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西方人或是喜欢西方的中国人

    第三面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丽江春晓》——就这副画是带有一半中国味的，一张西式黄梨木老板椅和宽大的椭圆形黄梨木老板桌就在画的下面，桌子和椅子都镶有金边；桌上有电脑、文具，有一个中碗大小的、铮铮发亮的黑玉圆盒，圆盒顶端是金质的；还有一个兴许是金质的大卫裸体雕像，雕像旅行壶大小，.dupont铭牌；与米开朗基罗广场上的大卫雕像略有不同的是，这个小大卫的“小弟弟”略微有点兴奋。

    .dupont代表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大卫表情忧郁却又处于半兴奋状态。

    房顶中央的意式心形水晶吊灯放射出柔和的冷色光，窗户一侧的玫瑰色天鹅绒落地窗帘镶着金边……。

    看着这些装饰摆设，王晓武猜测房间主人应该是这个会所的老板，而且要么是个西方人，要么是个很喜欢西方的中国人。

    不多时，女士与一个四十多岁的富态女从里屋走了出来。

    富态女中等身材，皮肤白皙，齐肩烫头，面孔是个典型的中国人，看得出她曾经美丽过，兴许不是岁数大了点而是胖了点的原因，年轻时的美丽已经剩余不多；她眼神犀利却又内涵丰富——目光的成分呈多色调，像是对你致意，又像是在探究你，脸上看似在笑，却又让人觉得她心底并没在笑；有些像美国影星安吉丽娜在电影中与人周旋时的表情；但那气场显得不像间谍，而像是大老板级人物。

    “娇娇姐，”女士向富态女介绍说，“这位帅哥是西南大学体育毕业生，喜欢唱歌，目前没有工作，没有耍过女朋友。”女士又转过头问王晓武：“你确实没有耍过女朋友，对吗？”

    “没有。”王晓武有些窘困地回答——怎么第一次见面老问有没有耍过女朋友！

    在来的路上女士就问过他这问题。他当时就有些奇怪——我又不是来相亲的，怎么问这种问题？不过又觉得这家会所要了解这些情况，可能就像填简历要写婚否——那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现在女士又强调这个问题，他就着实觉得奇怪了——莫非他们这儿招人还要没耍过女朋友的人？

    女士又对富态女说：“娇娇姐，没事我出去了。”

    娇娇姐点点头。

    女士并未向王晓武介绍娇娇姐是什么身份就转身出去了。

    其实这位女士也没向王晓武介绍她自己——她们都不介绍自己，那是因为她们所处地位是高位；如果王晓武应聘失败，他也就是个过客，没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姓名。

    娇娇姐走到老板椅坐下，她并没有叫王晓武也坐下。况且除了老板椅和壁炉旁边的沙发，也没有其它座椅——这样的布置，看来要嘛来人只有站着，要嘛大家一起坐到沙发上去。

    娇娇姐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嘴和一包烟。烟的牌子叫“黄鹤楼”，烟嘴很精致，看起来像是黄金白银打造，其间镶嵌了绿色翡翠。

    那一定是黄金白银镶嵌翡翠而不是黄铜不锈钢镶嵌绿色玻璃，王晓武这样揣测，这烟嘴再大一点就像石柱县大地主那只抽烟土的烟枪了，不同的是，烟嘴是直嘴，烟枪是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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