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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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逃离

    次日,武沙城全城沸腾起来。朝廷重臣崔开来父子被杀,是仅次于六年前刺杀皇帝的大事,杀人者毫不掩盖行迹,居然留下姓名,既是胆大妄为,又是光明磊落,而且还打伤恒德门掌门,毁掉恒德门门面。一夜之间连做两件惊天动地的大案,这胆略,这身手简直是让人惊叹不已,李元吉这三个字,恐怕是天下闻名了。

    朝堂发下海捕公文,誓要将李元吉捉拿归案,以振朝堂威严。而百姓却是另外一番心思,那崔开来执掌刑部,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事情干得简直不要太多,而其子崔文奂作恶多端,奸淫邪恶,不知多少女儿的清白坏在他手,今日一朝被除,大块人心,将那李元吉当成了英雄。

    恒德门议事厅内,许鸣谦支着断臂,脸色苍白。曹长河,冉先生,萧先生悉数在列,当中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这人身穿杏黄袍衣,衣服绣着四条五爪金龙,头戴金冠,雍容华贵,面容深邃,看不出喜怒哀乐。左首坐着一个道士模样的老人,这道人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右首坐着个二品官服的人,长相和许鸣谦十分相似。

    这几人对这身穿杏黄袍衣的人毕恭毕敬,这人便是当朝太子芈昭阳,道人是钦天监主事袁天和,另一人便是许鸣谦的胞弟许劳谦。

    场中十分安静,显得很是异常凝重。

    芈昭阳淡淡的道:“许掌门将所知之事细细道来。”

    许鸣谦低声道:“贼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虽然资质上佳,但是绝非我敌手。此贼子被我废去气海,武功居然不失,而且大进,除非吃了仙丹妙药。昨夜偷袭于我,被他断了一手,也废了我气海。贼子还真是恩怨分明,做事毫不手软,是个人物!”

    萧先生道:“早知如此,不如早点结果了他。”萧先生和许鸣谦现在是同命相怜,都被李元吉废了一手臂,当然许鸣谦更惨,一身武功也没有了。

    袁天和道:“人算不如天算,此子命不该绝。那日我夜观天象,忽然看见湖州城附近紫气氤氲,有天子气,过不多时,便有李元吉夺得魁元,名满天下,言论大逆不道,与预言堪堪相合,于是便要除掉他,本来以为已经得计,谁知道有出此种事端,老夫更敢断言,此子便是预言中的五百年而出的人物。不过是福是祸,天机难测,臣有两策供殿下选择,一,举全国之力,除掉此子;二,尽释前嫌,示好于他,结个善缘。”

    太子道:“这也不是我楚国一国之事,我等是除是帮,见机行事便了,也不急于做那出头之鸟。”

    许劳谦道:“此事朝堂如何我兄弟二人尚且不论,现在我哥被他断了手臂,废了武功但是这私仇是结上了。”

    且说李元吉匆匆离开武沙城,一路向北而行,日夜不停,跑得马只吐白沫,经过湖州,来到与蜀国接壤的太安州地界。

    天色已晚,看着前面不远处人烟浓密,必是一个城镇,当下也不着急。下马休息,将马赶去自己觅食,便躺在一个较为隐秘的草地上休整。

    突然,李元吉听见有几个人向这边走来,窃窃私语。

    一人道:“谢头领,今日收获不错,得了几十两银子,不如先去喝点花酒,潇洒一番。”

    谢头领道:“我说张二啊张二,你是死性不改,就知道喝酒,最近上峰压得很紧,你给我小心一点。”

    又一人道:“谢头领,这次银子怎么分,请拿个主意。”

    谢头领道:“以前都是一半私藏,一半上交,这次我等拿出七成出去,比以前多一些,也让上峰开心一点,如果全部拿出,平时就这么一点,追得紧一点就这么多了,不免让上峰怀疑。”

    张二道:“现在路过客商是越来越少了,生意比以前难做了一些,以后要不换个地方?”

    李元吉暗道,原来是做那无本买卖的行当的啊,哥哥现在手头紧,就给你来个黑吃黑。于是悄悄跟上这三人。

    李元吉尾随三人进了前面的城镇,又转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较为隐秘的小门,几人对了暗号,便放了进去,李元吉翻身跃过院墙,再悄悄跟上。

    三人进了一个屋子,屋中早坐了一个两个中年男人。三人向两人分别施礼后也坐了。

    一中年男人道:“谢头领,你们分舵让人很不满意,是不是中饱私囊了啊?”

    谢头领一脸苦相道:“钟长老,你有所不知啊,最近行情不好,而且各位兄弟也有家小要养,还要孝敬当地的各位大人,打点各方势力,医治受伤兄弟,哎,难啊,上个月不说赚,居然还亏了几百两。”谢头领诉起苦来。

    钟长老拖着长长的声音怒吼道:“拦路抢劫还会亏啊!谢头领,你那些小小心思还瞒得过我吗,你看看,为总舵购置的马匹,居然两百两一匹,都当我等是瞎子吗,市价也不过三五十两而言,你们分舵的腰刀就更离谱了,一二两的给你们说成三十两,要不是看在田长老的份上,你等还能在此逍遥快活?”

    另外一中年男人道:“太安知府柳大人叫你们小心行事,抓了放,放了抓,都是这些熟人,柳大人脸面也是要的,以后我官府还是分成不变,拿三成。”

    李元吉听得目瞪口呆:“以前劫匪在深山,现在劫匪在太安啊!这官匪狼狈为奸,鱼肉百姓。这地方百姓的苦楚可想而知。”

    谢头领吩咐跟进来的张二拿了一副玉器出来,递给了钟长老:“这次上次的买卖得到的,我见钟长老喜欢玉器,便私自留下了,现在孝敬给你。”

    钟长老变色缓和了不少:“我说谢头领啊,你的难处我自然也知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操心,掌门要成就大事,需要大量的财物,我子午门自当全力支持,以后勤快一些,我尽量在门中给你担待。”

    李元吉悄悄的从身上拿出一块面巾,将脸蒙了,持间在手,一脚踹开房门。

    五人见有人闯入,大吃一惊,知道来者不善。

    钟长老喝道:“哪来的贼子,敢在我地盘上作乱!”李元吉并不答话,向着这谢头领三人扑出,这三人武功最弱,打算先行解决,免得跑了去通风报信。

    谢头领见这人脸蒙巾,手持长剑,早就暗暗提防,见这人向自己扑来,刚好拔刀,突然眼前一花,胸口一痛,便晕了过去,其他两人更是毫无还手之力。李元吉三拳就击晕三人。

    钟长老拔出身上的一双铁钩拿在手上,中年男子手持判官笔,纷纷刺向李元吉。李元吉长剑一荡,听得叮叮的两声,长剑与铁钩和判官笔碰在一起。中年男人虎口震出鲜血,判官笔被磕飞,直插在墙上。钟长老也手腕一阵酸,铁钩差点拿捏不稳。

    三人一交手,便分高下。二人见机不对,都起了逃跑的心思。李元吉哪里会看不出二人心理,当下速战速决。长剑,腿脚,掌法齐出,二人哪里能抵挡。李元吉见中年男人露出破绽,一肘顶在他胸口,咔嚓一声,胸口骨头碎裂,哇的吐出一口血来,躺在那里无法动弹。

    钟长老铁钩四面翻飞攻向李元吉,李元吉也不管他什么招式,以拙打巧,以快打慢,钩剑相交,溅出火花,钟长老两手酸麻不已,李元吉长剑当头劈下,钟长老避无所避,将铁钩往上一架。又是一声叮的一声,钟长老受力不住,一条腿跪在地上,李元吉一腿将其踢飞,钟长老被踢得撞在墙上,又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墙上泥土也被震纷纷而落。

    门外放哨的听见风声,忙跑过进来,迎面撞着个蒙面人,但见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