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故事

第223章 故事(1/3)

太后脸色一沉，随即又敛了阴沉的神色堆起笑容，“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太后可曾识得永泉山庄的庄主？”

太后脸上毫无波澜，一手扶额声音一贯的略带慵懒：“哦？永泉山庄哀家倒是听说过，穆大人的夫人不就是永泉山庄的少庄主吗？那庄主你自然比哀家熟悉。”

两人话锋犀利这一番对弈间，殿前已经又走进了一人，他佝偻着背，矮小又臃肿的身躯往前扭来，口中还不忘淡淡出声，“容儿，你当真不识得我了吗？”

太后闻声色变，脸色这一沉就再也没有缓过来，她甚至都没有转身便知道来者到底何人。此番纵使她有千百万个借口也断然脱不了与此事的干系，若他不出面，她尚可抛了凤烨苟延残喘一生。可他的现身将揭露多少事实。

谋杀圣上，残害忠良，叛国通敌，举兵造反。只需其中一条，她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整整三年，两人再未相见。即使这声音变得苍老了几分，她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人。

那个矮小的身影直步往前，目光逐渐从太后僵直的背上移到穆肇玖身上，嘴角扯过一丝羞愧的笑意，最后敛衣跪拜，“罪人贾封翼叩拜皇上！”

“贾庄主一行怕有许多话要与朕说。太后乃朕之母后，礼法在此，若她有过，朕独自一人也不好决断。要不这样，文武百官不是在殿前候着吗？但请他们进来一同听听贾庄主的故事，与朕共同商量个结果来。”

得了令，群臣颔首个个低眉顺眼战战兢兢，俯身在凤鸣岳的脚下。凤烨造反虽是早有预谋，但这些朝臣的确是起了顺水推舟之势。谋逆乃是大罪，如今真相大白，实则燕南已定，皇上也并非昏君皇上背着他们演了这出戏，却给他们同样扣上了一顶谋逆的帷帽。

此刻又怎能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听候判责？

望着从年过五旬

到壮志当年的朝臣这般屁滚尿流的模样，他着实有些好笑。这群臣子中的确有几只老狐狸，不过他倒不急于一时，日后再揪出也不会为时过晚。若因谋逆罪论处，待到明日当朝，朝阳殿里就唯有他一个皇帝了。况且燕南一战朝臣的忠心也是日月可鉴，他又怎会当真判责。

在他们身上微微一扫，轻声问道：“尔等可知罪？”

“臣等知罪，知罪！”

“知罪便好，那就罚俸禄三个月，每人各三十大板，可有异议？”

这条命都算是捡来的，他们哪里还敢有异议，赶紧俯首谢恩。

“请诸位爱卿来呢，是有个故事要讲给你们听。”

此言一出，大臣们面面相觑，虽不知道凤鸣岳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只得俯身侧耳。

随即他将目光瞥向跪在一侧的贾封翼，他仰起脸来，目光深远，声音也像贯穿了亘古一样沧桑，“这场恩怨还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

————

贾封翼与太后相识是在他尚为少年之时被老庄主遣去南诏国去寻一种草药，也正是这场邂逅才引的这场恩怨一直持续至今。往昔年少轻狂为情所困，等他得知他的容儿要奔赴中原之时自是义不容辞的跟了去。

南诏与大燕历来水火不容，老庄主终究容不下一个南诏公主嫁入山庄。永泉山庄虽位归江湖，却是众多帮派中的翘楚，其毒其药何其之多，何其之妙。老庄主自然怕这南诏公主动机不纯，坑害了山庄。

两人分道扬镳时还是少年儿郎，碧玉年华。再有音信，已是他做人夫，她嫁为妇。纵使知她入了深宫做了皇妃，追忆起往昔之事依旧是百般感慨，她有求他又怎能不应。彼时两人在一起两小无猜，他尽数将各种秘密告知，这其中就包括永泉山庄不为人知的独门秘学——瓷骨花。

若说从何时太后对皇位起了歹心，乃可以追溯到她初嫁入宫时，又或者她嫁入

宫中得到本意便是瞄准了那个至尊之位。

这世上若有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便只有永泉山庄的瓷骨花了。这种毒乃是剧毒，是以千种毒药的汁水浇灌长大，无色无形无味，甚至能在几个时辰内毒性全盘瓦解。太后的本意是想用这株瓷骨花谋害皇上，奈何却养成一株瓷骨花至少十年光景，这一等便是十年。

她与宫外人互通信件为圣上察觉，不等她下手，圣上便气血攻心殁了。只是太子已封，皇上已殁，这皇位便更难收入囊中了。而凤鸣岳膝下乃有一子，即使他死了皇位也再难落到凤烨的头上。

而朝中群臣，文武之臣虽偏向凤烨，可大多也尊崇圣谕。手握兵权的穆闵侯更是极力簇拥凤鸣岳，一来而去眼看着皇位越来越难得手，她不得不重新筹谋，从长计议。

身为南诏的公主，她既然有渠道与宫外接头，弄来一两件南诏皇室之物更不是大事，找些高手再将这些南诏之物配上一封段清明的亲笔信送入镇国将军府更不是难事。此番，镇国将军谋逆之罪便真真坐实。先皇初殁，新帝登基，满城风雨。

他们正抓准了凤鸣岳会被迫于许多压力不能长究此事，故而穆闵侯被判处凌迟之刑后，他们害怕与镇国将军血肉至亲的刑部尚书穆闵阙查出倪端，这才将那株养了十年的瓷骨花用在了穆氏夫妇身上。

穆氏的死法太过诡异，至今都不曾查出缘由。故而在当时刚被斩首的镇国将军后出此等诡异事儿让京城的百姓都信了街头算命先生的那番鬼神之说。自穆氏一案，往后三年间，蹊跷的案子频发，朝廷没有办法。这就更加在百信的心中印证了鬼神的说法。

穆氏一族闹得满城风雨，却在新的刑部尚书上任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那个曾叱咤沙场的镇国大将军，那个在大燕矗立近百年的穆氏一族也随之陨落。自此更大的阴谋拉开了序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