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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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偏山郊结识英雄汉,繁华城俘获美人心【六】

    且看,那日柳常鸣出去追那下毒之人,左绕右转,始终无法发现那人;于是,又奔回那阁楼,又看见徐之晦已经气绝身亡,无法回天,颇为可叹。

    走进阁楼,徐荫悲天哀地,见众人都站在身旁,突然跪在地上,哭道:“各位大人在上,家父突遭恶故,如今尸骨未寒,但有一事相求;只恨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替父亲血洗仇敌,我恳求各位大人帮我了解此仇,不然我……”。

    说到此处,王鹿青打断她的话说道:“徐大人如今为保护那份名单,才遭奸贼所害,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只是刚才见徐大人后脖中的是“血蚁”咬伤,“血蚁”是西域剧毒,我看此事并非简单。”。

    众人都皆是怀疑,但又是点头,又猜不出个所以来。这时,三娘心直口快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刚才来的除了锦衣卫之外,还有更厉害的一批人,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对,陆振虽然心高气傲,但也是要面子的汉子,刚才他在众人败了,输了面子,肯定不好意思再回来。至于躲在背后的那批人,我估计是刘瑾的人,至于那份名单其实早就被刘瑾拿到了,而徐大人就是那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他之所以要让锦衣卫动手,其一是借刀杀人,其二是掩人耳目,激发朝中大臣与锦衣卫的矛盾,他好坐收渔利,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众人无不称赞,都佩服王鹿青的推断,这时,徐荫义愤填膺,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内心十分悲痛。三娘见状,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抱着徐荫道:“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徐大人在天之灵看见你这样也不会安息,当务之急,我们应该让徐大人入土为安。”。

    众人皆称“对”,徐荫也点了点头,抹去眼泪。掌柜也明白人惨死于他酒楼,徐大人常年在他酒楼唱曲,虽不明他身份,也看得出他有难言之隐。徐大人唱曲常是生意兴隆,如今物尽人非,心中又可叹又可悲……掌柜在后山脚下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命店小二,奴仆挖地造墓,又去西头张家棺材铺挑了一方上好的棺材。

    一切就绪,众人临时操办,依次上香拜礼。第二日,众人商量,柳常鸣和陈三娘去打探那群人的下落,徐荫因为父亲刚刚下葬,始终不愿离开,王鹿青陪她在这守到头七,单天雄因为受伤的缘故,呆了几天也离开了此地。

    且看那日,柳常鸣离开柳家庄五日,他依稀记得那日窗户的蒙面人,个子很高,可是茫茫人海中,高个子的人寻常可见,如此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那日,他们走到江苏海州,此地景致丰盛,物尽繁华,他们来到东北角的一家酒楼,听当地人说,这家酒楼人多繁杂,柳常鸣到此希望可以打探一下那群人的下落,或许有一些帮助。一进酒楼,柳常鸣就感到这里一个与众不同的感觉,至少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是眼皮一直跳……

    店小二带他们来到东首的一个位置,此时,二人都触景生情,想起前几天所发生的事,二人皆想,如今也不知道他们都如何了,至于他们是谁?我们都知道……

    刚坐下,店小二送来酒食,店小二招待完毕,见有人进来,忙去门口迎宾接客。来行之中,一人说道:“小奴,来一坛上好的酒,三斤羊肉,两斤牛肉。”。说毕,柳常鸣心中一阵狐疑,这人说话完全没有中原口音,连“小二”也说成“小奴”。看他们打扮不像中原人士,手中又持刀拿剑,头戴胡人帽子。三娘也猜出个所以来,二人各怀心思,只是不语,饮酒为乐……

    过了半个时辰,楼里又进来一个人,是柳常鸣,陈三娘很熟悉的人,头戴斗笠,满身黑衣。这是柳常鸣他们第一次看见单天雄的模样,因为只有他才会大白天,打扮成黑衣人的样子,至于为什么这样,他们当然知道;他们没有叫他,因为他们知道单天雄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不叫他,他们知道这件事很神秘……

    果然,他们后来打了起来,柳常鸣看得清清楚楚。原来,那日单天雄从杭州柳家庄离开以后,害怕官兵的追查,就白日休息,晚上赶路。一天在客栈旁就看见这几个西域人在一起商量,听见他们说这次进京邀功,又说什么这件事大人很高兴,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单天雄越想越怀疑,欲等他们睡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这群人好像知道一样,连夜逃跑。于是,单天雄一直追赶他们,他们日赶夜赶,以为摆脱了单天雄的追击,未曾想,冤家路窄。

    仇家相见,格外眼红;两方一见面就打了起来,没想到单天雄以一敌四,那四人竟不是他的对手。这一些,柳常鸣、陈三娘、单天雄目瞪口呆,一股云团浮在脑后,驱之不去。要知道,那下“血蚁”之毒远在他们三人之上,要不然,下毒无声无息致人于死命。拷问他们才知道,他们是西域的商人,前几个月在平阳府看见通缉单天雄的布告,告示说指示发现单天雄赏银二百两。后来在杭州做生意的时候,偶然发现单天雄,所以他们见利忘义,互相吹嘘,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单天雄看见了。

    如今,真相大白,原本的以为的“凶手”也不见了,一切也都回原点。这时,单天雄拍桌叫道:“既然凶手是刘瑾派来的,与其,在这毫无目的,不如我们去京城吧!就算找不到凶手,我们也可以找到刘瑾,打他一段解解气,”。说话虽然是笑话,柳常鸣他们也点头答应,只是柳常鸣心里有些担忧。一是离开家已经两月有余,也不知道家中情况如何,二是要陈三娘陪伴多日,不知她是否有有怨言。见陈三娘依旧满心欢喜的样子,他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不知道,陈三娘知道柳常鸣离家越远,娶张家小姐的机会越少,而她陪柳常鸣的机会越多。

    三人骑马并行,依山傍水,自那日从江苏海州骑马北上,七月已过,八月也过去不少日子,越往北添衣越多。终于,一日傍晚来的北京城的郊外,临时住下。翌日,单天雄为了掩人耳目,刮胡剃须,易容示人。不多时,三人就进了北京内城,走了不一回时,摊贩排天,居屋入云,鼓声欢天,笙歌舞曲……天下第一城果然名不虚传,三人皆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繁华地,富贵乡。左舍或卖古玩字画,或卖珍珠首饰;右舍或卖风味小吃,或卖珍禽玩物……数之不尽,顾之不暇。

    且看,一个小奴仆递给一张字条,说道:“请问三位可是单大侠,柳大侠和陈女侠?”。

    “正是”

    “这是王公子交给你们,信中内容已经交代,我话已带到,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柳常鸣看那小奴仆走了,说话甚是客气,并非不寻常。拆开信封,见——单兄、柳兄安好,限刘党爪牙遍布京都,谅无法现身,邀约于酉时城西“明月楼”一聚,王鹿青留白。

    柳常鸣笑道:“看来王大哥已先我们一步来到京城,今晚终于可以相见”。单天雄近日乔装打扮,屡次不喜,见王鹿青书信谨慎小心,大发脾气道:“怕什么刘瑾啊,他来找我,我还要找他呢!畏畏缩缩,并非英雄之辈。”。柳常鸣忙堵住他的嘴,三娘也掐了掐的胳膊,暗示他不要口无遮拦,免得惹火上身。

    三人依旧欣赏北京城的繁华气貌,只是三娘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为什么,跟上次柳常鸣眼皮跳一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次不知道又是不是杞人忧天?