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年之约，诡异剑玉
长剑行天，载着二人疾驰，片刻间便不知远去多少里。
吕岩见身后少年不再说话，哈哈笑道：“诛儿，你以后若是走上剑修的路子，有一个常识你必须知道。”
少年躬身道“师尊请讲。”
青袍道人抚须而笑，道：“这世间用剑的修士多得数不胜数，但真正担得起‘剑修’二字的修士，却是极少。对于剑修而言，询问对方剑名，便是公然发起挑战之意。问剑之后若不比斗一番分出高下，对方便会将这一行为视为侮辱。日后你当谨记。”
云诛一怔，原来“问剑”二字还有这种说法。看来刚才询问师尊剑名，乃是一种不敬。
“这......徒儿知错。”
“呵呵，无妨。你尚未踏足修行，这些东西不知者无罪。”吕岩笑道：“你还有何疑问？”
云诛低头想了片刻，对于师尊所说的修行，以及与修行有关的那个如同仙人般的世界，他的确存有诸多不解。但让他问话，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细想了半天，最终开口问道：
“师尊，修道可以长生不死吗？”
吕岩微讶，忽而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真是每个初入修行界的凡人都会问这个问题么。”
“须知，万物生死对立，犹如阴阳相存，乃是亘古大道，哪有真正的不死？我等修行之人无非是比常人活得久一点罢了。即便是侥幸踏出那一步，也不会有真正的长生不死吧。”
“修士达到气海境九重大圆满，即享一百五十寿元。在破五大天地玄关之后，可得三百寿元。而气海、玄关境之后，尤有灵台境、重楼境、命宫境、魂域境等高深境界，每破一境，就增长寿元。这或许是天道对我等的奖赏，但也绝不敢妄称长生不死也。”
云诛沉吟，他第一次听闻修行境界与寿数之分，没想到修至高深境界，竟然动辄数千年寿命！
那日吕师飞剑斩去的赤明妖王，是重楼境九重楼圆满，鼋爷爷是三重楼，而当时观吕岩渡劫，爷爷说他破入了命宫之境，能让老人如此感慨的，吕师必然是一位少有的强者！
少年双手缓缓握紧，想到那飞剑千里斩妖首的骇人手段，清澈的眸子绽放出明光，心道：我一定也要成为那样的强者！
感受到少年向往而坚定的意志，吕岩微不可察地点头，脸上浮现欣赏之色。
长剑向东，一路飞跃了万余里的苍茫大泽，最终撞破雪白的云层，出现在阳光下的水天之间。
一片苍翠如海的陆块出现在大泽之中，古老而蓬勃的林海一望无际，一座座摩天大岳飞瀑穿云，一条条蜿蜒大江白浪滔天。
吕岩按下剑光飞入大陆，道：“云梦大泽方圆三万余里，这沧溟岛乃是大泽第一大岛，纵横三千余里，其上洞天福地无数，宗门林立，而我天荡宗则是其中最强盛的几大宗门之一。”
云诛低头看向下方辽阔的大地，在大江大河冲积而出的肥沃原野上，一座座村庄、城镇、筑有粗犷城墙的城池星罗棋布，甚至有人形光影在其中起落，繁荣兴盛，远非洞庭湖畔的那座岳阳城可比。
少年心旌摇荡，暗自感慨，“这......就是修士的世界么......”
吕岩带着他在高空飞行，大半个时辰后，几座簇拥而起，摩天破云的雄奇大山便出现在前方。
剑光距离天荡山还有一段距离，从几座大山以及山下的一方大城之中飞起二十几道光芒，向他二人迎了上来。
有长须皓首的老者，有粗发虬髯的汉子，也有气括如松的中年道人，气机渊深似海，御器腾空，竟在前方分列成两行，齐声遥遥高呼：
“恭迎吕师叔渡劫归来，成就命宫真君之位！”
吕岩放缓剑光，笑道：“不过是破一个境界而已，有甚值得如此兴师动众？都回吧。”
“师弟倒是风轻云淡，但我天荡宗成就一尊剑修真君，这意义远非寻常真君可比啊。”
清朗的声音遥遥而来，一名白发如瀑的魁伟老者凭虚御空，瞬息便跨过数十里虚空来到面前，笑吟吟地看向吕岩。
吕岩拱手笑道：“我好大的面子，连闭关的三师兄都惊动了，罪过罪过。”
“咦，这小娃娃是？”
老者正欲说话，目光却越过吕岩看向了他身后的微胖少年。
吕岩笑道：“师弟前段时间有感机缘将近，去那洞庭湖畔渡劫，遇一老鼋，寿终坐化前将此子托孤于我。我观这娃娃聪慧，便将其收入门下。”
云诛忙向老者恭谨一礼，“云诛见过三师伯！”
老者皱眉不语，脸上笑容渐渐敛去，目中有些许复杂感慨之色，盯着云诛看了半晌才道：“免礼吧。”
云诛抬头，正捕捉到老者和他身后二十几名气机渊深的修士面上浮现意味莫名的神色，不知为何心念渐渐沉落下去。
魁伟老者看向吕岩，意味深长地说道：“七师弟，你与我等不同，收徒之事......“
吕岩见老者神色话语皆有些冷淡，似乎让他想到一些不快之事，脸上笑容也渐渐收敛。
架起剑光与老者交错而过，淡淡道：“我吕岩收徒自有我之道理，某些旧人旧事，师兄莫要再想再提......”
老者眉目一舒，看着吕岩渐远的背影，淡淡说道：“师弟收徒我自然没有意见，但介于前车之鉴，且有我天荡宗的规矩在前，这小娃却是不能就这样直接带入山门。”
吕岩已带着少年远去，清冷的话语远远传来：“无非两年，我倒是无所谓......”
剑光落入天荡山下的大城之中隐没不见，云头上的二十余位修士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老者见此颇有些不悦，沉声道：“嚼什么舌根？你们七师叔方才的话莫非没听见？还是说谁皮痒骨头硬，想被那天沛剑砍上一剑？”
一群修士瞬间缄口不言，目送老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云诛很郁闷，因为吕岩交给他一只锦囊后，便纵剑消失在了那几座终年缭绕着云霭的巍峨大山中。
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好生修炼，两年后莫让为师失望。”
两年？难道不应该带我入天荡宗么？把人丢在这山门外算什么事？难道是要我经历什么考验不成？那至少也得把话说清楚啊......
少年捏着锦囊沉默不语，身旁一名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脸上却浮现羡慕而殷勤的笑容，对云诛道：“云......云小师叔是吧？在下张晓阳，方才吕祖吩咐让我给您安排栖身之所。”
云诛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位少年，忙拱手笑道：“原来是张大哥。”
少年受宠若惊，忙一躬身弯成九十度说道：“不敢不敢，小师叔折煞我了，您是吕师祖亲自带回的弟子，在下只是个不入门的记名弟子而已，您高出我一辈，我可万万当不得，当不得！”
云诛一愣，看着这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少年竟称呼自己为师叔，脸上浮现古怪之色，忙扶起张晓阳，笑道：“你叫我师叔我听不惯，还是叫云诛好一点。”
张晓阳才笑道：“也罢，吕祖虽未明言，但按宗里的规矩，长辈们挑选回来的种子也得两年后过了天荡秋试才能入山，这两年时间您就在这天荡城好生修炼吧。”
说完就带着云诛在这座热闹繁华的天荡城中忙碌起来。一个时辰后，云诛便找到了自己新的住所。
拉着正要离去的张姓弟子，少年问道：“张大哥刚才说两年后的天荡秋试，敢问那是什么？”
青衣少年微讶，道：“难道吕祖方才未向你提起过？”
云诛摇头道：“不曾。”
青衣少年有些疑惑道：“天荡秋试是五年一度的内宗入山考核，只是......您不是已经被吕祖收入门墙了么？为何还让您等着两年后的天荡秋试呢？”
云诛目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开口笑道：“原来如此，也许是师尊见我初入山门，留我在此历练吧。张大哥慢走，今后若有什么事情，怕是还得叨扰你。”
青衣少年拱手笑道：“公子哪里话，今后但有差遣，到城中的记名弟子中心堂口找我便是。告辞。”
“张大哥慢走。”
关上房门，少年笑容敛去，微胖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郁和疑惑。
这一路来，从那白发老者与吕师之间的对话隐有阻扰之意，以及刚才张姓弟子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来看，其中似乎缭绕着一层迷雾，让他觉得有些反常。
摸出怀中的锦囊，云诛目光之中疑惑之色更浓。
疑惑的一个原因是吕师离去时交代过，这里面的东西乃是他初入修行所需，但如何“修行”，他却是只字未提。
而第二个原因，则来自脑海之中那枚白玉。
当他入手这一只锦囊时，白玉有一丝丝细微的波动传来，似乎其中有着让它渴求之物。
少年坐到床上，把锦囊贴近额头，意念钻进了其中。
使用锦囊的方法很简单，吕师教过他，将自己的思维意识投入其中便可。锦囊之中是一方小小的空间，东西不多，只有四样而已：
一大堆发着蒙蒙绿光的圆形石币，一枚巴掌大小刻着天荡二字的玉牌，一册书卷，一柄长剑。
果然，引起脑海剑玉波动的正是那柄古色斑驳的长剑。
当他的念头落到那长剑上的一瞬间，一股信息突兀浮现在脑海中：
“剑名：蝣蛉”
“长四尺二寸六分，宽二寸九分，百炼青铜掺秘银碎屑锻造，斩杀生灵三十三口。”
“剑灵名称：苍青蜉蝣”
“剑灵状态：未解放”
“剑玉备注：吞噬苍青蜉蝣可获剑玉传承点数三十三点。满三十点可获赠‘古禁’一道。”
“剑玉提示：‘古禁’玄妙莫测，有诸多功用，可将纹其摹刻于经络、骨骼、血肉、窍穴、丹田、神魂，打破桎梏，极尽升华。”
当这股信息流过脑海，右臂手掌隐约传来灼热感，云诛来不及思索这“古禁”所谓何物，忙张开右掌一看。
掌心那道黑色的线纹正发出淡淡的幽光，一种莫名其妙的躁动和饥饿感从中传出，其目标，正是这柄长剑。
“这......这莫非是一张嘴巴？”
吕岩见身后少年不再说话，哈哈笑道：“诛儿，你以后若是走上剑修的路子，有一个常识你必须知道。”
少年躬身道“师尊请讲。”
青袍道人抚须而笑，道：“这世间用剑的修士多得数不胜数，但真正担得起‘剑修’二字的修士，却是极少。对于剑修而言，询问对方剑名，便是公然发起挑战之意。问剑之后若不比斗一番分出高下，对方便会将这一行为视为侮辱。日后你当谨记。”
云诛一怔，原来“问剑”二字还有这种说法。看来刚才询问师尊剑名，乃是一种不敬。
“这......徒儿知错。”
“呵呵，无妨。你尚未踏足修行，这些东西不知者无罪。”吕岩笑道：“你还有何疑问？”
云诛低头想了片刻，对于师尊所说的修行，以及与修行有关的那个如同仙人般的世界，他的确存有诸多不解。但让他问话，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细想了半天，最终开口问道：
“师尊，修道可以长生不死吗？”
吕岩微讶，忽而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真是每个初入修行界的凡人都会问这个问题么。”
“须知，万物生死对立，犹如阴阳相存，乃是亘古大道，哪有真正的不死？我等修行之人无非是比常人活得久一点罢了。即便是侥幸踏出那一步，也不会有真正的长生不死吧。”
“修士达到气海境九重大圆满，即享一百五十寿元。在破五大天地玄关之后，可得三百寿元。而气海、玄关境之后，尤有灵台境、重楼境、命宫境、魂域境等高深境界，每破一境，就增长寿元。这或许是天道对我等的奖赏，但也绝不敢妄称长生不死也。”
云诛沉吟，他第一次听闻修行境界与寿数之分，没想到修至高深境界，竟然动辄数千年寿命！
那日吕师飞剑斩去的赤明妖王，是重楼境九重楼圆满，鼋爷爷是三重楼，而当时观吕岩渡劫，爷爷说他破入了命宫之境，能让老人如此感慨的，吕师必然是一位少有的强者！
少年双手缓缓握紧，想到那飞剑千里斩妖首的骇人手段，清澈的眸子绽放出明光，心道：我一定也要成为那样的强者！
感受到少年向往而坚定的意志，吕岩微不可察地点头，脸上浮现欣赏之色。
长剑向东，一路飞跃了万余里的苍茫大泽，最终撞破雪白的云层，出现在阳光下的水天之间。
一片苍翠如海的陆块出现在大泽之中，古老而蓬勃的林海一望无际，一座座摩天大岳飞瀑穿云，一条条蜿蜒大江白浪滔天。
吕岩按下剑光飞入大陆，道：“云梦大泽方圆三万余里，这沧溟岛乃是大泽第一大岛，纵横三千余里，其上洞天福地无数，宗门林立，而我天荡宗则是其中最强盛的几大宗门之一。”
云诛低头看向下方辽阔的大地，在大江大河冲积而出的肥沃原野上，一座座村庄、城镇、筑有粗犷城墙的城池星罗棋布，甚至有人形光影在其中起落，繁荣兴盛，远非洞庭湖畔的那座岳阳城可比。
少年心旌摇荡，暗自感慨，“这......就是修士的世界么......”
吕岩带着他在高空飞行，大半个时辰后，几座簇拥而起，摩天破云的雄奇大山便出现在前方。
剑光距离天荡山还有一段距离，从几座大山以及山下的一方大城之中飞起二十几道光芒，向他二人迎了上来。
有长须皓首的老者，有粗发虬髯的汉子，也有气括如松的中年道人，气机渊深似海，御器腾空，竟在前方分列成两行，齐声遥遥高呼：
“恭迎吕师叔渡劫归来，成就命宫真君之位！”
吕岩放缓剑光，笑道：“不过是破一个境界而已，有甚值得如此兴师动众？都回吧。”
“师弟倒是风轻云淡，但我天荡宗成就一尊剑修真君，这意义远非寻常真君可比啊。”
清朗的声音遥遥而来，一名白发如瀑的魁伟老者凭虚御空，瞬息便跨过数十里虚空来到面前，笑吟吟地看向吕岩。
吕岩拱手笑道：“我好大的面子，连闭关的三师兄都惊动了，罪过罪过。”
“咦，这小娃娃是？”
老者正欲说话，目光却越过吕岩看向了他身后的微胖少年。
吕岩笑道：“师弟前段时间有感机缘将近，去那洞庭湖畔渡劫，遇一老鼋，寿终坐化前将此子托孤于我。我观这娃娃聪慧，便将其收入门下。”
云诛忙向老者恭谨一礼，“云诛见过三师伯！”
老者皱眉不语，脸上笑容渐渐敛去，目中有些许复杂感慨之色，盯着云诛看了半晌才道：“免礼吧。”
云诛抬头，正捕捉到老者和他身后二十几名气机渊深的修士面上浮现意味莫名的神色，不知为何心念渐渐沉落下去。
魁伟老者看向吕岩，意味深长地说道：“七师弟，你与我等不同，收徒之事......“
吕岩见老者神色话语皆有些冷淡，似乎让他想到一些不快之事，脸上笑容也渐渐收敛。
架起剑光与老者交错而过，淡淡道：“我吕岩收徒自有我之道理，某些旧人旧事，师兄莫要再想再提......”
老者眉目一舒，看着吕岩渐远的背影，淡淡说道：“师弟收徒我自然没有意见，但介于前车之鉴，且有我天荡宗的规矩在前，这小娃却是不能就这样直接带入山门。”
吕岩已带着少年远去，清冷的话语远远传来：“无非两年，我倒是无所谓......”
剑光落入天荡山下的大城之中隐没不见，云头上的二十余位修士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老者见此颇有些不悦，沉声道：“嚼什么舌根？你们七师叔方才的话莫非没听见？还是说谁皮痒骨头硬，想被那天沛剑砍上一剑？”
一群修士瞬间缄口不言，目送老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云诛很郁闷，因为吕岩交给他一只锦囊后，便纵剑消失在了那几座终年缭绕着云霭的巍峨大山中。
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好生修炼，两年后莫让为师失望。”
两年？难道不应该带我入天荡宗么？把人丢在这山门外算什么事？难道是要我经历什么考验不成？那至少也得把话说清楚啊......
少年捏着锦囊沉默不语，身旁一名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脸上却浮现羡慕而殷勤的笑容，对云诛道：“云......云小师叔是吧？在下张晓阳，方才吕祖吩咐让我给您安排栖身之所。”
云诛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位少年，忙拱手笑道：“原来是张大哥。”
少年受宠若惊，忙一躬身弯成九十度说道：“不敢不敢，小师叔折煞我了，您是吕师祖亲自带回的弟子，在下只是个不入门的记名弟子而已，您高出我一辈，我可万万当不得，当不得！”
云诛一愣，看着这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少年竟称呼自己为师叔，脸上浮现古怪之色，忙扶起张晓阳，笑道：“你叫我师叔我听不惯，还是叫云诛好一点。”
张晓阳才笑道：“也罢，吕祖虽未明言，但按宗里的规矩，长辈们挑选回来的种子也得两年后过了天荡秋试才能入山，这两年时间您就在这天荡城好生修炼吧。”
说完就带着云诛在这座热闹繁华的天荡城中忙碌起来。一个时辰后，云诛便找到了自己新的住所。
拉着正要离去的张姓弟子，少年问道：“张大哥刚才说两年后的天荡秋试，敢问那是什么？”
青衣少年微讶，道：“难道吕祖方才未向你提起过？”
云诛摇头道：“不曾。”
青衣少年有些疑惑道：“天荡秋试是五年一度的内宗入山考核，只是......您不是已经被吕祖收入门墙了么？为何还让您等着两年后的天荡秋试呢？”
云诛目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开口笑道：“原来如此，也许是师尊见我初入山门，留我在此历练吧。张大哥慢走，今后若有什么事情，怕是还得叨扰你。”
青衣少年拱手笑道：“公子哪里话，今后但有差遣，到城中的记名弟子中心堂口找我便是。告辞。”
“张大哥慢走。”
关上房门，少年笑容敛去，微胖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郁和疑惑。
这一路来，从那白发老者与吕师之间的对话隐有阻扰之意，以及刚才张姓弟子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来看，其中似乎缭绕着一层迷雾，让他觉得有些反常。
摸出怀中的锦囊，云诛目光之中疑惑之色更浓。
疑惑的一个原因是吕师离去时交代过，这里面的东西乃是他初入修行所需，但如何“修行”，他却是只字未提。
而第二个原因，则来自脑海之中那枚白玉。
当他入手这一只锦囊时，白玉有一丝丝细微的波动传来，似乎其中有着让它渴求之物。
少年坐到床上，把锦囊贴近额头，意念钻进了其中。
使用锦囊的方法很简单，吕师教过他，将自己的思维意识投入其中便可。锦囊之中是一方小小的空间，东西不多，只有四样而已：
一大堆发着蒙蒙绿光的圆形石币，一枚巴掌大小刻着天荡二字的玉牌，一册书卷，一柄长剑。
果然，引起脑海剑玉波动的正是那柄古色斑驳的长剑。
当他的念头落到那长剑上的一瞬间，一股信息突兀浮现在脑海中：
“剑名：蝣蛉”
“长四尺二寸六分，宽二寸九分，百炼青铜掺秘银碎屑锻造，斩杀生灵三十三口。”
“剑灵名称：苍青蜉蝣”
“剑灵状态：未解放”
“剑玉备注：吞噬苍青蜉蝣可获剑玉传承点数三十三点。满三十点可获赠‘古禁’一道。”
“剑玉提示：‘古禁’玄妙莫测，有诸多功用，可将纹其摹刻于经络、骨骼、血肉、窍穴、丹田、神魂，打破桎梏，极尽升华。”
当这股信息流过脑海，右臂手掌隐约传来灼热感，云诛来不及思索这“古禁”所谓何物，忙张开右掌一看。
掌心那道黑色的线纹正发出淡淡的幽光，一种莫名其妙的躁动和饥饿感从中传出，其目标，正是这柄长剑。
“这......这莫非是一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