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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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赏她耳光

小顺子闻言起身,看了看里面,小声问:“娘娘,皇上可是睡着了?”随即看向一旁的宫婢说:“快去将枇杷露端来!”

红泪诧异,小顺子解释说:“娘娘,这枇杷露一直在炉火上温着。”

红泪颔首说:“嗯,你们都下去歇着吧。皇上那里,有本宫看着。”

端着枇杷露,红泪开门,小声唤道:“皇上?”

慕容子寒轻嗯一声,红泪不禁汗颜,居然就醒了!

行至床前,红泪端着枇杷露坐下来说:“让人煮的枇杷露,您喝点?”

慕容子寒微点头,红泪便扶起他,将碗送到他的嘴边。慕容子寒喝了一大半,忽然抬眸认真地说:“贤妃,你曾经这样服侍你的师傅吗?”

红泪很是诧异,怎么会问这么个问题?云无名,怎么可能呢!他除了在初始教导自己练字和作画的时候手把手教导,平常是不允许红泪近身的。

摇了摇头,红泪说:“不曾,师傅从不让臣妾近身半步。”

慕容子寒哼了一声说:“朕不信!”

又来了,像个淘气的孩子。红泪失笑:“臣妾做什么欺瞒皇上?”

慕容子寒撇撇嘴说:“对了,朕记得上次遣人去宫外寻你师傅,可曾有什么消息?”

红泪倒真是很失望地说:“没有,师傅早已走了。现如今,臣妾也不知道他的去处。”

“是吗?”慕容子寒看着红泪,剑眉微挑,眼眸盯得红泪一阵无语。

红泪不语,将剩余的枇杷露全数喂完了,便起身。倏然,慕容子寒伸手捉住红泪的手腕,面色不悦地说:“朕感觉,你那个师傅走了,你很惋惜呀!”

红泪愣怔,不明白这个慕容子寒,是什么意思?

“真是可惜了,朕很想见一见你那个师傅,看看能给教出你这个聪明徒弟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眼神深邃,脸色看不出喜怒,声音带着难以辨别的嘶哑。

红泪怔住了,忽然间关于云无名的记忆,像是放电影一样全数在眼前流淌。

他总是笑吟吟的唤道:“翦儿!”

他那张银色的面具,阻隔自己和他之间距离的面具。他的声音犹如泉水般清澈,温润。

正想得出神,手腕忽然一松,慕容子寒居然又松开了手。红泪迅速转身将空碗放到桌子上,转身看去,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红泪低声问:“皇上,感觉可是好了些?”

慕容子寒哼了一声说:“你方才,想起了你的师傅吗?”

红泪简直是纳闷,今天的慕容子寒很奇怪,他怎么老是提起云无名?吃错药了吗?

见红泪不语,慕容子寒忽然轻哼一声,猛然坐起身子来!

红泪惊了一跳,看着他似乎面露苦色的扶着额头,便说:“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

慕容子寒抬眸,怪异地看着红泪,就在红泪快要受不了这种眼神的对视时,他蓦然说:“朕总以为,不该是这般的。”

红泪纳闷了,他这是怎么了?不该是怎样啊?

慕容子寒的手已经伸过来,仔细地抚摸红泪的脸庞,掌心很是炙热。红泪想着,难道还没有退烧?

红泪捉住他的手说:“皇上,臣妾扶您躺下可好?”

慕容子寒摇摇头,自顾自地躺下。红泪随意把鞋子踢掉,也爬上去,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半晌,慕容子寒又说:“贤妃,朕很好奇你那位师傅。”

红泪直接无语了:“好奇?皇上好奇什么?”

慕容子寒横了一眼她说:“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朕很好奇。”

红泪闻言试探着说:“皇上既然好奇,若是有机会的话,可否让臣妾见一见师傅?”

慕容子寒闻言不悦地拧眉说:“你难道忘记了自己是贤妃了?”

是啊,后宫妃嫔不得私自出宫。私自?红泪眼眸一亮:“那么皇上,您会允许吗?”不准私自出宫,有恩典了,便可以出宫呀!

慕容子寒却是哼了哼说:“贤妃,你娘亲曾经是天朝第一美人,也是那时候的才女呢!”

红泪不语,随即淡淡的说:“可惜识人不清,错把负心郎当成了良人!”

“呵,你倒是看得清楚。”慕容子寒的声音带着耐人寻味的调侃,红泪下意识靠向他,他伸出手一捞,便把红泪搂进了怀中。

过了一会,就在红泪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慕容子寒又问:“既然杜府的两个名额是你两位姐姐,你如何进得宫?”

不是废话么?红泪说:“有人不愿进宫,偏偏又有人想要进宫,就这么简单。”自己与杜明月互换花轿,这事情,慕容子寒必然一清二楚。

与其隐瞒,日后被别人诟病,倒不如痛快承认。

慕容子寒却是幽然说:“这深宫,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何止啊!步步心惊,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这情景,怎一个可怕就能了得呢?

红泪摇摇头说:“其实,也不算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在这华丽的背后,有多少人能够看出,那些经过费尽心思的算计,带来的荣辱!”

慕容子寒却是嗤笑:“朕倒是觉得,你们一个个的,算计得很得心应手啊!”

果然,这宫里的一切,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要说算计,有谁是他的对手呢?

笑了笑,红泪没有做声。

慕容子寒蹙眉:“为何笑?”

红泪浅笑着回抱住他说:“臣妾以为,在这场棋盘里,皇上似乎很喜欢旁观。看着一颗颗棋子或覆灭,或崭露头角。因为不论结果如何,皇上都是赢家!”

慕容子寒地笑着说:“贤妃一如既往地聪明,朕对于聪明的女子,总是爱不释手。”

红泪不禁失笑,在这个深宫中,有那个妃嫔不聪明?换句话说,哪一个没有聪明,能够在深宫活得下去?

他说喜欢聪明的女子,那么多聪明女子,红泪也只是其中一个呀。

他总能激起红泪的心,却在适时的机会,再次隔绝两人心的距离。他的心,总是那样固锁住,不允许任何人可以窥视。

每次红泪以为他的心房要打开的瞬间,他总会又毫不迟疑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将红泪紧紧地阻绝在外。

他的心,红泪渴望而遥不可及,心动却总是颤动。叹了口气,红泪轻声问:“白日里那么冷,皇上为何在畔湖坐那么久?”

慕容子寒的身体微颤,随即说:“朕想看看,这一次,母后是否还是那般地狠心!”

他说这一次,也就是说,曾经太后也是那般地狠心?

红泪怔住,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太后对慕容子寒是慈母,这一次,他们之间究竟因什么这样?

慕容子寒却自嘲地开口说:“今日唯一没有来天乾宫看朕的,一个是母后,另一个便是贤妃你了!”

红泪震惊了,太后没有去探望皇上吗?不可能呀,在外面自己明明是碰到了太后的呀!难道说,太后也如自己这般,只是到了门外,没有进去吗?

摇摇头,红泪说:“臣妾在外头碰见了太后,或许她如臣妾那般认为,有人在里面陪着皇上,不想叨扰,便回了。”

慕容子寒冷哼:“除了母后,你在外头还看到了绾太妃!”

呃,红泪汗颜,他居然都知道?也对,自己去而复返,他不是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吗?

感觉到红泪的身体微颤,慕容子寒的手微微收紧说:“朕还不知道,在朕的天乾宫外,会有如此精彩的戏在上演!只是到最后,谁也不曾进入天乾宫,探望朕!”

红泪不禁讶异了,绾太妃被太后命人送回了寿阳宫,只是太后最后居然也没有去天乾宫,红泪很是诧异,两人究竟闹了什么纠纷?

慕容子寒不顾身体,居然在畔湖边坐了大半天,他这么做,必然是在和太后在抗争着什么。

红泪下意识附住他的手,轻声问:“皇上,您在试探太后什么呢?”

慕容子寒一怔,随即缓缓的说:“用不了多久,你自然会知道。”

红泪嗯了一声说:“太后要臣妾,明日起,搬去祈福堂抄经祈福。”

慕容子寒是浅声应了一声说:“嗯。”便再去他言了。

过了一会儿,咳嗽声起,红泪慌忙起身福了福他的胸口,担忧地唤道:“皇上!”

慕容子寒并未应声,就在红泪以为他真的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喃喃地说:“七年了。”

红泪心底微惊,七年了?什么七年了?他登基五年了,七年前,他还是王府的世子啊!

不知道为什么,红泪总感觉,他的话里,似乎与太后的冷淡,矛盾,有关系。

红泪曾经以为寒烟的事情,是造成太后与他的导火线。现如今却有股预感,似乎,太后与他之间的冷战,与寒烟的进位没有任何关联。

但是想起他口中的那个七年了,心底又隐约有股不安。红泪百思不得其解,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悉悉率率的穿衣声音,睁开眼睛一看。身边的人不在,抬头看去,顺公公正在给他穿衣服。

看了看天色,好早啊!红泪下意识去拉他的衣裳说:“皇上!”

慕容子寒诧异地转身,看到红泪醒了,摇摇头,小声说:“还早着呢,朕去早朝,你再多睡了一会儿。”

语毕,他便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看红泪一眼。

红泪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帷幔。纵使他病得那么严重,与太后冷战置气,他仍然不会耽误了早朝。

慕容子寒那般的人,永远清楚的知道,怎样去做一个称职睿智的帝王。在他身上,帝王之术,的确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翻来覆去,红泪也终于是没了困意。又躺了一会儿,红泪唤了宫人进来,便开始洗漱。

坐到梳妆台的时候,椒盈进来说:“娘娘,今后十日您都要在慈宁宫度过,可有需要的东西要带着吗?”

红泪摇头说:“一应用具,慈宁宫都有。本宫不在的期间,甘沐宫一切事务劳烦姑姑看着。知书和知画,本宫便带去慈宁宫了。”

“是,娘娘尽管宽心,奴婢会注意的。”椒盈低首说,随即又说:“娘娘上次打发去弃轩堂两个宫婢后,昨日内务府又调来了两个宫婢。奴婢已经遣她们在外头伺候,里头的事情,绝不会让她们沾手。”

“嗯。”红泪应道,也知道椒盈是谨慎的,以防是别的宫里的人,趁机安插眼线来甘沐宫。

交代完毕,红泪便出了寝宫。知画却是气喘吁吁,一脸不悦地说:“娘娘,柔嫔娘娘求见。”

红泪不禁错愕,寒烟来了?

知书没有出声

,椒盈跟在一旁,也没有多言。三人一起向着外面走去,就看到寒烟带着香菊,笑吟吟地说:“嫔妾参见贤妃娘娘!”

红泪淡笑着说:“是什么事,让柔嫔这么早,来本宫这里?”顿了一下,红泪挑眉说:“难道说,柔嫔今日不必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了?”

寒烟却是浅笑着说:“看娘娘这阵势,想必是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嫔妾刚好一道,娘娘说可好?”

有猫腻,红泪诧异,不过却是当先走去。一抬眸,刚好看到秦妃扶着宫婢的手,正向自己走来。

寒烟忽而低声笑着说:“嫔妾听闻昨夜里,皇上可是带病来了甘沐宫呢!这宫里头的人,现如今,可都想要瞧瞧娘娘呢!”

原来如此,是来看自己有没有被问罪?感情是以为慕容子寒兴师问罪来得?所以想来探探风,顺便奚落自己?本就看寒烟不顺眼,现如今这人还是杜明月假扮的,红泪的无名火瞬间冒起来。

面色阴沉的,红泪上前对着寒烟的脸颊就是两个耳光!一边怒斥道说:“此事本宫本来就想要问问柔嫔你,若不是你拉着皇上去畔湖赏景,皇上何至于病得那般重?本宫这两耳光,就是要你明白,再有下次这般,决不轻饶!”

众人皆惊惧,就连路过的宫人也是吓了一跳。知书和知画默契地,选择了低下了头。至于香菊差点儿叫出声来,红泪却阴沉地看着她,香菊吓了一跳,知趣地选择了默不作声。

寒烟也是一脸的错愕,想必也没有料到红泪会忽然出手,随即嘴角勾笑,一脸冷寒嘲讽地看着红泪,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看红泪如何找台阶下,可是有这么多奴才们看着呢!

红泪心底却是暗自冷笑,既然敢动手,就想好了退路!

这不,秦妃小跑着上前唤道:“娘娘!”顿了一下,看着寒烟红肿的脸颊说:“贤妃娘娘,您弄错了。昨儿个不是柔嫔拉着皇上赏景的,倒是柔嫔去了畔湖,把皇上给劝了回来!”

红泪的面色稍缓:“哦,这么说,本宫倒是冤枉了柔嫔了?”随即面色一寒,厉声喝道:“混账东西!是谁说,昨儿个是柔嫔携皇上去畔湖赏景,害得皇上生病的?”

“娘娘息怒,奴婢昨日耳背,听错了话,请娘娘责罚!”知书不假思索地跪了下来,以头触地说道。

红泪本就想要试探知书,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看着知书,红泪喊道:“来人,将知书拖下去,关进柴房,禁足。不准给吃食!”随即在心里说,不给吃食,可以给喝的东西!

转向寒烟,红泪浅笑着说:“本宫错手,错打了柔嫔,这里给妹妹赔罪了!”

寒烟咬住下唇,扫了一眼身边的秦妃,眸中的怒焰浓浓,狠狠地说:“嫔妾不敢!娘娘这样,也是关心圣体!”

有宫人上前来,就要拉住知书。知书立刻开口求饶:“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红泪的手微微收紧,好在有长长的袖袍遮掩住。没有去理会知书,红泪继续笑言说:“本宫一时手快,居然下手这么重,真是可怜了妹妹这娇嫩白肤,若是留了疤痕,本宫可是会过意不去的!”

转头看向知画,红泪说:“你去,拿了药膏来。”

知画接收到红泪的眼神,立刻福身说:“是,奴婢这便去!”

秦妃适时插话:“瞧娘娘说得,您也只是失手打错了而已。本宫认为柔嫔妹妹那般冰雪聪明的人,总不会去皇上那里,乱嚼了舌根!”

寒烟的脸色更加难堪了,死死地咬住下唇说:“嫔妾,怎敢呢?”

红泪不禁晒笑,明月啊,一会儿还有让你更加震撼的呢!你以为,安插了个听琴,便能够让慕容子寒怀疑自己吗?

秦妃闻言笑吟吟地说:“如此,娘娘,我们还是快些去慈宁宫,还要向太后请安呢!”

红泪颔首,对着其中一个宫人说:“你去等知画来了,让她追上来。”

看了看鸾轿,红泪嘴角上扬,既然脸颊被打了,总该出出风头吧?浅笑着,红泪抬步向慈宁宫走去。

红泪没有乘坐鸾轿,秦妃和寒烟自然也不敢乘坐。进京跟在后面,秦妃先一步追上了红泪。寒烟可能被打怕了,落后好几步。

秦妃跟上红泪后,红泪轻声说:“刚刚之事,妹妹在这里谢谢姐姐了!”

秦妃抿唇一笑说:“娘娘说哪里的话?只是臣妾不明白,娘娘何以敢出手打她?”

红泪浅笑着说:“本宫不是瞧见姐姐了吗?”说实话,就是因为瞧见秦妃了,红泪才会出手,秦妃在,起码有个证人,证明自己是错打了。寒烟只能哑巴吃黄连,无处诉说。

顿了一下,红泪又问:“对了,姐姐今日怎会这般巧得来了?”

秦妃闻言垂下眼睑,低声说:“娘娘失宠,昨日皇上病了,娘娘却不去探望。听闻皇上连夜来了甘沐宫,臣妾心底担忧……所以。”

红泪不禁后怕,这么快,就传遍后宫了?秦妃果然是念恩的,也亏得她来了。寒烟的目的想必就是要激怒红泪,只是她失算了。因为秦妃的出现,若是她一味纠缠下去,便显得小家子气了。

但是寒烟不知道的是,红泪已然决定要出手了。一出手,便要她跌入万丈深渊,再去翻身之地!

秦妃见红泪不语,抬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皇上的病可好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