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贵人拜访

第134章 贵人拜访(1/3)

穆肇玖从不知穆府到底如何荒凉，他归来时皇上已经派人将宅子清扫一番。穆府府邸很大，其中景观不少，只不过长久不居，即使皇上想归成原本模样也是断然不能。

郾城地处北方，天气干燥。因而稍微有些闲银子的人都会在院子中凿个池子，穆府的闲心池可谓一处顶好的景观，不知是风水比别处好些还是如何，里面的浮萍都比别家看上去颜色艳丽几分。

可是他匆匆归来，此处里面硬是一样东西都没有。从前还有些小鱼纵跃的身影，如今却是一滩死水，丝毫没有生机。穆肇玖执卷立在池子旁的小亭子里，手上是从大理寺的宗卷中调出的有关“以薄换命”案的档案。

素心匆匆走来，向着他的背影拱手道：“大人，刘掌柜来了。”

一双清杳的眸子从暗黄色的卷上移开，转过身疑惑的问：“刘掌柜？”

她微微颔首答道：“就是刘氏药材铺的刘掌柜。”

他略一挑眉，眼珠流转一番，心中已经了然他的八分来意。而他如今处境甚是难堪，自是少得罪一个是一个，他既然来了，他也不好说不见。

“请进来吧。”

眼看已经出了一月，池子旁栽着的几棵垂柳也有了动静。微微冒出的一点嫩绿像是谁家的巧手姑娘绣上去的一般。风还是有些刺骨，他不知从何时起，贾杜若不再吵吵嚷嚷四处逛游，成日里躲在家中与喜宝不知在鼓捣些什么东西。

她倒是极能适应环境，才入京城不过半月光景已经学会了京城小姐们儿的那一套。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学起绣花来了。只可惜人家绣的是鸳鸯，绣的是菡萏。她倒好，绣了个不知何物的东西，硬塞给他。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在香包丑的足够惹人眼。挂在身边有人问起也好炫耀一下他的“内人”。

他执起茶杯放在小亭子里放着的一盆火炉上。里面被贾杜若添足了炭火，着了一

整个晌午，里面依旧红彤彤的剔透清凌，他手微微扇动，火舌便喷涌而出。他将茶壶放在上面温着，里面是从曾莱带回的新茶。

“穆大人啊，我这条命可就交给你了。”刘庭明慌里慌张的跑来，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他双手颤抖的不知该如何行礼，与穆肇玖对视半晌午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穆肇玖急忙扶起他，摆凳坐下。将茶壶提了起来给他斟满一杯热茶。

“不过二月天，空气都透着寒气儿，刘掌柜一路赶来先喝口热茶去去寒气吧。”他不急不忙。

刘庭明也察觉到自己方才太过失礼，也唯唯诺诺的应下，脸上更多了几分羞愧之意。

人呐都是见得了自己好见不得别人的动物，三年前穆府大祸，多少人故作惋惜而心底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刘庭明是个胆小的人，而后穆府之事愈演愈烈一向被誉为京中神探的穆肇玖也奈何不了背后的凶手，窥探不到玄机。

一时间京城流言四起，说穆肇玖的虚名是其父一手打造，真是会探案子的人是他的父亲穆闵侯，因此他仙逝后穆肇玖再也没有查获过一件案子。

穆肇玖本就处在心如死灰的境地，走在路上难免也会听到几句刺耳的话。而他也曾为了迎合大众说上那么两句，而那时候的穆肇玖正好在他身边。

两个人大男人一个刑部尚书郎之子，一个京城四富之一，打照面的机会常常有，而那一次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许久却是仅有独此一回。

穆肇玖显然全不记得了，他的心中怀有大恨，那些琐事便显得比鸿毛还要轻。而对于刘庭明来说，在身后亵渎他的名声，如今又提着他的名声来求他办事，怎么着心里都羞愧难当。

可是如今除了穆肇玖能保他的命又有谁能救他呢。别说此刻他是厚着脸皮来，就算是穆肇玖扬手给他两个巴掌只要愿意救他的命，他都愿意把脸抻过去。

刘庭明又将案发重述一遍

，穆肇玖早就了然了案情经过，也就半听半思索着别的事情。他向来一心二用惯了，礼节也样样不缺，时不时点头示意，是不是推杯换盏。

“我听闻在钱掌柜离世的前两天，钱夫人有去过您再街心的棕垫抓过药。”穆肇玖似有若无的说。

刘庭明不领会其中的意思，淡声说：“我记得有这会儿事，当初钱关中出了事情，官府也曾调查到我那儿去。可是您也知道我光是在京城的药材铺子便有二十多家，就算是钱夫人亲自来抓药，也未必见的我亲自接待，因此我并没有和她打过照面。”

“那那日给钱夫人配的药是什么药呢？”

“钱家夫人向来睡眠不好，常常去我们那儿求药。您也知道京城四富虽私底下有较量，但关系也不算差。许钱刘冥家四位夫人的关系很好，时不时就一起叫个戏班子一块听个戏儿。因此她去抓药要不就是找我夫人聊些家常顺便带走些安神的药，要不就是派丫鬟去拿。而那日去拿药的是她的婢女。我们的伙计向来都知道钱家夫人的毛病，药也是和平常一样，安神静心。”

刘庭明说着说着脸就苦了起来，“说起来当初刑部的尚书卫怡还怀疑过我是凶手呢。可现在我巴不得自己就是凶手，也不必如此担心受怕等着谁来随时索我的命了。”

“户部的册子中一般都是记录家中宗卷以及财力物力，按理说你们的财力物力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又为何要去户部寻了你们的宗卷再动手呢。”穆肇玖右手拇指与食指不停摩擦，眼神深邃深不可测。

声音低的恨不得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清楚像是在喃喃自语，而话却不偏不倚关进了刘庭明的耳朵里。他的手一颤，脸色低沉了下来，只一刻便又恢复了原状。

张皇失措与惴惴不安。

穆肇玖微微收了望向远方的散光，余光将他方才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他分明就在瞒着一些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