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秀蛾遇害（二）
第33章 秀蛾遇害（二）(1/3)
三人匆匆赶到，谪仙居门前已经挤了一大堆人，青姨愁容满面的在门口阻拦着妄图粗暴闯入的人。
“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晚有秀蛾姑娘的水袖舞吗？我座位都定好了，你这会儿却不让我进，这是什么道理！”
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肥头油面的大汉，他瞪着被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言语间不怀好意。
说着他便要往里闯进，青姨赶紧对周身几个瘦弱的杂役使了个眼色，他们操起长棍又拦住他。大汉顿时急了眼，“若不让我进，今日我非拆了你这谪仙居不可。”
“就是，哪有付了钱还不让进的呀。”一众路人都附和着，眉目间都是幸灾乐祸。
仿佛只要这大汉进去了，他们就能趁乱哄进去一般。
“大爷您息怒啊。只是这秀蛾刚刚出了事，大夫说她已经……”青姨面有难色，“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已经遣人去报案了，想着现在我这谪仙居也是个顶晦气的地方，不如等我明日请了法师来做做发，你们再来玩？到时候我定会给你们配几个顶尖儿的姑娘。”
“呸！”那大汉往地上啜了一口唾沫，抓起一个小厮将一侧丢去，惊得身边人皆唏嘘不已。
青姨脸上挂着僵硬敷衍的笑，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大爷我过来便是看秀蛾美人儿的，即使是死人我易是要见上一见。”
说着他便又要冲进去，旁边的杂役都握着得得嗦嗦不敢阻拦，青姨眼看着就快挡不住，急的眼角都泛起泪花来。
“慢着！”
贾杜若一颤，方望向身侧的冥歇。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缀着朱红流苏的铜牌令，字句铿锵：“我是巡抚府的人，前来查看。任何人不得再靠近，若有违反者……”他嘴角撇过一丝冷笑，贾杜若有些呆住了，没成想他竟还有如此认真坚定的时候，“衙门府的地牢可是刚修缮的，你们要是要进去吃几天牢饭，我也乐意助之。”
青姨顺着声音望去，瞧见铜牌后衣冠整洁，
面容俊美的冥歇，方才收住了眼泪。踉跄着步子迎了上来。
“哎呀，冥公子可算来了。巡抚大人可是已经接到报案了？”
冥歇正欲开口，却被贾杜若拦住，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与冥兄去不远处的扇坊买扇子，恰巧听闻了此事，便过来看看。巡抚大人怕也已经知晓了，正在赶来着吧。”
她微微晃动折扇，姿态潇然，最后一句话刻意提高了音量。
人群听了这话，便知道也凑不到什么热闹了，纷纷失望的拂袖而去。冥歇冷目横过人群，眸中盛满怒意，待目光流转到青姨身上，便变得轻柔温和。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
青姨环顾了下四周，侧身作“请”状，“冥公子，咱们进去说吧！”
冥歇点头，三人随着青姨的步子进到谪仙居内，由一个姑娘领着往二楼行去。
青姨边走边说：“原本今日定好了秀蛾是要献舞的，今日小锦去给她送舞衣的时候还好好的，方才我去房间寻她，却发现已条白绫悬在梁上，她竟自尽了！”
“为何自尽？”贾杜若忍不住问道，又思索了般，好让自己说的话不会有种对死者不敬的感觉：“可是如放出去的消息……”
她欲言又止，还是觉得如此说出不甚妥当。
“那哪是放出去的消息呀。我来寻她时，身边跟了个姑娘，那姑娘惊呼一声，引来客人们围观。这才不过片刻，城南估计都传遍了吧。”青姨讲这些话时，颇为无奈，还使劲的剜了身边一怯生生的姑娘一眼。
“那……”贾杜若接着含糊其词。
青姨自是听懂了，她轻叹一口气，踏上最后一级阶梯，伸手让步往一侧最偏远的阁楼行去。
她开口道：“恰好那时郑公子在席间讲与秀蛾缠绵之事。起初我也正因为他讲这些觉得无稽之谈，才想去秀蛾房中瞧瞧的。秀蛾啊，五岁便跟在我身边学舞，我也怜惜她，从未让她接过客。所以郑公子当时讲时我还以为是他一番臆想
呢！”
“哎……”贾杜若深叹了一口气，开始无比怜悯起那个素未谋面却被冥歇夸上天的姑娘了。
一个青楼女子，即使是被强迫丢了清白，告到官府却是没法说理的。可怜了如此静好的一位姑娘，只可惜是在青楼中讨生活，要不然也不至于……
“到了。”青姨缓声说道。
她站在门前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颤抖着手推开门，一边还轻轻呢喃道：“秀蛾啊，官老爷来了，他一定能为你做主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房中掌上了一排白烛，硬是把昏暗的房间照的如同白昼，明月如白色绸缎般滑了进来。贾杜若往地上一望，那张脸的确堪称绝美，此刻被月光一照，更显苍白。只是她隐约觉得这张脸太过熟悉。
喜宝扯了扯她的衣袖，躲在身后不敢露出头来。
冥歇径直半跪在秀蛾尸体一侧，手轻轻移了下她的头，仔细查看脖子上的勒痕。
“这个人……这个人……”喜宝半探出脑袋，突然惊呼出声。
冥歇贾杜若还有青姨都转身诧异的望着她，喜宝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瞳孔中书满恐惧。
“这个人就是上次我在膳房见到的那个厨娘啊！”
冥歇心惊，贾杜若亦是如此。门口突然“吱呀”一声，走进一位姑娘。
几人纷纷又侧目望去，那姑娘手里捧着一身素净白纱衣裙，脸上的泪珠还没来得及拭去。
“青姨。”她轻唤了一声。
“等会儿再给她换吧，冥公子正在……”青姨缓声道，她手中捧得大概是要与秀蛾换上的新衣吧。
喜宝离了贾杜若身边，缓缓走到她跟前，问：“我们是见过面的吧！”
那姑娘瞧了一眼喜宝，面色逐渐紧张起来，涂了青色丹蔻的指甲紧紧抓住衣裙，侧身不再看喜宝，说：“你大约记错了，我何时与你见过面！”
“小锦，你别说谎，老实回答。”青姨微斥道。
谪仙居的姑娘，青姨大约是最了解的了。有没有说谎，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