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账簿有异

第186章 账簿有异(1/3)

本就是沉疴旧疾，在**辗转三日就拖着病体上任刑部。素心自不能再放心，一连几日都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刑部被卫怡搅成一锅乱粥，他将一些琐碎的事处理结束已经是三日以后。

这才遣了人去赵氏炮坊去取账目明细，而罄竹坊则时他亲自拜访。贾杜若也不曾闲着，野山一事有惊无险，她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毒娘子，对那日的惊险全然抛于脑后，要说记在心里的应当只有与穆肇玖独处一夜的那种暧昧气氛。

她答应穆肇玖的事情也准备着手，不过冥歇忙于钱庄的事宜着实没有时间陪她前去。倒是将他仵作半生所珍藏的宝贝都借给了她，说是查看尸体用得到。贾杜若只拣了其中几样，穆家爹娘去世已有三年，此番哪里还能有什么尸体，不过一堆白骨罢了。

虽穆肇玖形容爹娘的症状贾杜若不能从脑海中搜罗出任何一种毒药。不过凡剧毒必入骨，去开棺看一下总归也没错。喜宝担心，愣是要跟着去，她没有办法终究应下。

穆肇玖窝在书房中两日两夜，将罄竹坊与赵氏炮坊的三年内的账目明细尽数看了一遍。然刚出房门，便传唤小厮备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正阳殿前。

“穆大人，皇上午后小憩了一会儿，此刻还请尚书大人在门口候上一候。”卫廷遮对他的到来倒不奇怪，刑部大案颇多，桩桩都牵动这皇上的心脉。偶有进展便要向皇上加以禀报，他进宫的次数越多，倒也是一件好事情。

“有劳卫公公了。”他谢过独站在殿前。

渐入四月天气回暖，正阳殿乃是圣上寝宫，周遭不敢多设他物。阳光普照，他静立在阳光下不一会儿便有了一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又候了大约半个时辰，卫廷遮才煞有歉意的将他请进大殿，凤鸣岳才更衣起床面上仍有惺忪。等把他领进殿卫廷遮便识趣的退下。

凤鸣岳款步而来，敛了衣袂

坐在案前，“坐吧。”

穆肇玖颔首行礼谢恩，遂坐下。

“前几日听闻你往京郊去祭拜爹娘遇了埋伏，身子大创，可有好些？”

穆肇玖诚惶诚恐的起身又拱手跪下：“臣罪该万死！”

凤鸣岳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斟满一杯茶水灌入口中提神醒脑：“对穆府朕却有愧疚，迄今也未能将你父母的亡故之因查出。你去祭拜本不合规矩，可只要朕不说，谁又能说什么呢。”

穆肇玖暗自松了一口气。爹娘最早是入了穆府祖坟，奈何穆府祖坟乃是皇家亲封，故而许多大臣认为叛国之臣亲族也不应入皇家封地，这才有了挖坟移墓要将他爹娘尸骨丢去乱葬岗的提议。

虽是冥老爷子出面买通人将尸骨偷偷留下安置在城郊荒山，但若没有皇上首肯，任谁也不敢将这等重犯之躯轻易弃了。穆肇玖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只是此刻凤鸣岳提起这事儿，他只担心自己的一时行为又为朝中群臣控告让皇上难堪。

不过听他这话，想必自己去野山祭拜之事并不是被大臣们告知的。

“朕有事宣你，公公回我穆府的下人说你去野山散心路遇埋伏。”凤鸣岳似是看穿的他的厢房，放下茶盏随意的解释一句。

十年情谊，即使如今为君臣之别，做到心有灵犀仍不是一件难事儿。

“臣更是该死，圣上有言怎能不为？”

凤鸣岳眯了眼睛又笑道：“又是如何该死了？行了，你最像你父亲，这一套礼不用周全了。朕看你气色红润想必身子也好了大半吧？”

“劳皇上挂念，臣已无大碍。”穆肇玖低声说道。

“起来说话吧。”凤鸣岳伸手端起茶壶斟满一杯茶水，“你入宫可是查到了些什么。”

穆肇玖站起身来，又在凤鸣岳的示意下落座。

“回禀皇上，臣这两日查了罄竹坊与赵氏炮坊的账薄。”

凤鸣岳提起杯子还没来得及送入口闻言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不过这股诧异很快就消失殆

尽，以他的能力，两三日看完上千本账簿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如何？”

“出入相抵，每一批原料与成品的记录都没有漏洞，并不曾见有那一批原料或是成品炸药去向不明。”穆肇玖淡然回答，只是眉心一直揪在一起。凤鸣岳放下茶盏，手在桌上轻叩。

“那是哪里出了漏洞？”

“账簿好像被人动过手脚。”穆肇玖抬头望了一眼他，正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中同自己一般的忧心。

“赵氏炮坊与罄竹坊乃是我大燕的军火保障，每走一批军火炮竹有五人在场，一人清算，两人核对，两人监督。账簿也是如此被记下的，五个人相互牵制，绝对不敢乱来。”

穆肇玖道：“皇上，罄竹坊的并没有问题，只是赵氏炮坊的明显是被重新装订过的。”

说着他从广袖中掏出一本账簿，正是赵氏炮坊的那一本。

“皇上你看。”

他将账簿摊平置于檀木桌上。账簿约有半拇指厚，时间有些久了纸边泛起一种岁月的淡黄。他的手指指向那一根粗棉线装订的地方，棉线上也扑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唯独钻进账本的小孔边还有些棉线本来的白色。

“我怀疑账本是在离开赵氏炮坊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穆肇玖面色凝重的说。

凤鸣岳轻轻拿起账簿左右端详，“是被人撕去了几页。还有多少本这种。”

“最近的不易察觉，单单是能找出破绽的就有十五本，据我推断每本被撕掉至少七页，都是记录成品的数量与去向。”

“七页......”凤鸣岳放下了账簿脸色也沉重起来，七页的账目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批炸药的去向是为何处不愿为人知晓。他的头逐渐沉了起来，如果当真是流向了南诏国。

纵使大燕如今国力仍算强盛，可曾莱边陲等地山峦相聚，不易人战。南诏国本就以山为多，士兵对山路熟悉又最擅迂回战术。一旦得到炸药，边陲等地必将是他们囊中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