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同床？这就是修仙？
小岚儿悠悠转醒时，耳边仍有异兽的呼鸣声。
昏沉渐去，呼鸣一声高过一声。不像马叫，也不像什么牛、骡子一类，倒像是什么野兽猛物。
小岚儿想睁开眼睛去看，可眼皮死沉，抬不起来。
触觉渐渐恢复，稍稍一挣，手脚果然也被绑住了。
身下不停晃动，小岚儿渐渐有了气力，稍稍睁开了眼，眯缝着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之中，而透过车帘望向外面，拉车的并不是马，倒像什么庞大的野兽怪物。
“好畜生，别嚎叫了！这蠢物，离开了雪原，在中州天天打蔫，没了精神。好不容易重回北方，瞧它高兴的。”乾公公在帘子外面，瓮声瓮气的说。
“这蠢物脾气大，却通灵性。照我看，它是得知如今小姐得救，高兴过了头！”风雪太大，将凌护法的话掩去了一些。
鞭声起，那异兽哼哼两声，不敢再叫。
马车内那少主和平玉蝉便坐在小岚儿身边。
小岚儿赶忙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暗自道：“这两个老货气力不小，也不过是赶驴拉车的下人，等小爷发达了，要你们好看！小爷我虎落什么来着被犬欺，丑也丑死了！还好这一幕没让老子那帮好兄弟与凤栖楼里的好姐姐们看到，不然可太丢人了。”他的“好兄弟”自然是那帮三湖里偷蒙拐骗的小泼皮了。
“乾公公，凌护法，你们别打它，它吃痛！”平玉蝉道。
鞭声停了，乾公公凌护法齐声道是。
那少主的声音从小岚儿身边响起：
“玉蝉，你性子良善，心疼那蠢物畜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若是对这乾坤奴心软，可万万不行！那乾坤戒万万不可摘下，记住了吗？”
“是，哥哥。”
小岚儿心中一动：“乾坤戒．．．”
少主继续道：
“嗯。我已将消息传回醉雪楼，爹这回为了找你，不惜派出四护法，三楼卫，与众多师兄弟们。咱们回去了，你可得好好认错。”
“是，哥哥。”平玉蝉乖巧答道。
那少主见她乖巧，叹了口气，沉声道：
“世人修仙，大体不过六种体质，分别为玄元体，通元体，虚元体，冲元体，灵元体，洞元体。每人体质不同，修仙便有快慢急缓之分。有的水到渠成，有的厚积薄发，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可世间阴阳有隙，无足圆偶，总有天赋异禀的人，逃过了天公巧手，那便是圣元体、无元体了。这两种体质太过少见，该以什么功法，什么灵药来疏经解脉，自然是没什么人知晓。苦了你，从小尝遍苦药，受尽苦楚...”
“哥哥，这些苦楚倒没什么，忍一忍便熬过来了，只是自幼让爹爹娘亲担心，都是玉蝉不好。有时犯傻，想着如果死了，倒是轻松些，这回想着自己快死了，再不看看外面，就再也看不到了，这才偷跑出来。哥哥，你说我若不是这圣元体，该有多好？”
“说什么傻话！”
“玉蝉知错。”
“你可知你这圣元体对醉雪楼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别的门派族系，若是有这等体质的弟子传人，网罗天下灵药，散尽家财，也是在所不惜！咱们醉雪楼日渐式微，入灵境的弟子人数比不上别的门派家族，灵感境的弟子更是屈指可数，可说咱们整个醉雪楼的希望，便在你一人身上，你怎可说这泄气话？你可还记得境界之阶？”
“哥哥，我记得。境界之阶从低到高分别是入灵，灵感与灵实，再之后是灵虚，爹爹总说他一只脚踏入了灵虚境，总缺了些契机，无法突破。后面更高的境界爹爹没说过，我也不知道。每一境界又分为九阶，每一阶的突破，都是难能可贵，有的人在这阶阶之间，穷尽一生，都无法突破...”
“不错！每一阶都有瓶颈，而要从一个境界跨入另一个境界，更是要有莫大的机缘！你这圣元体，比旁的体质完美百倍千倍，别人要用灵药，或求更高境界的人，来为他们护法冲脉，才能突破，而你这体质却根本没有瓶颈可言，前途不可限量！”
“哥哥，那无元体质，又是什么？”
那少主愣了愣，说：
“这无元体是最怪异的一种体质，比你的圣元体更为稀缺。可在我看来，却与你这圣元体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无论是玄元体，通元体，虚元体，冲元体，灵元体，洞元体哪一种体质，总有一条经脉比旁的经脉更为活络，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着重修炼不同的功法，侧重不同的属性。而这无元体却是条条经脉闭塞不堪，修炼起来，难于登天，比常人都不如，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百年间，有几名大仙大神，以无元体修炼成霸主之姿，飞升而去，世人便误以为这无元体是比圣元体强的体质罢了。但照我看来，这些大仙大神若是平常体质，也会飞升而去，与这无元体质没什么关系。”
“哥哥，那...”
少主打断了她：
“玉蝉，你知道这些便足够了，你只需知晓，有了这乾坤奴，玉蝉便终于可以开始修炼，再也不用担心走火入魔了。待到玉蝉有了根基，可以控制圣元体迸发的无穷潜力时，再将这乾坤奴除去便是。”
小岚儿心里一慌：“他们用完了我，便要杀我！”
“哥哥...”平玉蝉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少主喝道：“别哭了！”
平玉蝉不敢再哭。
少主声音柔和了下来，道：“玉蝉，我知道你懂事，自幼从未出过醉雪楼，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怨言。这次想出来看看，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你偷跑出来，也遇不到这泼皮小子，可见万事注定，错有错着。今后你定将这乾坤奴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刻苦修炼，不得偷懒，知不知道？”
“是，哥哥！”
马车里没了声响。
小岚儿心道：“兔儿爷一肚子坏水，把老子捉来，是要给这小姑娘治病，治好了病，便要杀了老子！可怜老子宋玉之貌，潘安之姿，竟沦落到这个下场，不光要为奴为仆，连性命都保不住了！不成，不成，一旦有机会，小爷我便远走高飞，惹急了老子，大不了那个...牛死网破，老子可不会吃了亏去！让小爷给这丫头当奴，门也没有！想要老子的命，想也别想！”
他只记得“死网破”三字，前面的字想不起来，隐隐记着是鱼，又拿不准，琢磨着牛身子大些，念起来也比鱼死网破顺口些，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牛死网破。
小岚儿又想：“听这兔儿爷说，这蠢丫头还没正式开始修炼，而为了治病，必须将小爷我带在身边。那蠢丫头傻兮兮的，学什么能快了去？她将老子带在身边，老子便趁机好好修他娘的仙，学他娘的狗屁法术，反客为主，怕什么怕？”
马车行了不知多久，小岚儿睡了醒，醒了睡。
睡了几个回合，异兽嘶鸣，马车骤然停下。
小岚儿颈后一紧，被人抓着衣领拉下车来，寒风彻骨。
“玉蝉！”
“师妹！”
“小姐！”
众人乱作一团，小岚儿趁机睁开一条缝，便见此处冰道雪路，晶树晶花。数名老者站在最前，许多少男少女站在后面，少说也有数百人众。
旁边嘶鸣声又起，小岚儿头不转动，全身的重量挂在那少主手中，眼珠缓缓斜视，见到了那异兽的样貌。
它通体晶白，蹄子却是紫色。比马高大许多，皮肤上长着鳞片铁甲，看起来十分骇人。
小岚儿正要继续打量，便听：
“楼主到！”
本来乱糟糟的，忽然静了下来。
小岚儿摄于这极动极静，也赶忙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小岚儿却感到迎面扑来的威势。
“这就是仙人吗？”小岚儿喉头发涩，努力让自己不去咽唾沫。
“玉寒，这便是那无元体质？”
那少主回道：“回爹的话，正是。”
小岚儿只觉脸上的肌肤时冷时热，光是闭眼抵抗这楼主的目光，已是让他十分难受。
“爹爹！”
平玉蝉的声音好似天籁。
“胡闹！什么都别说了，还不快回去！”
平玉蝉带着哭音道是。
小岚儿颈后又是一紧，被人拽着走开。
走了一会，身后声音传来：“恭送楼主！”
小岚儿吃了一惊：“好家伙，这么一会，就走了这么远，一点颠簸也没有，这兔儿爷平玉寒属骡子的，走得这么稳！”
脚踏在了剑上，剑腾空而起。
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一样。
飞了一阵，缓缓落在了冰山之上。
早有一干奴仆丫鬟候着：“小姐！”
小岚儿偷摸一看，眼前是一栋冰院，伫立在冰山之巅，院匾上写着“广琼楼”。
门前两只冰狮，冰院中有冰雕，处处冰草成片，不畏严寒。
平玉寒吩咐了丫鬟，将小岚儿经脉顺手封住，才将他交给广琼楼弟子，飘然而去。
小岚儿身子不能动，只有眼珠眼皮可以微微动上一动。
几名弟子把小岚儿扛入冰屋中时，他仍在心里大骂平玉寒。
几名弟子将他扔在冰屋中的玉床上后，反身离去。
屋里暖意盎然，却比不过小岚儿身下玉床，热似骄阳。
“乖乖，这蠢丫头从小有病，躺在这床上是在治病。”
过了一会，门开，平玉蝉与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小姐受苦了，早些沐浴，早些休息吧。”丫鬟说。
小岚儿心中一呆：“沐...沐浴？”
平玉蝉嗯了一声，便有下人去准备。
不多时，门咿呀而开，水汽腾腾。
衣衫声起，小岚儿心中怦怦直跳。
“乖乖，看一眼，多活三年，看两眼，益寿延年。”
他从小在市井混迹，虽做窑公，却对男女之事没那么清楚。他将女子带去青楼，也也从来不觉得那是什么坏事，琢磨着青楼若是收男子，他自己早便去了，赶都赶不走。这么轻易的营生，何乐而不为？
此时他躺在玉床上，觉得那平玉寒害得自己落得这个田地，将他的妹妹看上一看，占了便宜，也好解解气。
他偷偷地睁开眼，便见两个丫鬟正在为平玉蝉除去衣物。
正要细看，平玉蝉道：
“你们先将他眼睛蒙上，他在这里，我总不自在...”
小岚儿心中大是恼怒。
那丫鬟咯咯一笑：“是是。”
另一个丫鬟却道：“小姐可莫把乾坤奴当作了男子，奴就是奴，更何况是乾坤奴。小姐若仍不放心，干脆将他眼睛挖了，也省事些。”
小岚儿心里将这丫鬟祖上骂了个遍。
平玉蝉惊呼：“啊，不要！将他眼睛蒙上便是了，挖人眼睛的事，怎么能做？”
那丫鬟：“小姐今日就寝，乾坤奴也要伺候在旁，小姐面皮薄，今日怎能歇得安稳？”
平玉蝉俏脸一苦：“这可怎么办？”
两个丫鬟笑着连连安慰。
小岚儿眼前一黑，双眼被蒙上了，心里又将这两个丫鬟骂了千遍万遍。
水声沥沥，小岚儿心里泛出异样的感觉，好像猫抓一样。
平玉蝉与两个丫鬟说说笑笑，小岚儿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不再。
平玉蝉与两个丫鬟小声说着什么，在丫鬟的轻轻推搡下，凑了过来。
小岚儿闻到一股女儿家的香味，心里轻飘飘的，面色涨得通红。
丫鬟连连催促，平玉蝉才躺在了小岚儿身边。
小岚儿心快跳出来了。
“乖乖，你们都是这样修仙的吗？”
昏沉渐去，呼鸣一声高过一声。不像马叫，也不像什么牛、骡子一类，倒像是什么野兽猛物。
小岚儿想睁开眼睛去看，可眼皮死沉，抬不起来。
触觉渐渐恢复，稍稍一挣，手脚果然也被绑住了。
身下不停晃动，小岚儿渐渐有了气力，稍稍睁开了眼，眯缝着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之中，而透过车帘望向外面，拉车的并不是马，倒像什么庞大的野兽怪物。
“好畜生，别嚎叫了！这蠢物，离开了雪原，在中州天天打蔫，没了精神。好不容易重回北方，瞧它高兴的。”乾公公在帘子外面，瓮声瓮气的说。
“这蠢物脾气大，却通灵性。照我看，它是得知如今小姐得救，高兴过了头！”风雪太大，将凌护法的话掩去了一些。
鞭声起，那异兽哼哼两声，不敢再叫。
马车内那少主和平玉蝉便坐在小岚儿身边。
小岚儿赶忙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暗自道：“这两个老货气力不小，也不过是赶驴拉车的下人，等小爷发达了，要你们好看！小爷我虎落什么来着被犬欺，丑也丑死了！还好这一幕没让老子那帮好兄弟与凤栖楼里的好姐姐们看到，不然可太丢人了。”他的“好兄弟”自然是那帮三湖里偷蒙拐骗的小泼皮了。
“乾公公，凌护法，你们别打它，它吃痛！”平玉蝉道。
鞭声停了，乾公公凌护法齐声道是。
那少主的声音从小岚儿身边响起：
“玉蝉，你性子良善，心疼那蠢物畜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若是对这乾坤奴心软，可万万不行！那乾坤戒万万不可摘下，记住了吗？”
“是，哥哥。”
小岚儿心中一动：“乾坤戒．．．”
少主继续道：
“嗯。我已将消息传回醉雪楼，爹这回为了找你，不惜派出四护法，三楼卫，与众多师兄弟们。咱们回去了，你可得好好认错。”
“是，哥哥。”平玉蝉乖巧答道。
那少主见她乖巧，叹了口气，沉声道：
“世人修仙，大体不过六种体质，分别为玄元体，通元体，虚元体，冲元体，灵元体，洞元体。每人体质不同，修仙便有快慢急缓之分。有的水到渠成，有的厚积薄发，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可世间阴阳有隙，无足圆偶，总有天赋异禀的人，逃过了天公巧手，那便是圣元体、无元体了。这两种体质太过少见，该以什么功法，什么灵药来疏经解脉，自然是没什么人知晓。苦了你，从小尝遍苦药，受尽苦楚...”
“哥哥，这些苦楚倒没什么，忍一忍便熬过来了，只是自幼让爹爹娘亲担心，都是玉蝉不好。有时犯傻，想着如果死了，倒是轻松些，这回想着自己快死了，再不看看外面，就再也看不到了，这才偷跑出来。哥哥，你说我若不是这圣元体，该有多好？”
“说什么傻话！”
“玉蝉知错。”
“你可知你这圣元体对醉雪楼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别的门派族系，若是有这等体质的弟子传人，网罗天下灵药，散尽家财，也是在所不惜！咱们醉雪楼日渐式微，入灵境的弟子人数比不上别的门派家族，灵感境的弟子更是屈指可数，可说咱们整个醉雪楼的希望，便在你一人身上，你怎可说这泄气话？你可还记得境界之阶？”
“哥哥，我记得。境界之阶从低到高分别是入灵，灵感与灵实，再之后是灵虚，爹爹总说他一只脚踏入了灵虚境，总缺了些契机，无法突破。后面更高的境界爹爹没说过，我也不知道。每一境界又分为九阶，每一阶的突破，都是难能可贵，有的人在这阶阶之间，穷尽一生，都无法突破...”
“不错！每一阶都有瓶颈，而要从一个境界跨入另一个境界，更是要有莫大的机缘！你这圣元体，比旁的体质完美百倍千倍，别人要用灵药，或求更高境界的人，来为他们护法冲脉，才能突破，而你这体质却根本没有瓶颈可言，前途不可限量！”
“哥哥，那无元体质，又是什么？”
那少主愣了愣，说：
“这无元体是最怪异的一种体质，比你的圣元体更为稀缺。可在我看来，却与你这圣元体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无论是玄元体，通元体，虚元体，冲元体，灵元体，洞元体哪一种体质，总有一条经脉比旁的经脉更为活络，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着重修炼不同的功法，侧重不同的属性。而这无元体却是条条经脉闭塞不堪，修炼起来，难于登天，比常人都不如，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百年间，有几名大仙大神，以无元体修炼成霸主之姿，飞升而去，世人便误以为这无元体是比圣元体强的体质罢了。但照我看来，这些大仙大神若是平常体质，也会飞升而去，与这无元体质没什么关系。”
“哥哥，那...”
少主打断了她：
“玉蝉，你知道这些便足够了，你只需知晓，有了这乾坤奴，玉蝉便终于可以开始修炼，再也不用担心走火入魔了。待到玉蝉有了根基，可以控制圣元体迸发的无穷潜力时，再将这乾坤奴除去便是。”
小岚儿心里一慌：“他们用完了我，便要杀我！”
“哥哥...”平玉蝉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少主喝道：“别哭了！”
平玉蝉不敢再哭。
少主声音柔和了下来，道：“玉蝉，我知道你懂事，自幼从未出过醉雪楼，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怨言。这次想出来看看，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你偷跑出来，也遇不到这泼皮小子，可见万事注定，错有错着。今后你定将这乾坤奴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刻苦修炼，不得偷懒，知不知道？”
“是，哥哥！”
马车里没了声响。
小岚儿心道：“兔儿爷一肚子坏水，把老子捉来，是要给这小姑娘治病，治好了病，便要杀了老子！可怜老子宋玉之貌，潘安之姿，竟沦落到这个下场，不光要为奴为仆，连性命都保不住了！不成，不成，一旦有机会，小爷我便远走高飞，惹急了老子，大不了那个...牛死网破，老子可不会吃了亏去！让小爷给这丫头当奴，门也没有！想要老子的命，想也别想！”
他只记得“死网破”三字，前面的字想不起来，隐隐记着是鱼，又拿不准，琢磨着牛身子大些，念起来也比鱼死网破顺口些，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牛死网破。
小岚儿又想：“听这兔儿爷说，这蠢丫头还没正式开始修炼，而为了治病，必须将小爷我带在身边。那蠢丫头傻兮兮的，学什么能快了去？她将老子带在身边，老子便趁机好好修他娘的仙，学他娘的狗屁法术，反客为主，怕什么怕？”
马车行了不知多久，小岚儿睡了醒，醒了睡。
睡了几个回合，异兽嘶鸣，马车骤然停下。
小岚儿颈后一紧，被人抓着衣领拉下车来，寒风彻骨。
“玉蝉！”
“师妹！”
“小姐！”
众人乱作一团，小岚儿趁机睁开一条缝，便见此处冰道雪路，晶树晶花。数名老者站在最前，许多少男少女站在后面，少说也有数百人众。
旁边嘶鸣声又起，小岚儿头不转动，全身的重量挂在那少主手中，眼珠缓缓斜视，见到了那异兽的样貌。
它通体晶白，蹄子却是紫色。比马高大许多，皮肤上长着鳞片铁甲，看起来十分骇人。
小岚儿正要继续打量，便听：
“楼主到！”
本来乱糟糟的，忽然静了下来。
小岚儿摄于这极动极静，也赶忙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小岚儿却感到迎面扑来的威势。
“这就是仙人吗？”小岚儿喉头发涩，努力让自己不去咽唾沫。
“玉寒，这便是那无元体质？”
那少主回道：“回爹的话，正是。”
小岚儿只觉脸上的肌肤时冷时热，光是闭眼抵抗这楼主的目光，已是让他十分难受。
“爹爹！”
平玉蝉的声音好似天籁。
“胡闹！什么都别说了，还不快回去！”
平玉蝉带着哭音道是。
小岚儿颈后又是一紧，被人拽着走开。
走了一会，身后声音传来：“恭送楼主！”
小岚儿吃了一惊：“好家伙，这么一会，就走了这么远，一点颠簸也没有，这兔儿爷平玉寒属骡子的，走得这么稳！”
脚踏在了剑上，剑腾空而起。
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一样。
飞了一阵，缓缓落在了冰山之上。
早有一干奴仆丫鬟候着：“小姐！”
小岚儿偷摸一看，眼前是一栋冰院，伫立在冰山之巅，院匾上写着“广琼楼”。
门前两只冰狮，冰院中有冰雕，处处冰草成片，不畏严寒。
平玉寒吩咐了丫鬟，将小岚儿经脉顺手封住，才将他交给广琼楼弟子，飘然而去。
小岚儿身子不能动，只有眼珠眼皮可以微微动上一动。
几名弟子把小岚儿扛入冰屋中时，他仍在心里大骂平玉寒。
几名弟子将他扔在冰屋中的玉床上后，反身离去。
屋里暖意盎然，却比不过小岚儿身下玉床，热似骄阳。
“乖乖，这蠢丫头从小有病，躺在这床上是在治病。”
过了一会，门开，平玉蝉与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小姐受苦了，早些沐浴，早些休息吧。”丫鬟说。
小岚儿心中一呆：“沐...沐浴？”
平玉蝉嗯了一声，便有下人去准备。
不多时，门咿呀而开，水汽腾腾。
衣衫声起，小岚儿心中怦怦直跳。
“乖乖，看一眼，多活三年，看两眼，益寿延年。”
他从小在市井混迹，虽做窑公，却对男女之事没那么清楚。他将女子带去青楼，也也从来不觉得那是什么坏事，琢磨着青楼若是收男子，他自己早便去了，赶都赶不走。这么轻易的营生，何乐而不为？
此时他躺在玉床上，觉得那平玉寒害得自己落得这个田地，将他的妹妹看上一看，占了便宜，也好解解气。
他偷偷地睁开眼，便见两个丫鬟正在为平玉蝉除去衣物。
正要细看，平玉蝉道：
“你们先将他眼睛蒙上，他在这里，我总不自在...”
小岚儿心中大是恼怒。
那丫鬟咯咯一笑：“是是。”
另一个丫鬟却道：“小姐可莫把乾坤奴当作了男子，奴就是奴，更何况是乾坤奴。小姐若仍不放心，干脆将他眼睛挖了，也省事些。”
小岚儿心里将这丫鬟祖上骂了个遍。
平玉蝉惊呼：“啊，不要！将他眼睛蒙上便是了，挖人眼睛的事，怎么能做？”
那丫鬟：“小姐今日就寝，乾坤奴也要伺候在旁，小姐面皮薄，今日怎能歇得安稳？”
平玉蝉俏脸一苦：“这可怎么办？”
两个丫鬟笑着连连安慰。
小岚儿眼前一黑，双眼被蒙上了，心里又将这两个丫鬟骂了千遍万遍。
水声沥沥，小岚儿心里泛出异样的感觉，好像猫抓一样。
平玉蝉与两个丫鬟说说笑笑，小岚儿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不再。
平玉蝉与两个丫鬟小声说着什么，在丫鬟的轻轻推搡下，凑了过来。
小岚儿闻到一股女儿家的香味，心里轻飘飘的，面色涨得通红。
丫鬟连连催促，平玉蝉才躺在了小岚儿身边。
小岚儿心快跳出来了。
“乖乖，你们都是这样修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