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存了私心。
第31章 存了私心。(1/3)
那一声难不成是她幻听了？
可声音虽不真切却着实是穆肇玖的音色，他低沉富有磁性的音色，她是记得住的。因不知为何，每当听到那个声音，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雀跃。
“杜若姐姐，你在看什么。”冥歇顺着她的目光往窗柩里探去，除了静坐在那儿举杯邀明月的穆肇玖就是立在一侧冷着一张脸的素心。
这有什么好看！
“你可曾听到了什么话？”贾杜若问。
“没有啊。”冥歇答道，忽然脸上又生了那种死皮赖脸的嬉笑，“可是小姐姐今日在廊前桂花树上睡了一觉，竟能通灵了。”
她横手冲其颈间猛地劈去，冥歇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酸疼难忍，想叫却看见了贾杜若瞪得圆鼓鼓的牛目，霎时间绷紧了嘴巴，一声不敢吭。
两人齐步继续往前走，夜深露重，鸟鸣渐却，满园玉簪映着皎洁月光，更像是铺了一条明灯，丛中隐有暗香扑鼻。那条小径也因花和月亮的映射而无比明亮。
“方才穆肇玖问起你与谪仙居的联系，你为何不提秀蛾姑娘遣人请你月圆之夜前去谪仙居赏舞一事？”贾杜若提着朱红衣裙轻声问。
冥歇放起折扇，扇影遮了脸上颜色，她扭头望向他，却看不清楚脸上是何表情。
“哎呀，其实吧，我是为了素心姐姐好。”
她轻笑一声，在鹅石小径上寻着等同大小的鹅石一块块往前踩。
“你这借口找的倒是绝妙。”
“杜若姐姐，你可是也看出来素心姐姐对穆兄的心思。”冥歇颇为惊喜。
她白了他一眼，继续挑拣着块头较大的鹅卵石踩上去，“那素心姑娘对你穆兄的心思几乎都要写在脸上了，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更何况我也是个女人，这世上最懂女人心思的，自然是女人啦。”
冥歇好笑，轻声嘀咕：“你和素心姐姐哪个像女人了？”
“你说什么？”她拉长了尾音，细眉一挑。
还不待有何动作，那厮已经护住脑门颈间，她最常袭击的地方。
他嘿嘿直笑，献媚的说：“你和素心姐姐都是女中豪杰，要是搁在战场上呀定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女儿。”他忽而放低了声音，“只不过你们比不得那些大家闺秀罢了。”
贾杜若咧嘴一笑，牙齿咬的咯吱响，在这般寂静黑夜之中俨然成了“嗜人”的信号。冥歇连忙后退两步，甚是防备的望着她。
一只手横过来，勾住他的肩头，声音故意掐的细尖：“你口中所谓的大家闺秀可是令你神魂颠倒的秀蛾姑娘？”
“秀蛾姑娘和你们比起来自然算是明媚动人的大家闺秀了。”他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仿若拼了命也要为秀蛾正名。
“所以今日你之所以不说秀蛾姑娘约了你，怕是担心穆肇玖不让你去吧。好歹你也是个世家少爷，那种风花雪月之所出入多了毕竟影响不好呀。”她轻说道，微扬起的嘴角的嘴角不知在酝酿着什么，只是这笑容却让冥歇看的毛骨悚然。
“秀蛾姑娘虽身处风月场所，可她却是不染纤尘的一株白莲……”他偷瞄着贾杜若的反应，在她越来越浓的笑意下慢慢放低了音量，直至哽在喉咙里的最后几个字愣是说不出来。
“哦？”她笑意盈盈。
“好好好，我从实招来，你可别再拿这种目光打量我了，太骇人了。”冥歇招架不住，轻轻挪开搭在他肩头的纤细手臂缓声说。
她驻了步子，双臂环抱，作洗耳恭听状。
“你是知晓的，那日我同穆兄素心姐姐去城南查办山管花一案时，曾遇见过秀蛾姑娘。穆兄起初还一副毫不在意，摆出这女人再美与我何干的臭脸，结果秀蛾姑娘对他只不过笑了一笑，他愣是盯着人家的背影看了足足半刻钟。”冥歇讲着竟还跺起脚来。
她轻笑，觉得好生无趣，又抬步往前走：“即使他盯着看了许久，又与你何干。”
冥歇急急追上她的步子，在后面一一分析道：“素心姐姐在穆兄身边守护已有五年之久，她做的那些事情我可是都
看在眼里。秀蛾姑娘再好也比不得素心姐姐半分。他若与秀蛾姑娘扯上些关系，素心姐姐可是要伤心的。”
“不止这些吧。”她长舒一口气，回眸轻笑着望他。
冥歇顿时红了脸。
他挠了挠头：“嘿嘿，我其实是真的有点儿私心，毕竟……”
“看来你与所谓穆兄感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深厚呀。”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冥歇急的直跺脚，想要再解释什么，却被贾杜若一句话打断，“你那穆兄定不会看上秀蛾，也不知素心姑娘对他的心意。”
“嗯？你是如何得知。方才不还说是个人都能看出素心姐姐对他的情谊吗？”
贾杜若偏头，莞尔一笑，如沐春风。“穆肇玖可不算是个人。”
说完此话，她仿佛觉得说的有些不合理，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不算是个正常人。”
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到了她的西厢房，这才恍然今日去找穆肇玖的正事儿。
过了中秋，便入深秋，不久又到了冬至。虽说曾莱不似山庄，冬天也不会太过酷寒，但也不能让她这个……客人……住在阴暗潮湿的厢房啊。
她又想起方才巡抚寝房中的气氛，估计那时即使想起了正事怕也不敢说吧。
罢了，改日再挑个合适的时机。
“杜若姐姐，今儿一整日怎么都没见到喜宝。”冥歇俨然不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看着西厢房透过窗纸隐隐晕开的橘光问道。
“她早上说药匣子里的药有些缺了，便去药房抓了些。我去穆肇玖房前睡了快有一日，她大概没有寻到我吧。”贾杜若转身轻语。
她又微微笑起来，望着他腰间折扇说：“这倒是个好物件，出丑可遮羞，挂在腰间也可增几分书香气息。改日你可要送我一把。”
“杜若姐姐若是要，中秋之日我们去谪仙居时，便陪你去挑上一把好扇子，到时候再为你题上几句好诗句，岂不快活。”冥歇手舞足蹈跃跃欲试。
她轻笑颔首，缓声道：“夜深露重，你快去歇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