有很少的几个铜板,有气无力地向路过的人乞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饿死了十分可怜,哪怕最恶毒的流氓也难免会动恻隐之心而撒下一两个铜板。

    如果碗里的铜板超过十个乞丐就会把多的铜板藏起来,因为碗里的铜板太多会让人觉得不可怜,如果没有铜板别人也不愿意当第一个投钱的人。

    乞丐又收一波铜板,这个时候碗里只有三三两两铜板。恰巧一个貌比潘安的白面书生正朝着这个方向走开。

    小乞丐远远就看见这白面书生的一身锦衣,是个达官贵人。小乞丐立马调整状态,要知道这些有钱人出手十分阔绰,他们一出手就不是铜板了,都是直接银子招呼。

    “大爷,可怜可怜我吧。我好饿,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小乞丐瞪大泪汪汪的双眼极尽可能地看起来乖巧又可怜,还用很虚弱的力气拉住书生的裤腿。

    “滚!”那书生一脚踢开乞丐,满脸的嫌弃与怒意。书生仔仔细细检查刚刚被乞丐拉过得裤脚,“你弄脏了我的裤子。混蛋。”

    书生仔细检查裤脚,又用力拍干净,尽管已经很白了,但是似乎在书生看来裤子还是十分肮脏。

    书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翳,张望四周见四下无人,恶狠狠地一脚踢在本来已经倒在地上的小乞丐的腹部,“下次长点眼睛!”

    乞丐在地上缩成一团,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书生直直走进小巷子里,时不时检查一下裤腿,没有回头看过那个乞丐一眼。

    书生穿过许多条小巷,最终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子里。

    “哟,贝衣冠大人。你来了啊。”屋顶上出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随身携带几把短刀的男子。

    贝衣冠满面笑容,一如他那温文尔雅的常态,“蝎子兄。进来可好。”

    蝎子站在屋顶与贝衣冠对话,“哎哟,贝大人。小弟近来可不好了,缺钱啊。不过还好贝大人您来了。钱带来了吗?唉,贝大人您今儿个怎么不戴着面具了。”

    贝衣冠笑道:“哈哈哈,蝎子兄你都已经查出来我的真面目了。我还用得着面具吗?”

    蝎子嘲笑道:“是啊。谁能想到才华横溢,玉树临风的贝大人也会有买凶杀人的时候。”

    蝎子不是真名,这是他的代号。在地下黑市里有一个叫忤门的杀手组织,蝎子就是其中一位杀手。他有一个常客,每次出手都十分阔绰,基本都是一口价谈定。至于刺杀的目标,似乎都是些什么文人儒士,也有许多当官的,还有很少数的武人。总之这人出价很高,刺杀目标也不是多难。

    只是这蝎子好色,每次拿到钱都几乎立刻在青楼花个精光。

    一次十分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他的那位主顾竟然是来自贝府!那可是贝衣冠的府邸。这种越是表面光鲜亮丽的官就越是害怕有黑点,因此蝎子产生了敲诈贝衣冠的想法。

    至于贝衣冠,其实去忤门买凶的并非是他本人。一直以来都是他让自己的手下代替自己去的。其实本来这次他完全不用自己来的,就算将来东窗事发只要将那个手下推出去就好了。

    贝衣冠从袖口取出一张银票,“一千两,我带来了。”

    蝎子见他拿出银票,立刻翻身而下,一把抓过银票端详起来并发出贪婪恶心的笑容,“哈哈哈,贝大人真是阔绰。蝎子在这里谢过大人。”

    贝衣冠笑咪咪的眼中尽是杀机,只是拿到钱的蝎子目光都在银票上了。

    贝衣冠轻轻拍拍得意忘形的蝎子,“先别急着走。”

    紧接着贝衣冠又拿出一千两的银票,“还有一桩生意。”

    蝎子顿时双眼发光,“你……贝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常人被我敲诈勒索都会避之不及再也不跟我来往,贝大人却还交给我生意。”

    贝衣冠笑笑,“没办法,蝎子你任务基本都能完成得很好。再说,要是我再找一个杀手岂不是又多一个人知道我的事?”

    蝎子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贝衣冠又问道:“你说你还敲诈过别人?”

    蝎子对于敲诈这事十分自豪,告诉贝衣冠自己手头上有许多人的黑料。

    贝衣冠一听哈哈大笑,“蝎子兄你又吹牛了。在下亦派手下查过不少人,我不信你还有能比得过官府的情报网。”

    蝎子也跟着大笑起来,“那是你的手下没用。我告诉你情报这事儿得有路子。要问事儿得问两种人,乞丐和店小二。你们这些达官贵人肯定不知道,丐帮就是靠这个为生的。回头啊我给你介绍几个熟人。”

    贝衣冠拱手谢道,“真是不得了,还是蝎子兄你厉害呀。在下先行谢过蝎子兄了。”

    蝎子立即一把抢过银票,“说吧杀谁。”

    “沧州知府二儿子,吴写碑。本月十五,灯会之时,他会在城东青花楼西的梨园。”紧接着贝衣冠拿出一个爆竹,“老规矩,事成之后点燃它。之后再付一千两。”

    确实有这条规矩,有时候雇主会要求杀手在完事之后给信号,信号就是这种忤门的特制的信号弹,不过平时是忤门的人发放,而且一个任务一个……

    “做不做。”

    蝎子没想那么多,抓过信号弹,“做。”

    贝衣冠目送蝎子远去,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对了。”贝衣冠似乎想起来什么,“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乞丐?”

    当日,朗朗青天竟然突然打起雷,一道突然而来的晴天霹雳吓坏了不少人。这道雷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只是有一个可怜的乞丐被这道雷击中了。

    转眼已是十五,今日是花灯节,本来是向天祈求在即将收成粮食的季节不要有灾害也期望稻子能粒粒饱满的祭祀。如今已经变成一项重要的节日。在大戏台上看完祭神的祝词节日就正式开始了。内容主要是游街和放河灯。

    文人们总喜欢找一处酒楼,看着祭典喝着小酒,偶尔还唱唱诗。

    贝衣冠便收到了这样一份请帖。沧州知府吴浩文发来的帖,请诸多官员在满月楼一序。贝衣冠自然也是要去的。他们会在祝词开始前就到,从祝词到河灯都能看到。

    贝衣冠乘车抵达满月楼,此时恰好又有两位其他官员到了一高一矮,三人相互寒暄了几句。却突然看见街对面人群围了起来。贝衣冠本不打算理会,但是那两位官员却拉上贝衣冠去看个热闹。

    “娘,娘,你醒醒啊。”一个小孩子正哭着推搡地上躺下的母亲。

    周围的议论纷纷,“这怎么了。”“这不是祝娘吗。”“祝小东的娘病倒了。”“他们家男人呢。”“别提了,祝娘她男人早就因为一场事故去了。这么多年都是祝娘一个人拉扯小东长大了。这祝娘也是,本来体质就弱啊。还拼了老命干活养活小东。听说她本来就有隐疾,只是不知道这次病发不知道还能不能起来。”“唉,真是可怜啊。”“诶诶,郎中来了。”

    好一会儿祝娘才醒了过来。只是她身体状况堪忧朝不保夕。郎中不断提醒她不能太劳累。

    “唉,真是太可怜了。”贝衣冠站了出来一脸动容,“小弟弟不要怕。这位大娘,在下贝衣冠。我这人最见不得可怜人了。”

    贝衣冠拿出一锭银子和一块玉佩,“这银子你拿着,买些药好好调养身体。还有,我厚德书院还缺人手。你拿着这玉佩,就说是贝衣冠介绍的,去哪儿做点活计。我会安排你儿子去哪儿读书,也好有个照应。当然了,学费由在下来出。”

    一时间祝娘只是楞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厚德书院那是多少富家商贾和官宦人家的孩子读书的地方啊。

    贝衣冠轻声道:“好了,收下吧。就当是为了你儿子。你倒下了他可怎么办。”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小东快过来给恩公磕头。”

    “谢谢恩公。”

    人群看着走进满月楼的贝衣冠三人,“那人谁啊?”“哇,你外地来的吧。贝衣冠大人你都不知道?”“不知道。”“嘿,你这乡巴佬。贝衣冠贝大人,那可是咱们大荣一等一的好官,大青天啊。那可是真的父母官啊。”

    “贝大人真是宅心仁厚。”那瘦官员说,“这大荣正是有贝大人这种人才才会繁荣昌盛啊。”

    贝衣冠笑道:“哪里的话。此事本为在下之应行之事。然今日之举不过杯水车薪而而。在下之志乃是愿我大荣国土之上不再有今日之事。少有所依,老有所养。愿我大荣子民皆幸福安康。”

    那高的官员拍马道:“不愧是贝大人啊。我等真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没过多久人到齐了,最后位便是那位吴知府。有一青年俊才尾随其后,那便是他的儿子吴写碑。

    “令公子真是仪表不凡,一表人才啊。”贝衣冠夸赞道。

    吴写碑十分谦虚,“哪里,实在是不敢当啊。哪里比得上各位前辈啊。”

    紧接着贝衣冠和众官员对于吴家父子又是一顿夸赞。

    祝词的表演开始了。众人共同举杯,预祝接下来秋收的好收成。

    举杯之后吴写碑便请罪告辞,说与朋友还有一聚就离了席。

    虽然公子离了席但是吴浩文还在,再说写碑本就不是主角,宴会并未因此而失色多少。

    吴写碑离了席,径直赶往青花楼西的梨园。在一出清幽之地温柔地呼唤:“双儿,双儿,我来了。”

    然而呼唤出来的却并不是吴写碑口中的那位双儿,而是蝎子。

    实际上,吴写碑深爱着一位青楼女子双儿。不久前他收到双儿的来信约定在这里私会。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是别人冒充的,双儿其实毫不知情。

    毫不费力,蝎子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以说是毫不费力。接下来就要准备收剩下的一千两了。他拿出那特制的爆竹。

    那节爆竹是忤门的工艺大师以仙术制造的。那爆竹实际是一种契约,点燃之后就会有道荧光保存下周围所有的场景并传入契约那头的人的脑海。因此忤门的杀手根本没有造价的余地,完没完成任务或者是否是按照条件来的只要引燃爆竹契约那头的主顾立马能够知晓。也因此忤门虽然不是实力最强的杀手组织但确实信誉最好的,生意也一天天做大。

    像往常一样,蝎子拉开引信,将爆竹朝头顶一扔。

    但是这次爆竹并没化成点点星光,而是喷出一阵绿色的烟雾来。很快烟雾将蝎子缠绕,凡事与雾气接触到的皮肤都如火烧疼痛,然后开始腐烂。

    “不好!”蝎子意识到是毒气立即捂上口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鼻子和口腔火辣辣的疼,逐渐蔓延到食道,呼吸道,肺部,五脏六腑全部都如同被烈火灼烧,由内而外。

    他张开嘴大力地呼吸空气,但每一次的呼吸都化作更加钻心的疼痛。他想要呼救却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在片刻的挣扎以后便没了生机。整个人被毒气腐蚀得难以辨认样貌。

    宴会很晚才结束,众人相互道别随后各自乘着马车回去。

    贝衣冠一回到贝府便看到了心腹,之前带上面具替他去忤门的人。于是径直走向书房,关好门窗。

    “讲。”

    “咱们关外的一批货物被查处了。还好谁都没有被牵扯出来,就是得打点一下。”

    “多少。”

    “八千两。”

    贝衣冠二话不说拿出一万两,“好好打点。”

    “是。”那人领了钱就立刻离开。

    贝衣冠开始为之后做打算,这一万两的损失他一点也不心痛。毕竟买卖官位,青楼,赌坊,走私,行贿,科考舞弊,等等各方面的收入,这一万两跟这些收入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过好像有从边疆调回来了一个人,得找个时候去会一会才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