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见亦是泪
洛木和九斤跑出了樊城，来到了西郊。
“这里距离穷山那么远，你怎么招唤那只鹰？”
“鹰哨，喏，这个。”九斤摸出了一个哨子，放到嘴里吹了起来。
洛木紧张的看着九斤，又看看漆黑的夜空，想着风雪这么大，那声音能够传播到穷山？
九斤死命的吹着鹰哨，那张四方的脸都胀红了。
过了足足半柱香的工夫，九斤拿下哨子，看着洛木。
“行了？”洛木期待的问道。
“不行，没收到鹰的回应。”
“那怎么搞？”
“再往前跑跑。”
洛木顿时无语，这特么就像曾经拿着诺基亚到处跑着找信号一样啊！
两个少年继续向前飞奔，又跑了足足十里地。
“再试试。”
“好！”
……
“再试试。”
“好！”
……
洛木心里是绝望的，这货不靠谱啊！
九斤急得满头大汗，这怎么回事？鹰哨是特制的，使用内力吹响可以传播很远，人肯定听不到，但鹰可以听见啊！
见鬼了，可是木头怎么就对鹰那么上心呢？
大家都受了伤，这时候不是应该找个地方住下养伤吗？
老江湖果然不一样，一定有什么深意。
如此跑跑停停吹吹，便至子时，距离樊城已经有三四里路远。
洛木靠在一棵独臂松树上，有气无力的看着九斤。
九斤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干脆飞到了松树的顶端，再一次吹响了鹰哨。
过了一刻钟，九斤从树上飞了下来，满脸兴奋。
“鹰回消息了！”
洛木张了张嘴，回消息？短信还是微信？
九斤看着洛木疑惑的表情嘿嘿一笑道：“鹰收到鹰哨的召唤便会长鸣，我听见了，它很快就来。”
洛木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的三级包，我的三级甲，我的三级头……关键是那包里的枪！
如果有枪，宫恨水算个屁啊！
哪怕是手枪也可以崩了他！
洛木搓着手，在雪地里来来回回的走，九斤的眼珠子跟着洛木转来转去，便觉得有些晕。
“木头，你走啥呢？”
“哦，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怎么弄死超凡境！”
九斤的眼神顿时变成了崇拜，瞧瞧，木头还没觉醒就想着弄死超凡境了，这叫什么？这叫……什么呢？
九斤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九斤抬起头来，洛木也抬起了头来。
就在洛木和九斤惊诧的视线中，一个人从天而降，“噗”的一声便掉进了雪地里。
一只鹰展开硕大的翅膀几乎同时从天而降。
洛木飞快的跑了两步，他没有看那只鹰，他看着地上那个人。
老道士！
他一把将老道士扶起，老道士浑身湿哒哒，也不知道是雪还是血。
“师傅，你怎么从天上下来了？”洛木惊异的问道。
老道士微微睁开眼睛，嘿嘿一笑道：天意，天意，你特么快走！”
老道士的手抓住了洛木的手，老道士的手里有一个东西，像一块破布，洛木没有注意，他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老道士的声音很微弱，还很正经。
“什么情况？”
“别啰嗦，快点走！”
“你呢？”
“你走掉了我就死不了，你不走……我们都得挂在这！”
洛木一听，问题很大条啊，那就走。
“九斤，你这鹰带三个人飞得动不？”
“不行，带两个人它就飞不高了。”
洛木没有迟疑，他将老道士靠在独臂松树上，深深的看了老道士一眼，将老道士交给他的东西塞入怀中，对九斤说道：“走！”
两人翻上鹰背，鹰奔跑几步起飞，就在飞起的一瞬间，一刀东来！
这是青蝠一刀的刀，青蝠一刀红满天，离尘境，号称超凡以下第一人。
这一刀有如一道灿烂的匹炼，它划破了漆黑的夜，撕裂了漆黑的夜，它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向刚刚腾空的鹰斩了过来。
九斤大惊，洛木亡魂大冒，鹰发出了一声嘹亮的悲鸣。
它拼命的煽动着翅膀，想要飞得更高，想要飞得更快，想要飞出死亡的笼罩。
气机已经锁定，它没有那一刀的速度，它更没有抵抗那一刀的力量，它和他们本应该丧命在这一刀之下。
他们自然没有死。
因为老道士还有一口气在。
洛木不知道老道士是什么境界，他只知道老道士很厉害，但他没有想到老道士会如此厉害！
老道士在看见天边一刀的时候就苦笑着摸出了一颗丹药，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然后他就缓缓的站了起来。
“小子，给老子好好活着！”
老道士对着天空挥了挥手，然后拔地而起，背后那把破烂的拂尘已然握在了手中，顷刻间闪烁起点点星芒，有如火树银花。
“不要啊！”洛木大叫，恐惧的大叫！
老道士一如从前般笑着，他淡定的挥着拂尘向那灿烂一刀迎去。
刀与拂尘相遇。
星芒漫天，鲜血漫天，当真……红满天。
鹰已经飞远，洛木依然扭着头看着那渐渐暗淡的天空。
泪无声的落下，心渐渐的冰冷，眼慢慢的朦胧。
那个陪伴他整整八年亦师亦友的老道士就这么走了，甚至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个喜欢喝酒喜欢赌钱喜欢去青楼的老头，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掩盖着无人知晓的痛楚。
洛木知道，老道士喝醉了会哭，很伤心的哭。
洛木还知道，老道士去青楼并不是泡妞，他只是想要一点热闹——就像家一样。
老道士没有家，他带着他，四海为家。
那处天空归于黑暗，洛木转过头，看着前方，前方依然黑暗。
九斤轻轻拍了拍洛木的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从未曾安慰过别人。
但洛木很伤心，所以他也很伤心。
“我们……现在去哪里？”九斤低声的问道。
“去这只鹰在穷山呆过的地方。”
“好。”
九斤附身对鹰说了一句，鹰有些疑惑，然后震翅拐了个方向，向穷山的某处飞去。
青蝠一刀红满天站在归雁塔的塔尖注视着西边漆黑的夜空，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道：“撤退！”
归雁塔下有如修罗场，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有五大门派的，也有很多青蝠堂的。
一场看似莫名其妙的战斗在看似莫名其妙中结束，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里距离穷山那么远，你怎么招唤那只鹰？”
“鹰哨，喏，这个。”九斤摸出了一个哨子，放到嘴里吹了起来。
洛木紧张的看着九斤，又看看漆黑的夜空，想着风雪这么大，那声音能够传播到穷山？
九斤死命的吹着鹰哨，那张四方的脸都胀红了。
过了足足半柱香的工夫，九斤拿下哨子，看着洛木。
“行了？”洛木期待的问道。
“不行，没收到鹰的回应。”
“那怎么搞？”
“再往前跑跑。”
洛木顿时无语，这特么就像曾经拿着诺基亚到处跑着找信号一样啊！
两个少年继续向前飞奔，又跑了足足十里地。
“再试试。”
“好！”
……
“再试试。”
“好！”
……
洛木心里是绝望的，这货不靠谱啊！
九斤急得满头大汗，这怎么回事？鹰哨是特制的，使用内力吹响可以传播很远，人肯定听不到，但鹰可以听见啊！
见鬼了，可是木头怎么就对鹰那么上心呢？
大家都受了伤，这时候不是应该找个地方住下养伤吗？
老江湖果然不一样，一定有什么深意。
如此跑跑停停吹吹，便至子时，距离樊城已经有三四里路远。
洛木靠在一棵独臂松树上，有气无力的看着九斤。
九斤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干脆飞到了松树的顶端，再一次吹响了鹰哨。
过了一刻钟，九斤从树上飞了下来，满脸兴奋。
“鹰回消息了！”
洛木张了张嘴，回消息？短信还是微信？
九斤看着洛木疑惑的表情嘿嘿一笑道：“鹰收到鹰哨的召唤便会长鸣，我听见了，它很快就来。”
洛木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的三级包，我的三级甲，我的三级头……关键是那包里的枪！
如果有枪，宫恨水算个屁啊！
哪怕是手枪也可以崩了他！
洛木搓着手，在雪地里来来回回的走，九斤的眼珠子跟着洛木转来转去，便觉得有些晕。
“木头，你走啥呢？”
“哦，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怎么弄死超凡境！”
九斤的眼神顿时变成了崇拜，瞧瞧，木头还没觉醒就想着弄死超凡境了，这叫什么？这叫……什么呢？
九斤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九斤抬起头来，洛木也抬起了头来。
就在洛木和九斤惊诧的视线中，一个人从天而降，“噗”的一声便掉进了雪地里。
一只鹰展开硕大的翅膀几乎同时从天而降。
洛木飞快的跑了两步，他没有看那只鹰，他看着地上那个人。
老道士！
他一把将老道士扶起，老道士浑身湿哒哒，也不知道是雪还是血。
“师傅，你怎么从天上下来了？”洛木惊异的问道。
老道士微微睁开眼睛，嘿嘿一笑道：天意，天意，你特么快走！”
老道士的手抓住了洛木的手，老道士的手里有一个东西，像一块破布，洛木没有注意，他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老道士的声音很微弱，还很正经。
“什么情况？”
“别啰嗦，快点走！”
“你呢？”
“你走掉了我就死不了，你不走……我们都得挂在这！”
洛木一听，问题很大条啊，那就走。
“九斤，你这鹰带三个人飞得动不？”
“不行，带两个人它就飞不高了。”
洛木没有迟疑，他将老道士靠在独臂松树上，深深的看了老道士一眼，将老道士交给他的东西塞入怀中，对九斤说道：“走！”
两人翻上鹰背，鹰奔跑几步起飞，就在飞起的一瞬间，一刀东来！
这是青蝠一刀的刀，青蝠一刀红满天，离尘境，号称超凡以下第一人。
这一刀有如一道灿烂的匹炼，它划破了漆黑的夜，撕裂了漆黑的夜，它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向刚刚腾空的鹰斩了过来。
九斤大惊，洛木亡魂大冒，鹰发出了一声嘹亮的悲鸣。
它拼命的煽动着翅膀，想要飞得更高，想要飞得更快，想要飞出死亡的笼罩。
气机已经锁定，它没有那一刀的速度，它更没有抵抗那一刀的力量，它和他们本应该丧命在这一刀之下。
他们自然没有死。
因为老道士还有一口气在。
洛木不知道老道士是什么境界，他只知道老道士很厉害，但他没有想到老道士会如此厉害！
老道士在看见天边一刀的时候就苦笑着摸出了一颗丹药，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然后他就缓缓的站了起来。
“小子，给老子好好活着！”
老道士对着天空挥了挥手，然后拔地而起，背后那把破烂的拂尘已然握在了手中，顷刻间闪烁起点点星芒，有如火树银花。
“不要啊！”洛木大叫，恐惧的大叫！
老道士一如从前般笑着，他淡定的挥着拂尘向那灿烂一刀迎去。
刀与拂尘相遇。
星芒漫天，鲜血漫天，当真……红满天。
鹰已经飞远，洛木依然扭着头看着那渐渐暗淡的天空。
泪无声的落下，心渐渐的冰冷，眼慢慢的朦胧。
那个陪伴他整整八年亦师亦友的老道士就这么走了，甚至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个喜欢喝酒喜欢赌钱喜欢去青楼的老头，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掩盖着无人知晓的痛楚。
洛木知道，老道士喝醉了会哭，很伤心的哭。
洛木还知道，老道士去青楼并不是泡妞，他只是想要一点热闹——就像家一样。
老道士没有家，他带着他，四海为家。
那处天空归于黑暗，洛木转过头，看着前方，前方依然黑暗。
九斤轻轻拍了拍洛木的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从未曾安慰过别人。
但洛木很伤心，所以他也很伤心。
“我们……现在去哪里？”九斤低声的问道。
“去这只鹰在穷山呆过的地方。”
“好。”
九斤附身对鹰说了一句，鹰有些疑惑，然后震翅拐了个方向，向穷山的某处飞去。
青蝠一刀红满天站在归雁塔的塔尖注视着西边漆黑的夜空，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道：“撤退！”
归雁塔下有如修罗场，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有五大门派的，也有很多青蝠堂的。
一场看似莫名其妙的战斗在看似莫名其妙中结束，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