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太后刁难

第210章 太后刁难(1/3)

等她抬起头来，贾杜若才看见她眼底不可忽视的疲惫，那双妙不可言的杏眼苍老了不少。其实她见过皇后也不过是在十日之前馨安公主遭遇不测之时。兴许是被禁足宫中，她只薄粉敷面满头青丝被一根银簪绾住，素衣素裳，一双淡眉如秋水般荡漾，比起身边的齐妃黛眉朱唇也毫不逊色。她仿佛能理解皇上为何数年来一如既往的对皇后别无二心，即使是馨安故去之时齐妃悲恸大哭，他的手牵的仍旧是皇后。

若不是望见她身侧那个埋着头的人，她就还真就以为这个抿嘴含笑，落落大方的女人是位蕙质兰心的皇后。

贾杜若迈起步子向着那位嬷嬷走去，等至她身边才觉她头埋的更深，双手擦掌，目光闪躲只盯着脚下光洁的地板。这个侧颜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她怔怔地盯了片刻，才淡然出口：“这位嬷嬷，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她话一出口，又引来太后齐妃与皇后的目光。三人皆是诧异，而太后眼中的凉薄令人脊背发凉。

“桂嬷嬷，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刚往前一步准备问话，太后便先她一步发声，那冰凉的声音微挑起审视的目光像极了戏折子中写的黑妖，连贾杜若都滞住了步子，大气儿都不敢出。

只见那嬷嬷下一刻钟“扑通”一声跪拜在地，膝盖与大理石的地板碰撞，声音沉闷又清晰。她颤着身子扑通两身磕了两个响头，“太后娘娘，贱婢不曾见过这位夫人啊。”

哪知太后只瞄了她一眼，声音冷淡似千年寒冰，“你若不是做贼心虚，至于这般惊慌吗？”

身边的皇后脸色沉郁，敛了裙裾跪在桂嬷嬷身侧，双手交叠高于头顶俯身行礼，“太后息怒，桂嬷嬷近日来肠肚失调，想必是怕在太后面前失了礼仪才这等惊慌。”

“是吗？”太后凤眸一挑，音尾上扬，戏谑的话音又带了

几分锐利，“这桂嬷嬷乃是在宫里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什么风浪没见过。皇后这番话难不成是在为她开脱？那哀家是否可以当你与她合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皇后脸色更差，贾杜若清楚的看到她将广袖攥成一团颤抖的拳头，双眸蒙了层薄薄的雾气，她敛了裙裾埋下头声音平缓的说道：“臣妾不敢。”

“罢了，罢了。”她手微微一样，一颦一笑间尽是慵懒，直步走向木桌前坐下，道：“哀家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近些日子来嘴苦的要命，吩咐了御膳房做了些糕点，却没一样让哀家满意。早就听闻皇后你手巧，做的杏花糕也是甜而不腻，颇得皇上欢心。哀家便来向你讨上几盒，皇后不会不赏吧。”

眼瞧着太后又变了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贾杜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瞧瞧凤鸾殿中这等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都快喘不过来气儿。若不是齐妃招手示意她坐下，估计她仍旧杵在殿门口愣的像根木头。

今日一见，她才知晓那日齐妃苦苦求她查办此事博得圣上欢喜的苦衷，在后宫之中，弄死一个人比个蚂蚁都要容易。这太后分明就是看尽后宫女子明招阴算的老妖精！

“皇额娘哪里的话，你若要吃臣妾亲自给您送去就是，怎能劳您跑一趟呢。”她敛了泪意，冲一侧的丫鬟示意，又走到前来，正欲坐下，瞧见太后眼中那股凉意只能呆在原地勉强的笑着。

皇后因后宫皇子夭折之事被推上风口浪尖，群臣疑，妃子疑，怕就连太后也同样疑心。为何后宫再无子嗣，为何刚出世的皇子都频频夭折，就连嫡公主馨安都在不久前遭遇不测。又是为何偏偏，唯独她膝下的大皇子安然无恙。

“自然不能让你亲自送。”太后语气颇是咄咄逼人，本就拘谨的皇后脸上顿时多了一抹讶异之色，可讶异也不过稍纵即逝，太后的话

无疑朝她头上倒了一盆寒气逼人的冷水，“你忘了现在被禁足凤鸾殿了吗？”

皇后埋下头，讪讪地笑。贾杜若余光左右一扫，除了咄咄逼人的太后，齐妃也与皇后的脸色相差无几，论品阶她怎能在皇后未落座前坐下。奈何太后偏偏就让她坐着，这令她坐立难安，心中惶恐。自然在硝烟四起的大殿中贾杜若不比她好到那里去。

她自是没有资格与太后同享，只得在齐妃的示意下偷偷往怀里揣了一块。

在皇宫中折腾的一日，出宫时已近宵禁。辰时是与穆肇玖一同赴宫，乘了他来上朝的马车。她正忧心回府的漫漫长路，才出宫，便瞧见宫墙脚稀稀两两燃了几把火。

阴云掩了月光，墨色的天空如一只猛兽般吞食了光亮。唯有那火把暖橘色的光在宫墙角，像陨落的繁星。她缓缓迈步向前，斜倚在宫墙上的男人阖眸养神。越近越能瞧见他分明的棱角，鼻峰陡峭，薄唇浅粉。这等能令众女窥墙的俊朗面孔除了穆肇玖又是何人？

似是听到脚步声几近，他缓缓睁眸扭头望来，“走吧。”

贾杜若心下一惊，双眸顿溢惊喜之色，他在等我？

马车咯吱咯吱碾在青石板的路上，马车上却一派安静祥和。两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再靠近一点便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兴许是贾杜若羞于昨夜撞破了她并没有听到的秘密，又或许是今日所查结果令她太过惊恐，总之她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改叽叽喳喳的本性，良久没有出声。

最终穆肇玖阖上的眸子缓缓睁开，“今日如何？”

贾杜若的姿态甚是扭捏，眉头皱紧拧成一个疙瘩，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她从广袖中拿出一块帕子，掀开四角其中赫赫躺着一块杏花糕，方方正正的糕点缺了一角，明显是被人咬过一口。

他疑惑的皱了皱眉，伸手接过这块杏花糕，低声问：“这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