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真相的背后

第381章 真相的背后(1/3)

“少帅，前面那伙人好像是往武关方向走。说不定是楼兰王廷又有什么新的命令传到前线。”

在武关和陈霆交涉完毕后，莫曦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回国。不过这次并没有从危机重重的关外，而是准备绕路去一趟王城，了解楼兰国内的情况。

因为原本想找的神羽不见踪影，有些事必须去王城才能处理。

然后再通过王城东边，在北部天山的隐秘小道回天风。

如此一来，便和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武关的神羽等人在官道上相遇。

被属下提醒后，莫曦也留意到眼前这支队伍，如今除了信使和运送物资的后勤士兵。几乎没有人会往剑拔弩张的武关赶去。

但是眼前这群人似乎和这两种人都相差甚远的样子。特别是队伍中明显有个女子。让人更是对这支队伍的来历成迷。

不过在莫曦观察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们。

“神羽，这一行人好像是刚从武关出来的。这一路上不是流民就是暴匪，连个清楚形式的人都没有。要不要先向他们询问下武关的状况？”

神羽却很谨慎的看着这支队伍，作为曾经的武关真正的统帅，明白能够在战时随意出入武关绝对不是正常人。

而对方的打扮绝对不会是军方或王廷的信使。那么他们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官道之上，身份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小心，让大家戒备。这支队伍的身份不对头。不像是我们楼兰的人！”虽然心下有些怀疑，不过神羽在嘱托完众人后，还是主动前去试探起对方。

“请问，诸位是刚从武关折返么？”

莫曦所在队伍中的那名负责交涉的下属看向她。

莫曦点了点头，她虽然摸不清对方的来路，不过看这个方向，对方很可能是从王城过来的。她也想知道楼兰王城的消息。

得到了上级的准许，那名下属才开口回应道：

“我们是天风城的特使，刚与武关的陈霆殿下交涉完毕，正准备前去王城拜访国王陛下。请问阁下赶去武关所为何事？”

“什么？”神羽没想到自己这次赶往武关会遇到神秘消失了许久的天风城之人，“请问，贵国的莫邪殿下如今可还安好？”

“莫邪殿下如今已经成为了天风城的城主……不对，你怎么会认识莫邪殿下。阁下究竟是谁？”

那名下属说了前半句后就反应过来不对头，警惕的看着神羽。

神羽没想到当年的小子居然如今已经是天风城主。能够将大秦打得仓皇而逃，不管是什么原因，天风绝对算得上一方霸主。

不过回想过后，神羽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对方自己也还是个侍卫统领，恐怕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这些年的时间，物是人非，所有人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只是不知道他又是怀着怎样的信念。又会成为怎样的统治者。

感慨一番后，神羽便向解释道：

“在下楼兰神羽，目前暂任楼兰征夷将军一职。曾与莫城主相识过一段时间。”

“你就是神羽？”

那名男子微微一愣，没想到去武关没能找到这位闻名已久的楼兰大将。却在去王城的路上遇到了。不由看向了队伍真正的领袖莫曦。

莫曦的双眸紧盯着神羽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退下吧。接下来由我负责。”

那名负责交涉的男子立马退下。

莫曦驱马上前，两人相对而视。

莫曦将自己的面纱摘下，微眯着眼说道：

“你就是神羽，我弟弟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呢。”

神羽听到对方的话才发现这支队伍真正的领袖居然是后头的那位女子。不过很快就想起了当初的云姗，也就没那么惊讶。

“你是莫城主的姐姐？对了，当年在长安城，是你陪他一起去的先生那，对么？”

神羽看清对方的相貌，便想起当初带着莫邪前往杂货铺的人正是这位女子。她的样貌，这些年过去倒是一点没变。

“嗯，你怎么会知道长安的事？难道是莫邪他跟你提起过这件事。”长安的事，在莫曦的记忆里已经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了。这些年她几乎每天都在杀戮中渡过。

即使再鲜明的记忆，恐怕也早被那无穷的血色浸染的斑驳。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莫邪的原因，即使有老板的加护，神羽已经不会忘却任何记忆，一时间也不可能想得起当年的一面之

缘。

所以为了解除对方的疑心，神羽还是解释了下其中的缘由：

“当年我曾奉命在长安保护公主殿下，恰巧在中元节在那位先生的店外遇到过二位。而后两国结盟时，我负责镇守武关，莫城主曾在武关待过一阵子。因此结识。”

莫曦点了点头，她的确听闻过神羽曾经被派往中原的事。不过比起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神羽似乎知道关于老板的事。

“听阁下的语气，你似乎认识‘不归人’东皇先生？”

“不归人？”

神羽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称谓，不由一愣，但很快就明白对方指的是老板。显然莫曦对这位神秘莫测的老板有着更深刻的认识。

至少神羽和水玲珑这些年的接触下来，对于那位老板的来历却知之甚少。

神羽这时想起，自己离开长安时，最后见对方一面的时候，本来想询问关于天风神秘消失的秘密。不过对方却给了他一样信物后，直言让自己去寻找答案。

神羽将那面令牌一直随身携带，此时掏了出来。

莫曦的目光一下变被此物所吸引，脸色剧变。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神羽把自己如何获得此物的过程解释了一番：

“我此次去长安，前去先生那询问了关于天风之前神秘消失的事，先生便给了我这面令牌，说是将它交给你们。自然会为我解开一切疑惑。”

莫曦如视珍宝一般把此物收回，而后才说道：

“此物是我天风的一位先祖赠与东皇先生。曾言有朝一日，不论是谁，只要持着这面令牌找到天风城的后人。都可以让天风城为他做一件事。”

“原来是这样，先生倒是够大度的，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轻易赠给我这样的一介凡夫俗子。不过这样承诺对于先生而言，也许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吧？”

至少神羽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够让那位感到为难。若真有，恐怕也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

“我也不是太明白当年的先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承诺。”莫曦显然对此也感到疑惑，“对了，神羽将军，你刚才说在长安城见过先生。先生难道现在还在长安么？”

莫曦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显然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很重要。

了解过部分真实的神羽知道，莫曦恐怕是有求于那位。但是对于此事他有些爱莫能助，只能如实说道：

“我想，恐怕是不在了，我离开长安前，那位东皇先生便直言不日将离开长安南下。”

莫曦有些失落的说道：

“南下，中原的南方不是在打仗么？不过这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差别……神域阁下，你知道先生会去哪么？这对我、对莫邪和天风城都很重要。”

“抱歉，先生没说自己会去哪儿，当时的情况我也不好多问。”

的确，老板并没有告诉神羽等人关于他去向的信息。但是神羽其实有着自己的猜测，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五公主藏匿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老板的下一个目的地。

而江南陈家影响力最强的区域，不是在金陵便是扬州城。

但是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神羽并没有说出这个消息。

“应该是我抱歉才对，刚才一时情急，让阁下见笑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从前家老们提到的一件事。”

莫曦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落，而是说了些题外话。

“家老们一直不想看到这面令牌，并不是担忧持有令牌的人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而是因为，这面令牌出现的同时，就意味着，我们天风城与先生缘分已尽。”

听完这句话，神羽也想到离开长安之前的那番话。

“……缘起缘落，缘生缘灭，皆在一念之间……”

那番话看似是让自己带给大祭司的话，其实未尝不是暗示着与众人缘分已尽。

神羽将这些纷杂的念头全部抛却，回到最初的问题。

“当初大峡谷一战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何天风的人一夜之间全部离开了楼兰，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莫曦的目光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半晌之后开口说道：

“你现在已经知道这面令牌的真正作用。难道就不想更好的发挥它的作用么？要知道天风城的能力，可是远远超出表露出来的那一点。比如，现在盘踞在黑水河边的那支军队……”

“不必了！当初我是为了寻找这个答案，

才找到先生。先生也是因此才给我这面令牌，若是用它来满足自己的心愿。那就违背了先生的本意，也违背了我自己的本心。”

神羽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劝诱，他现在面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急需一股强大的外力介入，他担心自己如果不马上拒绝，很可能会忍不住顺着对方的想法真的这么做。

“还真是可惜了。本来这件事，不应该让天风城以外的人知道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拿出了这令牌，我想家老们应该会很乐意答应你的条件。而且作为先生认可的人，你的确有资格知道这件事。”

莫曦说完这句话后，看向了神羽背后那些全神戒备的侍从。

“不过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神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慕容仙儿等人晾在后头许久。

“请稍候！”

莫曦点了点头，神羽便驱马走到慕容仙儿边上。

“他们是天风城的人，我还有些要事要询问，你和他们先在这修整片刻吧。”

“天风的人上次莫名其妙的消失，如今又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那个女人可信么？”

慕容仙儿对于莫曦突然的出现有种莫名的排斥感。

神羽却没有那么多顾虑，一是出于对莫邪那个记忆中的少年的信任，第二则是对神秘莫测老板的信任。

“放心，他们没有恶意。而且关外的问题，也许还需要他们的帮助才能妥善的解决。”

“好吧，我让人先去探探路，这里离武关已经不远，应该会有岗哨或是巡逻的小队。”

慕容仙儿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神羽的决定，便不再阻止。

安排妥当后，神羽才驱马跟着莫曦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莫曦从马上下来，看了一眼神羽，问道：

“神羽，你对天风的了解有多少？或者说你从先生那边了解了多少。”

神羽回想起当初公主与水玲珑寄给他的那封信，语焉不详。

他翻身下马将自己在心中了解的内容说出：

“先生曾经说过你们是上古遗民，一群被遗忘的人。似乎一直在守护着什么，对抗着异族？”

“看来你还是知道一些真相的，那我问你，你觉得什么是异族。”莫曦双目灼灼的看着对方，像是要看透对方的内心。

“异族，对于楼兰而言，只要不是楼兰人，应当就算是异族吧，比如西夷于我们而言。”神羽说出了最简单直白的答案。

莫曦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戏谑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一个懵懂的小孩一般。

“这的确算是一种划分方式，不同的地域，不一样的文化，不一样的相貌特征。这些的确能够将人与人之间区分开来。可是，在天风城的眼中，所谓的异族，指的是非人……”

这句违背世俗常理的话，让神羽震惊了许久。

不过神羽经历过长安皇城的惨变，天山道人羽化登仙，还有神鬼莫测的老板。这些经历，让他对于接受世上还有非人智慧生灵的存在倒不像常人那般无法接受。

莫曦对神羽的表情早有预料，她拿出了自己怀中的一块泛着微红的骨片，说道：

“这块便是那些非人的骨头，你应该能够看出，它和人类的骨骼的差别。天风城莫氏一族的成人礼，便是必须要猎杀一名成年的异族。而它的骨片，则会成为自己一生的护符。”

“你们……这场战争持续了多久？”神羽有很多的疑问，最后却只问出了这一句话。

莫曦收回了骨片，摇了摇头。

“我也记不清了，天风城的典籍有好多种说法，有的人说是五百年前，有的人说是一千年前。也有说法，当年之所以败亡，便是因为我们这批人被迫远离中土镇压它们。”

一瞬间，神羽发现当初许多不能理解的念头，都能够解释的通了。

“所以，当初莫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们依旧没有出兵。不是因为无兵可出，而是因为，你们不能调用那支负责抵御异族的军队，莫年死战不退，也是因为担心大秦的军队引起异族的反扑，对么？”

一提起莫年，莫曦神色有些黯然，但还是回答道：

“接近真相吧。大秦将近三十万的军队汇聚的血气，引起了异族的注意，发动了疯狂的反扑。家老只好下死令，让莫年据守大峡谷。而援兵则被派去支援镇压异族的大军。”

神羽没想到自己之前追寻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久久无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