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内奸
何仁志跑到这深山密林里来干什么？其中定有蹊跷！张皓很快悄无声息地追上了他，在他背后大喊一声：“你到这搞什么名堂？”
何仁志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有想到有人跟踪，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忙道：“没干什么。”回头一看，见是张皓，便定了定神道：“原来是张盟主啊，我还以为有坏人躲在山上呢。”
张皓“哼”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除非你心中有鬼。”
何仁志讪笑道：“哪会呢，我跟盟主一样，这么久不见天师归来，心中有些着急，便一个人到处找她。”
张皓“哦”了一声道：“那你找到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何仁志摇头道：“还是没发现她的线索。”
张皓道：“那你为何兴高采烈哼着小曲？”
何仁志心中暗叫一声糟糕，道：“我只是闲着无事，哼着玩的。”
张皓扬了扬从信鸽上找到的纸条，怒问道：“这是什么？老七，难道非要我对你拷问吗？”说罢，他向着身旁的巨石一掌拍去，只见沙石四溅、尘土飞扬。
何仁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道：“盟主饶命，我全部交代！”
张皓道：“你最好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何仁志道：“信鸽是我放的，我是老七，求你别杀我，我还有七旬老母要赡养。”
张皓问道：“左手是谁？”
何仁志道：“左手是张轩逸。”
张皓奇道：“难道你是他暗中派到正一教来的？”
何仁志道：“不，我十来岁就上了山跟着师父，哪会是他派来的？”
张皓问：“你为何要向他报信？中间有什么曲折？”
何仁志叹气道：“都是为家人所累！我家就在山下，共四口人，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去年家中与邻居因为一块地的归属发生了争执，两家都不服气，最后闹到家族间发生了一场斗殴，对方被打死一人，我们这边，父亲被打死，哥哥受了重伤。
“邻居家族势力大，母亲怕他们再到我家兴师问罪，连忙叫族人上山来找我。他说：‘你既然在龙虎山学艺，师兄弟众多，可不能让咱们家族被人欺负了，赶快回来！’那族人还劝我带几个师兄下山，威慑一下他们。
“我拗不过他，便去找柳师兄。当时他在山上主事，他劝我报官，说：‘正一教在江湖上主持正义，向来讲道理，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利恃强凌弱，更不能动用教中力量。你最好是报官，将土地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谁家中占理，土地便归属于谁。’
“那族人听我转述柳师兄的话，顿时火冒三丈道：‘什么正一教，牛皮吹得比谁都响，遇到事情就会做缩头乌龟，我看你入道算是白入了，还不如我们。我这就回去召集家族，看看到底是谁怕谁！’说完，他饭都没吃，就下山了。
“到了夜里，我在房间左右徘徊，越想越不放心，最后悄悄地下了山。快到村口时，我见到那个邻居满脸是血，从草丛中爬出来。他见到我，吓得发抖，狠狠地对我说：‘何老二，你好狠心！居然叫高手过来对付我们！’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你说的什么？我才刚下山。’，邻居却扒开衣衫露出胸膛道：‘何老二，有种的就冲这来一剑，我们家六口人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越解释他越不听，最后见我没有伤他之意，他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回到家，发现邻居家早被一把火夷为了平地。这时那族人笑嘻嘻迎上来道：‘老二，没想到你们正一教这么仗义，嘴巴上不说，暗地里派人来帮我们！’我说：‘教中何曾派过人来？’他在我肩上猛地拍了一下道：‘老二，我懂，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这时，母亲叫我赶紧进屋来感谢恩人。我发现屋里多了三个人，我只认识张轩逸，便道：‘就是你们对付了隔壁邻居？’其中一人道：‘他们自不量力，打死你父亲，打伤你哥哥，便是成心与我们过不去！现在只不过是对他们略施惩戒而已。’”
张皓听得头皮发麻，道：“六条人命只是略施惩戒，他们手段如此狠辣！”
何仁志道：“当时我心中也是极不舒服，便屏退家人，对他们三人道：‘你们到底是何居心？’张轩逸说：‘我们帮了你，你不仅不感谢，还敢责怪我们。’我说：‘你们这是要置我于不义，六条人命的账全都会算在我身上。’
“张轩逸道：‘弱肉强食，古来皆是，他们族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哪敢再管闲事？况且这里山高皇帝远，民不告官不究，没人会来找你算账。’我知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来到此地，便问：‘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轩逸这才告诉我，他可以提供五十斤黄金，要我将正一教的秘密尤其是涉及到天师的重大事情传递给他。我很生气，坚决不愿做内奸。可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从，他不仅会去报官，还会上山报告柳师兄，将杀害邻居的责任全部推到我和家人头上，让我身败名裂，让我母亲老无所养。”
“所以，你便答应他了？”张皓问道。
何仁志痛哭道：“由不得我不答应啊。他们不仅拿剑架在我脖子上，还拿家里人威胁我，我别无选择。其实，事后我越想越痛恨自己，恨不能当场舍生取义，免得沦为了他们的奴隶。”
“后来你为他们做了什么？”张皓问。
“没做过什么。他们给我‘老七’的代号，让我在教中潜了下来。直到天都山会盟后，他才飞鸽传书告诉我说，你做了盟主，可能会与师姐一道上龙虎山，叫我密切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如有可能最好离间你跟正一教的关系，如有大事便要及时报告。但我今天才是第一次给他传信。”
张皓哼道：“我进入三清峰峡谷一事又该怎么说？”
何仁志惨笑道：“今天之前，那算是我为他做过的唯一一件事。那天我见到你进入峡谷，鬼迷心窍地便传书给柳师兄，他这才带着我们赶到峡谷。幸好师姐也及时赶到，才没有酿成大祸。”
张皓叹道：“欺师灭祖、吃里扒外，你可真是正一教的罪人！张轩逸所谋甚大，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何仁志道：“自古以来两面三刀的都没有好下场，我已经错过一次，不可再错！”顿了顿他才道：“生已痛苦，死又何惧？”话音刚落，他忽地抽出短剑，向着胸口猛地一刺，随后倒地。
何仁志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有想到有人跟踪，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忙道：“没干什么。”回头一看，见是张皓，便定了定神道：“原来是张盟主啊，我还以为有坏人躲在山上呢。”
张皓“哼”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除非你心中有鬼。”
何仁志讪笑道：“哪会呢，我跟盟主一样，这么久不见天师归来，心中有些着急，便一个人到处找她。”
张皓“哦”了一声道：“那你找到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何仁志摇头道：“还是没发现她的线索。”
张皓道：“那你为何兴高采烈哼着小曲？”
何仁志心中暗叫一声糟糕，道：“我只是闲着无事，哼着玩的。”
张皓扬了扬从信鸽上找到的纸条，怒问道：“这是什么？老七，难道非要我对你拷问吗？”说罢，他向着身旁的巨石一掌拍去，只见沙石四溅、尘土飞扬。
何仁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道：“盟主饶命，我全部交代！”
张皓道：“你最好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何仁志道：“信鸽是我放的，我是老七，求你别杀我，我还有七旬老母要赡养。”
张皓问道：“左手是谁？”
何仁志道：“左手是张轩逸。”
张皓奇道：“难道你是他暗中派到正一教来的？”
何仁志道：“不，我十来岁就上了山跟着师父，哪会是他派来的？”
张皓问：“你为何要向他报信？中间有什么曲折？”
何仁志叹气道：“都是为家人所累！我家就在山下，共四口人，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去年家中与邻居因为一块地的归属发生了争执，两家都不服气，最后闹到家族间发生了一场斗殴，对方被打死一人，我们这边，父亲被打死，哥哥受了重伤。
“邻居家族势力大，母亲怕他们再到我家兴师问罪，连忙叫族人上山来找我。他说：‘你既然在龙虎山学艺，师兄弟众多，可不能让咱们家族被人欺负了，赶快回来！’那族人还劝我带几个师兄下山，威慑一下他们。
“我拗不过他，便去找柳师兄。当时他在山上主事，他劝我报官，说：‘正一教在江湖上主持正义，向来讲道理，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利恃强凌弱，更不能动用教中力量。你最好是报官，将土地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谁家中占理，土地便归属于谁。’
“那族人听我转述柳师兄的话，顿时火冒三丈道：‘什么正一教，牛皮吹得比谁都响，遇到事情就会做缩头乌龟，我看你入道算是白入了，还不如我们。我这就回去召集家族，看看到底是谁怕谁！’说完，他饭都没吃，就下山了。
“到了夜里，我在房间左右徘徊，越想越不放心，最后悄悄地下了山。快到村口时，我见到那个邻居满脸是血，从草丛中爬出来。他见到我，吓得发抖，狠狠地对我说：‘何老二，你好狠心！居然叫高手过来对付我们！’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你说的什么？我才刚下山。’，邻居却扒开衣衫露出胸膛道：‘何老二，有种的就冲这来一剑，我们家六口人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越解释他越不听，最后见我没有伤他之意，他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回到家，发现邻居家早被一把火夷为了平地。这时那族人笑嘻嘻迎上来道：‘老二，没想到你们正一教这么仗义，嘴巴上不说，暗地里派人来帮我们！’我说：‘教中何曾派过人来？’他在我肩上猛地拍了一下道：‘老二，我懂，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这时，母亲叫我赶紧进屋来感谢恩人。我发现屋里多了三个人，我只认识张轩逸，便道：‘就是你们对付了隔壁邻居？’其中一人道：‘他们自不量力，打死你父亲，打伤你哥哥，便是成心与我们过不去！现在只不过是对他们略施惩戒而已。’”
张皓听得头皮发麻，道：“六条人命只是略施惩戒，他们手段如此狠辣！”
何仁志道：“当时我心中也是极不舒服，便屏退家人，对他们三人道：‘你们到底是何居心？’张轩逸说：‘我们帮了你，你不仅不感谢，还敢责怪我们。’我说：‘你们这是要置我于不义，六条人命的账全都会算在我身上。’
“张轩逸道：‘弱肉强食，古来皆是，他们族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哪敢再管闲事？况且这里山高皇帝远，民不告官不究，没人会来找你算账。’我知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来到此地，便问：‘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轩逸这才告诉我，他可以提供五十斤黄金，要我将正一教的秘密尤其是涉及到天师的重大事情传递给他。我很生气，坚决不愿做内奸。可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从，他不仅会去报官，还会上山报告柳师兄，将杀害邻居的责任全部推到我和家人头上，让我身败名裂，让我母亲老无所养。”
“所以，你便答应他了？”张皓问道。
何仁志痛哭道：“由不得我不答应啊。他们不仅拿剑架在我脖子上，还拿家里人威胁我，我别无选择。其实，事后我越想越痛恨自己，恨不能当场舍生取义，免得沦为了他们的奴隶。”
“后来你为他们做了什么？”张皓问。
“没做过什么。他们给我‘老七’的代号，让我在教中潜了下来。直到天都山会盟后，他才飞鸽传书告诉我说，你做了盟主，可能会与师姐一道上龙虎山，叫我密切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如有可能最好离间你跟正一教的关系，如有大事便要及时报告。但我今天才是第一次给他传信。”
张皓哼道：“我进入三清峰峡谷一事又该怎么说？”
何仁志惨笑道：“今天之前，那算是我为他做过的唯一一件事。那天我见到你进入峡谷，鬼迷心窍地便传书给柳师兄，他这才带着我们赶到峡谷。幸好师姐也及时赶到，才没有酿成大祸。”
张皓叹道：“欺师灭祖、吃里扒外，你可真是正一教的罪人！张轩逸所谋甚大，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何仁志道：“自古以来两面三刀的都没有好下场，我已经错过一次，不可再错！”顿了顿他才道：“生已痛苦，死又何惧？”话音刚落，他忽地抽出短剑，向着胸口猛地一刺，随后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