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承认

第177章 承认(1/3)

卓问天藏在袖子中的双手已经捏出一把汗此刻正在不住的使劲儿磨砂着，他双唇抖的厉害，卫怡恨铁不成钢的瞄过他，又亡羊补牢的瞥向一边。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耐人寻味。

“而钱关中不同，他对钱夫人倾尽半生。即使自己尚在壮年也为膝下无子的钱夫人做下打算。若许天佑与刘庭明存下那笔私财是为了一己私欲，而钱关中却是为了情。故而他的私财钱夫人也全部得知。我想凶手在行事前约莫并不知晓这点。”穆肇玖虽是呈行礼之姿，余光却一直往那两人身上瞧去。

“钱夫人与郭大人曾有过一段感情，却因门户原因并未走到一起。而后钱夫人为人所逼生下那人的孩子，这一切在她嫁入钱府之后被郭大人知晓，并以此作威胁向钱夫人讨过不少好处。

郭大人虽知晓那些私财却并没有着急在钱关中死后去要那笔钱，他与钱夫人约定等风波过去再去要这笔钱。在冥府出现那具尸体的前一天，郭大人找到钱夫人去要那笔钱，言辞之中充满了急不可耐。”

穆肇玖话刚说到一半，听得稀里糊涂的一众人相视几眼，却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茫然二字。皇上头痛不已，他同众人没有两样，也是脑袋里一堆浆糊，他抬手问道：“不是说在冥府发现那具尸体之前郭品已经遇害三天了吗？”

“所以那日去找钱夫人的并不是郭品。我想这也许是两人合谋不够坦诚相对的原因吧？”

“穆卿，此话怎讲？”凤鸣岳又问。

卫怡的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难堪，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一侧的卓问天。那卓问天更是绷紧嘴唇将头埋得更深。

“不知那日卓大人可曾向那个假扮郭大人的登徒浪子下过什么令！”穆肇玖猛然抬眸，目光直直的奔向卓问天，那目光中带着熊熊燃起的火苗，恨不得将他灼伤。

卓问天在他这

样的目光下惴惴不安，头一埋再埋，藏在广袖中的双手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的双唇也跟着颤抖，在沉寂的如一汪死水的大殿中，他上下齿打架的声音愈发明显。

凤鸣岳不耐烦的望着他这副受惊过度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他拍案惊起，双眸锁在卓问天身上，冷声问道：“卓问天，你现在还说自己是蒙冤吗？”

他的双腿像是被人从背后猛然踹了一脚一样，直直的跪了下去。身体还在不住的抖动，唇边的两撮灰白的胡子抖的生动。他俯身在地，终于承受不住带着哭腔吼道：“皇上，皇上。是老臣一时鬼迷心窍才着了卫大人的道，还望皇上念及臣以往的情分饶臣一命呀。”

身边的卫怡气的脸色铁青，他咬着牙切齿道：“卓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凤鸣岳冷冷扫过他一眼，卫怡立刻住了嘴，铁青着脸暗自紧张。

“卓问天，你老实交代，兴许朕可以量情从轻发落。”

皇上此言算是给卓问天吃了一颗定心丸，又兴许是那个秘密埋在心底压抑在心底太久，总之情绪终于在顷刻间爆发。他身上的抖动终于算是止住了。

“回皇上，起初是有一日臣去宗薄室巡查后独自一人走过宗薄室的北侧，忽而见有黑影从宗薄室跃出，正准备喊人就瞧见了卫大人。

因为在此之前已经丢失过许府的宗薄，并且在许天佑遇害后宗薄又离奇出现在户部的大门口。该案已经引起了朝中注意，臣当时很奇怪，却也隐约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儿事。

卫大人约莫不曾知道那时候会有人过去，见到我的第一眼便是惊恐。他后来与我挑明了他要谋的事，还说事成之后分我三成，而我只需要装作不知道便可。”

再回头去看卫怡，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恨不得下一刻就冲上来将卓问天撕个稀巴烂。

“卓大人，您到死还要拖个人下水吗？

”他从牙缝中挤出数字，语气中更多的则是警告。

凤鸣岳又冷眼看过他一眼，冷冷道：“卫怡，你在朕面前也能如此放肆吗？”

卫怡纵使有千般恨万般恼，此刻也无处发泄，只能含恨咬咬牙。

“皇上啊，都怪臣一时财迷心窍才会答应卫大人。他窃得钱府宗薄之后便对钱关中下了手，再往后穆大人追的紧儿，我也不敢再贸然，因此去寻过卫大人几次，他都说已经安排好了退路，教我不要担心。”

听到这穆肇玖平淡无奇的一张脸才扯上一丝嘲讽的笑容，嫁祸冥府就是他所谓的后路吗？

“我虽隐约知道这京城四户有私财在却着实不知到底都有谁知道。昨日花了重金买通了那个假扮郭大人的男子使得他能去钱府打探一下。我本想，本想私吞了钱府这一笔就收手。皇上，皇上，是老臣一时糊涂还望皇上念臣坦白饶臣一命呀。”

卓问天带着哭腔俯身使劲的嗑着头，再抬眸脸上已然挂着两行清泪惹人心中悲恸。他的额角已经有细细的血珠渗出看上去狼狈又沧桑。

凤鸣岳听到此处已经忍不住脸上的愠色青筋暴露，他迈下高台绕着卓问天转了一圈，似乎在思量着如何处置。忽而他又走去卫怡的身边，冷声问道：“卫大人还有何话要说？”

卫怡依旧不动声色规矩拱手行礼低声道：“皇上，臣听不懂卓大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卓大人为何一口咬住趁，臣...”他提了悲壮的声音，道：“冤枉啊！”

“是吗？卫大人冤枉？”凤鸣岳冷笑一声。

卫怡本是为朝中重臣举荐上任，穆肇玖初回京城他便想扯其职。虽遣凤烨抓了些卫怡的小把柄，终究不过些风流浪子之事，若贸然撤职，定引发群臣不满。

这次卫怡牵扯大案，若证据确凿他要贬官定罪群臣也无何可言。可就怕他咬死不认！这只老狐狸至此还能有什么花招要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