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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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长门宫

红泪冷冷地看着她,笑话,谁会与这个妖女有什么好说的?

掬妃笑颜如花:“咦,娘娘不要这样瞪着本宫。这些可都是你自己酿的苦果!”

“尚水柔,你好卑鄙!”红泪气呼呼地说。

掬妃笑容不减,缓步上前说:“知道了本宫的身份又如何?皇上就是因为知道本宫身份,才会封本宫为妃,皇上他爱本宫,这就是本宫能够赢的原因!”

“是啊,皇上爱你没错,但是你不爱他!”红泪气得想要杀人,猛然下了床。

“你不要胡扯!”掬妃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猫一样说:“本宫若不是爱他,怎会选择回来待在他的身边?”

红泪冷笑说:“你如果真爱他,怎么会与慕屏联手设计他?你该知道,此事一个不小心,你让他颜面何存?你如果真爱他,纵然可以冤枉我,却不该将纪飞恒扯进来!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皇上想要将皇城兵权交给纪飞恒的深意!”

掬妃被说得一怔,随即咬着牙说:“真想不到,皇上都将你打进长门宫了,你居然还能够为他想到这么多。”

红泪一怔,是了,刚刚那些话居然是想也没有多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要说恨吧,红泪没有,但是却很受伤,因为慕容子寒终究是不信任自己。

但,红泪从来不是自私的人。红泪做不到掬妃这般,打着爱慕容子寒的由头,不择手段的做出任何事。

掬妃见红泪蹙眉不语,冷哼一声说:“别以为这样,皇上就会惦念着你了。本宫告诉你,皇上以前爱的是本宫,现在爱的也是本宫。本宫是掬妃,是皇上珍视的想要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以后皇上的心里也只会爱本宫一个人!”

这样狞狰的掬妃,这样与柔弱不挂钩的掬妃,与慕容子寒面前不一样的掬妃,红泪反而不由地高兴了。总有一天,聪明如慕容子寒,必然会发现她不一样的丑恶一面。

冷冷地一笑,红泪笑言:“你不是嫁给璃国国君了吗?听说一尸两命,又怎么变成了璃国郡主了?”红泪可不相信,那璃国皇帝会甘愿送自己的妃子,给慕容子寒。

心底蓦然一动,难道说,实际上是她的妹妹。

掬妃瞧着红泪,冷笑说:“你应该猜到了,没错,当年是本宫的妹妹水心,代替本宫嫁入了璃国。当初本宫与皇上真心相爱,可是太后却总是不喜本宫,想方设法要拆散本宫与皇上。当初封本宫为莲和公主的时候,居然骗本宫说是回璃国准备嫁妆,择日表哥会前去璃国迎娶本宫!”

她说着,眼睛里满是痛恨说:“到了大婚之日,本宫才知道这一切只是个骗局!本宫被骗了,可怜水心甘愿替本宫入宫,可惜命薄,不过一年就殁了!”

果然是李代桃僵的把戏,红泪蹙眉说:“既然如此,你为何没有及时来寻皇上?”

“回来?为什么要回来?难道让太后再施计伤害本宫吗?哼,现在本宫不是很好吗?”她挑眉,眼眸里全是嗜血和浓烈的恨意。

红泪心底蓦然一惊,原来并不是她父亲尚郡马向璃国国君提议,而是她自己向璃国国君提起的这个建议!这一切,都是她的把戏!

她看着红泪,轻笑一声说:“只是本宫没料到,回来对付的人,第一个居然会是你呢!”

红泪心底忍不住颤栗,她果然,要一步步将慕容子寒的后宫,掏空吗?

掬妃又浅笑说:“除掉你之后,你以为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够与本宫争锋呢?”她拥有慕容子寒的爱,的确是,无人能及了。

慕容子寒曾经那么悼念思念的人,那么的美好,尚水柔,不会是现在的她。颓然一笑,红泪说:“可惜了,你已非昔日的水柔了。”

是啊,那么多年了,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掬妃继续说:“那又怎样?本宫无论怎么改变,都改变不了皇上他爱本宫这个事实!”

红泪强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知画那么惨,都是拜掬妃所赐,红泪不会就这样被打倒了,红泪要复仇!

犹记得,承诺要给知画一个好的姻缘,如今,她却被酷刑致死了!这个仇,红泪无论如何,也要报!

掬妃轻蔑地说:“忘记告诉你了,柔嫔被皇上晋封为柔修容了。本宫听闻,她就是模仿本宫的穿着还有弹琴,才被皇上注意,如今本宫来了,就算她成了正二品的修容了,又有何惧?”

寒烟进位了,红泪心知,这肯定是太后的主意。因为红泪失势了,太后需要尽快扶持一个人,来均衡后宫斗争。

只是掬妃不知道的是,寒烟的软肋是纪飞恒,而这一点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掬妃这次将飞恒拉下深水,寒烟必然会记恨她!

还有,班贵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掬妃纵使再能耐,红泪就不相信她有三头六臂。何况今日冥逸王已经返回璃国,掬妃也是无依无靠,有的只是慕容子寒的爱而已。

在硝烟弥漫的后宫里,慕容子寒的爱能够护佑她永远吗?

曾经,慕容子寒自己也说过,寒烟也对红泪说过类似的话,那个高高在上的慕容子寒真的

能够护你一辈子吗,掬妃?

慕容子寒对她的爱,已经是怜悯和愧疚占据上风了。

她已经不是曾经美好的水柔,而慕容子寒也不再是那个为爱可以放弃世子之位的世子了。

哑然失笑,红泪不无嘲讽地说:“既然你想要将我们一个个都除掉,就不该留着我的性命,要知道我可是很记仇的!”语毕,红泪眼神也不由地犀利起来。

掬妃不以为然地说:“本宫自然不想你活着,只是只有你活着,皇上才能够将你完全忘记!”

心底一颤,她果然不傻,果然懂得颇多。红泪当初就想过,她若是没死,那么红泪起码有可以一较高下的机会,而死了,就会永远存在慕容子寒心底,任谁也取代不了。

她忽然嫣然一笑,得意地说:“至于你,就安心认命地待在这个长门宫里,哈,一辈子吧!”顿了下,她又说:“或许,你也不会寂寞太久,有人也许会来跟你作伴也说不定!”

红泪再也忍不住,骤然向前,在掬妃惊恐地眼神下,紧紧地扼住她的脖颈,冷冷地说:“你这个狠毒的妖女!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死了我的知画!你信不信,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让你跟阎王爷见面?”

“你……咳咳,你果然深藏不露!”掬妃很快平静下来,眼里带着讥讽说:“聪明如你,不会取本宫的性命。”

红泪嗤笑:“我只是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给我记住了,欠我的迟早我会亲自取回来!至于往后,我在这长门宫,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再出什么鬼把戏,我就遇佛杀佛遇神屠神!”

语毕,红泪松开她,掸了掸衣袍说:“现在,尊敬地掬妃娘娘,您请便,门在那里!”

掬妃眼神怨毒,使劲捂着脖颈说:“你……哼!走着瞧!”

外面的宫婢迅速进来,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迅速更换了被褥以及用具,然后见鬼一样的匆匆离开。

红泪嘴角勾笑,很好,早就暴露了。长门宫,冷清,连个宫女都不愿意多停留半刻。

如今甘沐宫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椒盈又会怎么做呢?红泪苦笑,是自己最终令他们失望了。

想起了云无名那个锦囊妙计,本来,不打算用到的。现在嘛,呵呵,也是该让杜府那个引起一时轰动的传言,重见天日了。

百鸟朝凤,呵呵,一旦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杜府有凤身的传言就会引起,众人对蒹葭还有寒烟的关注。

如今,蒹葭是身怀龙嗣的熹妃,而寒烟也已经成了修容,有足够的势力去加入争斗中。红泪想要的,无非是寒烟的心机,除掉该死的掬妃!

这个传言一出,掬妃自己本就不会忍得下这口气,她必然会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杜家姐妹。虽然,寒烟如今是杜府名义上的义女。

而掬妃那样对纪飞恒,寒烟对她也必然是彻骨恨意。再有,若是熹妃一旦诞下龙嗣,加上杜府百鸟朝凤的传言,那不就是,蒹葭最可能登上后位了?

再加上一个拥有兵权的父亲的班贵妃,后宫必然不会风平浪静。那么,就让她们一个个的斗起来吧!

掬妃,掬妃,等着受死吧!明月不是泛泛之辈,她的隐忍和心机,足够与掬妃一较高低。掬妃已经动了飞恒,若是再去动蒹葭,那么寒烟必然会誓死要拉掬妃下水!

飞恒,红泪颓然地坐下来,慕容子寒又会怎样对付纪飞恒呢?

但是,红泪现在泥菩萨过江,心有余而力不足。

心里面,红泪也禁不住希望明月,能够替他出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进来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满身邋遢的宫婢提着食盒,给红泪送饭来了。

慕容子寒既然下旨,任何人擅入长门宫,杀无赦。那么,必然外面是重兵把守,除了送饭的宫婢,想来无人愿意进来这个晦气的地方。

就连那个脏兮兮的送饭宫婢,都不愿意多待片刻。而且,她似乎又聋又哑。红泪无力地看着面前的冷菜饭羹,真想不到,会有这么悲惨的一天。

虽然,红泪咽不下那些冷饭饭羹,但是为了活下去,红泪只能够强忍住难受,硬逼着自己吃饭。

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一面隐忍,红泪一面注意着长门宫动静。终于,红泪得知,每个月都会有一批宫婢前来,打扫长门宫各处庭院。

红泪心知,那是个很好的机会。没有什么消息,会比宫中传得更快了。

心底冷笑,面上,红泪忍不住无力地想,若是有朝一日,慕容子寒查到这传言从红泪这里传出去,不管是熹妃龙嗣受害,亦或是他的掬妃受到伤害。想来,他一定恨不得立刻跑过来,狠狠地掐死红泪?

想着他每每怒不可遏的样子,红泪黯然神伤,他与自己之间,怕是再也回不去了从前了。

忍不住又想起了云无名,冥逸王的那声翦儿,红泪的心尖每每思及此,总要忍不住颤动起来。

师傅啊,原来他竟然会是璃国的冥逸王吗?也是了,怪不得他不说自己认识云无名,因为他本就是云无名本人啊!

可,他为什么不认自己呢?还有,那一晚,他的话被红泪着急的打断,他是不是想说,如果他回来找自己了,自己是不是愿意跟他走呢?

可惜啊,不再是五年前了!一切已经改变了,他是璃国的冥逸王,红泪是王朝后妃,再也没了机会了!

师傅与自己,终究还是有缘无分啊!那么,他为什么甘愿屈居在寺庙,陪伴红泪五年呢?他有什么目的吗?

冷宫的日子很难熬,红泪每天除了发呆,就在无所事事了。禁不住的,红泪会怀念前世的电脑和电视机起来。

无聊了,红泪索性用那些粗糙的宣纸,开始制作现代的扑克牌。长门宫好在笔墨纸砚不缺,红泪画了一些q版的图画在上面。

然后,开始自己玩纸牌。最后,红泪玩腻了,便开始寻找材料,制作起了五子棋,然后开始自己与自己对弈。

这个乐趣很不错,日子一马平川又过去了好几天。这一日,外面湿气很重,狂风大作,看样子将要下雨了。

这是红泪最不愿意的事情,也一直在刻意忘记的事情。

蜷缩在被子里,红泪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外面。听着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红泪心底从未有过的脆弱,忽然想起来,那日去天乾宫探望慕容子寒的时候,红泪说了一句歌词,还说有机会就将整首歌词唱给他听。

只是,红泪想,怕再也没了那个机会了。那么,就唱一回,当做是安慰自己吧。至少,纪飞恒的心,还是关心着自己的。于是,红泪泪水潋潋,轻启朱唇:看着你有些累,想要一个人静一会,你的眼含着泪,我的心也跟着碎……

风吹的更大了,却迟迟没有下雨。红泪唱完了歌,心底却是更加难受起来。慕容子寒他,怎么可以轻易就将红泪从前的努力,全部给否定了呢?

哭得有些累了,红泪干脆闭上了眼睛,忽然吱呀一声,似乎是谁打开了门!

红泪警觉地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看向那扇明明是关上了的门,眼前似乎闪过一道黑影。

心底一个激灵,红泪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眼前的人影也已经越走越近了,然后鼻翼间飘进一丝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

心底再次震撼了,这里是长门宫,他下令任何人不得擅闯的长门宫啊,那么他自己又前来是什么意思?

不对,红泪摇头,任凭泪水滑落。一定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念,所以才会幻想出,他过来的情景。

忽然,一道惊雷毫无预警地响彻在深夜,红泪吓得尖叫:“啊!”双臂使劲地抱住了自己,而那个认为是虚幻的人影,忽然紧紧地上前,将红泪抱住不放。

红泪吃惊之余,下意识就去推开来人,他却抱得更紧,焦急地说:“曈曈,是朕。”

红泪愣怔了,是他,真的是慕容子寒来了!

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触手是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果然是他,慕容子寒真的来了!

慕容子寒感觉到红泪的轻颤,安慰地说:“不要怕,朕在这里。”

泪水决堤而下,红泪说:“皇上如何来了?您不是不信任臣妾了吗?”

“你那么冰雪聪明,若是你蠢一些,朕真就不相信你了。”他看着红泪低声说:“聪明如你,怎会直接要了飞恒的令牌,还公然出了宫?若果你想要出宫,纪飞恒可是有好几种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你出宫。”

那就是说,他都知道,所以他只是没有说出来!

惊住,红泪又问:“那么,飞恒他。”

慕容子寒轻笑说:“早在他的令牌丢失后,就已经禀报了朕。朕也想不到,果然就被人利用,弄出了事端。”

这么说,令牌的事情,他也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红泪抬眸,问:“如果,皇上不知道令牌的事情,还会选择相信臣妾吗?”

“相信。”他斩钉截铁地说:“朕那日拿着剑冲进冥逸王寝宫去,你阻拦朕,旁人不知,但是朕却明白,你是怕朕挑起两国战乱。”

哇的一声,红泪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皇上,您既然都明白,那天你为什么不阻止?知画,知画啊!”

慕容子寒抱住她,低低地说:“因为,知画是朕的人。”

红泪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泪眼,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娘娘,知画还在。”

那么熟悉的声音,红泪念了好几日的声音,终于能够再次听到了!

“知画。真的是知画!”红泪挣扎着就要起身,外面的人已经进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娘娘,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您!”

红泪已经推开了慕容子寒,下了床赶紧扶起了她,知画的手轻颤,红泪泪眼婆娑,那些伤势的的确确真实存在的啊!

知画抬起手臂,胡乱擦着泪水说:“娘娘,奴婢每日见您伤心难过,奴婢的心里也一样的沉痛。可是娘娘您又努力坚强地吃饭和睡觉,这又让奴婢放心。”

什么?红泪一惊,原来那个又聋又哑,周身邋遢脏兮兮的送饭宫婢,竟然是知画假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