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分身乏术

第187章 分身乏术(1/3)

大殿之中的气氛逐渐凝结，凤鸣岳睡意朦胧的意识也被彻底唤醒。账簿的缺失无疑昭示着背后有人捣鬼已是定局。再想一想在曾莱城发现的那批炸药不得不令人心惊胆战。

南诏三年磨一剑如今迟迟不动手可就是等的这次机会儿。朝中颇多事宜让他着实头痛。

“有什么机会动手？”他问。

“账簿成册后被放在案室，无人敢动。而旧账薄上的棉线痕迹很显然是近日所为。在炮坊间下手很难，不过出了炮坊的路上倒也不无可能。”穆肇玖答道。

凤鸣岳轻哼一声，眸中精光大盛。凶手早就猜到朝廷总有一天会查到炮坊，而罄竹坊就在京郊，驾马来往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可返程。一旦查到，炮坊间戒律森严便无可以销毁证据的机会。可赵氏炮坊距离京城来回两日路程，即使在炮坊间不能动手，出了漠阳城便是一片荒野，大有可以动手的机会。

“派去的人是谁？”

“大理寺卿亲自前往。”

他病起时，冠南曾去探过一会儿。穆肇玖虽回京不过数月，却知道冠南是个难得的人才。自己大病才见气色，又要查罄竹坊，着实分身乏术。只是告知他朝廷要例行公事将漠阳城的赵氏炮坊的账簿带回京例行检查。

他的本意是他大可加派一个信得过的下属前往，免得树大招风引人眼目。只是大理寺诸事繁杂量他也脱不开身多说显得太信不过人，可没想这冠南竟就是个一根筋不懂得拐弯的人。穆肇玖信口一提的事儿他亲自前往。不知是惹了哪路人的眼睛，这些账簿才被人动了手脚。

凤鸣岳皱了皱眉，脸色滑落一丝不悦。穆肇玖颔首谢罪道：“都是微臣考虑不周。”

“罢了罢了，如今再说这些也无意义。他一路可有意外？”凤鸣岳问。

他微微抬眸，知道凤鸣岳怀疑会不会是在路途中有人对冠南动手。于是颔首

低声道：“不曾意外，只是在夜间与一家驿站小作停留。臣估摸着便是那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说来也是他考虑不周，此刻在凤鸣岳跟前说话也都没了底气。凤鸣岳又拿起账簿左右端详了一下，“既然是你自知失职，就尽快查出凶手。此案关系家国社稷，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另外边陲之所向来有重军把守，再过几日便是四月初，镇国将军该回来向朕禀报军情了，到时你可以旁听，又有什么需要问的便等到那时候问就好。”

自穆闵侯被判通敌罪后，镇国将军一职便落到了当初尚是总督的萧肃身上。萧肃常年驻扎边陲，只有四月归京两月与妻儿团圆，并向皇上呈上一年来的军情。这位萧肃本是穆闵侯的手下，穆肇玖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亲切。只是当初穆闵阙亡故时，朝中众臣大都见风使舵，唯独他亲自登门吊唁。也正因为此，穆肇玖对他有些印象。

穆肇玖点了点头应下，正欲告退又被凤鸣岳喊住。

“肇玖，朕上次与你说让令夫人入宫陪一陪皇后，难不成你当朕是戏言？”

他忽而想起，心中不免咯噔一声，如此不就是让皇后替他看一眼贾杜若可是个好姑娘的意思吗？他有些笑意，拱手道：“臣不敢，只是上次城郊野山夫人与我一同前往，也是着了些风寒，怕一身寒气伤了娘娘凤体，这才没有入宫觐见娘娘。”

他信口捻来一个谎话，巧笑化解。

不想凤鸣岳却微微拧上了双眉，眸色深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朕到如今不过只有大皇子一个皇子.......”

“皇上龙身自富又处壮年，想必将来定能皇子绕膝，不必忧心。”

穆肇玖尚不知晓后宫之中到底出了何事，不解风情的宽心的话让凤鸣岳哭笑不得，眉头微微松了下，神色稍微轻松。

“朕不是说这个。这两年来后宫妃子缕缕小产，诞下的是公

主便罢，几个能平安出世的皇子俱夭折。历朝来后宫众妃为太子之位夺嫡之争煞费心血，故一些大臣纷纷上奏，矛头直指皇后。

这些年来除了我与皇后一子轩儿便再无其他皇子，若封太子便只有他一个人选，朕最最不愿看到这些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妇人们勾心斗角。皇后从前是朕的太子妃，如是平凡人家也称得上朕的发妻。依她的品性断做不来这等辣手摧花之事。

可前朝有众臣揣测，后宫有妃子鸣冤，皇太后对她也渐生不满，朕一时也无法常去皇后那儿里。她生性最是敦厚，心思也极为细腻，在后宫中不曾树敌也无交好之人。朕怕这一时冷落会伤了她的心，令夫人进宫来常陪一陪皇后也算了了朕的一桩心事。”

凤鸣岳说起这些话时，言语之间不乏无奈。皇后与穆肇玖也称得上相识，于他而言那着实是个难得一遇的淑人，如今在后宫落得此等境界着实让人为之万分。

他又想起了公孙胜，难道这便是公孙伯伯口中的宫中变故了吗？

“皇上，此事可要......”

“此事切不能声张，如今边陲不定，京中人心才平，宫中又闹出这等变故，着实不能再传出。宫中膳食用度已经极为小心，朕的本意便是你可关注下此事，暗中调查即可。这些后宫妇人们的手段着实令人不齿，一旦揪住真凶，朕定要将凶手大卸八块给朕的孩子们陪葬！”

凤鸣岳的声音中除了恼怒更有恨意，情绪波澜起伏，脑仁猛然一阵刺痛。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舒缓神经。

穆肇玖点了点头，嘴上没说什么却着实一个头两个大。如今炮坊账簿的事无从查起，后宫又有这出摊子。账簿他尚能查询，只是后宫律法有令，他若想查起却不得不碍于诸位娘娘的身份，未免会畏手畏脚，难以成事。况且这多事之秋，他也着实分身乏术。看样子，他又要有求与贾杜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