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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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陈三娘借媒无音踪,单天雄还宝有良谋【八】

    再说,那日柳常鸣右臂伤势大有好转,三娘离开京城已经有三日,柳常鸣心道:“这几日不见芸娘过来,也不知她去哪里了?……哦!对了,芸娘定是去筹钱去了,这一万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决计不肯让她代我出,我且自己想想办法。”。

    此刻,单天雄跑了进来,急赤白脸;走到他的房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欲又出去。柳常鸣喊住了他,问道:“单大哥,你为何急匆匆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单天雄看他伤势未愈,心想:“这件事我不能连累他,我必须瞒着他。”。

    于是,单天雄笑了笑,与刚才神情完全不符,说道:“没什么,对了,杜姑娘今早对我说,一万两黄金凑得差不多了,请你放心!”。说罢,他也急匆匆地溜出去,好像怕有些事被柳常鸣发现一样。其实柳常鸣已经发现他有心思,而且还瞒着自己,他没有揭穿,因为他知道单天雄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自己,所以他决定悄悄地查……

    此刻渐近秋分,京城此时不冷不热,但也要添上一件汉衫。柳常鸣跟在单天雄的背后,一路躲躲闪闪,竟没有被发觉,出了城门,来到郊外。

    秋风抚脸,凉意清爽,满山红叶眼前开,遍地桂菊味香来。

    只见,单天雄走得好快,柳常鸣跟着也快,走了三四里,他们来到一个破庙,庙外杂草丛生,已经没有人来往,外院右庭坐一石碑,常年雨水冲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石碑相对有一石缸,缸旁有一参天大树,树上立着几只乌鸦,倏地传来“呀……呀……”的声响,缸旁的水满了,溢出“滴嗒……滴嗒”。单天雄来到庙外,心情莫名地紧张,手中紧紧地握住那柄刀,但还是进去了。

    单天雄刚进庙里,柳常鸣避径而趋,躲在后门偷偷听里面的动静。

    只见庙里有两个人,长相一样,年纪相仿,都是四五十上下年纪。但是两人身形截然相反,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一个消瘦如杆一个肥胖如牛,又高又瘦的长须密发,又矮又胖的滑脸光头。

    那又高又瘦的极为冷静,此刻一言不发,往往一说话就说中要害;那又矮又胖的却是个话痨,人又急躁,但是说的全是废话。

    此刻开始说话的是那又高又瘦的汉子,他镇静地说道:“东西在哪里?”。他说话不爱说话,就算说话也是一句简短的,比如这句话。

    只听单天雄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此刻,那又矮又胖的汉子抢说道:“废话少说,那一万两黄金到底在哪?”柳常鸣听到此处,心道:““一万两黄金”,什么意思?难道芸娘筹的一万两黄金失踪了?难道这件事与他们有关?”。想毕,又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单天雄心道:“你们贪得无厌,做过的事反手竟不承认”,说道:“哼,当初你们劫了我的镖,我敬你们是江湖流寇,我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与你们计较,如今你竟来问我黄金在哪?”。

    那又矮又胖的汉子急道:“不问你问谁?那箱子里装的是石头,你想将那一万两黄金独吞,你看看我手中的流星锤答应还是不答应?”。

    单天雄也是急脾气,见他如此蛮横无理,将要发作,但是心里细细一想:“他们虽然是江湖流寇,行走江湖多年,应该不至于撒谎,莫非真如他们所说,押镖里面装的是石头。”。柳常鸣在窗外听到这话,还是不懂,心道:“什么箱子?箱子里面怎么是石头?芸娘难道要将石头给霍先生?真是莫名其妙,看这架势,单大哥恐怕有危险,如果他们一动手,我……对了,我的右臂提剑都费力,我怎么帮单大哥?柳常鸣啊柳常鸣,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待会恐怕还会连累单大哥,你还是不要出声为好,不要出手为妙!”。

    柳常鸣继续向里看,那又矮又胖的汉子见单天雄不说话,更是愤怒,欲挥起那流星锤,那流星锤足足有四五十斤重,甚是吓人。他又继续说道:“我说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我说的话你当是放屁啊!”。那单天雄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那汉子马上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听他取笑,火冒三丈,俗不可忍,那又高又瘦的汉子抓住他的手,摇摇头,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此刻,那又高又瘦似乎听到了动静,喝道:“谁?”。说罢跑了出去,柳常鸣见他跑到庙外,左右看了看,门外来了一个人。柳常鸣口中吐了一口气,庆幸不是自己被发现,他仔细看那个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火焰狮子”慕容泽。

    那又高又瘦的汉子问道:“你是谁?”。

    慕容泽说道:“杀你的人”。

    此刻那又矮又胖的汉子听到这话,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说道:“那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那慕容泽斜眼看了他一眼,往往他觉得这句话有意思的时候,他都会斜眼看人,因为他本来就是斜眼。他说道:“恐怕你永远都看不到了!”。那又矮又胖的汉子喝道:“为什么?”。那慕容泽笑了笑,说道:“因为死人是看不见的。”。

    那又矮又胖的汉子气得面红耳赤,也不顾身旁那汉子的劝阻,倏地那流星锤由下而上飞起,那流星锤足足五十斤重量,那大汉不费吹灰之力,看见臂力惊人;慕容泽也不是吃素,使起一柄大刀,只听“叮当”刀锤相击,两人打了平手。一招不成,再生一招,那大汉由上而下,欲绊倒他的腿,慕容泽急挥刀下挡,也是“叮当”一声,两人又落着好处。两人互相拆了七八十个招数,始终没有分出胜负,刚才慕容泽豪言要送他下地狱,此刻也不知道真假。

    打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分,两人都体力不支,尤其是那又矮又胖的汉子,满头大汗,走路都摇摇晃晃,甚是吃力。慕容泽看出这个破绽,捞起一手的水泼到那大汉的脸上,那大汉已是天昏,不知是什么,用手来挡,那水还是溅到他的眼里、鼻里、嘴里、耳里。那大汉被水一溅,清醒了九分,“咿咿呀呀”地大叫,追起那慕容泽就打。慕容泽哪肯让他打中,一下子跑到那大树后,那大汉急忙跑了过来;慕容泽又跳到那石碑旁,那大汉见没有打着他,又跑了过去;待那大汉过来,慕容泽又躲到那石缸后,那大汉更是生气,咬着牙跑向石缸来。慕容泽走走停停,似乎有意**那大汉,终于那大汉跑不动了,躺在地上,直喘气,脸色通红,口吐白沫,就是起不来。

    柳常鸣刚才看见这一切,看到那大汉模样甚是憨笨可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庙外的慕容泽和那又高又瘦的汉子大惊,同时问道:“谁?出来!”。柳常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掐了自己的左手,更是吃痛,未等左臂消痛,那又高又高的汉子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无声无息,吓了柳常鸣一个哆嗦。

    柳常鸣被那大汉提了出来,慕容泽一见是柳常鸣,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次有高人暗自救了你,今天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刚才单天雄一见慕容泽来了,就躲在庙里的门后,此刻见柳常鸣被他们抓住了,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才跟出来的。

    单天雄挺胸昂首地走了出来,对慕容泽说道:“此事与他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你我的恩怨,放了他!”。柳常鸣听到这句话反驳道:“单大哥,这件事怎么与我无关,咱们是兄弟,富贵共享,困难共挡。”。

    慕容泽哈哈笑了笑道:“什么“富贵共享,困难共挡”?我只知道你们是死到临头了。”。

    只见单天雄、柳常鸣嘴角轻轻一笑,望着天空,闭着眼睛,好像不知道死亡降临。正那慕容泽欲砍下柳常鸣的头颅,那又高又瘦的汉子空手接住了他的大刀,慕容泽欲用力,那刀始终纹丝不动。

    慕容泽急了,说道:“阁下成心与我慕容泽作对了?”。

    只见那又高又瘦的汉子还是没有松开手,说道:“在下不敢得罪慕容英雄,只是在下看不惯一些事情!”。

    慕容泽问道:“我慕容泽做事一贯如此,你看不惯也是正常,还望你不要插手其中。”。

    那又高又瘦的汉子说道:“你是李浩请来的,李浩是张荃外甥,所以说这其中就是一个局!”。

    在场的人不知所尔,只听庙外传来一个声音“不错”,来者说话的正是姜育。慕容泽不知所言,问道:“什么意思?”。

    姜育哼了一声,说道:“张荃请单天雄押镖,其实是李浩唆使的,至于其中押的是什么,根本没有人知道,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正好让单天雄经过“双杰山”,“双杰山”上落草为寇的正是你们兄弟俩,所以理所应当他们口中的“一万两黄金”传到你们耳中,所以……”。

    那又高又瘦的汉子笑了笑,似乎说的跟自己想的完全正确,那慕容泽手中的刀“叮当”一声,气道:“那该死的李浩,骗我说单天雄私盗那“一万两黄金”,欲我追回那“一万两黄金”,到时候五五分账。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到时候他不花一分一钱就除了心头之恨,还赚了五千两黄金,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响得很。”。

    当下,各人都知真相大白,不计前嫌商量如何惩罚那李浩。单天雄看了看那姜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