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如此卑微地爱你
tue feb 24 20:45:54 cst 2015
除夕这天，未以早早出门买菜，意薇这个懒虫还未睡醒，她不知道哥哥这时已到菜市场了，未以第一次自己买菜，平时都是做饭的阿姨顺带着买回来，自己买菜还真是不大习惯。
未以笑着心想，阿路也是个没家庭没女朋友的人，父母都在外地，不能一家人团圆，所以过年的队伍又增加了一个人。
白菜萝卜应接不暇，还有活蹦乱跳的鱼，咯咯直叫的公鸡，讨价还价的大妈和菜贩，一派热闹的景象。
未以走到一个青菜看起来比较新鲜的摊前，指着西兰花问道：
“这个多少钱？”
意薇爱吃西兰花。
“五块钱一斤的，卖完就回家过年了。”
卖菜的大妈用外地口音说道。
未以也没说什么，专心选菜，只看见又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也是过来买西兰花的，问卖菜大妈：
“这西兰花多少钱一斤？”
“五块五块。”
“便宜一点行不行？这都快过年了。”
未以用余光瞥见卖菜大妈思考了几秒钟，回答：
“好吧，按你四块五一斤。”
确定这样买菜真的好？
未以觉得自己来买菜就是一个错误。
卖菜大妈发现端倪，看了看未以有些不爽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道：
“哎，小伙子你别生气啊，你长怎么俊，就给你按四块五一斤吧。”
未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逛了许久，买了一些菜和一条鱼，冰箱里还有前些日子买的鸡肉，过年也够了。
回来时意薇已经在楼下瞎晃了，未以回来给她讲了自己买菜的奇遇，意薇哈哈大笑，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说：
“哥，原来长得好看真的不是罪啊，不光有好多女孩子喜欢，关键是，买菜还能给廉价，哈哈 ．．．．．．”
“是不是以后只要带着哥哥你出门，坐公交都免费，去吃饭还能打八折，饮料第一杯就半价，不用排队买票就能直接去看电影了，到时候我就会自豪地说一句：‘因为我哥好看，所以就是任性’！！！”
未以对意薇的畅想表示沉默。
“走了，我们去贴春联。”
良久，未以拍拍意薇的肩，走了出去。
“哎，太高了，低一点。”
意薇指挥着站在梯子上拿对联找位置的未以。
“又太低了，再高一点。”
“好，给你胶带。”
意薇用牙齿撕下一块胶带递给未以。
未以贴好春联，刚下梯子，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辱骂声，他转过身就看见穿着邋遢，一脸凶神恶煞的养父张海生，正在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话，一边拿着锤子砸着铁栅栏，意薇害怕地扑到未以的怀里，喊一声：
“哥，我害怕！”
未以拍拍她的头，安慰了几句，又把妹妹推进客厅，自己大步走过去，张海生看见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把门一推便进来，未以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大概是喝了不少酒，张海生一推未以的肩，嚷道：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滚开，要不是我当初看你一条贱命怪可怜，怎会让你活到今天，早把你给打死了，谁还知道你还能有这能耐，啧啧，这是你的别墅吧，得值不少钱吧，就你还能配得起这些东西 ．．．．．．”
未以闭了一下眼睛，强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表情还是不温不火地说道：
“这是我一点一点挣来的，是我不眠不休好几夜，住桥洞睡水泥地，磨破嘴皮子才挣来的，你一分钱都没有给过我，所以这一切不论怎样也用不着你来评论，我自有定夺。”
“是，你多有能耐啊，你有能耐还用得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你，还是一个坐轮椅的女人，那是你喜欢的女人吧，也不怎么样啊，还得坐在轮椅上，我还真没想到你眼光怎么差，老子眼光都比你好，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你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未以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手上青筋暴起，极力地压制，不想轻易发火。
“好了，废话少说，我来带我女儿回家，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当初要走的也是你，现在我带走我女儿好像不算过分吧。”
张海生看见了躲在门后的意薇，又冲她喊了一句：
“哎，意薇，快出来，我们回家，回家，你这小孩怎么不听话呢？回家了听不懂吗 ．．．．”
意薇已经泣不成声。
未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得直叫唤，张海生奋力爬起来，多次想要对未以伸出的拳头都被他一一打回，最后未以一个勾拳，将他打倒在地，未以居高临下地说：
“我已经忍无可忍，也不是那个被女人保护的懦夫，当初只是看你是意薇的生父，看在死去的养母份上，才勉强纵容你，没想到你愈发得寸进尺，倘若你敢伤害意薇，伤害袁雉，我定饶不了你！！”
未以转过身去大步离开，张海生被赶来的保安拖走，隔着玻璃，他看见意薇默默地睁着红肿的双眼，想哭又不敢哭，看见未以，赶紧把他迎进客厅，未以摸摸意薇的眼角，抱住她任她哭闹：
“哥，我不要他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不能不要我！不要把我再给他！我不要跟他走！他以前打过哥哥多少次！！他以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要他再伤害哥哥！我不要他再把我卖掉！”
未以拍拍她的后背，又放开她，擦擦她脸上的泪水。
意薇哭太久打起了嗝，死死拉着未以的手腕不松手，直到阿路赶来，泪水才渐渐收住。
“乖，哥一定不会再让这一切重演，我说过会保护你和袁雉，就一定会做到，他不会再来了，别哭了。”
“老板，这是怎么了？”
阿路一边给意薇递纸巾，一边问道。
“没，刚才有人来闹事，把意薇吓坏了，你带她去楼上休息会儿吧。”
阿路知道未以说的是谁，也没有多说，拉着意薇，像另一个哥哥一样带她去楼上。
未以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上的水果发呆。
就好像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就在眼前不断浮现：被绑在柱子上抽打，被拽着头发泼凉水，被罚头抵地跪上一整夜，被棍棒打个半死，被掌掴直到脸颊发紫，被指使到结冰的河里洗衣服，被逼迫完成高难度的肢体动作。
这一切，早就该有个了结了。
可是这些，又怎敢让袁雉知道，倘若她知道，一定会难过，可未以不想让她难过。
转眼夜晚来临，烟花绽放在天际，意薇的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阿路带她到院子里放烟花，她高兴得直跳脚，未以把包水饺的一切用得着的东西搬进客厅，春晚已经开始了，他叫阿路和意薇进来。
“哥，看没看见，好漂亮的烟花啊！！”
不出未以所料，意薇就是一个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伤心快，恢复也快。
恐怕早就忘了早晨的事，未以也不去提，毕竟这种事总是不光鲜，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咦？你是在包饺子吗？”
意薇用食指戳戳桌上的一团面团，问着未以。
“是啊，水饺在十二点之前吃，象征着一年都快快乐乐，团团圆圆啊。”
未以不忘给妹妹普及知识。
“那我和阿路帮你好不好？”
意薇试探性地问道，未以知道她的“厉害”，还未发表意见，意薇就沾了一手的面粉，一股脑儿地全抹在了未以的脸上，像只大花猫。
未以没有马上抹掉脸上的面粉，而是故意给意薇看，让她哈哈大笑。
妹妹啊，我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找一个爱你的人，过好一辈子。
做哥哥的，会一直站在你身后，默默地保护你，直到我生老病死，看你快乐就可以了。
三分钟后。
“哥，你看我包的饺子好不好看呀？”
“那是饺子？我以为那是个小笼包呢。”
“哥，我会擀饺子皮。”
“你确定那不是面饼？”
“我觉得我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武双全，还会卖萌！”
“你让英国留学的书涵，跆拳道黑带的阿路情何以堪？”
伴随着小品歌舞的热闹喜庆，这个常年冷清的别墅中，传出了久违的笑声。
季辰怕依兰不开心，特地买了些年货陪她过年，而袁雉自然而然地就沦为电灯泡，看他们就像热恋情侣一样腻腻歪歪：
“依兰，给你吃苹果。”
“谢谢小辰辰，好甜啊。”
一旁边吃薯片边看春晚的袁雉默默地把脸转到一边。
“哎，袁雉，你看春晚啊，别理我们就好了。”
依兰亲了亲季辰的脸颊，对袁雉这个单身多年的妹子还是深感同情。
“袁雉，你和原以公司的钟未以怎么样了，依兰可都告诉我了，作为你的上司，你竟然不让我得知第一手情报。”
季辰拿出他大老板的气势，像大灰狼拷问小白兔一样问道。
“没什么，我 ．．．．他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了，我怎么没听说过啊，袁雉你还不知道吧，钟未以这些年无论在外地还是在本市，都是一直单身的，他若是有女朋友，别人怎会不知道呢？”
袁雉难得沉默。
沉默之余，门突然发出一阵暴躁的敲打声，依兰和季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依兰无奈去开门，门刚刚被打开，一个人就一伸手把依兰推倒在地，季辰赶紧过去将她扶起，只见季辰前妻那冷艳的脸，俯视着依兰和季辰，她身后还有许多不明来历的男人，站在门前俨然一道保护墙，袁雉感觉转动手摇驱动轮椅过去。
“哟，还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啊，季辰啊，你玩怎么多女人，晚上精力能集中吗？”
女人话中带着尖酸地粉刺道，袁雉刚想给她一巴掌，就被依兰给拦下：
“别去逞强。”
袁雉无奈，只得不甘示弱地看着她。
“哎，这不是那个会写几篇文章就到处显摆的狐狸精嘛，怎么，没人要了专挑有家室的男人勾引，不要脸的小三，贱货！”
女人脱下高跟鞋砸在依兰身上，这一来彻底把季辰激怒，他站起身来一把把女人推开，喊道：
“你有完没完？！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现在错误终于不用延续，我也会有自己的新生活，你为何总是要来打扰我，依兰怎么了？！她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她？！我告诉你，你再这样闹下去，我绝不容你！！”
女人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只能做无力的反抗，看季辰把依兰扶起，吻上她的唇。
她冷笑一声，招呼门口的人都退去，临了，回头说一句：
“希望你不再对她，像对我一样只是伤害，季辰，我们也曾像你们这样过。”
季辰待女人走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依兰放开，不料却被袁雉伸手打了一巴掌：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吗？！为什么还要让她遭受舆论，遭受白眼？！”
依兰轻轻拉拉袁雉，季辰低头沉默不语。
“我希望你不是玩玩而已，季大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恩人，如果你再敢背叛依兰，我一定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放心，如果是真爱，怎舍得去伤害。”
季辰仿佛给了袁雉一颗定心丸。
依兰拍拍袁雉的手，说：
“放心吧，袁雉，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季辰他很好，他可以给我想要的幸福。”
可是袁雉，你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正说话间，袁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没有接起来，而看到屏幕暗淡又忍不住再次点亮，依兰疑惑地看看袁雉的手机，说道：
“快接吧，说不定他有什么事呢。”
“算了，他的世界不缺我。”
袁雉果断挂掉通话。
未以听到忙音，想到袁雉那天在超市说出的奇怪的话语，陷入了沉思。
想不到我竟如此卑微地爱你，袁雉，我们的矛盾还没有化解，你放心，我会等。
除夕这天，未以早早出门买菜，意薇这个懒虫还未睡醒，她不知道哥哥这时已到菜市场了，未以第一次自己买菜，平时都是做饭的阿姨顺带着买回来，自己买菜还真是不大习惯。
未以笑着心想，阿路也是个没家庭没女朋友的人，父母都在外地，不能一家人团圆，所以过年的队伍又增加了一个人。
白菜萝卜应接不暇，还有活蹦乱跳的鱼，咯咯直叫的公鸡，讨价还价的大妈和菜贩，一派热闹的景象。
未以走到一个青菜看起来比较新鲜的摊前，指着西兰花问道：
“这个多少钱？”
意薇爱吃西兰花。
“五块钱一斤的，卖完就回家过年了。”
卖菜的大妈用外地口音说道。
未以也没说什么，专心选菜，只看见又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也是过来买西兰花的，问卖菜大妈：
“这西兰花多少钱一斤？”
“五块五块。”
“便宜一点行不行？这都快过年了。”
未以用余光瞥见卖菜大妈思考了几秒钟，回答：
“好吧，按你四块五一斤。”
确定这样买菜真的好？
未以觉得自己来买菜就是一个错误。
卖菜大妈发现端倪，看了看未以有些不爽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道：
“哎，小伙子你别生气啊，你长怎么俊，就给你按四块五一斤吧。”
未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逛了许久，买了一些菜和一条鱼，冰箱里还有前些日子买的鸡肉，过年也够了。
回来时意薇已经在楼下瞎晃了，未以回来给她讲了自己买菜的奇遇，意薇哈哈大笑，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说：
“哥，原来长得好看真的不是罪啊，不光有好多女孩子喜欢，关键是，买菜还能给廉价，哈哈 ．．．．．．”
“是不是以后只要带着哥哥你出门，坐公交都免费，去吃饭还能打八折，饮料第一杯就半价，不用排队买票就能直接去看电影了，到时候我就会自豪地说一句：‘因为我哥好看，所以就是任性’！！！”
未以对意薇的畅想表示沉默。
“走了，我们去贴春联。”
良久，未以拍拍意薇的肩，走了出去。
“哎，太高了，低一点。”
意薇指挥着站在梯子上拿对联找位置的未以。
“又太低了，再高一点。”
“好，给你胶带。”
意薇用牙齿撕下一块胶带递给未以。
未以贴好春联，刚下梯子，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辱骂声，他转过身就看见穿着邋遢，一脸凶神恶煞的养父张海生，正在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话，一边拿着锤子砸着铁栅栏，意薇害怕地扑到未以的怀里，喊一声：
“哥，我害怕！”
未以拍拍她的头，安慰了几句，又把妹妹推进客厅，自己大步走过去，张海生看见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把门一推便进来，未以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大概是喝了不少酒，张海生一推未以的肩，嚷道：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滚开，要不是我当初看你一条贱命怪可怜，怎会让你活到今天，早把你给打死了，谁还知道你还能有这能耐，啧啧，这是你的别墅吧，得值不少钱吧，就你还能配得起这些东西 ．．．．．．”
未以闭了一下眼睛，强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表情还是不温不火地说道：
“这是我一点一点挣来的，是我不眠不休好几夜，住桥洞睡水泥地，磨破嘴皮子才挣来的，你一分钱都没有给过我，所以这一切不论怎样也用不着你来评论，我自有定夺。”
“是，你多有能耐啊，你有能耐还用得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你，还是一个坐轮椅的女人，那是你喜欢的女人吧，也不怎么样啊，还得坐在轮椅上，我还真没想到你眼光怎么差，老子眼光都比你好，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你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未以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手上青筋暴起，极力地压制，不想轻易发火。
“好了，废话少说，我来带我女儿回家，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当初要走的也是你，现在我带走我女儿好像不算过分吧。”
张海生看见了躲在门后的意薇，又冲她喊了一句：
“哎，意薇，快出来，我们回家，回家，你这小孩怎么不听话呢？回家了听不懂吗 ．．．．”
意薇已经泣不成声。
未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得直叫唤，张海生奋力爬起来，多次想要对未以伸出的拳头都被他一一打回，最后未以一个勾拳，将他打倒在地，未以居高临下地说：
“我已经忍无可忍，也不是那个被女人保护的懦夫，当初只是看你是意薇的生父，看在死去的养母份上，才勉强纵容你，没想到你愈发得寸进尺，倘若你敢伤害意薇，伤害袁雉，我定饶不了你！！”
未以转过身去大步离开，张海生被赶来的保安拖走，隔着玻璃，他看见意薇默默地睁着红肿的双眼，想哭又不敢哭，看见未以，赶紧把他迎进客厅，未以摸摸意薇的眼角，抱住她任她哭闹：
“哥，我不要他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不能不要我！不要把我再给他！我不要跟他走！他以前打过哥哥多少次！！他以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要他再伤害哥哥！我不要他再把我卖掉！”
未以拍拍她的后背，又放开她，擦擦她脸上的泪水。
意薇哭太久打起了嗝，死死拉着未以的手腕不松手，直到阿路赶来，泪水才渐渐收住。
“乖，哥一定不会再让这一切重演，我说过会保护你和袁雉，就一定会做到，他不会再来了，别哭了。”
“老板，这是怎么了？”
阿路一边给意薇递纸巾，一边问道。
“没，刚才有人来闹事，把意薇吓坏了，你带她去楼上休息会儿吧。”
阿路知道未以说的是谁，也没有多说，拉着意薇，像另一个哥哥一样带她去楼上。
未以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上的水果发呆。
就好像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就在眼前不断浮现：被绑在柱子上抽打，被拽着头发泼凉水，被罚头抵地跪上一整夜，被棍棒打个半死，被掌掴直到脸颊发紫，被指使到结冰的河里洗衣服，被逼迫完成高难度的肢体动作。
这一切，早就该有个了结了。
可是这些，又怎敢让袁雉知道，倘若她知道，一定会难过，可未以不想让她难过。
转眼夜晚来临，烟花绽放在天际，意薇的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阿路带她到院子里放烟花，她高兴得直跳脚，未以把包水饺的一切用得着的东西搬进客厅，春晚已经开始了，他叫阿路和意薇进来。
“哥，看没看见，好漂亮的烟花啊！！”
不出未以所料，意薇就是一个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伤心快，恢复也快。
恐怕早就忘了早晨的事，未以也不去提，毕竟这种事总是不光鲜，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咦？你是在包饺子吗？”
意薇用食指戳戳桌上的一团面团，问着未以。
“是啊，水饺在十二点之前吃，象征着一年都快快乐乐，团团圆圆啊。”
未以不忘给妹妹普及知识。
“那我和阿路帮你好不好？”
意薇试探性地问道，未以知道她的“厉害”，还未发表意见，意薇就沾了一手的面粉，一股脑儿地全抹在了未以的脸上，像只大花猫。
未以没有马上抹掉脸上的面粉，而是故意给意薇看，让她哈哈大笑。
妹妹啊，我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找一个爱你的人，过好一辈子。
做哥哥的，会一直站在你身后，默默地保护你，直到我生老病死，看你快乐就可以了。
三分钟后。
“哥，你看我包的饺子好不好看呀？”
“那是饺子？我以为那是个小笼包呢。”
“哥，我会擀饺子皮。”
“你确定那不是面饼？”
“我觉得我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武双全，还会卖萌！”
“你让英国留学的书涵，跆拳道黑带的阿路情何以堪？”
伴随着小品歌舞的热闹喜庆，这个常年冷清的别墅中，传出了久违的笑声。
季辰怕依兰不开心，特地买了些年货陪她过年，而袁雉自然而然地就沦为电灯泡，看他们就像热恋情侣一样腻腻歪歪：
“依兰，给你吃苹果。”
“谢谢小辰辰，好甜啊。”
一旁边吃薯片边看春晚的袁雉默默地把脸转到一边。
“哎，袁雉，你看春晚啊，别理我们就好了。”
依兰亲了亲季辰的脸颊，对袁雉这个单身多年的妹子还是深感同情。
“袁雉，你和原以公司的钟未以怎么样了，依兰可都告诉我了，作为你的上司，你竟然不让我得知第一手情报。”
季辰拿出他大老板的气势，像大灰狼拷问小白兔一样问道。
“没什么，我 ．．．．他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了，我怎么没听说过啊，袁雉你还不知道吧，钟未以这些年无论在外地还是在本市，都是一直单身的，他若是有女朋友，别人怎会不知道呢？”
袁雉难得沉默。
沉默之余，门突然发出一阵暴躁的敲打声，依兰和季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依兰无奈去开门，门刚刚被打开，一个人就一伸手把依兰推倒在地，季辰赶紧过去将她扶起，只见季辰前妻那冷艳的脸，俯视着依兰和季辰，她身后还有许多不明来历的男人，站在门前俨然一道保护墙，袁雉感觉转动手摇驱动轮椅过去。
“哟，还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啊，季辰啊，你玩怎么多女人，晚上精力能集中吗？”
女人话中带着尖酸地粉刺道，袁雉刚想给她一巴掌，就被依兰给拦下：
“别去逞强。”
袁雉无奈，只得不甘示弱地看着她。
“哎，这不是那个会写几篇文章就到处显摆的狐狸精嘛，怎么，没人要了专挑有家室的男人勾引，不要脸的小三，贱货！”
女人脱下高跟鞋砸在依兰身上，这一来彻底把季辰激怒，他站起身来一把把女人推开，喊道：
“你有完没完？！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现在错误终于不用延续，我也会有自己的新生活，你为何总是要来打扰我，依兰怎么了？！她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她？！我告诉你，你再这样闹下去，我绝不容你！！”
女人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只能做无力的反抗，看季辰把依兰扶起，吻上她的唇。
她冷笑一声，招呼门口的人都退去，临了，回头说一句：
“希望你不再对她，像对我一样只是伤害，季辰，我们也曾像你们这样过。”
季辰待女人走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依兰放开，不料却被袁雉伸手打了一巴掌：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吗？！为什么还要让她遭受舆论，遭受白眼？！”
依兰轻轻拉拉袁雉，季辰低头沉默不语。
“我希望你不是玩玩而已，季大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恩人，如果你再敢背叛依兰，我一定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放心，如果是真爱，怎舍得去伤害。”
季辰仿佛给了袁雉一颗定心丸。
依兰拍拍袁雉的手，说：
“放心吧，袁雉，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季辰他很好，他可以给我想要的幸福。”
可是袁雉，你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正说话间，袁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没有接起来，而看到屏幕暗淡又忍不住再次点亮，依兰疑惑地看看袁雉的手机，说道：
“快接吧，说不定他有什么事呢。”
“算了，他的世界不缺我。”
袁雉果断挂掉通话。
未以听到忙音，想到袁雉那天在超市说出的奇怪的话语，陷入了沉思。
想不到我竟如此卑微地爱你，袁雉，我们的矛盾还没有化解，你放心，我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