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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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同谋

第460章 同谋(1/3)

“杨易和樱珠,两人的命运在国破家亡的历史洪流之下,的确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这个故事还没有说完的感觉?”

意犹未尽的陈锦轩在听完鹃儿的故事后,不由自主的说道。

鹃儿诧异的看着陈锦轩,因为说实话,对于正常人而言,这个故事显然已经明显结尾了。但是陈锦轩却说还没有说完,而事实也恰巧的确如此。

“陈公子还真是聪明呢,这个故事的确还有后续,不过对于陈公子而言,我刚才那个戛然而止的结局也许会更好。”

鹃儿大方的承认了这个事实,不过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锦轩疑惑的问起对方。

“为什么?”

“这个,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啦,如果陈公子真的很想知道后来的结局,可以去问小姐。说实话,那个故事我听得有些迷迷糊糊,最后的结局并没有听清楚。”

鹃儿说到这里不由吐了吐舌头。

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的确不知道。而且自家小姐也说过,后续的故事,不说也罢。

“原来是这样。”

陈锦轩想要从**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有些乏力。

“我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鹃儿赶忙将对方扶了起来,有些不安的说道:

“啊,小姐说过。陈公子你前晚不仅喝了千日醉,还喝了许多乱七八糟的酒,本来最少也应该昏睡七天才能醒过来。虽然小姐的醒酒药让你的意识清醒过来。但是身体其实还处于休眠的状态。觉得乏力也是正常的事。”

陈锦轩从鹃儿的话中听出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

“听你话的意思,夫诸小姐见过我?”

“是啊!陈公子您昏迷了一天后,我一时情急便求到了小姐那。说起来小姐对陈公子还真是不同于其他人。本来我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小姐听说是您的事后,居然特地过来看望。并且给了我一张醒酒药方,我折腾了半天才弄好。还好这药效果果然不错!”

鹃儿说完这话后陈锦轩才注意到她的脸色不是太好的样子。

眼睛泛着黑圈,看来这两天为了照顾他显然都在熬夜。心中愧疚的同时,不由泛出一种古怪的滋味。

“抱歉,因为我的一时任性,麻烦鹃儿你这么多……”

鹃儿摇了摇头,说道:

“啊,我没事的。说实话,整个清人馆,除了青儿外,我其实一直没有什么朋友。陈公子能够不嫌弃我这低贱的出身,愿意和我做朋友,对我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而且朋友不是本就该互相帮助的么?”

“朋友么?也是,是我太过矫情了。”

陈锦轩说着将手吃力的伸到自己的腰间,将随身的玉佩拔了下来。

“鹃儿,这块玉佩送给你,这是我陈家的信物。”

鹃儿一听是陈锦轩的家族信物,便明白这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物品。头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陈锦轩也摇了摇头:

“这玉佩其实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它真正的价值是因为它的寓意,它代表着拥有这个信物的外人,就是陈家最尊贵的朋友。无论你今后遇到什么麻烦。只要让人带着这个信物,找到京城的陈府。陈家必然会倾尽全族之力为你排忧解难。”

鹃儿惊讶的看着陈锦轩,她不傻,跟在李夫诸的身边见过各种各样的大人物。这种性质的家族信物,她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她有点想不明白,陈锦轩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物品,送给了一位见面不过几次的普通人。

“不行,这东西对于陈公子而言,一定也是很宝贵的东西。而且既然它代表着陈公子您的家族,就更不能轻易的将它送出。说句实话,我跟在小姐的身边,也遇不到什么大麻烦,所以陈公子真的没必要把这么宝贵的东西浪费在我身上。”

陈锦轩怎么也没想到鹃儿会拒绝自己。不过随即也就释然,李鹃虽然根子啊李夫诸的身边,但未必了解自己的身份,也不明白陈家代表着什么。

还有就是,以她的性情,就算是知道了真相,恐怕也会拒绝自己的馈赠。也许正是这份纯真,才让陈锦轩觉得尤为可贵。

“你真的不要么?”

鹃儿笑了笑说道:

“真的不用,如果陈公子觉得真想送我些什么的话,不如送我一幅画吧?我听落花说,陈公子您喝醉酒后,曾经在半醉半醒之间画了一幅山水,送给了红杏。画工颇为传神,这两日馆内不少的姑娘都在传颂称赞呢。”

陈锦轩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喝酒误事,幸好只是画了一幅画,没有再干什么出格的事,否则他的一世英名估计就得毁在这上面了。

一想到这,陈锦轩才想起,自己醉酒后的记忆依旧一片空白。脸色一变,紧接着就问道:

“等

等,鹃儿,落花姑娘有说我那天醉了以后都做了些什么事么?”

“嘻嘻,我还以为陈公子你都记得,所以不准备问了呢。”

听到陈锦轩问起此事,李鹃不由变得俏皮了许多。

陈锦轩不由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自己真的做了什么……

“说实在的,看不出陈公子平时内敛的样子,实际上还有如此讨喜的一面。”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说到这里鹃儿故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不仅给红杏鼓囊画了幅山水,还写了几首花间诗词赠予了落花姐姐,啧啧,里面的不少词句,情意绵绵。馆里的姑娘们,甚至准备找来有名的乐师谱曲,编成新的曲目呢。”

陈锦轩不由扶额,果然自己一醉酒就容易得意忘形的毛病又出来了。不过目前还算在他的接受范围。

“还有吗?”

“还有,还有的,陈公子你确定要我说出来么?”

鹃儿显得有些犹豫,看来那件事在她看来有些难以启齿。

陈锦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说吧,反正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当个糊涂鬼。”

“噗嗤,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啦。就是酒后的胡言乱语,点评了一番江山社稷。然后公子你嫌弃自己庸碌无为,偏是个男儿,时不与我,倒不如生个女儿身,倒也可以省去诸多烦恼。”

鹃儿斜瞥了陈锦轩一眼,对方正期艾的等着她的下文。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落花也许是因为酒意的原因,也跟着一起胡闹,结果真的拿了一套罗裙和胭脂水粉。将公子您打扮成了一个姑娘的模样,没想到却意外的合适,让人雌雄莫辩。红杏还特地给公子您画了一幅画像,要不我稍候让人去取来?”

陈锦轩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要不是看鹃儿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他差点以为对方在与自己说笑。

果然自己还是做了荒唐事,但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儿啊。不过黑历史这种东西,肯定不能留下证据。

于是陈锦轩一把抓住鹃儿的手,诚挚的说道:

“请务必将那副画带过来。拜托了!”

鹃儿也被陈锦轩这么郑重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一时荒唐之举。好像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但是对于陈锦轩这可是关乎自己脸面的问题,要是被另外几个家伙或是京城的人知道这件事。恐怕他以后就别想抬起头来了。

鹃儿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她还是应声道:

“我明白了!”

陈锦轩为了估算这件事的影响程度,问道:“请问,前夜的事,除了鹃儿你,红杏和落花姑娘还有其他人么?”

鹃儿想了想说道:

“啊,还有折桂那个小丫头,当时她可是跟我一块儿去的。不过陈公子放心吧,我会交代她不准说出去的。而且落花那夜也醉得不清,事后未必记得有我清楚。”

“还好没有闹得人尽皆知。”

在心中松了口气后,陈锦轩想到自己接下来几日估计都得卧床不起,不由说道:

“虽说是因为我喝酒误事,但一直待在清人馆这也不成体统,还请鹃儿你帮我给扬州府衙送个口信,让徐瑾昝那家伙派人来把我接回去吧!”

鹃儿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徐公子昨天知道这件事后,就想把陈公子你接回去。不过听说我这有解酒的办法后,才没有强行将您带走。算算时间,应该今日午后就会过来看望陈公子您了。”

陈锦轩不由苦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这次任性,麻烦了不少人啊。”

下午的时候,陈锦轩果然见到了有些风尘仆仆的徐瑾昝。

“我的陈大少爷,你怎么这个节骨眼上给我闹出这种事,差点儿没把我给吓死。”

陈锦轩没好气的说道:

“得了,你哪是担心我,还不时担心你父亲头上的那顶乌纱帽!”

徐瑾昝一语被点破,也不显得尴尬,的确要是陈锦轩在扬州出了什么意外,他爹的这个官也算是做到头了。

不过多年打磨下来的面皮却是让徐瑾昝自如的说道:

“嘿嘿,话不能这么讲嘛,不是一发现你出问题我就赶过来了么。京城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我父亲已经让我收手了,他说最多给你们父子额外争取一个月时间,算上之前过去的时间,你们只有一个月多一点的,够么?”

陈锦轩还有句话没说,就算不够,他也没有办法了。

徐瑾昝这几天已经得到了金雀花的暗示,相当于默认了他的举动,所以他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时候,甚至有时候在想,自己未必要等杨凌回来,自己直接找人动手也未必不可。

“够用了,够用了。要不是锦轩你帮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呢。”

陈锦轩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之前说给三个多月的时间对方都嫌不够,现在减少到

两个月居然说够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瑾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徐瑾昝微微一滞,立马说道:

“啊……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陈锦轩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于是不由加重了语气说道:

“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但是到时候出了问题,别再来找我,我可没有每次都帮人善后的习惯。”

徐瑾昝也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善,今天自己如果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恐怕两人的关系将会出现不可避免的裂痕。

但是杨凌临走前的话依然在他的耳边回荡。

纠结了半晌之后,徐瑾昝终于受不住对方的眼神坦白了。

“那个,锦轩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生气。”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生气!”

陈锦轩可没那么容易被下套,随意答应对方什么可不是他的性格。

徐瑾昝想想自己这件事其实也算是帮助了二女,以陈锦轩以往的事迹,也许不仅不会阻止自己,还会提供帮助。

“我想把春月和秋香救出清人馆,让她们改名换姓,真正的摆脱这个地方。”

“原来你是想替她们两个赎身啊,这种事有什么……等等,我没记错的话她们两个是钦犯之身被贬为官妓的吧?”

陈锦轩的眉头不由眉头紧皱,这个徐瑾昝还是让他出乎意料的胆大啊。

“你不要命了么,这种事也敢做。果然,你对那两个女人动了真情吧?”

徐瑾昝没想到陈锦轩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接着就反应过来。

“锦轩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而且关键的几个点,我们也花钱打通了关系,保证天衣无缝,任何人都不会察觉到问题。”

陈锦轩右手无奈的扶着额头说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清楚这个清人馆的背景是什么吗?这一次我父亲的信里提到了。这个清人馆其实是锦衣卫的暗哨。你在他们的眼皮下做这种事,是嫌自己和徐大人的命太长了么?”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乍响,徐瑾昝觉得自己整个耳朵都在轰鸣着。

“什么,清人馆是锦衣卫的人?”

陈锦轩没好气的说道:

“你以为呢,难怪整个江南,无论官面还是底下都这么给这个金雀花面子。锦衣卫如今的势力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但是余威犹在。”

徐瑾昝有些不解的说道:

“但是,我也曾经暗中试探过馆主的意思,她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件事。只要我们不出纰漏,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金雀花居然是这种态度?”

陈锦轩稍稍思考下便明白,的确一两个官妓的生死,只要有合适的理由,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更不要说她还有锦衣卫的保护伞。一般而言官府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

所以默认徐瑾昝的做法,反而能够卖对方一个人情,而且有把柄在手,徐瑾昝甚至他的父亲都可能受制于锦衣卫。

不过陈锦轩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件事。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他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名义上的婚约者秦青。陈锦轩明白自己并没有亏欠对方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良心上会过不去。

“我明白了,锦衣卫的事由我来摆平,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听到陈锦轩愿意替自己摆平锦衣卫的隐患,徐瑾昝大喜之下也不忘谨慎的问了下对方要自己做的是什么。

“什么事?”

“帮我也救一个人!”

陈锦轩微微一顿。

徐瑾昝惊讶看着陈锦轩,陈锦轩才来这里几次,怎么会像他一样敢冒如此大的风险救人。

要知道给予便利,和自己掺和到其中,完全是两种性质。前者就算出事,也有很多办法撇清关系。后者可就是真的陷在里头了。

“你想救的是谁?”

陈锦轩没有把秦青的身份说出来,否则徐瑾昝恐怕根本不敢动手。

“呼,一个刚到清人馆不久的新人,我跟她有些渊源,所以想要将她救出去。”

知道陈锦轩是自己的同伙,徐瑾昝彻底放下心来。

“没想到锦轩你居然也是个情种,好吧,不过如果要救三个人的话,这事我得重新再谋划谋划。锦轩你最好也跟她先交代交代,让她心里有个底,以免到时弄出什么误会。”

“我现在这样子也不方便去见她,还是先回去修养一段时间吧。”

陈锦轩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由苦笑。

徐瑾昝也不由摇头:“你这是何苦呢,不要跟我说你之前就是为了那个女子弄成这副模样。”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陈锦轩自己清楚。

“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等你到了京城也许就会明白……”

“你这话说一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