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又至冥府
第148章 又至冥府(1/3)
冥府的牌匾出奇的亮，周围挂着上元节按上的灯笼。火红的灯笼映的一片红光在牌匾之上，在黯淡的夜色中也成了独树一帜的景色。
不等通报的人回来，他便走进了冥府当中。
一日查案却始终不算称得上线索的东西。如今的他不过是浑水摸鱼，逮到一个是一个罢了，只是不知晓如何向冥歇交代。
他怀着沉重的心思往厅房走去，但见古色古香的厅房之中空落落地，听小厮们说冥老爷子早些时候去了钱庄清账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他同素心在厅房里等待，脸色苍白。前些日子在烨王府，凤烨供出了他从民间搜罗的陈年老窖，味道虽好，酒性极烈。想必是伤到了心脾，这几天每每多走几步便觉得浑身乏力难耐。
素心立在他的背后忧心忡忡，只恨自己不能替他受着沉疴之罪。
厅房外养了一排鸟，此刻潇潇鸟语入耳却只觉得聒噪，心中烦闷凝不起来神。他本想趁这间隙再梳理一下近日所查情况，却发现那些看似“线索”的东西实在依旧像一团乱麻，提不出其中的头绪。
冥歇从门外走了进来，冥夫人早年间操劳，已经久病卧床。穆肇玖鲜有见过她，次次拜访冥府只慰问两句并不去叨扰冥夫人的休养清心日子。
“爹爹应当就快回来了，午时说这就快到了月底钱庄需要清账，我本来要去。老爷子非说我自小便不务正经儿，这等事情做不来。我再说要同他一起去，爹爹更是不让。娘亲近几日卧床养病，他让我在家守着娘亲。”
提到了钱夫人的病，穆肇玖问道：“我知晓钱夫人的肺痨已是旧疾了，不是言已经痊愈了吗？”
冥歇摒弃了平日里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面色凝重凝结成霜：“内脏上的病岂是说好便能一下子好？也就是两三年间没有在犯病。听爹爹说这个冬天郾城出奇的冷，年底娘亲去......”
他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
妥，硬生生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冥老爷子早在我们尚在曾莱之时便托信儿过去。朝廷下令移我父母亲的坟，想必钱夫人是因为同钱老爷子一同去给我爹爹娘亲上坟这才沉疴又犯的吧。”穆肇玖微声道。
冥歇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他头一回儿心思细腻了一些却还是被穆肇玖识破了：“我还以为穆兄你不知道呢。”
“冥老爷子信中有提到过，只是我归京以来还未曾有时间去祭拜下父母。说起来冥夫人的病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本就想着来探望下，可又觉得冥夫人静养生息中，我再叨扰也不好。”
冥歇又恢复了那副痞子的烂笑模样：“我爹娘将穆兄你呀视为己出，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如你得宠。你这份记挂，娘亲是记在心里的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穆肇玖忽而想起喜宝的绝世医术，便想着回府与贾杜若商量一番，看是否可让喜宝来为冥夫人诊诊脉。
两个人聊的正热火朝天，冥歇还在说等此案办完喊穆肇玖如何如何摆上庆功宴自己要去蹭吃蹭喝的时候，冥老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这小子儿，今日我令你在府中好生读书怎的又在这胡诌！”冥老爷子双手背后，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冥歇挠了挠头皮，一提到读书他便头疼，他弱弱的说道：“这不是穆兄来，我在替您尽待客之道吗？”
众人皆眼角有笑听冥歇在这儿油嘴滑舌。
穆肇玖起了身，恭迎道：“冥老爷。”
“坐吧坐吧。我正好有事对你说呢。”冥老爷子随手一挥，穆肇玖再次落座。
“眼看着就要到清明了。你回来也有那么久了，是时候去爹娘坟前上两柱香了。之前带过去的白骨还是尽早归棺吧。”他长叹一口气，落座正堂上。
冥歇立马狗腿子一般跑上去替他捶腰捏背。
“多谢冥老爷相助，才使得爹娘的尸骨不至于沦落到乱葬岗，肇玖归来才能有个可以祭拜的地方。
”穆肇玖执手一礼，激动的说。
冥老爷子又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他望向门外廊前的两盏燃起的红灯笼，脸上蒙上一层不知是何表情的薄雾。
“你呀也不必谢我。虽说当时迁坟之事是朝廷做的决定，可若不是皇上暗下放宽，哪个人也不敢给我行方便，留下你爹娘的尸骨。”
语罢他又仰天一叹，声音浩渺的说：“咱们这个圣上如今也......”
兴许是意识到嘴边的触了忌讳，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堂前的几个人又有谁不清楚他要说的是什么。
“清明时候，你抽个时间，我陪你一同去认认坟。因为怕为人察觉，我并没有为二老立下墓碑，那一片墓地葬的大都是寻常百姓，也都没有墓碑可言。我怕你头一回儿到那，识不得坟。”
穆肇玖又站起身来，跪在地上拱手道：“有劳冥老爷费心了。”
语罢他便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冥歇瞪大眼睛看着着一幕，他从未见过穆兄这副模样。冥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快起来吧，想必你今日来找我定是与凶杀案有关吧。”
穆肇玖拂了拂衣袖上瞪大尘土，坐回位子上点了点头。冥老爷子招进一个丫鬟，令她去提了壶茶水过来，准备好好听他一讲。
穆肇玖环顾四周，丫鬟小厮伺候在身边。他有些为难的望了两眼冥老爷，他顿时会意，摆摆手那些人便齐刷刷的下去了。
“冥老爷可有私宅？”
穆肇玖与冥府相识结缘是从冥歇八岁的时候，冥家二老对他当真就像冥歇说的那般视如己出。他也不愿再拐弯，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冥老爷有些诧异，斟满一杯茶小酌一口道：“什么私宅？”
“就是除了宗薄上的财产，是否还有别的私宅，亦或是不曾为朝廷记录在案的财物？”穆肇玖解释了一番。
冥老爷子略作沉思，终究摇了摇头。穆肇玖也不知道为何，他竟也安然松了一口气，虽然也不知道这口气来自何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