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原因

第176章 原因(1/3)

凤鸣岳挥袖走后，卫怡第一个站起来，他的眼神在穆肇玖脸上冷冷扫过，继而自顾自站在一边。

双膝跪在地上几乎大半个时辰的穆肇玖借了贾杜若胳膊的力才提身站了起来，寒气侵骨，酸痛感坠着双腿沉重的难以迈开。乐宵赶紧起身冲冠南使了个眼色。他也识相的去扶过穆肇玖。

“皇兄也真是的，穆哥哥的身子骨弱怎能长跪！”乐宵有些抱怨皱眉说道，又伸手无斟了杯茶水递与他。

穆肇玖双腿虚浮如同飘在漫无边际的云上，艰难的迈到木椅身边，嘴唇苍白。他走到乐宵身边先是拱手一礼，道：“君臣之礼岂能因我一人而废。”又恭敬接过那杯茶水道：“多谢公主殿下。”

贾杜若随着他跪了那么久，腿早就麻木了一圈。她哪里顾得上繁杂的礼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熬过来的感觉。

而她认为罪魁祸首就是此刻立在一侧冷眼旁观的卫怡。虽对这个案子她并不熟知，但既然穆肇玖咬定了凶手是这个人那就没跑了。他又何必在这苦苦挣扎，直接认了不就了结？还连累她跟着跪在皇帝面前跪了大半天听着他们陈词。

她在心中暗暗抱怨，猛然抬起眸子不客气的盯着卫怡。却瞧见那厮不知是思着何事，目光含着轻蔑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另一侧的四人。她顿时气不打一处儿来，冷笑了一声道：“真不知道卫大人如今还怎么面对这一身乌沙绛紫官服？”

“穆夫人，这话严重了吧。本官承认被那易容术一时蒙蔽了双眼，这才错将冥府中那一具死尸认成郭侍郎。错便是错了，本官自会向冥老爷请罪。只是你一个小小的刑部文书的妇人怕还没资格在这指责我吧。”他说着嘴角又换上一如既往的嘲讽笑容。

“你......”贾杜若被他堵了回来，不知该如何反驳。这分明就是只老狐狸，事到如今不到最后一刻钟都不愿低头承认此案的始作俑者

是他。

卫怡本不想与他们多说，但见贾杜若这副挑衅模样又扭头饶有趣味的盯了穆肇玖一眼：“看来穆文书对冥府还真是上心。”

穆肇玖抬眸冷冷的接过他的目光，那汪目光如隐在断崖底的寒潭般彻骨凌厉。他只是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直至门口有道慌慌张张的人影晃了过来。几人定睛一看，那提着衣袂一只手不住地擦着额角的汗珠慌里慌张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皇上传召进宫的户部尚书卓问天。

他一走进来，刚刚稳定心神一抬眸望见这满屋子里的人顿时傻了眼。他挪步到卫怡身边皱着眉头窃窃私语了几句，卫怡不耐烦的扭头向一边，也不接话。

辉煌的大殿中央落了层薄光，顺着光影寻向源头，开在案台左侧的一扇镌刻麒麟云纹的小窗半掩，那半截光影刚刚映到大殿正中央，氲氤着一层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凤鸣岳斜歪在龙纹椅旁，半眯着眼睛。眼前的两卷宗薄让他看着心烦，索性命人收了回去。他抬眸望着一众恭敬立在跟前的人，最终将目光落在卓问天身上。

这户部尚书生性胆小也一直兢兢业业，在位五年户部鲜出纰漏。穆肇玖提到此案竟也扯到他之时，凤鸣岳着实吃了一惊，而后更是愤恨。天子脚下，京城难破的奇案朝中重臣竟参与其中，这让他如何不恨！

他敲了敲桌子，问：“卓问天，你说你与此案到底有何关系！”

桌问天一听皇上提了他的名字，赶紧战战兢兢的跪下，伏着身子使个劲儿的磕头，嘴中高喊：“皇上冤枉呐，冤枉呐。臣在位五年，向来兢兢业业对朝廷更是忠心无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蒙此冤屈还望皇上为臣做主呀。”

说着他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贾杜若听着“咚咚”叩地的响声，都快能感觉到地板的震动，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凤鸣岳头痛的按了按眉心，穆肇玖一上来就指控了朝中两位重臣，到此刻除了说了郭

品的死与冥府的那一具尸体，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来。这两位被指控的人，一个死不承认一个称自己蒙冤。这让他都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挥了挥手，道:“肇玖呀，如今两位大臣都到了。关于此案你还有何见解就尽数说来吧，别卖关子了。”

穆肇玖点了点头。

“户部的宗薄除了记录京城人口更详细的记录了各家各户的。朝廷每年向百姓征税一次，按宗薄记录的财物的两成来征收。因此不少人为了躲避这两成的税，常常在户部宗薄上动些手脚。而作为京城四富的冥刘钱许四家财力庞然在宗薄上动手脚也称不上不是稀奇的事儿了。”

他说到这儿，凤鸣岳的目光灼人的射向战战兢兢的卓问天。只见两鬓灰白的卓问天浑身一抖，缩着脑袋怯怯说道：“这微臣着实不知户部还有这等风气，待臣回去必定严加惩治。”。

凤鸣岳又瞪了他几眼，扭头望向穆肇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几家财力相合能敌国库，仅仅写在宗薄其上的便是一笔庞大的数目，而未曾记录在案的也不在少数。这笔财物未收录在宗薄也都是私藏或无名财产，即使被盗失主也只能吞下哑巴亏。故而有人对此起了贪心。而户部的宗薄被盗必定是因为有人需要这些档案从而知道哪些财物可吞哪些财物不可吞。”穆肇玖接着说。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瞄向身侧的卫怡与卓问天。

“首先许府掌柜许天佑遇害，接着便是钱府的钱关中。京城四富均有私藏之物，但有多少藏于何处除了家主并无其他人知晓。这便是许天佑与钱关中接连遇害的原因。“穆肇玖不慌不忙的接着说。

而身侧的那两位二品大员的脸上颜色已经变了个颜色，卓问天浑身抖的不行，唇色发白。凤鸣岳心中已经明了，但卓问天的户部的确是六部之中最让他省心的。今日被穆肇玖抖露出来他背后的那些勾当来，他还在想，如若不是大错，未免不可原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