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恩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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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深夜追凶遭暗算

    张三从禁军驻地出来,往府衙方向行进。谁知又遇到了麻烦。

    禁军驻地在郊外,所以路上很是寂静,并无行人、车辆。走了一柱香功夫,他才见到前方五辆车慢慢悠悠地走着。最前一辆的车夫还喊着:“后面的跟上,都加把劲,别误了知州的大事!”

    张三心道,果然是送往府衙的。想到此处,他飞身上前,直扑最前方那辆车,希望拦下这笔财物。当他身在半空,正要出手制住车夫时,他猛然感觉到腰部一阵凉风袭来。

    他迅速收紧肌肉,腰身一转,从半空中急速上升然后翻跃落在远处。此时,他发现衣服已被利物戳破。看来,有高手藏身车内。

    不待他多想,五个车夫全部翻身下车,手持利剑冲杀过来。张三避开锋芒,大喝一声:“来得好!”,猛一发力,在人群中穿梭,片刻五人被打倒在地。

    “哐啷啷”一阵响,张三将收缴的利剑扔在地上,笑道:“就凭你们几个的微末功夫,还想对付我?”他话音未落,已经停下的马车内突然“噗、噗”的两声,两个黑衣人如同利箭般从车内射出,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直击张三背后。

    他们速度极其迅猛,挟着夜风的出拳威势极大。张三心道,这应该就是刚才偷袭自己的人,他们功夫看来不低于高彦章等阴山教高手。当下来不及思考,他一个旱地拔葱,避开了敌人的凌厉攻势,随后半空中双掌直击而下。

    那两人识得厉害,见一击不中便迅速闪开。待张三击空后双掌回撤、身形下坠、旧力已断新力未续之际,两人瞅准时机,抽出利剑,再次从两个方向直刺而去。

    张三不禁暗叹,此二人颇具眼力、应变迅速,最厉害的是算准了他下坠途中无法借力,封住了他两面退路,确是劲敌。好在张三内力雄厚,他深吸一口气,见两支长剑刺到,突然伸出右脚,踢向前方剑身,就此稍一借力,便改变了身形,从侧方弹射出去,落在一棵槐树下。

    这次他不等对方有所反应,折下一节枯枝,运上内劲,向着左边的黑衣人直射过去。待那人挥剑格挡之际,张三迅速攻向右边的黑衣人,逼着他连连后退。

    忽听得左边那人唿哨一声,原来躺在地上的那五人马上爬起来,跃上马车,驱车而去。

    张三见状,猛攻几招,将那两个黑衣人逼退,然后一个转身飞向第一辆车,一掌劈下去,车夫倒地。张三使劲一拉缰绳,那马受不了力,只能停下。后面车辆被挡住了路,剩下那四个车夫正想逃跑,张三追上去,将他们一一点倒在地。

    解决完这五人之后,张三回头一看,那两黑衣人却已不见。张三心道,这两人倒有自知之明,见势不对立刻溜之大吉,好在马车被拦了下来。他掀开其中一辆马车车帘,往里一望,却哪有财物的样子?全是砖头石块!

    他立刻查看另外四辆马车,无一例外,全是砖头石块。张三不禁大怒,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那逃走的两人才是关键,这车辆全是诱饵。

    他揪起一名车夫,问道:“说,逃走那两人是谁?”

    那车夫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大侠,饶命!他们是牧马帮的舵主,就是他们说有人要来劫财,逼着我们过来赶车。”

    张三道:“剩余车辆去哪了?”

    那人道:“我也不知道啊,前面分岔路口,他们就叫我们各走一条道。”

    张三最后问道:“那你可知道这车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知道,想来就是金银财宝吧。”

    张三见他一脸害怕的样子,想来就是被威逼过来的下人,再问也得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便放过了他。

    张三仔细查看了各辆车,再回想之前过程,许多疑问不禁浮上心头。牧马帮设计捉拿自己,不仅盗窃狄朱、狄青兄弟马匹诱惑自己,还纵火烧了群英楼,将自己擒拿归案,最后将自己正法。可惜他们疏忽了自己的功夫,导致环环相扣的阴谋无法得逞。

    张三虽然江湖经验不足,但经过数次交锋,想问题绝不会浅尝辄止。他发现,这次牧马帮将总舵搬迁一空,而且兵分两路、声东击西,最终主犯和财物都得以转移,看着怎么都不像临时起意,应该是早有预谋。而自己成功逃脱他们掌控确属突发事件,所以,牧马帮要预防的可能另有其人。

    那牧马帮的另一敌人是谁呢?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办?张三懒得再想,既然那丁都指挥使是牧马帮副帮主,不管他是不是前往府衙,不管那两个黑衣人是否与他会和,自己都要往那闯上一闯。

    想到此处,张三斗志昂扬、战意上涌,拾起一把长剑,骑上一匹马,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到了并州府衙,只见高墙耸立、灯火通明。张三寻得一处僻静处翻墙而入,然后循着墙根朝那人声鼎沸处摸过去。不一会,他来到一处厅前,只听得里面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想来就是这里了。

    他从窗外往里一望,只见主位坐着的是一位相貌威严、气度不凡的官员,想来就是知州了。知州右手边赫然就是那丁指挥使,其余应该也是府中官吏。

    只见丁指挥使端着酒杯站起来,大声道:“区区蟊贼,何须劳烦刘知州挂念?交给本将就行了!咱俩这杯酒,此事无须再提!”

    那刘知州脸色一沉,似有话说,但见丁指挥使一饮而尽,便不再言语,也干了一杯,但放下酒杯后,他仍道:“丁兄话虽如此,但保境安民乃本官职责所在,群英楼失火事关重大,定当审讯明白,所以还请丁兄万万配合,将两名纵火者交与本官。”

    张三一听不觉感到好笑,原来这两人是在争抢自己和李四,如果他们得知自己早已逃脱,不知该做何想?不过,这丁指挥使是牧马帮中人,自然不会轻易配合刘知州,且看他如何应对。

    丁指挥使沉吟道:“刘知州既然话已至此,本将也只好如实相告。实不相瞒,此二人原本群英楼杂役,只因与老板产生口舌纠葛,一怒之下便纵火烧楼,实在是凶神恶煞、罪大恶极。当日我们也是怕他们再闹出大事,这才出兵将他们捉拿。本想关押几日就移交给刘知州,谁知他们竟然妄图越狱!狱卒情急之下,赶紧阻止,却不料失手将其打死了。”

    刘知州讶道:“竟有此事?”

    丁指挥使继续道:“正是如此!此事既已发生,本将不好隐瞒刘知州,但还请知州及各位严加保密,就当纵火者被愤怒的百姓殴打致死罢了。否则,本将御下不严,朝廷自然会怪罪;可知州未能及时组织破案,不也是落不下个好?”

    刘知州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罪犯被禁军抢走了,最后还得帮人保守秘密,似乎还欠他一个人情,不由得怒气上升。下首一位官员道:“本官认为丁兄言之有理!纵火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死刑,既然木已成舟,就此定案吧。”

    丁指挥使哈哈笑道:“还是通判开明!敬你一杯!”

    见到二人欣然碰杯,刘知州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张三心道,看来这知州也是摆摆架子,等到下面的人承担了责任,他也就顺水推舟将群英楼案办成铁案,可自己和李四就被他们定为死人了,案件真相就将永远深埋,造成的损失将无人承担责任!

    想到此处,张三再也见不得这丁指挥使的可恶嘴脸,就想进去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