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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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点尘单刀了旧怨,小眉风失亲结新仇【二】

    话说,那日陆振与柳秉章比拼内力之后,暗想:“这老头果然不简单,内力竟在我之上,若是我再继续自找麻烦,恐怕小命不保。但是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结了。如今那柳常鸣不知道什么原因,武功精进得这么厉害。眼看他们人多势众,就算一对一单挑,我看未必是他们父子俩的对手。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完之后,他走进酒馆拿了一坛上好的状元红,跨马追了过去。

    看见前面有一支队伍,知道正是柳常鸣他们,更加挥鞭策马上前。柳秉章一看又是他,说道:“千户大人,你又有何贵干?”。

    陆振刚才已经吃了亏了,当然不敢来挑衅,陪笑说道:“柳参将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阻扰各位赶路。只不过……”。

    柳常鸣听到说话的风声,一出马车刚好听见这句话,就问道:“只不过什么?”。

    陆振嘴角露出笑意,说道:“只不过我对柳兄你素为仰仗,自从上次一战,你我都受伤,算是平手。我这个人嘛,什么都要争个高下,我看上次柳兄的右肩受伤,至今仍未痊愈,我也绝不会讨柳兄这个便宜。今日是正月十一,十年后的今天,杭州柳家庄的“柳家阁”咱们一决高下。到时候你也可以邀天下好友一起见证见证,到底是柳兄的功夫强些还是我陆振的拳脚厉害些?”

    柳常鸣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挑战,似乎很感兴趣,他除了对这个人不感兴趣之外,其余的往往想知道他的心思。

    一个人如果你的情敌要堂堂正正的挑战你,相信是一个男人都会答应,柳常鸣不用说也答应了这件事。尽管柳秉章在旁劝说,杜芸娘下马阻止,他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陆振一掌劈开了那状元红的封口,大口地饮了这一口,递给了柳常鸣,柳常鸣看了看他,或许这是柳常鸣第一次感到陆振原来如此豪气。柳常鸣捧起坛子,也大口地饮下去,忍不住呛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哗啦”一声,那坛子摔在石块上,两人又“啪”地一声,击上一掌。

    陆振似乎此刻很得意,笑了笑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今日之言,你我共趋”。

    柳常鸣点头同意,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二人击掌分道扬镳,互不回头,行走途中,杜芸娘说道:“夫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砰砰直跳,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柳秉章听了过来,也十分认可她的话,说道:“我觉得芸娘的话有道理,我也感觉那陆振不怀好意,就凭他做事心狠手辣,不计后果,我也觉得你不能答应他,可你偏偏不听劝阻。我看此后回去,你需勤加练功。”。

    柳常鸣偏偏自以为是,说道:“爹,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难道你一定觉得我会输,你没看见吗?我左手使剑比右手还厉害,你也不必担心。”。

    柳秉章急道:“哼,臭小子,自以为是,那陆振的手段你不是没有瞧见,说是比武会友,若是真正交起手来,谁会手下留情。他早已经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回去之后他必定勤学苦练,到时候我怕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杜芸娘也劝说道:“我觉得爹说的有道理,你还是听爹的一句劝。”。

    柳常鸣强扭不过他们,只能点头答应,此时回春复苏,愈向南走天气愈暖。

    一阵春雨下来,他们这行人来到了江南,再向南走,农田进入忙碌的季节,他们也没有嫌着,继续驾马南下,也不知道现在几月,是上半月,还是下旬月。

    杜芸娘也是第一次来到广州府,对于长居京城大院来说,江南柔情似水更适合杜芸娘这种大家闺秀。

    她是第一次进柳家的门,奶妈第一眼就猜到这就是少奶奶,握着杜芸娘的手笑道:“少奶奶回来了,果然是京城里出来的,与我们这里寻常百姓就是不一样,长得如此标致,我就知道少爷的眼光不会差的。”。

    杜芸娘看见她握着自己的手不放,虽然尴尬,心里还是乐滋滋的,说道:“我听常鸣说过,你就是常鸣的奶妈,你从小将他拉扯到大,你辛苦了。”。

    那奶妈含泪说道:“不辛苦,这些都是我们下人应该做的,来来来,阿黄一大早就来通风报信说你们今天回来,我猜想你们一路奔波,肯定又累又饿,于是我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柳常鸣回家之后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抱着那奶妈说道:“奶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有没有我最爱的梨花糕,琉璃饼?”。

    那奶妈轻轻地敲敲他的脑袋,笑的合不拢嘴,说道:“有有有,肯定有,你爱吃的我都准备好了。”。

    一个人长时间流浪在外,回到家里肯定是要尝尝家里的味道。杜芸娘第一次围着他这一大家子一起吃饭,总是有点拘束,她看着柳常鸣夹着她最爱吃的珍珠虾饺,放在她的碗里,心里乐滋滋的。

    柳常鸣好像知道她放不开,指着其中的几个菜说道:“芸娘看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来来来,自己夹,不要客气”。那奶妈会意,忙夹着许多名菜到杜芸娘碗内,一下子那碗里堆满一座小山,她现在才开始后悔了,心里数落柳常鸣多管闲事,瞪了他一眼,却看见他在偷着乐呵呵,更是气急败坏。

    用过晚饭,柳秉章长时间没有公务,躲在书房查理公务,柳常鸣则在后院练武功,杜芸娘才发现此刻只有自己是最孤独的。

    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此刻又孤寂一人,于是想到登楼赏月。广州府二月回春,本来舒和,时间长了,杜芸娘感觉有些寒冷,这时候左右又没有丫鬟使唤。待她回房之后,哈欠连连,柳常鸣练剑回房看见这个情形,追问才知道受了冷风。

    用热水敷着额头,杜芸娘感觉好了许多,待第二日,杜芸娘似乎更严重了,上吐下泻。

    柳常鸣心急,忙差下人去请郎中,不多时,那郎中推门而入。

    柳常鸣请了郎中上前,示意允许他号脉,那郎中也不敢怠慢,但是号了半柱香的功夫。柳常鸣看他始终不说病情,始终皱着眉头。

    柳常鸣担心地问道:“先生,我妻子有何症状?”。

    那郎中好像故意卖关子说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柳常鸣也觉得奇怪,看着杜芸娘有病在身,他却说恭喜,若不是看在杜芸娘脸色难看,有求于他,柳常鸣早就轰他出门了。但是柳常鸣还是客气的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那郎中说道:“依我行医二十余载的经验来看,少夫人有喜了?”。

    柳常鸣惊讶地问道:“真的?”。

    那郎中点点头,得意洋洋的模样,说道:“刚才我号了许久,发现少夫人的喜脉不稳,而且波动不大,我看怀胎一个月之间。”。

    那柳常鸣听了更是大喜,他与杜芸娘成亲不过一月之间,那怀的必定是自己的子嗣无疑,之前的谣言烟消云散。

    柳常鸣送走了那郎中,回到房间,看着杜芸娘似乎很开心,杜芸娘说道:“那郎中说的可是真的?”。

    柳常鸣点点头,说道:“正是。你现在当务之急好好静养,我这些日子一定会陪伴你左右的,你不必担心。”。

    杜芸娘点点头,答应他了,她好像没有主见一般,还是习惯“夫唱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