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字体: 16 + -

第99章 他的保护

原来,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低声啜泣起来,慕容子寒他,原来都在默默注视着自己。红泪不是独自一人,她的身边一直都有他存在。

慕容子寒伸手将她拉过去,低声吩咐知画说:“知画,你先退下。”

“是,奴婢告退。”知画起身,迅速向外面走去。

红泪却心底一惊,刚刚听那雷声,外面若是下雨了怎么办?伸出手,就要唤住知画,慕容子寒拦住她说:“放心,这雨不会那么快就下了,外面需要她守着,没事。”

红泪一怔,知自己者,慕容子寒也。就像是,红泪知他慕容子寒一样。这样想着,不禁就笑了出来。

慕容子寒瞧着她,怔了怔说:“都住到长门宫了,还笑得出来。”

红泪晃神,不服气地说:“您知道这里是长门宫啊?可是冷宫呢,多么晦气的地方!”想起掬妃那个宫婢,仿佛这里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半刻也不敢多呆,就匆慌逃也似的跑走了。

慕容子寒却是轻笑一声说:“朕曾说过,袁焕的事情解决了,会给你一个赏赐。”

红泪黯然,摇头说:“但是袁焕的事情,臣妾没有做好。”先是班元振中途出来搅和,虽然让明月化解了,但是掬妃与慕屏那个联手,说到底,这件事慕容子寒还是输了。

慕容子寒拥住红泪,低首瞧着她说:“你做的那部分,很好,朕金口玉言,自然要兑现。”顿了一下,他缓缓地敛去笑容,认真地说:“至于其他的事情,本与你无关。”

红泪心知,他一定是想到了掬妃。纵然他不说出来,红泪也知道,掬妃对于他的影响永远存在。

他说知画是他的人,那么这次事情的始末他必然一清二楚的。但是,这件事不适其余的妃嫔所为,而是那个掬妃,所以他才会这般。

蓦然,红泪倏然心惊,难道说掬妃与班元振?红泪惊恐地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唤道:“皇上!”

慕容子寒终于又笑了起来:“果然聪慧,一想就通。没错,这次皇城兵权,班元振不会放弃。朕与他多次交锋,终究还是他棋高一筹,只是朕怎么也想不到。”他缄默不语了。

红泪在心底替他说下去,想不到的是,掬妃居然会与班元振联手,是不是?

心底微微地疼起来,想起他过敏时候的痛楚,这一切都要白费了吗?忍不住,红泪握紧他的手说:“皇上,您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或许,这一切只是个巧合,也说不定。”

掬妃纵然可以为了慕容子寒不择手段的人,但是也说明她心底有他,所以不会去做危及慕容子寒性命的事情。

慕容子寒冷哼一声说:“朕猜想,这事怕不是掬妃与班元振联手,而是另有他人从中作梗。”

红泪心底一动,果然,慕容子寒与自己想得一致。不适掬妃,那就是师傅了?不对,应该说是璃国!

至于掬妃,只是单纯地抱着除掉红泪念头,成了其中的棋子。可怜她还感觉自己除掉了红泪,得意洋洋地,真是愚蠢至极。她从不去深思,什么事可为,什么是不可为,只想着要将慕容子寒身边的妃子,一个个拔出!

耳畔猛然想起慕屏那句璃国人的话,所以,慕屏与掬妃联手这么做的深意,不言而喻。

至于冥逸王师傅,他想必本就也知道这个计划。只是,昏迷的他,怕是也想不到,慕屏会用他设计红泪,从而将纪飞恒拉下水,直接造成班元振将皇城兵权又收回了囊中。

这一招一石二鸟玩的真是漂亮至极!

但是,红泪只要一想到冥逸王就是师傅,浑身就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想起那日,慕容子寒怒不可遏的执剑闯进去,心底就禁不住颤动不已。

想着,红泪瞧着他问道:“皇上,那日您执剑冲进去,若没有人阻拦,您打算如何将那出戏给唱下去?”

红泪才不相信,他真的要杀了冥逸王。不论是自己妃子与他国王爷有染,还是怒焰下失手,都会造成两国战乱。

聪明如慕容子寒,冷静如他,不会那么蠢。

果然,他轻笑一声说:“朕本就没打算杀他,只是趁机进去,一睹他面具下的真颜而已。”

心尖一颤,慕容子寒对冥逸王的那张脸,似乎怀有莫大的兴趣。还有,他问红泪有没有见过冥逸王的脸,红泪矢口否认了。

何况,红泪感觉冥逸王那张脸,只是与传言中一样,倾国倾城而已。

原来,师傅那时候不愿意摘下面具,说得吓人,是指好看得吓人!

嘴角的笑迅速敛去,红泪诧异地说:“皇上,为什么想要看他的脸?”

慕容子寒似乎很惋惜地说:“就差那么一点,让那个慕屏将朕的剑尖挑开了!”

红泪这才想起来,里面的兵器相接时候的声音,立刻惊慌地说:“皇上,您的伤怎样了?”

慕容子寒摇头说:“朕无事。”

真是倔强,红泪才不会真相信他没事。他现在就是精神萎靡,一副疲惫的样子。红泪俯下身,紧紧抱住他不放。

慕屏疼冥逸王的心,红泪一清二楚。当日慕容子寒那样子冲进去要杀了冥逸王的样子,慕屏定然会全力以赴,下手不轻。

何况,鼎山刺客的时候,慕容子寒受伤严重,

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伤口应该也结疤了,红泪依然还记得那心惊的伤口。

想了想,红泪岔开话题说:“对了,皇上,如今御林军统领是何人?”

话一出口,红泪就想封了自己的嘴巴,那句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话可是如雷贯耳,怎的老是情不自禁地犯禁呢?

慕容子寒瞧了红泪一眼,无悲无喜地说:“韩愈。”

扑哧,红泪发誓,差点儿笑出声来。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没想到,又出来个同姓之人,而且这一次还同名。

只是,此人必然是班元振的人。思索了下,红泪又问:“那袁焕夫妇如何了?”

慕容子寒淡笑:“听你所言,给发配边疆了。”

红泪蹙眉,忽然心底一动说:“皇上,臣妾认为那个韩愈想来并非对班元振忠心。不然,班元振不会一开始就将袁焕推出来,而是直接推韩愈出来,很有可能,韩愈他保持着中立。”

慕容子寒眯着眼睛,赞赏地看着红泪说:“此事朕早已料到,所以才会命飞恒,暗中与他接触。”

咦,红泪心底一动:“皇上,那您是怎么处罚飞恒的?”看来,慕容子寒还是掌握全局,这样便好。

慕容子寒似笑非笑地说:“玩忽职守,朕降了他的官职,直接贬为御林军侍卫。”

果然,慕容子寒纵观全局,这些事情他一早就想好了。纪飞恒虽然降职了,却能够与韩愈朝夕相处,方便他劝说韩愈。

蓦然,红泪又想起了班元振,问道:“那班将军可是回锦州了?”

慕容子寒沉下脸来,摇摇头说:“他主动请缨彻查鼎山刺客一事,此事尚无线索,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锦州了。”

红泪蹙眉,纵然班元振刚开始以为班景荣的死,与鼎山刺客有关。但是回宫后,他必然会知道,班景荣的死与林庆春有关。那么,他又对此事表现出那么大的好奇心,是何故?

并且,红泪之所以与冥逸王坠崖,都是班贵妃搞的鬼。若是班元振真与璃国勾结,想来班贵妃也是不知情的,不然,她也不会趁机对冥逸王不利的。

这一切都表明,班元振这样做,只是借机不回去锦州,因为韩愈并没有对他有足够的衷心,所以他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借机多与韩愈接触。

瞧着慕容子寒的侧脸,红泪沉吟着说:“皇上,班元振此举,其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借机在皇城多停留而已。”如果鼎山刺客一直没有消息,那么班元振便可以常驻皇城了。

慕容子寒冷哼一声说:“朕怎会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所以,朕也在思索,究竟找谁来背这个黑锅。”

黑锅?红泪惊讶地看着他,难道说,鼎山刺客与他有关?不对啊,真那样的话,他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

但,如果全然没有关系,他刚刚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红泪蹙眉说:“鼎山刺客的事情,臣妾想了很久,也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本来红泪怀疑过琛王,但是渊王的话却又令红泪打消了疑心。

慕容子寒嘴角一勾,浅浅地说:“你当然想不明白,因为那些刺客中,有朕的人。”

红泪终于是吃惊了,原来,他果真与那些刺客有关。

就听慕容子寒很恨地说:“朕原打算试探一个人,却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混了进去。目标迅速转换,变成了朕!”

红泪一怔,想来那班元振再怎么去查,也查不出头绪了。而慕容子渊那几日所追查的,便是真正想要刺杀慕容子寒的人。

当日的刺客,全部是黑衣蒙面人。红泪也想不到,居然是两帮人马。而慕容子寒在那些箭矢飞向自己的时候,想必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想要试探一个人。红泪禁不住心尖一颤,在西郊的时候,慕容子寒就对冥逸王产生莫大的兴趣。先是让红泪射出一箭,红泪不明所以,就按照普通学箭的新手,随意射出了那一箭。

而慕容子寒想必也明白,红泪的箭术不佳,才会要红泪射出那一箭的。而鼎山那些刺客出现的时候,全场除了冥逸王没有动手,就是慕容子寒没有出手。

所以,红泪吃惊地看向慕容子寒说:“皇上,您想要试探的那个人,是冥逸王吗?”

当时红泪认为是慕屏身手高强,所以用不着冥逸王动手。还有,他身负重伤,想来也是动不了武的。

而自从驿馆那一句翦儿,红泪也知道了冥逸王就是自己的师傅!那么,本来这件事能够看出来冥逸王不会武艺,也被红泪摈除了。师傅的武艺,红泪有一次可是偷看到了。

但是,为什么师傅在两次出手救自己的时候,都表现得像个不会武功的人?难道说,他的武功废掉了?

不可能啊,红泪更加迷惑不解了。

若真是那样,那个名震天下,骁勇善战的冥逸王武功已失,这是个多么震惊人的消息啊!所以,在快要坠崖的时候,他唤道慕屏,而不是出手吗?

红泪心底黯然,也不知道,与师傅能否再见一面了。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傅,其实就是近在咫尺的冥逸王!

那晚上,自己还抱着他,还唤他师傅,可是他是那么残忍,竟然不认自己!

慕容子寒凝

眉,随即颓然一叹说:“朕无法解释,若是他不是冥逸王,那么他又是何人?”摇头叹息,慕容子寒说:“算了,此时他也已经返回璃国了。”

他是师傅,可他又是璃国的冥逸王。而他身边带来的人,无论是贴身侍卫还是宫人,却也是璃国的人。

所以,他就是璃国的人。那么,他在灵隐寺待了五年,又为了什么?

红泪缄默不语,师傅的心思难猜,红泪对他总是钦佩带着惊恐,又敬又怕。蓦然,想起来知书的话,问道:“对了皇上,渊王已经回封地了吗?”

慕容子寒轻嗯一声说:“冥逸王启程第二日,他与琛王都来请辞。”

这一次,如果没有鼎山刺客的事情,恐怕他们早就启程回封地了。还有,知书只怕离开的时候,还以为红泪被打进了长门宫心底也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这样想着,两人互相依偎,谁也没有再说话。

外面的风更大了,呼呼的,吹的窗户也跟着摇晃响动。不过,却迟迟听不到下雨的声音,想来这雨应该是姗姗来迟。

伸出手,情不自禁抚摸他的脸颊,红泪心尖一颤,发现他居然瘦了!心疼地说:“皇上,最近很累吗?”

慕容子寒没有马上回答,怔了怔才晃神说:“唔,累啊。母后要朕这次生辰办得隆重一些,刚好趁机打听多方势力,可朕感觉,一切更加地困难了。”

红泪自然也是知道的,先不说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就连是他国也是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现在是,内忧外患,双重危机。

但从红泪与晋国鸾凤皇后会面就可以看得出,晋国不仅与大辉扯上了关系,甚至于还和璃国有了牵连。

虽然三国中,邀月王朝最是强盛,但是若晋国与璃国联手,那么对于王朝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

慕容子寒从来聪明,睿智,他的心中容纳得东西很多,红泪一直都知道,他从来都是个好君王。

但,红泪每每总要禁不住心疼他。是,心疼他。

所有人都只看到他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却无人能够看到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红泪喜欢他孩子气的样子,却异常心疼他外表伪装的坚强和冷漠。

所以,红泪很早就发现了,进宫想要为那个本尊争一口气的目的,早已经烟消云散。很早的时候,在红泪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就已经逐渐转变成,想要好好守护慕容子寒。

守护他的人,他的江山,为他阻挡一切能够阻挡的危险和困难。

红泪不禁低笑,原来所有的冲动之下的任性,都只是一时之气。真正最重要的人,从来就是他慕容子寒。

抬眸,红泪说:“皇上,晋国与大辉还有璃国,都有联系。”红泪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个消息,不管慕容子寒是否已察觉,红泪还是要提醒他。

慕容子寒一怔,随即轻笑说:“谁告诉你,晋国与大辉有联系了?”

红泪皱眉,有些难为情地说:“臣妾当初在西郊林子里,碰巧看到了辉煌与晋国皇后拉拉扯扯,私下见面。”

慕容子寒眉毛一挑:“咦,你居然瞧见那么有趣的画面?呵呵,不过此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当初怎么没有说出来?”

红泪倒是奇怪了,不是有私情吗?那是怎么回事?再说了,听他的口气,难道说慕容子寒知道什么吗?

摇摇头,红泪也不再隐瞒:“当时,辉煌看到了臣妾与林庆春会面,做为交换,臣妾不会说出他与晋后私会的事情,他也会假装没看到臣妾与林庆春见面的事情。”

顿了下,红泪继续说:“当时臣妾不便告诉皇上,如今没了顾虑,但是皇上那样说,难道其中真有臣妾不懂的地方吗?”

“辉煌在追查一些事情,与晋后有关。”慕容子寒幽幽地说,却又没有说太多,也没有透露究竟是什么事情。

既如此,说明起码大辉与晋国是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样便好,要同时面对三匹狼与两只狼的差距,红泪自然知晓。

不管大辉站在哪一方,红泪只要知道,大辉只要能够中立,对于王朝来说,都是好消息。

慕容子寒颓然叹息一声,忽然把头靠在红泪肩上,红泪听得出他的疲惫,心疼地说:“皇上,您还好吗?”

渊王在甘沐宫曾说过,如果红泪这个时候不陪伴在慕容子寒的身边,他只会更加辛苦。如今,红泪进了长门宫,慕容子寒便是真的孤家寡人,红泪于心不忍。

慕容子寒却是问道:“你可知,朕为何会这样对你?”

心底一紧,心尖颤动,喉咙堵得难受。红泪怎会不知呢?他从来不碰红泪,现在又把红泪打入长门宫,还封锁起来。

还一直不来看红泪,让红泪以为因此死了,让红泪处于悲伤中,可,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这么做,这一切,他都只是选择了保护红泪,不想要红泪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掬妃,掬宝宫,那些才都是假的!

这一切,说到底,他慕容子寒都是为了红泪,他最在意的人,其实是红泪!

紧紧抱住他,红泪禁不住哭了出来。

慕容子寒叹息了一声说:“只要你能够明白,朕就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