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年关
第104章 年关(1/3)
眼瞅着就到年关，公孙胜令他过了年关再动身回京。一部分是自穆尚书归西以后他再也没有同他一起过过年，二是年关一路往北天气酷寒，怕路上他的身子熬不住。
等到年关已过，开春之后，往北天儿日渐暖和，倒不至于到了京城落的数月不能下床。他应下，却琢磨着这个年又该如何过。朝廷送来的赏赐倒也不少。
贾杜若早早的便将自己的饷银领走，等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乐开了花。关于公孙胜穆肇玖只告诉她是位贵客，她平日里撒欢儿的模样也就少见了许多。至此穆肇玖从未告诉过她自己要归京一事。
素心劝他早日告知贾杜若，若她不愿随众人一同也就作罢。口吻之中全全是对贾杜若的不屑，言即使没有她，穆尚书的奇案照样可以查清。穆肇玖只觉得素心的性子越来越怪，怪了她几句也没怎样。却不知晓女人这般作为只是因为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之感。
素心只是觉得，他对贾杜若越来越不一样了。
再过两日便到了除夕，自父母仙逝，他在京中的家里便只有素心与一帮老仆人，因此除夕过的与平日无异。可此时虽在曾莱，也已经是时隔三年再与公孙胜一同守岁，加上年夜饭喜宝与贾杜若会一同上桌，比往日自是热闹的多。
这个除夕自然怠慢不了。
他拨了冥歇一些银子，令他去街上采购些年货送去膳房让瘸子准备除夕的晚膳。这等有银子花的好事，他自然忘不了贾杜若，拉上她一起了。
两人一路北宁坊扫荡到庆阳坊，东西干货买了不少，只不过还差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除夕之夜怎能没有猪肉饺子。一提起猪肉，二人想起的便只有郑恙。
不知自六炮案牵出的那堆复杂关系，他们可有理个清楚。
两人肩上扛着手里提着，赶紧儿赶慢儿的终是到了庆阳坊郑恙开的那家肉铺。卖烧饼
的老丈还在摊子前揉着面，天气干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在人的脸上划着。老丈吐气成雾，双手揉着面团，不一会儿便揉成一形状贴在炭火锅里。
肉铺大门紧闭，木门之上还有不懂事的孩童以碎红砖在其上的涂鸦。那个半尺长的砧板摆在门前，铁挂钩悬在竹子做的架子上，上面空无一物。
年关前后乃是猪肉贩卖的大好时候，这人丢着生意不做是干嘛去了。冥歇与贾杜若面面相觑，不知所然。她放下一捆白菜，揉了揉被勒红的手心，盯着门前又打量了几番。
“怎的，两位是来买猪肉的啊。”打烧饼的老丈瞧见两人驻足于此，依旧揉着手中的面，问道。
贾杜若反问：“这家人哪里去了？”
老丈人一拍，又一个面团揉好贴近炭火锅里。他哈了一口寒气，道：“今个儿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坟地祭拜郑恙他爹爹去了。”
贾杜若又问：“他们年年都是这个时候去吗？”
老丈人不在意的回答：“哪能儿啊，年年这个时候便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郑恙要多宰几头猪就等着这两日呢。也不知道今年怎么的，突然这么久就去了。放着银子不挣，竟然那头的屠夫捡了便宜。”
他还在为郑恙不懂商机而感到惋惜，倘若与旧时一样，这会儿定是能大赚一笔。
贾杜若不再多言，转身扯着冥歇望方才老丈指的那个地方而去。郑恙的肉铺子没有开，这边的生意好的不行，屠夫笑的满脸油腻，贾杜若与冥歇挤在人群外排着队。
“杜若姐姐，你说郑恙这算是原谅了自己的母亲吗？”冥歇开口问道。
“一同去为他爹爹上坟，郑氏已然是放下了多年的情怨。而那郑恙的父亲对他来说记忆不深，自幼是母亲一手抚养长大，即使日后知晓了往昔之事，对郑氏也不过一时隔阂而已。血还是一样的温热。”贾杜若感慨良多。
“只不过，他们
二人能够提前去，说明已经不解开了彼此的心结，这倒是个难能可贵的事情。”
冥歇挠了挠头，提着布袋的双臂有些酸痛，他左右交换了下东西略作休息又道：“说到底，六炮案本就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穆兄查案，有个毛病就是一定要让整个案件如何一步步查到凶手身上告知凶手。其实仅仅凭我们从灵秀坟冢中带回来的东西足以让李跃伏法。可他偏偏揪出了这么一段陈年往事来，闹得郑家临近年关都不安宁。”
贾杜若若有所思，淡淡娟娟笑容浮在嘴角：“他是一定要让凶手死的明明白白。呵，还真是个怪癖！”
说着贾杜若往一侧瞥了一眼，她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眸底亮光乍现。冥歇好奇，随着她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瞧见。
她将手中所提之物尽数丢在冥歇身上，一溜烟跑的毫无踪迹。他在身后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等他买了猪肉，贾杜若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她身边，冥歇问及去哪儿了。
她挥了挥手说有些事情便搪塞过去了。
冥歇自知问不出结果，便没有再问。只是贾杜若的心情貌似异常的好，她提着东西竟一声也不曾喊累。还兴冲冲的问冥歇：“一会儿去药铺买些药材，我教你制清毒散！”
“啊，真的啊？”冥歇大喜。贾杜若虽已经答应他，可自兰花劫一案才过，又无端生出个六炮案，她无暇理他。想着相识一场还是要留个礼物给他才是。
“自然是真的。清毒散可以遏制剧毒，能在一段时辰内不让毒素扩散，若是能及时施救便可保人一命，可是很厉害呢！”她得意的摸了摸鼻子。
冥歇也不顾被货物压的疼痛的肩膀，跟在她身后乐的像个喂了蜂蜜的孩子。
人群拥挤，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跟上她。贾杜若过意不去，终究还是替他分担了一些。两人提着沉甸甸的货物一路从庆阳坊归回巡抚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