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苍天饶过谁
常清子口中的阿宝也是吴家的仆人，在这个世界中常清子的身份也还是吴家的管家，只不过他的真实身份却是只有吴吉知道。
阿鱼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今日却出现了如此纰漏，阿鱼恍惚片刻，紧咬着牙，思索再三：
“如今吴家老爷已是把我收为过继之子了，只要我不松口承认，这吴吉是万万找不到证据证明我是凶手的，罢了，罢了，现在保命要紧，暂且先放过这女人一马，来日方长，之前的账我要一笔一笔的跟你们算清，不过这女人就算犯不得死罪，蓄意谋杀这项活罪却是逃不了了！”
阿鱼心中已是下了定计，有了底气，昂头挺胸：“这又如何，我拿狗皮膏药难道证明就是我杀的吴祥少爷么？我虽然是左撇子，力量也算是大，但是天下的左撇子多了去了，又如何证明？而且，吴祥少爷对我有恩，我没有理由杀他，你们这般诬赖人的清白，莫不是要给某人洗脱罪名？”
听了阿鱼的话，吴吉微微一笑，对着何以莲伸出四根手指：“这番我却是有四成的把握了！”
然后吴吉转头看着阿鱼：“我又没说是你动手，你紧张什么？做贼心虚啊，而且这也只是一条而已，”随即吴吉转头看向宋大人拱手道：“宋大人可否给我杀人凶器一观？”
宋大人沉吟片刻，觉得吴吉有两把刷子，心底暗想索性让吴吉暂且查一查。他一辈子办了许多案子，无一冤家错案，他也不想到最后了真的办一起冤案，于是伸出手招了招，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官兵，手里捧着一把刀刃，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吴吉。
这是一把弯头匕首，极其锋利，本是用来让屠户剥骨之用，没想到今日却成了杀人利器。
吴吉接过匕首一比对，正好和身下吴祥的尸首吻合，不禁皱起眉头起来。
宋大人瞧了些许，有些不耐烦了：“吴吉你倒是发现了什么？莫要浪费本官的时间？”
吴吉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宋大人，这把刀柄其他人没有碰过吧？”
“没有，都是戴手套捡来的！”宋大人拂袖。
吴吉听了很是满意，拿着这把弯头匕首让给台下的百姓们一看，出声解释：“大伙都瞧仔细了，这把弯头匕首上有一处血痕，但是不太清晰，原因是真正的凶手故意抹去了，但是仍旧可以看出这手指头粗长，而且大拇指断了半截，由于左向，所以可以断定此人左手持刀，左手拇指断了半截。我想咱们上粱城左手大拇指断的人不多吧，而且貌似吴家就有一个。”
吴吉手里端着的弯头匕首上果然有两个暗淡的手指血痕，一比对还真是断了半截手指头的人所为。
这时就连中年人也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阿鱼，他是知道阿鱼捡回来的时候左手就少了半根手指，说是被老鼠咬去了，这么一想来，阿鱼就真的成为了嫌疑最大的凶手。
阿鱼这时也微微后退，左手往身后遮去，这次他是真的慌了，眼睛流转，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中年人：“父亲，我没有杀吴祥，我真的没杀吴祥，是他们污蔑我，您要相信我啊，”阿鱼隐隐已有哭腔。
“是或不是，请亮出你的左手，还有，宋大人由此证明，她并不是凶手，您误判了，可以请人给她打开枷锁么？”吴吉望着高堂上的宋大人，颇有些正义凌然的风姿。
宋大人听了也只好对着手下的官兵摆了摆手，示意为何以莲打开枷锁，此刻他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这次真真切切是判了个冤家错案，而且险些杀了好人。不过宋大人为人还算是比较清明，判了错案并没有掩蔽，而是光明磊落的承认了，这让吴吉对于这个宋大人心生好感，最起码他不是那些被利益熏心的贪官污吏。
官兵打开了何以莲的枷锁，何以莲激动的抱住吴吉：“多谢你，吉儿，”何以莲双目含泪，这次她是真真切切的在阎王殿走了一遭，幸好有吴吉相救，才侥幸得了这条性命。
“宋大人大量，您不过是被小人蒙蔽了而已！”吴吉也对着宋大人拱手，也算是为他寻得一个台阶下。
这时宋大人却一拍惊堂木：“大胆何以莲，死罪可免，但是这活罪难逃，蓄意谋杀这个罪你可认？”
何以莲听了连忙跪下对着宋大人连连磕头，口中连念：“认罪，认罪，我认罪，我全认了！”
“好，你认罪伏法的态度尚可，本应杖责五十，投入大牢监禁一年，念你是一时糊涂，而且本官确实也冤枉你了，又是女流之辈。这样，改判杖责十，投入大牢监禁四个月，何以莲，你可有别的意见？”宋大人高声。
何以莲却跪地拜伏：“没有，我没有，我伏法！”
“嗯，拉下去杖责十推入大牢吧，”宋大人挥了挥手，却小声吩咐官兵：“这十记杖棍可以轻一些，”宋大人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是，宋大人，”听了宋大人的话，两个官兵拱手拉过了何以莲。
“吉儿，是娘对不住你，娘错了，娘以后一定改正，吉儿，你可要好好的，一会儿跟你爹道个歉，娘出来后一定好好疼你！”何以莲被官兵拉走，满目泪光，对着吴吉说了这一番话。
吴吉心中却泛起层层涟漪，听了何以莲的话，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若是她活着，那该有多好，自己此时也可以依偎在母亲身旁。
想到这，吴吉缓缓闭上了眼睛，记忆如同断了线一般映入眼帘。
“带阿鱼，”宋大人一拍惊堂木，继续断案。
这时，阿鱼被官兵推上刑台，吓得腿都发软，连忙跪了下来，对着宋大人连连磕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极其怕死：“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
事到如今，也不容阿鱼不慌神了。
“我们又没说是你杀的，怕什么？”吴吉干笑一下，朝着阿鱼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对着阿鱼说道：“赶紧的亮开你的左手吧。”
“够了，”此时中年人忍不住发声，他并不是想偏袒阿鱼，实在是吴家今天丢的脸面太多了，若是阿鱼再被查出是凶手，那么他的脸面必定是折损在地。
“阿鱼那天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什么都没做，吴祥不是他杀的，我可以作证！”中年人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伪证。
听得中年人的话，所有人都愣了，也包括宋大人，这时宋大人也明白了中年人的意思，并不想再多插手了，当事人都不想再查了，他还管什么？
于是乎，宋大人一拍惊堂木：“这件案子就到这儿吧，既然吴老爷亲自作证了，那么吴祥少爷必定不是阿鱼杀的了！”
阿鱼听了松了一口气，但他并不是怀有感激之心，而是自责，愤恨布满了心绪，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吴吉。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让你死在我手里，”阿鱼完全是一个小人，他记不得别人对他有恩，只记得别人和他有仇。
“等等，”吴吉一推手，不肯罢休，微微一笑：“宋大人，这案子不是还没断完么？既然当爹的不管，那么我这个当哥哥的必须管一管了，我要为我弟弟的死负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还要怎么查？”宋大人有一些烦躁：“吴吉我都放你一马了，你莫要不知死活！”
吴吉淡然一笑，端起手中的弯头匕首：“这样的匕首在上粱并不多见吧，反正我是没有见过多少，此匕首独特弯头，上有印纹，显然是外地贩卖而来，我觉得可以追查出买它的人是谁！”
“聪明，这个匕首只有黄记铺子贩卖，而且今天黄记铺子的老板也在场，宋大人何不请他说说是谁买了他家的弯头匕首，这样倒是可以水落石出了！”常清子也在旁插嘴道。
这时一个身穿黄袍的店铺男子也走上了刑台，先是对着宋大人一拜，然后起身说道：“大人，这吴祥少爷死之前，阿鱼确实在我这买了这把弯头匕首。”
吴吉走上前问道：“当时就阿鱼一个人么？没和别人在一起？”
“是的，就阿鱼一个人，他独自来买，而且当时的神色不对，好像，好像，好像很是凶狠，小人没敢多问，连忙收了银两将这把弯头匕首卖给他了，”店铺老板回答。
吴吉听了对着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吴家老爷，您不是说阿鱼整天都和你在一起么？怎么让他独自买了这把弯头匕首？”
然后吴吉对着宋大人拱手：“这下宋大人可以明白是谁在撒谎了吧？”
“嗯，”宋大人听了微微颔首。
中年人一听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弯头匕首是我吩咐阿鱼去买的。”
很明显，中年人并不想事情败露。
“你还不肯承认么？阿鱼就是凶手，你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你口口声声的说吴祥是你最重要的儿子，你不要脸面，坚持公平公正，但是现如今哪，出尔反尔，为了吴家的脸面你的那些公平公正又丢到哪里去了？她一生为了你，无怨无悔，任你打骂，到头来你却把她送上刑场，为了一己之愤，肆意妄为，几乎要让她枉死。你现在又要包庇真的罪人，你的良心过的去吗？你对得起大娘么？你对的起吴祥么？你对得起何以莲么？你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么？你就不怕你哪天死了，祖宗不让你进祖坟！”
吴吉声色俱厉，对于中年人的所作所为，吴吉已经是愤恨到了极点，情绪也如同滔滔黄河，连绵不绝。
听了吴吉的话，中年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他推了推手，仍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不必再说了，你不再是我吴家的人，你不再姓吴，想要回到吴家，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要我活一天，便不会让你踏足吴家半步，我要与你决裂父子关系，还有这次我也要借助这个机会，宣布阿鱼就是我的儿子，我就是要庇护他，他以后就叫吴鱼了！”
中年人实在是不堪其辱，回击着吴吉。
“哈哈哈……”吴吉狂笑不止，对于中年人他是彻底的失望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执迷不悟到底的小人。
“我就叫吴吉，我跟的是我祖宗的姓氏，你管不得，而且这次不是你要跟我决裂，是我根本就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压根就从来没有认过你，明白么？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我就要把你收的儿子送上刑场，祖宗们啊，我替你们可惜，有了这样的后代，吴家如何不能败落？”吴吉癫狂一笑。
这时候一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刑场，对着宋大人叩拜行礼，然后抬起头颤颤巍巍的说道：“小人，小人可以证明，吴吉所说非假，阿鱼就是杀害吴祥的凶手，是他是他亲口对小人所说，请大人可以明察秋毫！”
此人拱手，正是歪眉斜嘴汉子的朋友，名叫大宝。
大宝生性胆小怯懦，站在刑台上作证之时，双腿仍是止不住打颤，他本来是不想作证，怕引火烧身，终究拗不过两个朋友的推搡，加上自己的良心也是过意不去，于是上前给吴吉作证。
“哦？大宝你如何得知？”宋大人拂袖而起，这件案子看起来也要水落石出了。
大宝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天阿鱼赌钱赢了钱财，说要请我们吃饭，结果分文未出，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说的话大人您可不要相信。他喝醉了，就把那天杀害吴祥少爷的事说出来了，说买了弯刀要一石二鸟，利用吴家老爷蠢笨的个性，让自己掌控吴家，他要做人上人！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大人可以明察啊！”
阿鱼眼眶都红了，指着大宝：“大宝你血口喷人！”
这时中年人的脸也“唰”的一下很是难看起来，他的脸面今天算是彻底的要丢尽了，中年人只觉得神魂颠倒，手脚冰凉，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一般。
阿鱼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今日却出现了如此纰漏，阿鱼恍惚片刻，紧咬着牙，思索再三：
“如今吴家老爷已是把我收为过继之子了，只要我不松口承认，这吴吉是万万找不到证据证明我是凶手的，罢了，罢了，现在保命要紧，暂且先放过这女人一马，来日方长，之前的账我要一笔一笔的跟你们算清，不过这女人就算犯不得死罪，蓄意谋杀这项活罪却是逃不了了！”
阿鱼心中已是下了定计，有了底气，昂头挺胸：“这又如何，我拿狗皮膏药难道证明就是我杀的吴祥少爷么？我虽然是左撇子，力量也算是大，但是天下的左撇子多了去了，又如何证明？而且，吴祥少爷对我有恩，我没有理由杀他，你们这般诬赖人的清白，莫不是要给某人洗脱罪名？”
听了阿鱼的话，吴吉微微一笑，对着何以莲伸出四根手指：“这番我却是有四成的把握了！”
然后吴吉转头看着阿鱼：“我又没说是你动手，你紧张什么？做贼心虚啊，而且这也只是一条而已，”随即吴吉转头看向宋大人拱手道：“宋大人可否给我杀人凶器一观？”
宋大人沉吟片刻，觉得吴吉有两把刷子，心底暗想索性让吴吉暂且查一查。他一辈子办了许多案子，无一冤家错案，他也不想到最后了真的办一起冤案，于是伸出手招了招，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官兵，手里捧着一把刀刃，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吴吉。
这是一把弯头匕首，极其锋利，本是用来让屠户剥骨之用，没想到今日却成了杀人利器。
吴吉接过匕首一比对，正好和身下吴祥的尸首吻合，不禁皱起眉头起来。
宋大人瞧了些许，有些不耐烦了：“吴吉你倒是发现了什么？莫要浪费本官的时间？”
吴吉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宋大人，这把刀柄其他人没有碰过吧？”
“没有，都是戴手套捡来的！”宋大人拂袖。
吴吉听了很是满意，拿着这把弯头匕首让给台下的百姓们一看，出声解释：“大伙都瞧仔细了，这把弯头匕首上有一处血痕，但是不太清晰，原因是真正的凶手故意抹去了，但是仍旧可以看出这手指头粗长，而且大拇指断了半截，由于左向，所以可以断定此人左手持刀，左手拇指断了半截。我想咱们上粱城左手大拇指断的人不多吧，而且貌似吴家就有一个。”
吴吉手里端着的弯头匕首上果然有两个暗淡的手指血痕，一比对还真是断了半截手指头的人所为。
这时就连中年人也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阿鱼，他是知道阿鱼捡回来的时候左手就少了半根手指，说是被老鼠咬去了，这么一想来，阿鱼就真的成为了嫌疑最大的凶手。
阿鱼这时也微微后退，左手往身后遮去，这次他是真的慌了，眼睛流转，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中年人：“父亲，我没有杀吴祥，我真的没杀吴祥，是他们污蔑我，您要相信我啊，”阿鱼隐隐已有哭腔。
“是或不是，请亮出你的左手，还有，宋大人由此证明，她并不是凶手，您误判了，可以请人给她打开枷锁么？”吴吉望着高堂上的宋大人，颇有些正义凌然的风姿。
宋大人听了也只好对着手下的官兵摆了摆手，示意为何以莲打开枷锁，此刻他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这次真真切切是判了个冤家错案，而且险些杀了好人。不过宋大人为人还算是比较清明，判了错案并没有掩蔽，而是光明磊落的承认了，这让吴吉对于这个宋大人心生好感，最起码他不是那些被利益熏心的贪官污吏。
官兵打开了何以莲的枷锁，何以莲激动的抱住吴吉：“多谢你，吉儿，”何以莲双目含泪，这次她是真真切切的在阎王殿走了一遭，幸好有吴吉相救，才侥幸得了这条性命。
“宋大人大量，您不过是被小人蒙蔽了而已！”吴吉也对着宋大人拱手，也算是为他寻得一个台阶下。
这时宋大人却一拍惊堂木：“大胆何以莲，死罪可免，但是这活罪难逃，蓄意谋杀这个罪你可认？”
何以莲听了连忙跪下对着宋大人连连磕头，口中连念：“认罪，认罪，我认罪，我全认了！”
“好，你认罪伏法的态度尚可，本应杖责五十，投入大牢监禁一年，念你是一时糊涂，而且本官确实也冤枉你了，又是女流之辈。这样，改判杖责十，投入大牢监禁四个月，何以莲，你可有别的意见？”宋大人高声。
何以莲却跪地拜伏：“没有，我没有，我伏法！”
“嗯，拉下去杖责十推入大牢吧，”宋大人挥了挥手，却小声吩咐官兵：“这十记杖棍可以轻一些，”宋大人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是，宋大人，”听了宋大人的话，两个官兵拱手拉过了何以莲。
“吉儿，是娘对不住你，娘错了，娘以后一定改正，吉儿，你可要好好的，一会儿跟你爹道个歉，娘出来后一定好好疼你！”何以莲被官兵拉走，满目泪光，对着吴吉说了这一番话。
吴吉心中却泛起层层涟漪，听了何以莲的话，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若是她活着，那该有多好，自己此时也可以依偎在母亲身旁。
想到这，吴吉缓缓闭上了眼睛，记忆如同断了线一般映入眼帘。
“带阿鱼，”宋大人一拍惊堂木，继续断案。
这时，阿鱼被官兵推上刑台，吓得腿都发软，连忙跪了下来，对着宋大人连连磕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极其怕死：“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
事到如今，也不容阿鱼不慌神了。
“我们又没说是你杀的，怕什么？”吴吉干笑一下，朝着阿鱼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对着阿鱼说道：“赶紧的亮开你的左手吧。”
“够了，”此时中年人忍不住发声，他并不是想偏袒阿鱼，实在是吴家今天丢的脸面太多了，若是阿鱼再被查出是凶手，那么他的脸面必定是折损在地。
“阿鱼那天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什么都没做，吴祥不是他杀的，我可以作证！”中年人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伪证。
听得中年人的话，所有人都愣了，也包括宋大人，这时宋大人也明白了中年人的意思，并不想再多插手了，当事人都不想再查了，他还管什么？
于是乎，宋大人一拍惊堂木：“这件案子就到这儿吧，既然吴老爷亲自作证了，那么吴祥少爷必定不是阿鱼杀的了！”
阿鱼听了松了一口气，但他并不是怀有感激之心，而是自责，愤恨布满了心绪，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吴吉。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让你死在我手里，”阿鱼完全是一个小人，他记不得别人对他有恩，只记得别人和他有仇。
“等等，”吴吉一推手，不肯罢休，微微一笑：“宋大人，这案子不是还没断完么？既然当爹的不管，那么我这个当哥哥的必须管一管了，我要为我弟弟的死负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还要怎么查？”宋大人有一些烦躁：“吴吉我都放你一马了，你莫要不知死活！”
吴吉淡然一笑，端起手中的弯头匕首：“这样的匕首在上粱并不多见吧，反正我是没有见过多少，此匕首独特弯头，上有印纹，显然是外地贩卖而来，我觉得可以追查出买它的人是谁！”
“聪明，这个匕首只有黄记铺子贩卖，而且今天黄记铺子的老板也在场，宋大人何不请他说说是谁买了他家的弯头匕首，这样倒是可以水落石出了！”常清子也在旁插嘴道。
这时一个身穿黄袍的店铺男子也走上了刑台，先是对着宋大人一拜，然后起身说道：“大人，这吴祥少爷死之前，阿鱼确实在我这买了这把弯头匕首。”
吴吉走上前问道：“当时就阿鱼一个人么？没和别人在一起？”
“是的，就阿鱼一个人，他独自来买，而且当时的神色不对，好像，好像，好像很是凶狠，小人没敢多问，连忙收了银两将这把弯头匕首卖给他了，”店铺老板回答。
吴吉听了对着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吴家老爷，您不是说阿鱼整天都和你在一起么？怎么让他独自买了这把弯头匕首？”
然后吴吉对着宋大人拱手：“这下宋大人可以明白是谁在撒谎了吧？”
“嗯，”宋大人听了微微颔首。
中年人一听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弯头匕首是我吩咐阿鱼去买的。”
很明显，中年人并不想事情败露。
“你还不肯承认么？阿鱼就是凶手，你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你口口声声的说吴祥是你最重要的儿子，你不要脸面，坚持公平公正，但是现如今哪，出尔反尔，为了吴家的脸面你的那些公平公正又丢到哪里去了？她一生为了你，无怨无悔，任你打骂，到头来你却把她送上刑场，为了一己之愤，肆意妄为，几乎要让她枉死。你现在又要包庇真的罪人，你的良心过的去吗？你对得起大娘么？你对的起吴祥么？你对得起何以莲么？你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么？你就不怕你哪天死了，祖宗不让你进祖坟！”
吴吉声色俱厉，对于中年人的所作所为，吴吉已经是愤恨到了极点，情绪也如同滔滔黄河，连绵不绝。
听了吴吉的话，中年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他推了推手，仍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不必再说了，你不再是我吴家的人，你不再姓吴，想要回到吴家，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要我活一天，便不会让你踏足吴家半步，我要与你决裂父子关系，还有这次我也要借助这个机会，宣布阿鱼就是我的儿子，我就是要庇护他，他以后就叫吴鱼了！”
中年人实在是不堪其辱，回击着吴吉。
“哈哈哈……”吴吉狂笑不止，对于中年人他是彻底的失望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执迷不悟到底的小人。
“我就叫吴吉，我跟的是我祖宗的姓氏，你管不得，而且这次不是你要跟我决裂，是我根本就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压根就从来没有认过你，明白么？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我就要把你收的儿子送上刑场，祖宗们啊，我替你们可惜，有了这样的后代，吴家如何不能败落？”吴吉癫狂一笑。
这时候一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刑场，对着宋大人叩拜行礼，然后抬起头颤颤巍巍的说道：“小人，小人可以证明，吴吉所说非假，阿鱼就是杀害吴祥的凶手，是他是他亲口对小人所说，请大人可以明察秋毫！”
此人拱手，正是歪眉斜嘴汉子的朋友，名叫大宝。
大宝生性胆小怯懦，站在刑台上作证之时，双腿仍是止不住打颤，他本来是不想作证，怕引火烧身，终究拗不过两个朋友的推搡，加上自己的良心也是过意不去，于是上前给吴吉作证。
“哦？大宝你如何得知？”宋大人拂袖而起，这件案子看起来也要水落石出了。
大宝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天阿鱼赌钱赢了钱财，说要请我们吃饭，结果分文未出，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说的话大人您可不要相信。他喝醉了，就把那天杀害吴祥少爷的事说出来了，说买了弯刀要一石二鸟，利用吴家老爷蠢笨的个性，让自己掌控吴家，他要做人上人！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大人可以明察啊！”
阿鱼眼眶都红了，指着大宝：“大宝你血口喷人！”
这时中年人的脸也“唰”的一下很是难看起来，他的脸面今天算是彻底的要丢尽了，中年人只觉得神魂颠倒，手脚冰凉，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