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九死天蚕变
“在构筑‘幻魔境’之时，我曾感受到另一股境力的存在。不过当时它无主无源，偶尔还能为我所用。所以我也没有在意。”戚长空突然抬头，双目神光闪烁：“现在想来，‘幻魔境’功成后，可能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少掌门可是猜到了什么？”
“无双拭目以待即可。”戚长空也不多做解释，他取下背上所负之剑。正是荻无双得到黑剑后，换下的那柄。
“这一世惯了看书作画，喝茶饮酒。此刻又要恢复那打打杀杀的日子，真是令人不愉哪……”
戚长空长剑出鞘，荻无双只觉眼前一道寒芒乍闪。
整个人的气机陡变，那个只身战妖主，笑饮妖魔血的‘妖世第一人’，又回来了。
“‘幻魔境’为我所创，虽不能操纵自如，但其地形布局，我已牢记于心。”戚长空持剑回头一望，说道：“无双请随我来。”
于是荻无双随着戚长空，走进一侧那漆黑死寂，欲择人而噬的莽莽森林。
不多时，便有三只草魑从憧憧树影后绕出，挡在二人前行之路上。
以荻无双如今的武功内力，草魑除了在她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已无法造成更进一步的威胁。
草魑焚毁后，空中又再次浮出那透若白玉的氤氲气体。
“这趟本来打算将这异种境力分作一人一半，不过幻魔境里好像出了点问题。无双，却要委屈一下你了。”
“少掌门此言何意？”
“幻魔境中之妖，皆为我当初破碎虚空后的残余境力所化。只要妖魔一亡，这股纯净境力就会重新凝结显化。吸收以后，就能将这股境力为己所用。”戚长空又问道：”上次无双自幻魔境而出，当自有体会。”
“那日醒后，只觉耳清目明，内力修为也突飞猛进。难道就是那晚数百‘草魑’所化境力之效么？”
“不错，只是你的易筋经火候未臻，真正纳取的境力不及十一，也正因如此，你才没有爆体而亡。”
荻无双想到当日昏厥场景，不由心生余悸。但更多的，则是一股惋惜之意，口中叹息：“是无双没用。”
“来日方长，无双无需自责。”戚长空剑指空中那静静漂浮着的境力，说道：“此世我已武功全无，即使在幻魔境中以神念再塑躯体，也只能从头开始。这趟‘凡境中关’产生异变，定是有其缘由。如若无双不反对，此次你便只吸纳部分境力用于恢复，其余则由我来汲取。”
荻无双忙道：“有易筋经之助，无双不用吸收这境力也可。”
“易筋经虽有回气疗伤之效，但速度还是慢了些。而这趟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目前还一无所知。所以，不妨作最坏的打算。”
于是这三团境力，被戚长空、荻无双二人分别纳取。
而随着这股奇异能量顺着戚长空重塑的经脉轮转于四肢百骸，戚长空的身体周边生出了一些晶莹剔透的细线，一眼看去，如同蚕丝。
“这是何物？”荻无双看着戚长空从皮发毛囊间长出的透明丝状物，讶异问道。
“蚕有九蜕，死而不灭。一朝饮露，物化天蚕。这门功夫，名唤‘九死天蚕变’。”
“就是之前与负雪小弟说的那门武功么？”
“不错。人世遍历几千年，所出武学数不胜数。但论宽宏广博、海纳百川，当属‘易筋经’；论锋芒所指、所向披靡，则是‘白玉武经’。”说到此处，戚长空淡然一笑。
“而我这‘九死天蚕’，却是全天下变数最多，最不可估量的神奇武功。”
荻无双奇道：“却是神奇在何处。”
戚长空大笑：“将凡境中关内的妖魔斩尽后，料想可达成第一次‘蚕蜕’，届时无双即可一窥虚实。”
言语间，二人不知已深入林中多远。林中枝叶繁茂，将漫天星河也遮掩的只剩零星几点。远方偶尔传来几声似若小孩啼哭的声音，在空山间来回传响。
戚长空走在前方带路，而一路上除了先前窜出的三只草魑外，倒也没有别的动静。
突然，戚长空止住步伐。
“到了。”
荻无双才发现，眼前这密蔓如帘的一片树藤青蕨间，竟掩着一座倾塌了半侧的密门。如果不是戚长空乃所谓的‘创造者’，恐怕无论谁来，即使身处三丈之内，都难以发现。
“里面的妖物，力道甚于草魑十倍。无双定要小心。”
荻无双口中应是，于戚长空之前推门而入。
迎接她的是破空刀声。
即使门内密室比起枝叶繁茂的密林来，还要昏沉。但在易筋经催转之下，荻无双闻声辨位的能力展现了出来。
黑剑早已蓄势待发，与那黑暗中的刀撞在一处，门内空间爆开“锵”的一声。
荻无双踉跄几下，退后三步。
而接踵而至的，则是那漆黑中莫名妖物的第二刀。体内易筋经磅礴若海，但禁不住这刀势来的无比凶烈刚猛。
荻无双步伐稍乱，硬生生又往后退开十步，胸中气血翻涌难平，真气也随之一溃。
“别动。”
这时，一只手按住了荻无双握剑的右手。瞑暗中，传来戚长空温和的声音。
“此妖名唤‘甲尸’，乃妖气附尸所化，力道刚猛，不可力敌。甲尸的尸躯因年久腐烂，五感衰竭。方才只是我们进来的推门声惊扰了它。”
于是荻无双不再动作，那近在咫尺的妖物果然也愣在了原地，不再攻击。
“甲尸身负甲胄，看似笨拙，实则行动敏捷，迅疾如风。”
荻无双想到那汹涌如潮的第二刀，心有同感。
“跟我来。”
此时室内昏暗无光，但戚长空摸黑在四围的墙岩上触碰了几处后，便已心如明镜，往更幽邃的深处走去。
他的手仍紧系着无双的右手。
两手相触，荻无双感到阵阵温意顺着那相牵之手丝丝缕缕传来。
少女的几分羞意潜匿在这无边的幽冥之中，听着二人脚步轻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传回的沉沉声响。寂静中，两个心跳此起彼伏，仿佛在彼此追逐。
少女的心不禁荡起一圈涟漪：也许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是好的。
“少掌门可是猜到了什么？”
“无双拭目以待即可。”戚长空也不多做解释，他取下背上所负之剑。正是荻无双得到黑剑后，换下的那柄。
“这一世惯了看书作画，喝茶饮酒。此刻又要恢复那打打杀杀的日子，真是令人不愉哪……”
戚长空长剑出鞘，荻无双只觉眼前一道寒芒乍闪。
整个人的气机陡变，那个只身战妖主，笑饮妖魔血的‘妖世第一人’，又回来了。
“‘幻魔境’为我所创，虽不能操纵自如，但其地形布局，我已牢记于心。”戚长空持剑回头一望，说道：“无双请随我来。”
于是荻无双随着戚长空，走进一侧那漆黑死寂，欲择人而噬的莽莽森林。
不多时，便有三只草魑从憧憧树影后绕出，挡在二人前行之路上。
以荻无双如今的武功内力，草魑除了在她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已无法造成更进一步的威胁。
草魑焚毁后，空中又再次浮出那透若白玉的氤氲气体。
“这趟本来打算将这异种境力分作一人一半，不过幻魔境里好像出了点问题。无双，却要委屈一下你了。”
“少掌门此言何意？”
“幻魔境中之妖，皆为我当初破碎虚空后的残余境力所化。只要妖魔一亡，这股纯净境力就会重新凝结显化。吸收以后，就能将这股境力为己所用。”戚长空又问道：”上次无双自幻魔境而出，当自有体会。”
“那日醒后，只觉耳清目明，内力修为也突飞猛进。难道就是那晚数百‘草魑’所化境力之效么？”
“不错，只是你的易筋经火候未臻，真正纳取的境力不及十一，也正因如此，你才没有爆体而亡。”
荻无双想到当日昏厥场景，不由心生余悸。但更多的，则是一股惋惜之意，口中叹息：“是无双没用。”
“来日方长，无双无需自责。”戚长空剑指空中那静静漂浮着的境力，说道：“此世我已武功全无，即使在幻魔境中以神念再塑躯体，也只能从头开始。这趟‘凡境中关’产生异变，定是有其缘由。如若无双不反对，此次你便只吸纳部分境力用于恢复，其余则由我来汲取。”
荻无双忙道：“有易筋经之助，无双不用吸收这境力也可。”
“易筋经虽有回气疗伤之效，但速度还是慢了些。而这趟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目前还一无所知。所以，不妨作最坏的打算。”
于是这三团境力，被戚长空、荻无双二人分别纳取。
而随着这股奇异能量顺着戚长空重塑的经脉轮转于四肢百骸，戚长空的身体周边生出了一些晶莹剔透的细线，一眼看去，如同蚕丝。
“这是何物？”荻无双看着戚长空从皮发毛囊间长出的透明丝状物，讶异问道。
“蚕有九蜕，死而不灭。一朝饮露，物化天蚕。这门功夫，名唤‘九死天蚕变’。”
“就是之前与负雪小弟说的那门武功么？”
“不错。人世遍历几千年，所出武学数不胜数。但论宽宏广博、海纳百川，当属‘易筋经’；论锋芒所指、所向披靡，则是‘白玉武经’。”说到此处，戚长空淡然一笑。
“而我这‘九死天蚕’，却是全天下变数最多，最不可估量的神奇武功。”
荻无双奇道：“却是神奇在何处。”
戚长空大笑：“将凡境中关内的妖魔斩尽后，料想可达成第一次‘蚕蜕’，届时无双即可一窥虚实。”
言语间，二人不知已深入林中多远。林中枝叶繁茂，将漫天星河也遮掩的只剩零星几点。远方偶尔传来几声似若小孩啼哭的声音，在空山间来回传响。
戚长空走在前方带路，而一路上除了先前窜出的三只草魑外，倒也没有别的动静。
突然，戚长空止住步伐。
“到了。”
荻无双才发现，眼前这密蔓如帘的一片树藤青蕨间，竟掩着一座倾塌了半侧的密门。如果不是戚长空乃所谓的‘创造者’，恐怕无论谁来，即使身处三丈之内，都难以发现。
“里面的妖物，力道甚于草魑十倍。无双定要小心。”
荻无双口中应是，于戚长空之前推门而入。
迎接她的是破空刀声。
即使门内密室比起枝叶繁茂的密林来，还要昏沉。但在易筋经催转之下，荻无双闻声辨位的能力展现了出来。
黑剑早已蓄势待发，与那黑暗中的刀撞在一处，门内空间爆开“锵”的一声。
荻无双踉跄几下，退后三步。
而接踵而至的，则是那漆黑中莫名妖物的第二刀。体内易筋经磅礴若海，但禁不住这刀势来的无比凶烈刚猛。
荻无双步伐稍乱，硬生生又往后退开十步，胸中气血翻涌难平，真气也随之一溃。
“别动。”
这时，一只手按住了荻无双握剑的右手。瞑暗中，传来戚长空温和的声音。
“此妖名唤‘甲尸’，乃妖气附尸所化，力道刚猛，不可力敌。甲尸的尸躯因年久腐烂，五感衰竭。方才只是我们进来的推门声惊扰了它。”
于是荻无双不再动作，那近在咫尺的妖物果然也愣在了原地，不再攻击。
“甲尸身负甲胄，看似笨拙，实则行动敏捷，迅疾如风。”
荻无双想到那汹涌如潮的第二刀，心有同感。
“跟我来。”
此时室内昏暗无光，但戚长空摸黑在四围的墙岩上触碰了几处后，便已心如明镜，往更幽邃的深处走去。
他的手仍紧系着无双的右手。
两手相触，荻无双感到阵阵温意顺着那相牵之手丝丝缕缕传来。
少女的几分羞意潜匿在这无边的幽冥之中，听着二人脚步轻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传回的沉沉声响。寂静中，两个心跳此起彼伏，仿佛在彼此追逐。
少女的心不禁荡起一圈涟漪：也许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