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舍有得，甘从苦来
出了后院绕过中堂，来到王府药房。赵愚握了握拳头走了进去。
“呦！这不是三少爷么，你不去和那些贱民上山扒药，怎么来我这里？以你的情况，呵呵。”一声及其充满嘲讽的话语从柜台后传出。
“崔管事。”
赵愚望着眼前这个衣衫整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母亲病危，此人落井下石，扣住一味主药不放，自己苦苦哀求，他仍然不肯把药给他，虽说里面有原配郭氏的原因，但此仇此恨今生必报。强忍着心中的悲愤，恋恋不舍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通体鲜红的玉石。
“血玉！”
崔让猛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眼前事物。
“我需要一些药材来练功。”赵愚晃了晃手中的血玉。
崔让艰难的收回了目光，紧接着神色一寒：“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哈哈哈！”
赵愚笑了将血玉一握：“你要敢抢，我立马把它扔碎。而且我来的路上和很多人打过招呼，知道我来这里的人不少。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把此事宣扬出去，哪怕到时候你可以狡辩，但血玉的诱惑，你敢赌一下吗？”
计策虽然有风险，但以对方胆小慎微的性格，只要控制好条件便问题不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本身谨慎的崔让仔细权衡了下利弊缓缓坐了回去：“你想要什么？”
“黄菩提，赤灵芝，五十年份三七，东海水参，铁仙草。”
赵愚连续说出了几味药材。
“嘶~”
崔让吸了口凉气：“黄菩提，三七倒好说，赤灵芝和铁仙草药房也剩独一份，这两种药材的药效差不多，都有锻骨洗髓之效，府里对它们的需求也很大，所以我不能都都给你，你只能选一种，否则定会败露。至于东海水参，哼哼！如此稀罕之物，你觉得我这里会有？”
“那我就没办法了。”赵愚双手一合，把玉收了回去。
“崔管事，你也太过分了，赤灵芝和铁仙草给我一份也就罢了，这最珍贵的水参你说没有就没有了！我这可是血玉！有提神静气，温养元神之效，戴在身上打坐练气事半功倍，恐怕整个王府里也找不出第二块。如果不是我不能练功只能学学拳脚，怎么可能拿出来。”
意思很明显，你不出点血就像要这样的好东西？
崔管事一咬牙，“罢了，你等下。”说完往内库走去，不一会就手捧一玉盒而出。
“东海水参我没有，但是我有这个。”说着打开了玉盒。
“黄金参！”赵愚脱口而出。
“不错！”
崔让扬了扬手中的玉盒，“黄金参，虽然在锻骨方面药效要比东海水参差上一些，但有固本培元之效，我再给你一份五十年份的黄精，如何？”
“成交。”
夜色弥漫，整个汴京城依然灯火通明，朝廷的禁军比往常更加严密。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崔管事联想到什么，事情败露怎么办？”
昏暗的屋内，笙墨愚将少年收集到的药材切碎放入酒壶之中，仔细的摇晃着。
“不怕，血玉对他的诱惑很大，哪怕把我们卖了，他也得不到更好的东西。而且...”
赵愚拿出了怀中的玉盒打开递了过去。“他给了我这个，一旦败露，他中饱私囊的事也瞒不住，下场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笙墨愚点了点头，对少年的心智多了几分肯定。接过玉盒把里面的黄金参拿了出来，边看边生出考教之意：“血玉！至宝。你母亲所留。不后悔吗？”
赵愚本来淡然的小脸一暗，但转眼恢复了过来摇了摇头，“兵法云，存人失地，尚待时机，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我必须走，而且你恢复的越好，我越安全。”。
如此回答出自一个年方十二的少年，忍不住让人心生赞赏。
“很好。”
笙墨愚将手中的参丢了回去：“吃了它然后过来盘膝坐好。”
“搞什么？”
接过参赵愚疑惑的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言，三下五除二把黄金参嚼碎吞了下去来到床边坐下。
“别动。”
笙墨愚盘腿端坐，将药酒一饮而尽，运起真气一指点在了对方的眉心。
顿时赵愚感觉到一阵刺痛，一股强大的真气从眉心天轮处扩散周身，而随着真气的扩散，疼痛以十倍百倍的速度增加着。“疼！锥心的疼！”强烈的刺痛感让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收敛心神！忍住。”笙墨愚面色难看道。
他现在所运行的功法叫《矛盾功》，乃道一宗的一门奇功，在重伤不治之时，可将自身功力传给他人，为对方易筋洗髓，重铸先天，而在运行过程中，随着自己功力的流失，却会将自身所受到的内伤与外伤迅速治愈。破功还是保命，对于一个武者来说，确实是矛盾重重。
“好好体会我真气运行的路线！别晕过去，坚持越久接收的越多对你今后越好。我只能帮你这一次，是龙是虫就看你自己了。”说完压下因为运气牵动的伤势，全力运功。
“我会坚持到底！”
赵愚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将那刺入骨髓的疼痛死死的压制着。母亲的死，父亲的漠视，族人的欺压，下人的嘲笑，老天给我的苦难，我要一一的还回去！还回去！！！苍白的嘴角留下了舌破的血迹，紧握大腿的双手，指甲早已刺入肌肉，每当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娘亲的身影就会从心里无声的浮现，让摇摇欲坠的身体从新端坐起来，娘...娘....瘦弱的少年在这寒冷的月光之下，经历着化蛹的脱变，如果说人死后真有魂的话，此刻应该有一道看不见的身影默默的怀抱着争扎中的他。岁月无情，人有情。母爱是一个孩子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一个孩子最大的坚强。
“可以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赵愚已经浑噩到极限的时候，笙墨愚放下了手指，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吃下，平复了些许真气，使他苍白的面容恢复了一丝元气。看着眼前因为疼痛不自觉抽搐的少年，心里闪过一丝挣扎与怜悯，强行开筋锻骨之痛比千刀万剐好不了多少，多少意志坚定的武人都坚持不下来，而眼前的少年他才十二岁，十二岁啊！是什么让这么一个孩子在这种非人的疼痛中坚持到最后的？仇恨吗？还是其他？
“师..师父..结束..了.吗？”
就像一片残叶般的少年，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已经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赵愚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明亮而纯洁，然后扑通一声晕了过去。
“傻小子。”
笙墨愚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将他抱起放在床上，轻轻的盖上被子。这一刻他将赵愚看成了自己的弟子.....
“呦！这不是三少爷么，你不去和那些贱民上山扒药，怎么来我这里？以你的情况，呵呵。”一声及其充满嘲讽的话语从柜台后传出。
“崔管事。”
赵愚望着眼前这个衣衫整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母亲病危，此人落井下石，扣住一味主药不放，自己苦苦哀求，他仍然不肯把药给他，虽说里面有原配郭氏的原因，但此仇此恨今生必报。强忍着心中的悲愤，恋恋不舍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通体鲜红的玉石。
“血玉！”
崔让猛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眼前事物。
“我需要一些药材来练功。”赵愚晃了晃手中的血玉。
崔让艰难的收回了目光，紧接着神色一寒：“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哈哈哈！”
赵愚笑了将血玉一握：“你要敢抢，我立马把它扔碎。而且我来的路上和很多人打过招呼，知道我来这里的人不少。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把此事宣扬出去，哪怕到时候你可以狡辩，但血玉的诱惑，你敢赌一下吗？”
计策虽然有风险，但以对方胆小慎微的性格，只要控制好条件便问题不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本身谨慎的崔让仔细权衡了下利弊缓缓坐了回去：“你想要什么？”
“黄菩提，赤灵芝，五十年份三七，东海水参，铁仙草。”
赵愚连续说出了几味药材。
“嘶~”
崔让吸了口凉气：“黄菩提，三七倒好说，赤灵芝和铁仙草药房也剩独一份，这两种药材的药效差不多，都有锻骨洗髓之效，府里对它们的需求也很大，所以我不能都都给你，你只能选一种，否则定会败露。至于东海水参，哼哼！如此稀罕之物，你觉得我这里会有？”
“那我就没办法了。”赵愚双手一合，把玉收了回去。
“崔管事，你也太过分了，赤灵芝和铁仙草给我一份也就罢了，这最珍贵的水参你说没有就没有了！我这可是血玉！有提神静气，温养元神之效，戴在身上打坐练气事半功倍，恐怕整个王府里也找不出第二块。如果不是我不能练功只能学学拳脚，怎么可能拿出来。”
意思很明显，你不出点血就像要这样的好东西？
崔管事一咬牙，“罢了，你等下。”说完往内库走去，不一会就手捧一玉盒而出。
“东海水参我没有，但是我有这个。”说着打开了玉盒。
“黄金参！”赵愚脱口而出。
“不错！”
崔让扬了扬手中的玉盒，“黄金参，虽然在锻骨方面药效要比东海水参差上一些，但有固本培元之效，我再给你一份五十年份的黄精，如何？”
“成交。”
夜色弥漫，整个汴京城依然灯火通明，朝廷的禁军比往常更加严密。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崔管事联想到什么，事情败露怎么办？”
昏暗的屋内，笙墨愚将少年收集到的药材切碎放入酒壶之中，仔细的摇晃着。
“不怕，血玉对他的诱惑很大，哪怕把我们卖了，他也得不到更好的东西。而且...”
赵愚拿出了怀中的玉盒打开递了过去。“他给了我这个，一旦败露，他中饱私囊的事也瞒不住，下场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笙墨愚点了点头，对少年的心智多了几分肯定。接过玉盒把里面的黄金参拿了出来，边看边生出考教之意：“血玉！至宝。你母亲所留。不后悔吗？”
赵愚本来淡然的小脸一暗，但转眼恢复了过来摇了摇头，“兵法云，存人失地，尚待时机，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我必须走，而且你恢复的越好，我越安全。”。
如此回答出自一个年方十二的少年，忍不住让人心生赞赏。
“很好。”
笙墨愚将手中的参丢了回去：“吃了它然后过来盘膝坐好。”
“搞什么？”
接过参赵愚疑惑的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言，三下五除二把黄金参嚼碎吞了下去来到床边坐下。
“别动。”
笙墨愚盘腿端坐，将药酒一饮而尽，运起真气一指点在了对方的眉心。
顿时赵愚感觉到一阵刺痛，一股强大的真气从眉心天轮处扩散周身，而随着真气的扩散，疼痛以十倍百倍的速度增加着。“疼！锥心的疼！”强烈的刺痛感让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收敛心神！忍住。”笙墨愚面色难看道。
他现在所运行的功法叫《矛盾功》，乃道一宗的一门奇功，在重伤不治之时，可将自身功力传给他人，为对方易筋洗髓，重铸先天，而在运行过程中，随着自己功力的流失，却会将自身所受到的内伤与外伤迅速治愈。破功还是保命，对于一个武者来说，确实是矛盾重重。
“好好体会我真气运行的路线！别晕过去，坚持越久接收的越多对你今后越好。我只能帮你这一次，是龙是虫就看你自己了。”说完压下因为运气牵动的伤势，全力运功。
“我会坚持到底！”
赵愚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将那刺入骨髓的疼痛死死的压制着。母亲的死，父亲的漠视，族人的欺压，下人的嘲笑，老天给我的苦难，我要一一的还回去！还回去！！！苍白的嘴角留下了舌破的血迹，紧握大腿的双手，指甲早已刺入肌肉，每当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娘亲的身影就会从心里无声的浮现，让摇摇欲坠的身体从新端坐起来，娘...娘....瘦弱的少年在这寒冷的月光之下，经历着化蛹的脱变，如果说人死后真有魂的话，此刻应该有一道看不见的身影默默的怀抱着争扎中的他。岁月无情，人有情。母爱是一个孩子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一个孩子最大的坚强。
“可以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赵愚已经浑噩到极限的时候，笙墨愚放下了手指，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吃下，平复了些许真气，使他苍白的面容恢复了一丝元气。看着眼前因为疼痛不自觉抽搐的少年，心里闪过一丝挣扎与怜悯，强行开筋锻骨之痛比千刀万剐好不了多少，多少意志坚定的武人都坚持不下来，而眼前的少年他才十二岁，十二岁啊！是什么让这么一个孩子在这种非人的疼痛中坚持到最后的？仇恨吗？还是其他？
“师..师父..结束..了.吗？”
就像一片残叶般的少年，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已经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赵愚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明亮而纯洁，然后扑通一声晕了过去。
“傻小子。”
笙墨愚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将他抱起放在床上，轻轻的盖上被子。这一刻他将赵愚看成了自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