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恩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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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相邀

    李四哪知道楚仁英内心里这么多想法?见他出神,便问道:“不知楚师兄、卓师兄此行所为何事?”

    卓仁雄接道:“大师兄叫我们下山找人……”他话未说完,见楚仁英向他使一眼色,便住了口。

    楚仁英叹气道:“教中有人不懂事,私自下山,害得师兄弟几个到处寻访。我跟卓师弟负责北路,路经并州,刚巧前日在城中见到有六个人受伤,颇似被本门手法攻击,于是我们就打听情况,这才来到你修炼的地方,将你救下。”

    李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们见到的六人定是牧马帮六位舵主,他们是被我师兄打伤了。师兄后来去城中找牧马帮其他人算账了,便留下了我。”

    两人对视一眼,楚仁英问道:“李兄,我们向你打听个情况,不知近来贵教有无陌生人到访?”

    李四见他们似有隐情,不由得心头一紧,莫非他们是问张三?于是他打了个马虎眼,道:“不知二位师兄问的陌生人长相如何?”

    卓仁雄粗声道:“有点瘦弱,面色较白。”说完看了李四一眼道:“长得跟你差不多,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听了那六人的话就火急火燎地找上山。”

    李四心里想的只是张三的事,听得并非针对张三,不由得舒了口气,看来自己错过他们了,便答道:“近来阴山教并无外人到访。”

    楚仁英哀叹道:“当日我们想着贵教跟我教颇有渊源,教中那人会不会到了贵教,现在看来此行是毫无收获了,再去拜访贵教已无必要。我们在并州城再转几天,如再无消息,我们就打道回府,向大师兄复命去了。你趁着这几天在这好生休养。”

    李四见他惆怅,便道:“我那位师兄武艺高强,说不定还能帮上忙。等我再身体再好一点,我就返回石洞,将他带来跟两位师兄见面,大家好共同参详一下。”

    楚仁英、卓仁雄心里很不服气,但并未说破。随后两天,两人都是早出晚归,回来都是垂头丧气,一看就是毫无进展。

    李四不好触这霉头,自己一边养伤,一边修炼。自楚仁英帮他打通经脉阻滞后,他的功力已达到阴山教内功第三层境界,现在他抱着成亦可喜、不急不躁的心态修练着,体内气息日益鼓荡,身体很快便能运转自如。

    这一日,楚仁英二人再次垂头而回,衣服上却有血迹点点。李四大惊道:“两位师兄,你们受伤了?”

    卓仁雄皱眉恼怒道:“没长眼睛啊?这是别人的血!你就这么希望我们受伤?”

    李四陪笑道:“我只是担心二位师兄,情急之下未细加思考,不知何人不长眼,却得罪了师兄?”

    卓仁雄见他低声下气也不好再责怪,便解释道:“我们这几天出去打听,自己的事没着落,倒是查到了另一桩怪事。西华寺近来不断派出武僧,他们四处传信,说要在陇右天都山大宴宾客,届时将会宣布一件耸动江湖的重大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们本来还不信,但在并州城我们见到了一些隐居多年的名宿,他们都将前往天都山。

    今天上午我们刚进城,便有两名自称西华寺的和尚上前相邀,一定要我们参加大宴。我们不明真相,自然不想去,谁知他们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哼,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就不长记性!这西华寺的和尚也太不讲理了!”

    楚仁英喝住他,道:“仁雄,少说两句!本教与西华寺多少有些渊源,目前事情到底如何尚无定论,咱们暂且多打探些消息。”

    李四隐约觉得,除了阴山教出现内乱外,江湖并不太平,一场血雨腥风似乎正在逼近。

    正在此时,一只信鸽扑棱棱地降落下来。楚仁英接过信鸽,解下脚上捆绑着的竹筒,取出竹筒内的纸条,看完后沉思半天后,说道:“看来天都山大宴咱们是不去不行了。”说罢将纸条递给卓仁雄。

    卓仁雄接过一看,原来是大师兄柳仁保的传讯,上面写着:“近日,西华寺四处邀约,二月初二大宴天都山,本教亦有来访。佛道多年未有深交,西华寺亦地处陇右、少有来往,然此次大宴已撒贴两教四寺、遍邀江湖同道,故殊为可疑,江湖似有大变。我已命二师弟、三师弟前往,你们亦当西行与之会合,务必探明情况,及时回报,切记。柳仁保。”

    楚仁英见他看完,便向李四问道:“本教大师兄有命,我们将前往陇右天都山,想来贵教也将有人前往,不知李兄是否与我们同行?”

    李四听着阴山教也有人去,便有些踌躇,自己毕竟是从教中逃出来的,此去凶险不少,但想着许久未见谢霜雪,心里又有些向往,再一思索,说不定张三也会去到天都山,还有何惧?便道:“如此甚好,我就随二位师兄前往,路上还请二位多多担待。”他这是提前给两人打好埋伏,正一教和阴山教颇有渊源,万一阴山教还想要捉拿他,好歹他们会给自己说句话。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志得意满。

    三人前往城中买了三匹马,购置了些干粮,便一路西行。跨黄河、经延州、过庆州,最后翻越横山,历经十余天的艰难跋涉,三人赶在落日之前来到了怀远城。

    楚仁英道:“此地再往北走一日便是天都山,后天便是大宴,幸好没有耽误时间。今天咱们就在此住宿,明天好一早赶路。”

    三人便去找客栈住下。谁知问了几间都是客满,最后好不容易在偏僻角落找到一间,尚有两间客房。

    卓仁雄便道:“师兄,我睡觉呼噜声大,你自己一间,我和李四一间吧。”

    楚仁英便道:“好,记得早点休息,明早日出便要赶路。”

    卓仁雄应了一声,便和李四来到房间。推门进去,一阵霉味扑面而来,直冲得卓仁雄鼻子痒痒,不禁骂道:“还说运气好有了间房,原来是没人住的房。”

    李四道:“将就住着吧。”

    卓仁雄不依,叫来店小二,问道:“你这是什么房?能住人吗?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

    那店小二听罢,不屑道:“客官,您去打听打听,这几夜怀远城能有这种房算是不错的了!谁想得到城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外地人呢?也亏得我们老板看得远,早早地将这柴房腾了出来,不然,你想住还没地方呢!那些再晚点过来的客人只能睡地铺了!”

    卓仁雄正想发作,李四忙拉住他,随后向店小二说道:“没事了,有得住就行!我想打听一下,这一下多出来这么多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店小二极爱表现,遂道:“你问我算是问对了,怀远城大小事情没有我包顺不清楚的!就像现今多了这么多人,有中原汉人、有吐蕃族人,还有西华寺的和尚、回鹘的军士,来历复杂呢。但我随便一问自己就分析出来了,他们都是路经此地前往天都山。前面几天离开的都有许多,他们都已经到了天都山了。”

    李四听后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你见一个黑面虬髯的大汉没有?”

    店小二道:“这种江湖粗汉,每天不知要来多少。”

    李四见问不出来,便拉着卓仁雄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